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彧耐心听完，而后，挑了挑眉，笑到：“被你发现了，寓工作于娱乐一向是我的工作准则。”
许善行瞟了他一眼：“你盘棋，下得挺大。”
“那我到没有厉害到两年前就能预见现在这种情况。”姜彧说，“我只是单纯想看看你回来后，见到她的表情。”
“……”许善行抿了抿唇，“你还挺闲。”
姜彧好整以暇地啜了一口咖啡，缓缓道：“别这么说，我还是挺欣赏她的，不然，当初也不会问她愿不愿做我女朋友了。”
说完这话，姜彧不动声色地瞧了一眼对面的许善行。
许善行端起的咖啡杯，瞬间停在了空中，顿了两三秒，他缓缓放下咖啡杯，眯起眼睛看向姜彧。
眸色沉沉。
—
彼时，方知遇正在逛商场，逛了一圈，不亏是沪市，惊人的物价让人望而却步，于是她草草从商场出来，坐在一个公园里的长椅上晒太阳。
虽然秋天的沪市结上了一层凉意，但因为有阳光所以不算冻人。
她坐在躺椅上，看着不远处来来回回的人群，突然口袋里的手机一声震动，她掏出来一看，是宋与词的微信。
宋与词：美女，我在安清了，晚上约不约？
方知遇：我还在沪市。
宋与词：还没回？不是说评审结束就回来吗？
方知遇：季氏请来的评审团队里有许善行，姜彧跟他面基去了……
她刚把这串文字发过去，宋与词的语音通话在下一秒就发了过来。
方知遇接起。
“快说说，宽肩窄腰跟许善行见面啦？”宋与词的语气里透露出浓浓的好奇，“有没有打起来？”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去。”方知遇无语，“再说，他们是老熟人，好端端为什么要打起来。”
宋与词说：“唉，你怎么就不去呢？那你现在在哪儿？”
方知遇：“在公园晒太阳。”
“你太无聊了，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宋与词语气里全是遗憾，“一个前男友，一个暧昧对象，你不去现场观摩一下，太可惜了。”
方知遇觉得宋与词有时候脑回路很奇葩，她冷漠纠正道：“说过很多次了，姜彧就是我的老板，没有暧昧，什么都没有。”
宋与词不以为意：“那他跟你告白那件事难道是假的？”
这件事，还真是没完没了了，宋与词提，冯潇玉还提。
方知遇忽然想起当时的场景。
那会儿她跟姜彧出去参加一个设计大师的展会，展会途中，姜彧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回来整个人就怪怪的，沉默不语。
等到展会结束，姜彧突然说要去咖啡厅坐坐。
本着拿了人家的工资，就得听老板的，方知遇自是没办法拒绝。
随便找了个咖啡厅，姜彧也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方知遇当时只觉得他在装深沉，于是干脆自顾自翻看起随身携带的公司文件。
大概隔了一刻钟，姜彧突然莫名其妙问了她一句：“方知遇，你现在有对象吗？”
方知遇有些惊讶地抬眸：“……没。”
姜彧看着她，眼底一片平静：“那你要不跟我试试？”
“……”方知遇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姜彧用手支着头，面色毫无波动，像是在平静地谈一件事，而不是再跟一个姑娘告白，他缓缓道：“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
方知遇这会儿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了，她看着姜彧的眼睛。
姜彧见她看自己，挤出了个笑容。
“……”
方知遇更加狐疑了，她确信姜彧对她根本没有好感，喜欢一个人是很难藏住的，就算藏得住，但姜彧如果真对她有好感根本没必要藏。
“姜总，你，是在跟我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这段时间以来，方知遇也了解到姜彧这个人会在一些莫名其妙的时候开一些不合时宜的黑色幽默，所以她要先确认一下。
姜彧看着她，目光也不动：“认真的。”
方知遇闭了闭眼：“那容我拒绝。”
姜彧挑了挑眉“这么快？”
姜彧又道：“不再考虑一下？”
方知遇看着他，面无表情地问他：“姜总，你不喜欢我吧？”
“嗯，不喜欢。”姜彧几乎是秒答。
“……”方知遇忍住自己想泼他咖啡的冲动，“那你为什么突然要跟我说这些？”
姜彧眼带莫名地看着她：“不喜欢，就不能在一起吗？”
方知遇被问懵了，反问道：“不喜欢对方，怎么在一起？”
姜彧想了想，呷了口咖啡：“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找到喜欢的人，喜欢的人也不一定能在一起，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是非要喜欢才在一起？”
方知遇忽然明白了什么。
姜彧大概率是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
他对这种感情发展可能本身根本不感兴趣，之所以问她这个，估计是遇到了什么事，需要一个女朋友，而身旁正好有她这么个人……
她突然有些好奇：“姜总，那你为什么突然选择我？”
姜彧淡淡道：“不喜欢，但我也不讨厌你，就是这个原因。”
总结就是，顺便问问而已。
她好像真的不能跟姜彧沟通，这个人的思维，跟她就不在一个维度，最终，她叹了口气：“姜总，或许等你以后遇到喜欢的人就明白了，今天你的提议我就当没听过。”
……
方知遇从回忆里出来，对着电话里的宋与词说：“我再说一遍，那根本不算告白。”
宋与词极其敷衍：“行行行，唉，那如果致一那个项目有许善行的参与，那你以后岂不是会常常跟他见面了？”
“……”方知遇微微眯起了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主设这个机会我不会放弃的，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宋与词叹了口气道：“唉，冤孽啊……”
—
收到姜彧信息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
方知遇跟他约在刚才下车的位置碰头，方知遇先到的，大概等了五分钟左右，遥遥见姜彧信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