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潇玉看着她的背影,感叹道:“到底是家里有钱好啊,这已经我看到的,她第五个款的包包了。”
方知遇忽然想起了,她的来电显示。
不会真是……
不过这件事她打算拦在肚子里,不然被冯潇玉知道,怕是要上传下达个遍了,其实冯潇玉平常不是这样爱嚼舌根的人,就好像莫名对顾衫有些敌意。
而且每个人的追求不同,她也没资格对别人选择的人生指手画脚。
方知遇看了看时间,也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宋与词那辆骚粉色的粉红色超跑早已等在楼下。
方知遇坐上车,宋与词摆出一个油腻的表情,调笑道:“美女,今天一整晚你都是本小姐的了。”
方知遇像是早就习惯,自顾自系上安全带,说:“大小姐,你现在不怕别人说你少女心了?你这辆车,粉的很晃眼啊。”
“哼,本小姐现在就算全身纹成粉色,也没人敢多说什么。”宋与词非常拽地说道。
俩人开到市中心的一家商场,随便找了家火锅店,宋与词对吃的到不挑,用她的话说,就是去过英国这种美食荒漠,回来吃“屎”都是香的。
方知遇自动给她的这个“屎”字上了一个引号。
刚坐下,宋与词就神秘兮兮地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刷”一下递给了方知遇。
“喏,给你的。”
方知遇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但还是忍不住惊讶了一下,接过来,打开,确认是宋与词和薛柏的喜帖,才惊喜道:“恭喜你!”
她拿着喜帖,看了又看:“没想到,真让薛柏给转正了。”
宋与词一脸傲娇:“那可不,是不是便宜他了,你说我要不要反悔,再挑挑?”
方知遇知道她在说笑,但还是道:“好了,你就放过薛柏吧,你不怕他今晚就去跳河啊。”
“哼,管他的。”
嘴上傲娇的要死,脸上的甜蜜却难以掩盖。
方知遇忽然很欣慰又很怅然,高中一直以来的朋友,要结婚了,人生即将进入下一个阶段,那种感觉就像是养了很久的女儿要出嫁了一样。
俩人边吃边聊天。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宋与词憋了很久的话终于吐了出来:“知遇,许善行回来了。”
这句话,像是被赋予了魔法一般。
让方知遇的筷子,瞬间停住。
“我是没见到那个渣男啦。”宋与词见她不说话,尽力想跟某个人撇清关系,“就是薛柏跟我说的,他们见了一面,说是这渣男一个月前回的国。”
方知遇反应淡淡的:“哦。”
宋与词看她,犹豫着道:“所以,我们结婚那天,他估计也会来。”
“嗯。”
宋与词急忙又道:“你可不能不来啊,你要因为他,我肯定赶都把他赶出去。”
方知遇笑了笑,无所谓的模样:“为什么要因为他不去?你放心,我一定到场。”
宋与词看她,一副平静的样子,好像丝毫没有因为这个名字,这个人受到任何影响。
然而一般水面越平静,底下暗流就越汹涌。
宋与词看着她,问出了一个她一直好奇,但一直不敢问的问题:
“知遇,你还喜欢他吗?”
—
西州。
中心地带车水马龙,高楼商场林立,招牌被点缀的五光十色,衬托得天上的月色都暗淡了几分。
吃完饭,已近八点半。
宋与词觉得时间尚早,一脚油门又到了府西路。西州著名的酒吧一条街,这条街上有震耳欲聋的蹦迪场所,也有相对而言比较安静的清吧、KTV等。
整条街的招牌,霓虹闪烁,串成了绵延的灯光山脉。
方知遇不太喜欢太吵的地方,宋与词迁就她,俩人去了一家清吧。
这位大小姐十分不羁地点了一杯度数很高的调制酒,方知遇试图制止她:“那么烈,行不行,你开车了。”
“你知道我的酒量的。”宋与词无所谓地说,“车子扔这了,或者叫代驾。”
“……”
宋与词又问她:“你喝什么?”
方知遇想了想,她其实不太想喝酒,第二天还要上班,“嗯,牛奶或者热可可。”
“……”宋与词有些无语,但还是给方知遇点了杯牛奶,然后抱怨道,“方知遇,你真的是变了,你越来越无聊了,一点儿都没高中的时候好玩了。”
方知遇想了想,其实她本身的性格好像一直没变,但念书的时候骨子里好像确实多了一种叛逆,可是工作了那么久,那些叛逆好像已经被磨了个精光。
“打工人不配有趣。”方知遇说。
酒和牛奶都已上齐,宋与词啜了一口,随口问道:“你现在那个公司不是还行么,尤其是你那老板姜彧,啧啧,肩宽窄腰长腿,人间极品。”
“……”
方知遇无言以对,她觉得姜彧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能把所有人都骗得团团转。
宋与词见她不说话,又白了她一眼:“两年,整整两年,你都不为所动,方知遇我都想把你物理解刨,看看你内部构造是不是铁做的了。”
方知遇小小呷了一口温热的牛奶,很无语:“别人真不喜欢我。”
“管他喜不喜欢你,有机会发展就试试啊。”宋与词恨铁不成钢,“你还说你不是因为许善行?”
“……”
清吧里面,光线昏暗,驻场歌手唱着一首缓慢的情歌,婉转地流淌。
方知遇沉默着,没说话。
宋与词瞬间闭了嘴,懊悔自己嘴快,方知遇大概是从来没有忘记过许善行,否则也不会整整五年,都没有再谈过一段恋爱。
刚回国那会儿,宋与词问过方知遇。
“你们为什么会分手?”
方知遇当时沉默了很久,然后垂着纤长的睫毛,声音恬淡:“我们不合适,不合适的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但是究其原因是因为什么,宋与词不知道。
薛柏也不知道。
一个月前许善行回国后,终于主动联系了薛柏,宋与词因为方知遇这层关系,恼得很,根本不想去见他,也就没去。但据薛柏说,许善行也没说具体原因,只是很平静地说了一句“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