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骨头真多,木羽最不怕的就是这种硬骨头。他在男人身上的穴位点了几下,随后起身走到他跟前,拉过他的手,将他的手骨一寸寸掰断,十指连心,男人痛得全身抽搐,眼白直翻,他体内的毒十分霸道,哪怕身体承受着不能承受的痛楚,也会时刻让他的大脑保持着无比清醒的状态。
不管多疼,他都得硬扛着。
咔擦一声。
木羽又掰断了他一根指骨,“那封密令,是从哪发出的?”
三年前,太子遇难一事疑点重重,在太子出事半年后,当年与他同行的官员,在半年内都以各种意外丧生。其中猫腻,不言而喻。只是那些人一死,他们便无法继续往下查,他们好不容易另辟蹊径,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结果里面更是错综复杂。
就像是一张织得密密麻麻的网。
男人最终还是受不了这种折磨,他知道现在也只是一个开胃菜,若他不说,后面还有更残忍的酷刑,“我说……我说……”
木羽松开他,解了他身上的穴,粗暴的掰开他的下巴,扔了一颗药丸进去。
身上的痛瞬间如潮水般褪去,男人瘫软在地上,数九寒天,他身上的衣服却被汗水湿了个透。
“密令是……是……”一口黑血从他嘴里喷出。
木羽迅速在他身上的穴位点了几下,护住他的心脉,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语气焦急:“是谁?快说!”
然而,男人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说,顷刻间便没了呼吸。
他死的过于突然,木羽简直不敢相信,明明将人带进来时,他已经见他身上搜了个干净,连嘴里藏毒的地方,他也检查过了,没想到他这般谨慎,对方还是死了。
他恼羞成怒的将人扔下:“公子,怎么办?他死了。”
他完全没注意到,那一口黑血里,有不明物体在蠕动。
顾行止眸光一厉,“让开。”
木羽不明所以,本能往后一退,在他后退的瞬间,地上的不明物体一个弹跳起身,朝他袭来,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光从他面前闪过,“铮”地一声,将那不明物体钉在了墙上。
那一瞬间,木羽听到了一道极为刺耳的惨叫声,他震惊回头,“那是什么?”
顾行止不咸不淡道:“蛊虫。”
木羽循着刚才银针的方向看去,果真看见了被钉死在墙上的蛊虫,那是一条黑色的犹如米粒大小的虫子,若非公子及时出手,这东西就要进入他的身体里了。
一想到这么一个玩意在自己体内,木羽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还好公子您眼尖,不然我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顾行止睨了他一眼,“一只蛊虫而已,还不至于要了你的小命。”
木羽嘿嘿一笑,“我知道公子医术高明,区区蛊虫不在话下,可是这玩意太恶心了。”他瞥了一眼,表情一僵:“公子,它还在动。”
“把它扔炭盆里。”
“哦。”
木羽忍着恶心,用手帕包着蛊虫,取蛊虫时,那玩意不停的发出嗞嗞的叫声,那声音凄厉犹如厉鬼,听得人头皮发麻。
这什么鬼东西啊?
木羽把那蛊虫连带着银针跟手帕,被他一起扔进了炭盆里,大火很快将蛊虫吞没,它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后,便彻底没了声息,很快它就被烧成了灰烬。
木羽松了一口气,这恶心的东西总算死了。他看了一眼地上死去的男人,叹息道:“公子,依属下看其他人身上也被下了这种蛊,那我们的线索岂不是断了?”
这种蛊真刁钻,只要涉及某个人或者某些真相,蛊虫就会立马要了对方的命,就算他们找到了线索,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这还真是一件棘手的事。
忽然,上方传来一道极轻的声音,声若蚊蝇,但对于习武之人而言,哪怕是小小的动静,都无法逃过他们的耳朵。
木羽眸色一冷,一个闪身消失在了房间里。
云鹊提起轻功朝着东厢房的方向掠去,方才在大堂时,她已经打听清楚王和昶所在的房间,她的目标很明确。一个王家,一个裕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今晚她便送两家一份大礼。
一想到接下里要做的事情,云鹊就止不住的激动,只是她的激动还没维持多久,就被一把抵在她喉间的长剑消得一干二净。
云鹊心底一凉,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的,她察觉到危险逼近时,已经受制于对方了。
此人的实力,远在她之上。
他是谁?
难道是狗皇帝身边的暗卫?
这个念头才升起,就被云鹊否定了,狗皇帝想利用她引出背后的云家军,云家军还没出现,藏在暗处盯着她的人,不会傻到这个时候暴露自己。
难道是云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