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惠：“不应该啊，你这小子虽然浑，但是姿色和工作都不错，怎么就看不上你呢？不对，一定是你跟别人说了什么！”
“……”某种程度上面，杨惠女士还是很了解他的，但他仍旧不急不躁，“杨惠女士，你是自家的儿子自家说好，说不定人家并不觉得好。”
杨惠女士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他话里头的准确性，半晌，叹了口气：“算了吧，我在帮你物色物色，妈觉得那个张阿姨的女儿也挺不错的……”
“我在高速上呢，打电话不安全，先挂了。”
然后飞速地给顾衫使了个眼色，小顾衫非常有眼力见地帮忙挂了电话。
这一来，许善行忘记了原本想要问顾衫的话，满脑子想的都是方知遇竟然在姜彧的公司上班，但是姜彧却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
回到西洲的时候，已经傍晚，晚霞像火烧一般绵延在天边，霞光四溢。
许善行把顾衫送回了西洲大学。
车子停在校门口不远处，熄了火，久久未有启动。
车窗落下，他点了根烟，吊儿郎当地含在唇边，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在五秒后接通。
许善行不绕弯子，单刀直入：“兄弟，人在你公司工作，你瞒了我这么多年？”
—
方知遇接到林姐的电话的时候，刚到西洲。
西洲没下雨，她拎着行李箱，下车，就接到了林姐的电话。
“喂，林姐？”方知遇开口道。
林姐说：“知遇，最近怎么样？”
“刚从安清回来。”方知遇说，“回去喝了个喜酒，前两天问你的时候还在大理玩，所以就没去找你。”
林姐说：“我昨晚就回来了。”
方知遇“啊”了一声：“那太可惜了，本来可以顺道去看看你。”
“没事。”林姐不在意，“以后有的是机会。”
方知遇轻轻“嗯”了一声，拖着行李箱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怕挡着行人的路。
林姐在电话那端，顿了顿，忽然说：“我刚才看见你以前那个小朋友了。”
方知遇愣了一下。
“叫、叫许什么？”林姐问。
方知遇：“许善行。”
“对，许善行。”林姐说，“他跟一个姑娘来我店里喝咖啡，后来跟那姑娘一起撑着伞走了，看上去挺亲密的样子。”
“……”
看来这次回去，他是把顾衫也带上了，于是顺口问道：“那姑娘是不是看上去很小，眼睛大大的，瓜子脸？”
林姐回忆了一下：“不是吧，那姑娘打扮挺成熟的，中短发，年纪应该不小了。”
“……”
什么意思？不是顾衫？
林姐又叹了口气：“你跟你那小朋友，也算我从一开始就看着的，那会儿他还为了你考去西洲，这么好的男孩子现在也少了，怎么就说散就散了呢？”
方知遇从疑惑中回神，目光幽深，她淡淡一笑：“林姐，都过去了……”
挂了电话。
是啊，都过去了。
许善行是不是跟顾衫在一起，又或者是顾衫终于作出了分开的决定，而他现在是跟别的人在一起，其实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
致一广场的招标项目迫在眉睫。
从安清回来以后，方知遇一直跟着项目部在跟进这个项目。
转眼步入十月，西洲的秋天应邀而至，秋高气爽，温度宜人。
关于致一广场这个项目，终于在标书落地后的半个月进入了评审阶段，一大叠投标资料流转到了季氏评审组，专家评审定于周四在沪市展开。
听说总共有三家企业入围最终评审阶段。
姜彧对这个项目很重视，评审当天他亲自去了沪市，还带上了方知遇。
车子缓缓行驶在干净整洁的道路上，两旁的人行道种了悬铃木，沿着整条车道陈序排列，蜿蜒而去。
悬铃木叶黄绿交错，遮天蔽日，整条街道只留出中间那一道深深浅浅的天蓝，调色像油画般的颜彩，偶有熟透的叶子飘落在地，被驰过的车扫过，在空中打了个旋儿又落地。
方知遇是第一次来沪市。
她坐在车后排，开着窗，看着窗外的街景。
两边的建筑有浓厚的海派风情，明明古旧，仍然看上去摩登又时尚。
空气里好像都能闻到这座城独特的秋意味道。
车子驶入外滩界，好在是工作的上午，这条路还不是很堵，大概又行驶了五分钟，车子在一家百年饭店门口停下，侍者立刻前来开车门。
季氏出手果然是大手笔，一个项目评审居然选了这样的地方。
方知遇跟在姜彧身后，被侍应生领着进了电梯，直接上了九楼，出来以后，又被领到了一个包间，推开门，里面已经坐了俩个人，皆是西装革履，正在悠闲品茶。
见方知遇他们进来，那俩人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喝茶。
方知遇猜测应该是另外一家竞争对手。
姜彧和方知遇在右手边的位置上落座，侍应生上了茶，又等了十来分钟，包间门再次被打开，再次走来一对男女，为首的男人到是很客气，跟方知遇他们还有另外两个男人都打了招呼，才坐下。
三家竞争对手均到齐。
大概再等了十分钟，进来一位身着职业装的女性，她说上拿着平板，微笑保持着恰当的弧度，道：“三家企业代表，你们好，我姓沈，我代表我们总经办秘书长严田先生，主持本次评审会议。我们请来的专家在另一间包厢，稍后他们会先审核项目资料，本次审核采用的是盲选机制，再根据资料打分情况安排第二轮沟通谈判，请各位稍后。”
资料审核的时间整整持续了一个小时。
刚才那位沈女士才再次走进包间，喊了一家企业出去，大概隔了二十分钟，她又走进来，对着姜彧说道：“姜先生，轮到你们了。”
方知遇和姜彧对视了一眼，心下了然。
他们被安排在第二位，按照分数计算的话，不管是从高到低还是从低到高，他们目前的分数应该是排在第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