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渺孤注一掷一般地看着徐听白,语气冷静到极点:“我有条件,我要钱,还要你安排专家给我妈治病。”
徐听白嘴角的笑容扩大,琥珀色的眼瞳流露出兴奋的情绪,仿佛一个已经捕捉到猎物的猛兽,垂涎欲滴。
“没问题,我什么都会满足你,只要你乖乖的。”
徐听白似是忍不住,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下滑,顺着她的手臂,握住她的手。
易渺身体有些僵硬,吸了一口气后屏住呼吸,毫不适应徐听白的靠近和抚摸。
她被徐听白牵住手,拉到沙发上坐着。
徐听白圈着她的腰肢,要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易渺的身体刚刚接触到徐听白的大腿,就条件反射地站起来,手也挡在两人之间。
明显的排斥让徐听白皱起眉头,温润的嗓音沉下来:“易渺,你以前也是这样对霍祁的?”
徐听白口中的轻蔑过于明显,易渺很快地皱了下眉。
“怎么?对他就可以那么放得开,对我就装纯?”徐听白攥住她的下巴,温润的嗓音却吐着粗鲁的话语。
“都不知道和霍祁滚过多少次了,就别装纯了吧。”
易渺心尖猛地一跳,倏地推开徐听白站起来,双手握成拳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着徐听白。
“你嘴巴放干净点,我和霍祁是正常谈恋爱、分手,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徐听白琥珀色眼瞳里的温度降下来:“易渺,你最好别在我这里提霍祁。”
易渺拧眉。
总觉得徐听白这人有毛病,不是他先提起的霍祁吗?
徐听白微抬下巴,不甚耐烦的样子:“过来,不要再让我重复第二次。”
徐听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初那么喜欢易渺的抗拒,喜欢她逃他追的游戏戏码。
现在又十分厌恶易渺的抗拒,一旦易渺表现出抗拒,他就想起易渺被霍祁吃嘴巴时沉迷朦胧的样子,就是恨不得把整个人都送给霍祁。
徐听白咬紧腮帮,眼神阴沉几分。
易渺就是欠。
徐听白的语气更沉:“易渺别忘记了,那些高利贷还有你妈的病。”
易渺深吸几口气才下定决心往徐听白那边走。
等到一靠近,徐听白立刻搂住她的腰肢,将她往他的怀里带。
易渺潜意识里虽然还有抗拒,但还是顺从徐听白的意思坐在他的大腿上,手掌犹豫几秒,才放在徐听白的肩膀上。
以往她坐的都是霍祁的怀里,闻的都是霍祁身上的冷杉味道,现在换了一个人,味道也变了。
徐听白的身上只有一些书墨味道,大抵和徐家是书香世家出身有关。
徐听白搂着她的腰肢,漫不经心地看着她:“别像个小姑娘一样,我需要你主动,明白吗?”
易渺咬唇,上挑的眼尾带着不易察觉的怯意。
她伸手,指腹摸到徐听白西装外套的扣子上,纤细白嫩的手指娴熟地解着扣子。
她的心跳慢慢升高,并不是羞怯,而是紧张,是一种对自己清醒堕落的唾弃厌恶。
两个扣子解下,她将徐听白身上的外套拨下来。
突然她的手被徐听白毫不留情的拍开,她微怔之下,被徐听白掀翻,被压在身下。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你这么磨蹭,该磨蹭到猴年马月?”
在徐听白压下来之前,易渺即使推在他的肩膀上。
她紧张的咬唇,固执地看着徐听白近在咫尺的眼眸:“你必须保证完成我的事情。”
“当然,想要多少钱都有。”徐听白有些急切地压下来。
易渺闭上眼。
下一刻,休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踹开,徐听白被一只大掌揪住后领,掀翻倒地。
易渺心尖猛跳,立刻从沙发上坐起来。
眼前,霍祁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眉眼凌厉阴鸷,酝酿着铺天盖地的怒火,薄唇抿得很紧,幽深深邃的黑眸死死地盯着她,像是要用眼神将她凌迟。
霍祁身后,站着徐家和霍家的很多人,池月月捂着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
霍祁的嗓音低沉阴戾,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样:“易渺,你最好是喝醉了。”
甘曼凝跑过来,将徐听白从地上搀扶起来,恨恨地剜了易渺一眼,随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徐听白。
“听白,你喝醉了,这样算什么回事?跟妈回去醒酒。”
徐听白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似笑非笑地看了霍祁一眼。
“霍祁,我听易渺说,她似乎是和你分手了。”
“你说什么?”霍祁的黑眸立刻扫过来,徐听白低低地哼笑着。
他在被甘曼凝拽走之前,意味不明地看了易渺一眼。
只是易渺一直看着霍祁,都没有分给他多余的一眼。
徐听白眯了眯眼。
易渺的脑袋一片空白,待她反应过来之后,她才从沙发上下来,站在霍祁的面前。
霍祁看着易渺,话却是对着徐听白说的:“徐听白,解释解释?”
徐听白将手臂从甘曼凝的手中拽出来,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温文尔雅。
“易小姐可能……”他的表情似是有些苦恼,暗示性地瞥了易渺一眼,“易小姐可能缺点钱,所以求到我这里来了。”
这些话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无非就是要将易渺架在耻辱柱上被众人审判。
易渺倏地看向徐听白。
不论是徐听白的眼神、气质、容貌,都可以说得上是温文尔雅,一派绅士作风。
他平日待人温和有礼,从不出错,风评在圈内都属于最上等的一级,所有人对他都有好印象,不会有人会不相信他。
所以徐听白这么一说,大家不会不信,而且在座的各位大部分都是徐家内部的人。
所以他们暧昧的眼神纷纷转化成对易渺的鄙夷和谴责,像是在看一个垃圾的眼神。
不仅如此,徐听白雪上加霜一般地再次开口:“易小姐如果真有困难,我们都可以好好商量,没必要用这样的方式,对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也不好。”
他的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如平常一般的善解人意。
话里话外像是在替易渺掩饰不好的事实,但字字句句都在将所有的罪责揽到易渺身上,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