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溯三名女子的死亡过程，并未有什么离奇之处，都是因为反抗常衫而被杀。
这让楚黎十分不解。
常衫承认是他杀了马飞鸿，且他囚禁、**小凤是事实，加之他还意外杀死自己的儿子，三罪并罚，死刑是绝对逃不掉的。
既然死定了，他再多承认杀害三名女子的事实也不影响结局，他为何要死撑着不说呢。
“难道就是单纯的仇视我，不想让我那么快破案？”楚黎暗思。
带着疑惑，楚黎反反复复将常衫杀害三名女子的过程看了多次，看得都怀疑自己内心是不是有些扭曲，还是没发现什么特别。
“对咯，或许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而身上又还有审理不清的案子，我就不会轻易判他死刑。这样他就可以一直拖下去。”
楚黎觉得这个想法有一定道理。可这年代酷刑众多，如果是严刑逼供，没人能扛得住，这无异于找罪受，还不如求个痛快。
楚黎内心做了重重猜测，奈何这始终只是他的想法，常衫的到底如何想，不得而知。
由于场景和时间限制，楚黎便不能回溯常衫绑架少女的过程了地点。
回溯没有什么想要的收获，楚黎又在常衫的屋子中细细搜寻起来，期望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其实，此前楚黎就将常衫家的各个房间都仔细搜查了多遍。加上郑班头他们之前在这里掘地三尺，很多地方都已经被破坏。
楚黎依旧在搜寻，完全是因为不死心。
在被砸烂的墙角，泥土之中露出半尊神像。
“这是什么神？”楚黎捡起神像一看，不由得心生疑惑。
作为一个喜欢看传统神仙、志怪小说和电视剧的人，对于道教的神仙，那些普通人说得上名号的，楚黎也都认得出。
可此时他捡到的神像，样子却很是怪异，没有一点东方人物的样貌。
楚黎百分百确定，常衫所供奉的这一尊神像，绝对不是佛、道两家的任何一路神仙。
虽然楚黎很自信自己的认知，可他还是将神像带走了，打算给江东看看，毕竟那才是内行。
……
“我可以保证，这绝对不是我们本土道教的任何神仙。”江东很是肯定的说道。
“佛教貌似也没有这样一个玩意。”胡天南接话道。
“这就奇怪了。”楚黎皱着眉头，“常衫修的是茅山道术，为何他供奉的却是这样一尊来路不明的神像呢？西方那些对我们影响很大，稍微说得出名号的天神，也没有这个样子的。”
胡天南听着楚黎的话，来了兴致，问道：“楚大人，你对外国那些神灵也有研究？”
“知道一些。和我们国家一样，那些稍微有些历史文明的国家，都有自己的神话故事，有自己膜拜的神。”楚黎道。
“是吗？讲给咱听听呗。”胡天南一脸期待。
楚黎大学时候的一门选修课，学的就是古希腊和埃及的神话文学，所以知道一些，此刻用来应对胡天南的好奇，倒是不游刃有余。
胡天南听完，感叹道：“看来外国的神生活很乱啊，一点神性都没有。和人差不多嘛，而且还不是什么好人。”
楚黎扯着嘴角笑了笑。胡天南这评价，倒是中肯，也符合很多人的心声。
江东则是一脸严肃，目光始终在那神像上。
“大哥，我怎么觉着，你对着神像**迷啊。”胡天南道。
“楚大人的话，倒是让我想起了曾经遇见过的一件事。”江东缓缓道。
“是吗？大哥，这可就是你不厚道了，居然还有秘密是我们兄弟不知道的。”胡天南道。
江东斜瞥了他一眼，“尽扯些没用的。楚大人，你有没有听过巫神？”
“巫神？十二巫神吗？”楚黎问道。
他有些奇妙，所为十二巫神，不过是后现代的一些网络小说作者提出来的说法，正统神话传说中，可没有这样的归类。
江东面露疑惑，显然也是第一次听到“十二巫神”这种说法。
“是外国的神仙体系吗？”江东问道。
楚黎摇摇头：“不是。是指帝江、烛龙这样的上古之神。这是我在安平县的时候，听乞丐公讲的故事。”
江东闻言，郑重其事的说道：“我指的不是这个。从前我接触一过一个从国外归来的人。据他所言，他父亲是个还俗的道士。为了躲避战争，带着家人去了国外。他在国外的那些年，接触到了各种邪术妖术。其中有一种巫神，施法者可以控制他人，甚至灵魂控制。”
胡天南闻言，脸上不以为然，甚至有些失望。
“大哥，我还以为你遇到什么了不得的事呢。你说的这些，和我们的赶尸、招魂和还阳术差不多嘛。”
江东道：“确实差不多，可是有区别。他跟我讲，他在尝试将巫毒之术和我们的道术结合起来，从而达到灵魂转移或者是长生不死的目的。”
“就是移魂大法嘛。”胡天南道。
江东刮了他一眼，呵责道：“你别尽抬扛。那你给楚大人讲讲，常衫现在为何打死不招待？”
胡天南嘿嘿一笑，“大哥我错了。不过，我还是觉得，常衫那家伙，根本没什么真实本事。”
“没本事身上还背着那么多人命？”江东横眉道。
胡天南面露鄙夷，“他所害的，都是妇孺之辈。之前在忠义坊，我们把命给他，他不也没本事拿嘛。”
“**，你今天是要和我杠到底是不是？”
胡天南一看江东真生气了，顿时像个孩子一样紧抿嘴唇，抱着酒葫芦转到一边去了。
楚黎急忙打圆场，“江大哥别生气，胡三哥你对常衫的评价也没错。江大哥，你是觉得，常衫也在修那种巫毒邪术吗？”
“我看是。”江东盯着那一尊黑乎乎的神像说道：“我曾经听那个朋友说过一点点。这种巫毒邪术的灵魂转移，可以把施法者的灵魂转移到他人身上，达到鸠占鹊巢的效果。”
“大哥，”胡天南忍不住转身要插嘴。被江东一盯，立刻又乖乖闭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