我不信邪地又走了一遍,结果还是兜兜转转又绕了回来。
雷云虎一脸苦相:“系爷,节四怎么肥四啊?”
我好像被这句话给问住了,心里多了一个疑问,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一把扯开了雷云虎的衬衫。
只见他腰间两侧现出了两只黑乎乎的手印,看得我耳朵根子都是麻的。
雷云虎一边哽咽一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扑街,介是咩啊?”
我警惕地望了望四周,接着便对他解释道:“这两个手印是你前夜那东西留下的,看样子它是看上你了,抱着你的腰不让你走啊。”
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吓得雷云虎失了声。
“呜……嗯……”这好似被捂住嘴的哭声竟然让我第一时间想起了贾老板。
切!果然,有钱人都一个德行。
“系爷,救……救我啊!”
“闭嘴,不想死就别烦我!”我刚想到什么事,就被他一拉扯打断了。
雷云虎:“……”
对!吊脚楼!
那栋三层的吊脚楼起初我还看不出哪里不对劲,细看之下才发现,与之别的吊脚楼不同,这栋楼的顶层上面居然还有两根长长的烟囱。
以我不高的认知和不开阔的见识都知道,吊脚楼是没有烟囱的。
而这两根烟囱高耸,且不说与其极不搭调,我总感觉在哪里见过,越看越别扭,越看越眼熟……
“陵园!”我脱口而出。
刚想到这两个字我浑身就像是被一通低压电流给触了一般,全身发软,发麻。
“咩陵园?系爷,我好似听到磊港了陵园两个记啊。”
“你看那栋三层的吊脚楼,像不像陵园或者公墓山的大门?”
雷云虎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巴掌一拍:“嘿啊嘿啊,系爷,磊港的没错,还真的有点像!”
这没脑子的二货竟然有些兴奋,好像猜中了有奖似的。
人啊,多数时候,在自己有心事的时候,别人的开心会惹到自己,很不爽。
于是,我甩了他一巴掌。
过了几秒,他突然反应过来,捂着腮帮子,一脸委屈:“系爷,系陵园费怎磨样?”
对嘛,这种语气,我就舒服多了。
我死死地盯着上方的吊脚楼,悄声地引导:“人住房,小区里有很多房子;鬼住坟,陵园里有很多坟,对吧?”
“嗯嗯嗯!”雷云虎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好像猜出我要说什么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要是小区里有别墅或者豪宅,那多数是一些有权有钱有背景的人住的,对吧?那么同理,陵园里最高最大的坟地是给谁住的呢——”我故意把音拖得很长。
“拿当颜是最厉害的鬼啦!狗命呐!老豆,我都吾三色啊!”
“嘘……既然这里成了陵园,那为什么不是阴风阵阵,到处见鬼,反而我只遇见了一个最没危险的鬼打墙呢?”
雷云虎擤了一把鼻涕,然后迫不及待地举起手,跟小学生抢答似的:“系爷,节个我鸡道,我在西藏呆过,磊鸡道藏獒吗?”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点头。
“狗生狗几,必有一獒,那系同类相残相杀才留下来的极品,我觉得节个村里那个东西费不费就系最后留下来的那个?”
这话听得我茅塞顿开,禁不住表扬了他一句:“好样的,虎子!”
“斧几?不不不,系爷,别以为我不鸡道,斧几在大陆系狗名黎噶!”
“哦?那我现在就走,你跟得上吗?”我活动了一下腿脚,做出一副赛跑的样子。
“得啦得啦,磊钟意叫就叫吧,我的肚几里系能撑全的,几不过,磊千万不要丢下我一个银啊!”虎子边告饶,边打着拱手。
“走,去看看!”我说着就往吊脚楼的方向走。
虎子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去看什磨?”
就这智商,我真是不知道他怎么做的生意。
我一把揪过他的衣领,把他扔在我前面,他脸色瞬间苍白无比,看着我的眼睛跟星星似的眨呀眨……
我瞬间有一种弄死他的冲动,眼下是指望不了任何人了……
村子不大,但是,越靠近这栋楼,心里就越压抑,那种怪怪的感觉我说不上来。
就像是小时候,夏日炎炎的天气闯进冰室跟老板买一碗冰豆沙似的,明显地感觉到气温不对劲。
来到了楼下。
如果不是那两根烟囱,那这就是一栋再正常不过的苗家吊脚楼了。
不过待我们走近时才发现,这座吊脚楼已经是残破不堪了,楼身可能是山区空气潮湿的缘故,已经出现很大面积的腐朽,屋顶的瓦片很大一部分都已碎裂,有的还掉到了地上。
我刚迈开步子上楼走了几阶,眼睛透过几根支撑的木柱往里一瞥,赫然地发现下面摆放着一副棺材。
棺材后面好像站着一个人,光线太暗,我看不清。
不过那人一袭红色挑花的衣裳和上面的一些银饰我还是看了个大概,这是苗家姑娘出嫁时才穿的嫁衣。
再往上看就看不清了,太黑了。
紧跟着我身后的虎子顺着我看的方向瞟了一眼,就一眼。
然后就龇着一口黄牙,舌头都没捋直:“滚材!”
“咚……!”不争气的他直接从楼梯上直愣愣地梭了下去。
我正想把他扶起来,一旁的草丛里突然传来一阵蛇吐信子的声音“嘶嘶……”
真尼玛怕什么来什么,之前交代过,我打小就怕这东西。
比起蛇,那棺材后面的穿红嫁衣人立马被我忽略了。
“啊!系爷,邪,有邪啊!你搓腿做咩啊?”
“腿麻,不行啊?”真够背时的,我宁愿遇鬼都比看见这玩意强,还一天遇两次,中彩票多好啊!
我以为虎子也会怕蛇,谁知道他突然舔了舔嘴唇:“哇偶,都饿一天了,这下好了,有得食啦!”
这条黄黑相间的大蛇貌似就是我早上刚醒看到的那一条,我谨慎地看着它,它还是先昂起头然后缓缓地砸在地上。
我想起了昨晚那个梦。
“噗噗噗!”大蛇磕了三个头,然后往我来时的方向游走,不过它却回了头,好像在等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