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涛疯也似的跑到滨州府,抄起鼓棒,对着鸣冤鼓就是一通震天擂。
当班衙役正在里面休息,听到鼓声快速冲了出来,见着朱涛衣冠不整的擂鼓,又惊讶又疑惑,更有些哭笑不得。
“朱少爷,快快住手,这是怎么了这是。”黑脸衙役上去将朱涛拉住。
“我有罪。我要见楚黎,我要见府尹大人。”朱涛急促说道。
黑脸衙役一看朱涛眼神,不由得一激灵。这青天白日的,朱涛的样子却他看得有些神瘆人。
只见眼窝凹陷,双目赤红,两个眼圈黑得如似能捏出墨来,面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丝,活生生一个修罗恶鬼的模样。
“朱少爷,你怎么搞成这样子?就算两夜没睡也不至于这样吧?”黑脸压抑惊道。
朱涛却突然凶神恶煞一般扯住黑脸压抑的衣裳,狠狠往墙上推去,用沙哑的声音嘶吼道:“我要见楚黎,我要见大人,我有罪。”
其他衙役见状,纷纷上来想要拉开朱涛,却没想到他看似有气无力的样,却力大无穷,扯着黑脸衙役一甩,生生将其他人给撞开了。
众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道:这家伙是鬼附身了吗?
涉及到鬼,衙役们也不敢在贸然上前,只能围住朱涛转圈圈。
黑脸衙役被朱涛甩得头昏眼花。本来他和朱涛的私下关系是不错的,现在被朱涛这不讲理的行为给惹恼了,怒吼一声,朝着朱涛的脸就是一拳。
一拳下去,黑脸衙役傻眼了。
朱涛的脸,竟然被打破了,流出来的不是血,而是黑色的汁液。
“放开我,救我!”黑脸衙役大叫道。
其他衙役本就心中生怯,一瞧朱涛的脸正在往外冒黑水,更是吓得退避三舍。
“吵吵嚷嚷个什么劲,你们是闲着没事干吗?”郑班头骂骂咧咧走了出来。
“班头,朱涛鬼附身了。”
郑班头拨开挡路的人,几步闪到朱涛面前,不屑哼道:“装神弄鬼。那钟远志回魂的事,不也被楚黎证明是有人搞鬼吗。”
说罢,郑班头上去猛拽了黑脸衙役一把,连带朱涛一起拽了过来。
“朱少爷,松手。”郑班头喝令道。
“我要见楚黎,我要见大人。带我去见他们,否则我就掐死他。”朱涛双目瞪圆,右手紧紧的掐着黑脸衙役的脖子,已经掐得他喘不过气来。
郑班头双眉一耸,铮地一声拔出刀,手起刀落朝着朱涛的右手砍去。
朱涛眼睛被刀光一晃,最后一刻将黑脸衙役给推开了。
“拿住他。”郑班头喝令道。
众衙役先是一愣,接着一拥而上,将朱涛扑倒在地上,又将他双手反剪到背后,这才将他揪了起来。
这一翻挣扎撕斗,本就只穿着贴身单衣单裤的朱涛,裤子被撕烂,上身更是光溜溜的。
跟着来看热闹的女子们一瞧朱涛这模样,都是一阵羞笑,双手捂住眼睛,又忍不住张开手指偷看。
“这他娘的真是中邪了吗?”郑班头一看朱涛的身子,也是暗暗吃惊。
朱涛的前胸后背,全是乌青的痕迹,很多还是伤上加上,就像是被人用鞭子抽到过,被人撕抓狠拧过,身上可以说没有一寸肌肤是好的。
“楚黎呢?”郑班头问道。
“和常仵作去验尸去了。”一衙役说道。
“快去喊他回来。这情况恐怕只有他能处理。把朱少爷押进去。捆好了,别让他伤人。”郑班头道。
不多时,楚黎和常仵作就匆匆往府衙赶。前去通信的衙役,因为来回跑,体力消耗不少,这会儿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跟着,越跟越远。
楚黎刚刚回到府衙外,就和前来追人的朱涛和张行道一众撞了个正面。
双方只是狠狠看了对方一眼,也不答话,并肩进了府衙。
此时,朱涛跪在正堂,张府尹正中危坐,俨然是在审案。
“大人,”朱彪冲上前去,虽然心急,可他也不能胡来。
“本府也被他给弄糊涂了。”张府尹目光扫向朱涛满身的伤痕,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朱彪如似第一次见到自己儿子这一身伤,又惊又怒,“你们对我儿做了什么?竟把他打成这样?”
“朱老板,是令公子打人才对。”郑班头扶了扶身边惊魂未定的黑脸衙役,将朱涛刚刚的疯狂大致讲了一遍。
不等郑班头把话说完,朱涛忽然瞥见楚黎,立刻怪叫一声,跪着朝他快速挪去。
说是挪,其实他的速度非常的快,吓得常仵作还以为他这是要攻击楚黎。
“你终于来了。求求你,让小桃红别缠着我了,我认罪,我一切都认,快让她离开。”朱涛磕头央求。
楚黎瞧着朱涛这模样,心中也是不解。
他只是利用左眼的“邪眼”能力让朱涛产生幻觉罢了,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邪眼”进化出了真实伤害能力?
由于朱涛的家距离府衙有些距离,楚黎也无法在此处利用回溯眼看看他经历了什么。
“你说你认罪,你认什么罪?”楚黎问道。
“我……”
朱涛刚刚开口,张行道突然闪了上来,只见他往朱涛的后颈一掐,朱涛哼都没哼一声就昏了过去。
“你是嫌他遭的活罪不够吗?那就让他继续遭罪,这也是他罪有应得。”楚黎冷冷道,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张行道冷撇了楚黎一眼,转身对府尹行礼,“大人,朱少爷他这段时间一直专注帮助追查鬼胎杀人真相,由于没休息好,致使他被噩梦困扰,胡言乱语。”
张府尹道:“这段时间大家都很疲倦。那你们就先带朱公子回去休息。”
“谢大人!”张行道再次施礼后,一挥手,让人将朱涛带走了,临走前还给了楚黎一个充满诡异和挑衅的阴冷笑容。
张府尹挥退众人,只留下楚黎和常仵作。
“刚朱涛说,小桃红是他害死的。张行道显然是在试图帮他掩盖罪行。楚黎,本府听说前天晚上你们还去护城河边带朱涛见鬼,小桃红的案件,你该知晓了吧。”张府尹道。
楚黎道:“常仵作和我讲过。确实是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