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骁隽一脚踹开.房间的门,我跟着冲了进去,见一个头发凌乱、皮肤黑得不正常的女人如同发狂的野兽,在房间里乱冲乱撞。
两个特护和一个女佣拦都拦不住,砸坏了不少东西的同时,女人也伤得不轻。
不用说,也知道这女人是尚骁隽的姐姐尚雯慧,看来她的蛊毒发作了。
“让开!”尚骁隽焦急地把一个特护推开,从背后抱住了尚雯慧。
他抬手成刀用力劈在了尚雯慧的后颈上,尚雯慧痛哼一声,便昏死过去。
我连忙过去帮忙把尚雯慧弄到床上去,尚骁隽为尚雯慧把了把脉,神色凝重地说,“蛊毒已经快侵入我姐的心脉了。”
“你怎么不早说?”我皱眉道,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早知道我怎么都不会让尚骁隽和我在冥界待那么久。
尚骁隽有些后悔,“我也没想到蛊毒蔓延的速度会这么快。”
“不说了,赶紧帮你姐解蛊。”我催促道。
“好!”尚骁隽也不敢多耽搁,立马让人去准备要用到的东西。
我不了解蛊术,在东西拿来之前,问了尚骁隽。
尚骁隽知无不言,他说蛊最开始是在滇南一带发源的,是一种少数民族特有的、十分邪恶的秘法,其中的讲究非常多。
人如果不小心把蛊吞进肚子里会引发疾病,所以在战国时代,就有人使用、并传授用蛊虫害人的方法。
很多人都以为蛊术是一种邪法,这也不是完全正确的,比如在我国古代医学巨著中都曾提及说蛊不止为毒,也能解毒,在医学上也算是治病救命的良方。
后来,随着历史上的扭曲,蛊术被归类为邪法,并严厉打击,使得蛊术越来越神秘。
一般被充当蛊虫来养的有毒蛇、蜈蚣、蜘蛛、蜥蜴……等等,大概会用到上百种虫子,让它们相互吞噬,最后剩下的那一只虫子就是蛊虫了。
简单的蛊很容易解,以雄黄、蒜子、菖蒲这三味药用开水吞服就行,而尚雯慧得罪了一个很厉害的养蛊人,被下了极为歹毒的蛊。
这蛊是蛊中霸主‘金藤蛊’,必须用到龙藤血汁才能解,可有多少人能拿到龙藤血汁呢?
“你懂的真多。”我更加觉得尚骁隽不简单。
“那是因为我经常到各地历练。”尚骁隽略有得色道。
我狐疑地看了尚骁隽一眼,正要说什么,解蛊要用到的东西就被送来了。
尚骁隽也不再多说,他先是拿起一只碗,在碗里倒入了烈酒,再把干芦荟搓的粉末撒在酒里搅拌开。
我在一旁紧盯着,没错漏每一个步骤,见尚骁隽要用糯米,就赶紧把糯米递给他。
尚骁隽伸手掏出一把糯米,也混进了酒中,见他迟迟没拿出龙藤血汁,我忍不住问,“怎么不用龙藤血汁?”
“还不到时候。”尚骁隽故作神秘。
等碗里的糯米被酒浸泡得涨鼓了起来,他就把一块厚麻布盖在碗口,将麻布四角在碗底打了一个结。
做好这一切,尚骁隽让我把他姐的衣服掀起来,露出圆滚滚、如同怀胎十月的大肚子。
我因着好奇,伸手在尚雯慧的肚子上摸了一下,感觉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游动着,“会动!”
“嗯,是蛊虫。”尚骁隽露出心疼之色,他将碗口用力扣在尚雯慧的肚皮上,速度快而准。
“啊——”原本昏迷的尚雯慧忽然睁开眼,爆出凄厉的惨叫声。
她疼得身体都挺了起来,眼珠一翻,又重重地倒在床上,再度晕死过去。
我看着就觉得难受,担忧问,“你姐没事吧?”
尚骁隽说是正常反应,他推着碗口在尚雯慧的肚皮上来回推揉,麻布里慢慢地渗了乌黑的血迹。
尚雯慧的肚子渐渐瘪了下去,但从尚骁隽暴起血管的手看来,他使了很大的力气。
揉了将近一个小时,尚雯慧的肚子才完全扁下去,乌黑的皮肤也恢复到正常的颜色。
尚骁隽拿出打火机,点燃了包着碗的那块麻布,整块麻布顿时冒出蓝色的火苗。
麻布烧到一半的时候,尚骁隽使劲一吹,把那些火苗给吹灭了,然后他把麻布解.开。
碗里的糯米胀得鼓鼓的,沾了些血色,冒着腾腾热气,差不多快熟了。
我离得近,闻到一股好闻的焦香,饿了一整天了,这会肚子竟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你饿了?”尚骁隽好笑地看着我。
我老脸一红,人会饿很正常,但肚子对着解蛊用的糯米抗.议,着实有些丢脸。
好在尚骁隽没取笑我,交代佣人准备饭菜,就继续为尚雯慧解蛊。
他将糯米倒在一只更大的碗里,把龙藤血汁和我的纯阴血一起倒了进去,搅拌均匀后,填鸭式地全喂进尚雯慧嘴里。
尚雯慧无意识地吞咽着,等糯米全喂完了,她眼睛骤然暴睁,猛地推开尚骁隽,趴在床边拼命地呕吐了起来。
呕吐物中混合着一条条沾血的虫子,那就是蛊虫了,不光看起来恶心,一股令人闻之作呕的恶臭也随着弥漫开。
我反胃得不行,捂着嘴退到门口,尚骁隽倒不嫌弃,他面色如常地在一边轻轻拍抚着尚雯慧的背部。
尚雯慧吐完后,话都来不及说就沉沉睡去,尚骁隽把她安置在别的房间里。
“你姐没事了吧。”我关心地问道。
“蛊已经解了,没事了。”尚骁隽狠狠地松了口气。
“没想到你还会解蛊。”我道。
“为了救我姐,不会也得学啊。”尚骁隽说得很无奈,岔开话题似的让人传饭。
是吗?我不怎么相信,这时饭菜已经端上来了,令我无暇多想。
刚才目睹了尚雯慧呕吐的一幕,现在对着一桌子丰盛的菜肴,我一点胃口都没有,但为了不辜负尚骁隽的好意,勉强吃了一些,形同嚼蜡一般。
“饿死我了。”尚骁隽却不受影响,胃口很好。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突然说,“楼莹,其实我有件事没告诉你。”
难得见尚骁隽严肃的一面,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