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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陆念可真是个会蛊惑人心的妖精!(两更合一求月票)

“啧啧!”

陆念站起身来,绕着章振礼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道:“像章大人这般做事谨慎的人,也会落到镇抚司手里”

章振礼没接这话,只拿起茶壶又添了盏茶。

但显然,陆念是极其适应自说自话的。

不管章振礼搭不搭腔,这戏陆念一个人就能往下唱。

“不应该啊,你不是挺厉害的吗”陆念喋喋不休着,“你在大理寺这么多年,经验丰富,又有安国公府做靠山,在这之前别说被镇抚司寻到头上了,连御史参本都没有吧

那怎么突然间就被抓到把柄了

到底是你这人真的厉害,给人抓的把柄实在太少了;还是你其实也是个废物,只是御史们碍着安国公,不大不小的错处就懒得参你”

眼看着那比锅底都黑的脸越发惨烈了,陆念“好心”地收回了质疑:“不应该,你这模样气度实在和废物沾不上边,所以是你运气不好”

不用沾“废物”了,章振礼哼了声:“早几年的事了,不晓得王爷从哪里翻出来……”

“你确定是王爷翻的”陆念问。

章振礼一听她这幸灾乐祸的口气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拧眉问道:“你这是何意”

“早几年,王爷接手镇抚司也没有几年吧”陆念双手抱胸,笑容艳丽,恶意满满,“能知道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难道不是你们自己人

没错,我说的就是安国公!

章振礼你自诩厉害,但你大小事情都是安国公说了算,是他在掌控你。

你怎么知道这次镇抚司发案不是安国公给你的警告呢”

“你也不用急着挑拨,”章振礼没有被陆念的话影响,道,“借王爷的手给我警告”

“不信啊”陆念乐得不行,“你不还想通过我的手给你那废物弟弟警告

这不就是一回事你们叔侄两人的脑子果然是一脉相承。

当真不是你被他察觉了‘异心’,他来敲打敲打你”

章振礼把再次饮空的茶盏按在了桌上。

动作有些急,嗡得一声响。

陆念心疼极了:“我的茶盏,裂了你拿什么赔!”

“另买一套赔你而已,”章振礼见她在那儿佯装舍不得的惺惺作态,想到她最擅长的就是睁眼说瞎话,挑拨起来一套又一套,可明知道陆念就是这种人,恶意的话进了耳朵中,还是会留下印象来,这让他不爽得很,“你倒是聪明!”

陆念哼道:“你不用阴阳怪气讽刺我。”

“我这人不是聪明,我是直觉过人。”

“直觉告诉我,我母亲是被害死的,也是直觉告诉我,岑氏就是凶手。”

“我五岁那年就是那么想的,只靠直觉,毫无证据。”

“但凡我有一点证据,也不能让岑氏舒舒服服过了三十年!”

“现在也是直觉告诉我,你伯父透了底,不然以你章少卿行事,这么容易被镇抚司抓到”

“你们大理寺一年经手多少案子你们右寺又有多少从你升任少卿至今,前后那么多年,你又办了多少”

“没有内行人指点,镇抚司就是去你们衙门库房里住上一月两月的,能正巧翻出一桩让你难堪的案子来”

说着,陆念眯着眼凑近章振礼仔细看了看。

“脸上有气、有急、有怒,却没有慌,”她点评着,“所以这事对你而言顶多就是个麻烦,不至于伤筋动骨,甚至连丢人现眼、被圣上在金銮殿上大骂一通都称不上。

镇抚司找你的事,就叫你这么轻省

也就是你的亲亲伯父,不让你丢官、也不让你丢人,敲打过了就算。

就跟我小时候,我父亲教训我一样,横眉竖目、雷声大雨点小,一巴掌拍我身上、连个红印子都没有。

是这个理吗章大人”

章振礼没有说话。

乌黑如深潭的眸底中映不出一点情绪,只是沉沉地看着人。

但陆念知道他听进去了。

她的直觉如此告诉她。

她继续往下说。

“我父亲说,安国公是个很好说话的人,遇事时,国公爷会给些意见,却不会一味要求别人必须如何。”

“但我猜,安国公是个掌控欲望强烈的人。”

“我与他接触得少,但从你的性子中、可窥一斑。”

“表面上看起来,安国公夫人是强势的那一位,但实际上真正掌事的是安国公。”

“你最了解他了,你认为他那样喜欢事事安排的人,会受得了自己的棋子脱离掌控吗”

“他为了控制你这个侄儿、都让你父母双亡了,前后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你老实听话,你在背后借我的手想不痛不痒找点事,他能不给你点教训吗”

陆念越说越来劲。

“陆念,”章振礼问,“过犹不及,你再说下去,我说不定就不信了。”

“是吗”陆念挽了下鬓角的头发,“这么说,你现在是信的”

章振礼冷哼了声,没有正面答,只又问了一句:“在你眼里,有什么关系是挑拨不动的”

“有啊。”陆念伸手看着指甲。

指甲长了些,新冒出来的没有染过凤仙,与上头的橙红泾渭分明。

“像我和阿薇,你省省心!”

直到章振礼离开后,阿薇才又回来雅间。

“如何”她问。

陆念躺回榻子上,眉宇之间透出几分疲惫来:“来时是个锅底灰,去时也没干净多少。”

阿薇噗嗤笑出声来,坐下来替陆念按压额头:“您辛苦。”

陆念闭目养神,嘴上说着:“挑拨不就是这样吗

原本就有嫌隙的,像是岑琅和岑睦,把利益摆明白了,很容易就会上钩。

安国公府这几人不一样。

那两母女、两叔侄,原本关系极其亲近信任,想挑开来便只有一次一次、循序渐进。”

“是这个道理,”阿薇颔首,“我看着已经大有成效了,缝隙裂在心里,只要有个导火索,一准就炸开。”

另一厢。

章振礼回到安国公府。

他先照着安国公的意思写了自罪折子,又送去书房给对方过目。

安国公仔仔细细看完,点头道:“写折子是个本事,有些人当了几十年的官,都不晓得怎么写能写到圣上心坎上。

你有这个天赋,议事的、请安的、请罪的,什么体裁的都写得好。

又写得一手好台阁,圣上如何能不喜欢”

章振礼垂首回道:“是您这些年教导得好。”

“那也要你自己开窍,”安国公从不吝啬夸赞他,“我也教振贤,你也没少教他,你让他来写写看,唉!”

既是说章振贤的不足,章振礼不接话。

夸是违心,贬也没必要。“我明日先送去御书房,”安国公把自罪折子收好,又问,“刚才去广客来了”

“是,”章振礼答道,“昨日相国寺的事,陆念很是生气。”

“生气好啊!”安国公笑了起来,“她生气,定然是母女起了些矛盾,这说明我们的计策走得通。”

章振礼斟酌着道:“但依我之见,恐怕见效还需些时日。”

“耐心些,”安国公一点都不着急,“养狗都有感情、何况是个人

半路母女也是母女,又刚刚携手一道把岑文渊掀翻了,两人有情谊在,不可能一上来就闹得老死不相往来、甚至仇恨着彼此拖后腿。

不过,都是迟早的。

没有生恩,养恩估摸着也就几年而已,太少了。

一旦利益彻底背道而驰,那就到头了。”

说完这些,安国公抬手按了下眼皮:“说起来近些时日眼皮总是跳,我这心里难免有些七上八下,总觉得要出什么状况。

可始终没有一个方向,我还问过你伯母有没有事情瞒着我,她说没有。

唉,这一家人呐,还是得一条心。

提起来就糟心,你伯母也是糊涂,非和阿瑛拧着来。

上香磕头、天经地义的事,唉!”

章振礼呼吸一紧。

或许是被陆念挑动了心弦,或许伯父当真意有所指,章振礼只觉得这几句话都在点他。

让他不要在背后自作主张。

让他不要与家里人离心。

如果真是如此,那镇抚司的突然发难确实也可能……

章振礼深吸了一口气。

陆念可真是个会蛊惑人心的妖精!

他从书房退出去,拂面的夜风已不似前些日子那样黏腻了,但依旧还是闷得很。

是了。

有些时日没有下雨了。

夏日没有雷雨就难免沉闷,但对书道会而言,没有雨水就是便利许多。

安国公夫人让人简单收拾了些衣物,依照安排住到了相国寺中,之后接连三日,她都要给皇太后诵经祈福。

相国寺宽敞归宽敞,但厢房数量还是有限的,能奉召来的外命妇不管心里愿不愿意操劳,面上总都荣幸至极。

安国公夫人很愿意操劳。

借此机会,与承平长公主回忆些皇太后的旧事,又和熟悉的命妇们说一说家常。

有人问起章振礼和陆念的事,安国公夫人下意识要把“挑拨离间的疯婆娘”喊出口,但长公主就在不远处,她又只能憋回去。

别看这一个个的“老姐姐长老姐姐短”的,她前脚说陆念坏话,后脚人家能添油加醋把陆念母女两人的坏话传给长公主听!

她才不上当!

这头问不出来,有人便去问桑氏。

定西侯府没了侯夫人,大小事情就要桑氏顶上。

她早得了阿薇的内情,一律都是打哈哈。

“大姑姐说了算,她若有主意了会告诉我的。”

“阿薇啊阿薇都不晓得,那应当是她们母女还没谈好吧”

“我是真不知道,要么回头您跟我一道去广客来,您当面问问。”

“亲兄弟明算账,何况是姑姐和弟妹哩,吃饭肯定要给钱的,顶多我们一块去,我让她给您打个折!”

再多的好奇心,在皇太后冥寿当日、圣上亲临时都消散了。

精简了的仪程依旧使人疲惫,圣上为皇太后诵经后又去看书道会。

几位皇子跟在圣上左右,沈临毓站得不远不近,看着章振礼向圣上说明状况。

圣上听过、看过,微微颔首:“爱卿辛苦,朕记在心里,但这次就不赏了。”

章振礼谦虚一番。

沈临毓弯了弯唇,意料之中。

因着临近冥寿正日,沈临毓不至于拿那点错处、天天在金銮殿上和章振礼叫板,如此只会让圣上不满。

沈临毓知道安国公送了自罪书,圣上没有向他询问具体案情,那镇抚司就继续查镇抚司的,按部就班,不急不躁。

圣上显然也不想把章振礼怎么样,借着书道会来个功过相抵。

但一次能抵,不能次次都抵。

圣上能“客气”一次,不会次次客气。

这点上,沈临毓还算了解圣上。

阿薇姑娘既然说“有人扛不了太久”,那安国公府很快就要闹出些事情来。

与其等那时“客气”,沈临毓还是赶紧把机会给耗了。

思及此处,沈临毓忍不住又想,她们那儿掌握的安国公府的差池到底是什么

正日子一过,法事还有三日。

书道会则是再持续半月,但章振礼就不用天天来了。

安国公夫人坚持过了那三日,整个人瘫在厢房里起不来。

她中暑才康复不久,底子虚着,只是不愿意错过这等体面长脸的机会,才硬生生撑了几日。

现在事情结了,她心中的不痛快、不自在又都发了出来。

“回府报一声,就说我实在走不动了,让阿瑛来接我。”

另一厢。

阿薇在厢房里陪桑氏说话,陆念坐在一旁嗑瓜子,有一搭没一搭的。

闻嬷嬷去了斋堂,左右手各提了只食盒。

她先与僧人行了佛礼,问道:“来给我们夫人取斋饭,顺带给安国公夫人带一些,她身体不适。只是来之前忘了问她有没有忌口,不知师父知不知道她喜爱吃什么、不吃什么”

安国公夫人是寺中常客,僧人还真知道她的口味。

他早前见过国公夫人亲亲热热和陆家母女两人说话,也听说了章大人和陆夫人恐是要结亲,便没有多想多防备,张口提了。

闻嬷嬷一一记下,道了谢。

而后,两只食盒,一盒全是安国公夫人喜欢的,一盒全是不吃的,盖上盖子,提回了厢房那儿。

鸡汤虽然有毒,但它香。

喝过一碗,准备下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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