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你、照顾你……我爱你,童岸。”
回去北京的一路,近三百公里的一路,童岸几乎没法止住哽咽。
陆子昂看着这样的她,无奈地笑了:“明明被甩的是我,怎么是你坐在这里哭给我看?”
她抽噎着,话都说不好了:“我……我……”
天渐渐暗下去,漆黑的公路像孤岛般冷清。
陆子昂双手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良久,叹了一口气:“童岸,不许哭了。”
他的声音听上去沉甸甸的,很僵硬,她情不自禁侧目,才发现他的眼眶红了。
她一下子咬住唇,除了呼吸,不敢再发出声音。
开回北京都快晚上十点了,他把她送到公寓楼下,替她解开安全带:“到了。”
她茫然地看了一眼窗外,才意识到原来是到家了。
开门下车,陆子昂也跟了下去:“我送送你。”
她没说话。
两人默默并肩走了一段,陆子昂忽然停住了脚步,从身侧握住她的手:“童岸,回答我一个问题。”
她低头看着他的手,睫毛微微颤抖着:“不,你很好,比他好。”
陆子昂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你看你,我都还没提问,就堵死了我的话。”
童岸仰起头,看着他,努力笑了:“所以呀,我才没有你说的那么笨。”
他也跟着她一起笑了,笑容却那样落寞:“是啊,但也不太聪明。”
许多话,他没有说,她也没有说。
因为明白,才更要笑着告别。
“你明天就要走了吧?”
“嗯,得回去好好疗伤啊。”
程少颐推开包房门时,唐婉刚点了一支烟。
细白的烟雾弯弯曲曲地四散开,她抬起下巴,难得对他露出笑容:“坐吧。”
房间的灯光调得很暗,哪怕他们相对而坐,也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唐婉伸手掸了掸烟灰:“陆子昂昨天来找我了,问北京哪里对童岸来说,是比较有意义的地方。我就跟他说,北戴河。”
程少颐沉静的目光扫过她的脸,没开口,像在等她说下去。
但唐婉却突然不说了,饶有兴致地端详着他的脸:“哪怕这么仔细看,我还是看不出你哪里比陆子昂可爱。”
程少颐的五官渐渐脸绷了起来,眼神却依然冷冷的,看不出到底是不是在生气。
唐婉没理他,自顾自熄了烟,这才慢悠悠地说:“其实我有问题想问你。”
程少颐看着她。
她也看着他:“你还爱童岸吗?”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唐婉便戏谑地笑了:“看样子是还爱呢。”
那个嘲讽的笑容令程少颐的心一阵刺痛,许久,才沉声道:“已经没有意义了。”
唐婉稍稍一愣,看他的眼神再次变得犀利:“是吗?这就是你的结论吗?”
他不语。
唐婉也沉默了一阵。
许久,她又低头点了一支烟:“程少颐,哪怕她真的不爱你了,拒绝了你,你都应该堂堂正正地去告诉她,你爱她。”
她说着,略略抬起下巴,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瞪视着他:“语言有没有价值,是由听的人判断的,而不是说的人。”
“你知道吗?三年前,因为你的任性,她失去了多少重要的东西,但有些话,我很清楚,不是该由我这个局外人讲给你听的。如果你还是个男人的话,就自己好好去说清楚……你欠她多少,你从来都不明白。”
程少颐赶过去的时候,见到的正是童岸与陆子昂牵着手,相视而笑的画面。
他不得不发自肺腑地承认,那个画面真的很美,美得他觉得自己就像唐婉自称的那样,是个局外人。
那一瞬间,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有的,空泛深切的伤感。
不,不止是伤感,还有愧疚,还有委屈……但没有嫉妒,他不敢嫉妒。
他就那样安静地看着他们松开了对方的手,拥抱告别,然后陆子昂上车,离开。
直到童岸刷卡上楼,他都还呆呆地杵在那里,像截多余的木桩子。
如果是从前,他一定会头也不回的离开吧,但今天不会了。唐婉的那席话,像细细密密的针尖,一次次的,反复的扎在他的心上,有如切肤之痛。
他不得不惭愧而悲哀地承认,她的每个字,都是对的。
他深呼吸,拿出手机,拨她的号码。
也许是因为紧张,按了好几次,才成功拨出去。
电话通了,他不觉屏息。
“少颐?”她的声音听上去竟恍惚得像个梦。
他嘴唇轻颤,发不出声音。
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说:“我看见你了,上来吧。我住3楼2号。”
然后电话便断了。
挂掉电话,童岸的手还在微微发抖,但她明白,是时候直面自己的内心了。
就好像下午她对陆子昂说的那样:“我的大脑无数次地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