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爱卿。”
扫了眼乱哄哄的众臣,武帝端起茶盏,声音不大,却令得大监如何阻止,都安静不下来的朝堂瞬间无声。
“依众卿看,此事当该如何处置?”
“陛下,此子诗词造诣不凡,臣愿将之收入国子监悉心教导,他日必成大器!”
武帝话音一落,国子监大祭酒禄文灼当即跳了出来。
见状庄中合顿时立起眼眉,斜睨间心中狂骂‘呦呵,好不要脸的老匹夫!’
“陛下,此子志向之高远,绝非仅限诗词!微臣建议,此子应入我御史台!助陛下肃清朝纲,警醒百官!”
“庄中合!”
“禄文灼!”
刚安静了片刻的朝堂,因着两位超级大员争锋相对,再度变得吵嚷一片。
两人所属势力及其下党派,顿时分成两方阵营,开启了对喷模式。
两位大员更是如斗鸡一般,瞪着对方谁也不肯退让半分。
武帝看着争吵不休的两方,则是淡然的捧着茶盏,慢慢品味着手中香茗,一句话也不说。
好半晌后,等众人吵不动了,武帝这才落下手中茶盏,看向站在最前端男扮女装的长妤。
“久昌,你怎么看?”
“回父皇,儿臣觉得此人志不在朝堂,也许让他保持现状反而更好。”
“那就这么办吧。”
一挥衣袖,武帝起身:“都退下吧,朕有些倦了。”
“父皇!”
武帝一句话,瞬间让庄禄两人憋红了面颊,可既然陛下都已如此说了,他们也不敢反驳任何。
不过瞧着欲要离去的武帝,长妤却是急急抱了抱拳。
“还有何事?”
“父皇,为了杜绝日后再发生类似的情况。儿臣觉得,朝廷需要表示些什么。”
“哦?你想如何?”
“禀父皇,儿臣和此人也略有交集,曾听闻他想在京都开设印坊。所以儿臣就想,等他日后开张时,以儿臣名义送他一块牌匾。”
“如此,既不损朝廷威望,亦可不再让人说三道四。”
“可。”深深地看了长妤一眼,武帝唇角扬起一抹难明的弧度。
而后似是突然想起什么,望向仍然跪在殿中的孟德海。
“孟德海,朕念在你也是为大武计,就不罚你诬告御史台的罪责了。”
“谢陛下宽恕…”
一脑袋撞在地上,孟德海面如死灰。
时至此刻,他知道自己已经败了,败的彻底,败的体无完肤。
而就在朝堂上争论着某位青年才俊该何去何从时。
三道身影勾肩搭背,满面春光地从大武的烟花圣地中走了出来。
“啧,美啊,三十两的果然不同!”
“嗯,确实不错。”
付裕彪点点头,不苟言笑的面颊上此刻就只写着三个字。
爽。
“嘁,一帮胭脂俗粉。”
瞧着身旁喜笑颜开的两个好基友,殷不悔却是白眼狂翻。
而真正踏足这烟花圣地后他才知道,30两居然只是起步价!
“行行行,你眼界高!想睡大花魁自己攒钱来!反正我是请过客了!”
李清德撇嘴,也是翻了个白眼。
但他话音刚落,就见殷不悔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字据,手指轻弹了弹:“昨儿是我做东,干你何事?”
“哎呦我去,你小子休想套路我!说好的换出来的一百两当piao资的!”
李清德一愣,既而脸现愤怒。
殷不悔眨眼,满脸无辜:“没错啊,就是当piao资啊,可这钱是我用命换来的。干你何事?”
“没错,这是不悔拼命换出来的,与你何干?”
付裕彪严肃点头,表示肯定。
“你们…”
看着眨眼又是同穿一条裤子的两位好基友,李清德忽然感觉有些气滞。
而就在他满腔愤懑无法发泄时,王贵武突然出现三人面前。
“昨晚开心不?”
“头!?”
付裕彪一愣,赶忙挺直身形,态度端正:
“都是李清德这货叫我们来的!”
“是啊头,我说哪日叫上您一起,可这家伙却说银子不够!”
殷不悔一刀刺出,捅的李清德身体连晃,呼吸急促。
“你们三个马上给我回门内,有任务安排!”
没好气地白了眼友谊小船说翻就翻的三人组,王贵武交代一声,转身离去。
闻言殷不悔和付裕彪对视一眼,极度默契的快速尾随而上。
过了好半晌,李清德的嘶吼声这才远远传来:“老子杀了你们!”
……
宝川药行,后院。
大肚便便的张生看着眼眉紧锁的弟弟,眉宇间也尽是愁色:
“二弟啊,我建议你还是趁早将那人举报了吧!敢劫军营这可是杀头的死罪啊!”
“可是…”听到兄长所说,张同的眉头瞬间皱的更紧了,可半晌后还是摇了摇头:
“听先生话里的意思,那些都是皇子的手下。”
“什么皇子!”
张生顿时急了,指着弟弟呵斥出声:
“要真是皇子的人,至于这么偷偷摸摸的吗?!”
“还有!你也不想想,他要真认识什么皇子殿下,至于赊账买药吗?!”
“先生,先生!什么先生,我看他就是个骗子!而且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骗子!”
“大哥…”
瞧着一脸严肃的张生,张同眼中的迷茫却是渐渐散去:
“大哥别说了,不管先生认识不认识什么皇子殿下。但先生能冒着那样大的风险将我救出,我张同就决计不会出卖于他!”
“你!”
手指微微有些颤抖地指着弟弟,满脸怒其不争的张生唇齿微张却说不出话来。
俄顷,一拂衣袖推门而去。
而随着张生一脚踏入院中,其面色瞬间变的阴厉无比。
盯着张同藏匿的小屋看了许久,转身向药行外走去。
“我的好弟弟,别怪大哥。大哥这拖家带口的,万万受不得你的牵连…”
……
千牛卫。
“混账!”
将帐中能砸的全部砸了一遍,孟德海赤红着双眼跌坐在地。
本来是想将那小杂碎挫骨扬灰的,谁承想自己费尽心思却反而为仇人扬了名。
这让他如何接受的了?!
“混账,混账!”
“哐当!”
抄起手旁的东西猛地甩出,孟德海披头散发如欲疯癫。
“司马…”
吕桥撩开帐帘,看着满地的狼藉叹了一声。
今日朝堂上的事情他已知晓,眼下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这上司加好友了。
而就在这时,帐外忽然有着战战兢兢的声音传来:
“两,两位司马,有人,有人说来检举逃脱贼人的下落…”
闻言吕桥瞬间一愣。
“贼人?逃脱?”
……
感冒总算快见好了,再休息两天,下周恢复双更。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