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佑闻言，到是没有再挣扎，眯了眯眼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你不用知道，你只要记住，以后，不要再去找方知遇的麻烦。”严坏冷声道。
于佑这才明白，尽管不认对方，也知道了是方知遇的熟人，他忍住笑出声来：“原来是她的朋友？哈，真是物以类聚，罪犯就是会跟罪犯成为朋友，你要么今天弄死我，否则我一定会去报警，把你们所有人都抓起来！”
“呵。”严坏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报警？人证、物证在哪里？这里没有监控，我也不怕你，老子蹲过局子，如果你敢再找方知遇麻烦，老子就算再蹲一次也要弄瞎你一只眼睛，哦不，还是割了你的舌头吧，面得你到处说人是非？”
于佑的脸色瞬间变了变，语气有些急躁：“你们这是犯法的！”
“你的行为就不是？”严坏特别看不惯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披着好学生的外衣，做着连狗都看不起的事，“所以，离方知遇远点，这次只是警告，下次就不一定了。”
于佑趴在地上，下巴倔强地扬起，却只能抬高一点点：“你是她什么人，凭什么来为她出头，我什么都没有做，那些都是她本来就应得的，她活该！”
“你……”
严坏还想要说些什么，黑暗中传来另一个声音。
“你的父亲在你小学的时候出了车祸，所以你会那么讨厌方知遇，可是于佑，她的父亲不是造成你父亲死亡的元凶，你又凭什么把失去至亲的恨意加注在方知遇身上？”
于佑皱了皱眉，这个声音，他好像在哪里听过，却一时半会儿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努力地扬起下巴，目光往上看，混乱又昏暗的光线中，他首先看到一双白色的运动鞋，但是俯趴着的角度限制住他的视线，让他看不清楚全貌。
于佑问：“你是谁？”
昏暗中的人影没有接话。
于佑看见那双白色球鞋缓缓走到自己的面前，然后看见面前的人膝盖微曲，缓缓蹲下，借着昏暗的灯光，于佑终于看清楚了来人的脸，瞳孔有些惊讶：“是你？”
“是我。”
微弱的光线斜斜地照在许善行的侧脸上，另一半隐匿在黑暗里，只有那只眼睛在黑暗中却炯炯有神，带着冷漠的，没有温度的目光，他的睫毛耷拉着，眼神微垂，从于佑的角度看上去，特别像是用蔑视的眼神看他。
于佑本就被压制住，心里发火，说话声音带着满满的嘲讽：“原来是你，怪不得，你喜欢方知遇吧？呵，她真是命好，伤害了那么多人之后，还有人愿意为她前赴后继，呵。”
许善行丝毫没有被他激到的意思，满不在乎地继续说：“所以你故意刺激她，在她面前一直说她父亲的坏话，逼她对你动手，然后你就借此带头其他同学孤立她、霸凌她。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你的父亲违章驾驶，导致自己殒命，死者已矣，我不好妄加评论，但我仍要说一句，你父亲，是他自己的过失，怨不得别人。而你，盯上了方知遇，通过欺负她，看着她落魄，来满足自己猎奇的心理。”
“你胡说……”于佑开始喃喃自语。
“大概是我很惨，我想让别人比我更惨，你当时是这样想的吧？所以利用自己父亲同样死于车祸这件事，首先让周遭同学对你产生同情，等到所有人都觉得你弱你有理的时候，你就开始对方知遇下手，将自己彻底打造成一个受害者，继续实施自己下一步的霸凌计划。”许善行顿了顿，眼睛里一点温度都没，“于佑，你那会儿还在念小学，却能想到用这样的方式去霸凌人，甚至让其他人都站在你那边，你不是神经病，你是个心理扭曲的疯子！”
“我不是、你胡说，我不是！”
于佑突然像发狂一般拼命挣扎身体，声音蓦然拔高了几个度，却被严坏和他的小伙伴死死压在地上，整个人的姿势显得格外的扭曲。
许善行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挣扎的于佑。
“你的那些过去，我不感兴趣，但只要我想知道，我可以知道的更多。”许善行淡淡地垂眸，“以后不要再找方知遇，否则你以前对方知遇的所作所为，我会原封不动地全部还回去。”
于佑忽然间停止挣扎：“你威胁我？”
“是等价交换。”许善行不疾不徐，语调散漫，“一中那边最近学习压力也很大吧，应该也想找一个发泄的出口，或者你想试试？”
于佑忽然沉默了，没再辩驳。
沉默了许久他才动了动肩膀，开口道：“放开我。”
严坏他们没有放，许善行听他声音平静，大概也是知道他想明白了，虽然他对于佑这种人极其厌恶加没有好感，但是不得不承认聪明人到底是一点就透，于是眼神示意严坏他们放手。
严坏虽然恨不得把这小子拖起来暴揍一顿，但是这事有老行在，他若是冲动反而坏事，于是与其他两个兄弟交换一下眼神，同时松了手。
于佑感觉到身上的钳制松开，他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表情阴暗地盯着许善行说：“成交，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去找方知遇的麻烦。”
“不是不找她的麻烦，是连人都不许出现在她面前。”许善行冷冷纠正道。
于佑顿几秒，才应了一声：“好。”
“那你找到的……”于佑又迟疑地问道。
“我找到的东西，怎么会轻易给你？”许善行瞥了他一眼，“我不会跟你一样无聊，只要你遵守约定，我就不会把那些东西散播到一中去。”
他手里的确搜集到了一些关于于佑霸凌的证据，但不是关于方知遇的。
毕竟小学那会儿的事情太过久远，而且那会儿大家都年纪小，心智不成熟，所以很难留下什么明显的证据，就算留下什么，以没成年不懂事这些字眼都可以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