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也可以的啦,反正我最近也不怎么回来,么么哒!”
约好地方,把钥匙拿给唐婉,学妹便回男朋友家了。
夜已经深了,望着学妹公寓床上那个躺着不说话也不动,只会呼吸的活死人,唐婉按捺了一整天的怒火终于窜了上来。
“童岸,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跟死了有什么分别?我告诉你,如果你真想去死,我绝不会拦着你,不过死之前,记得把我今天为你换班、找房子欠的人情兑成钱还给我。我最讨厌别人欠我东西!”
床上的童岸总算动了一下。
良久,唐婉听见她干涩的声音:“谢谢你,糖糖。”
一句“谢谢”让唐婉的心骤然软得一塌糊涂,她走过去,轻轻抱住她:“答应我,千万别做傻事。”
“嗯。”
“大声点,我听不清。”
“……我答应你。”
“嗯……违背约定的人会下地狱的。”唐婉颤抖地说。
“所以,糖糖……我不会的。”
就这样,唐婉陪着童岸在学妹的公寓暂时住下了。
她不能常常请假,只好硬着头皮去医院,每天回来观察童岸,发现她除了嗜睡、没有胃口、总是目光呆滞外,其他还算正常。
她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失恋过,不确定失恋的副作用是不是这些,也没有太当一回事。
直到前天夜里,半梦半醒之间,她发现童岸爬起来冲进厕所呕吐,才陡然意识到情况不妙。
失恋的人会吐吗?
可能吧。
但至少在她的常识中,怀孕的人更可能会想吐。
她辗转了两天,回想起童岸近日的种种表现,终于下定决心买了验孕棒回来。
可她没想到,童岸竟然主动承认了——她怀孕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气氛令人窒息。
她低头,替童岸捋开挡在眼前的碎发:“什么时候发现的?”
“来这里的第二天……我突然意识到,我的例假没来。”
程少颐失联的那两个月里,她情绪低落,食欲不振,连带睡眠都出了问题,再加上酒庄工作人员换血后适应新团队分走了不少精力,她根本无暇思考自己的身体究竟在发生何种变化。
程少颐回来后,她就更没工夫去想了。
直到他离开,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
“那王八羔子不避孕的?”
童岸木然地摇头:“他不是那种人。”
“所以?”
“失败了,也许我就是传说中被命运选中的人。”
“傻妞,这不是可以开玩笑的事……”
“我没有开玩笑,糖糖,我仔细回忆过了,大概是他来酒庄的那次,我们都喝了酒,不够谨慎,所以才变成了这样。”
“那你真的想好了?”
“你说什么?”
“打掉这个孩子……”
“嗯。”童岸抬起头,眼中却是一片空茫,“我找不到任何理由,支撑我生下这个孩子。”
唐婉当晚便打电话为童岸寻找合适的医生。
挂断电话,唐婉回过头,严肃道:“傻妞,我再跟你确认一次,是要打掉孩子对吧?”
“是。”
“那好,我会尽快确认手术时间,毕竟从你怀孕到现在,已经有两个多月了,我担心超过了12周,医生会拒绝手术。”
法国和国内情况不同,堕胎手术只有孕期不超过12周才能合法进行。
唐婉不希望她受苦。
童岸再次郑重点头。
唐婉长叹了口气:“虽然这么说不太合适,但我认为,你的决定是对的。”
对现在自顾不暇的童岸来说,把孩子生下来,才是真正的不负责任。
“你先休息吧,”唐婉瞥了眼手机上程少凡的未接电话,“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
“好。”
“乖乖睡觉,睡不着,也得逼自己睡。”
“嗯。对了,糖糖……我现在这样突然失踪,酒庄应该已经把我开除了吧?”
唐婉愣了一下,脸上慢慢浮起了一丝欣慰的笑:“恭喜你,终于记起了工作,看来你正在好在好转。先睡吧,我出门了。”
程少凡的车居然候在楼下,唐婉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撩至耳后,声音淡淡的:“你怎么找过来了?”
“有事。”
“什么事?”
“楼上是童岸?”
“是又怎样?”
“唐婉!”程少凡狠吸了一口烟,眼神灼灼地看向她,“一直以来我是对你太好了吧?我看你已经搞不清楚自己算什么东西了!”
唐婉冷笑:“我很清楚自己不算什么东西,但就算是我,也有想守护的人。”
“她对你有那么好?”
“她很傻的,对谁都好。但她却是第一个什么都不图,还对我好的人。”
程少凡沉默了片刻,熄灭烟,命令她:“上车!”
“去哪里?”
“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