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主玉印！”夜澈天似有些无奈。
“不是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拿出妖主玉印吗？”我小声地嘟囔道。
先前我要拿妖主玉印，他还因为不肯而动怒，这会倒要我拿出来了。
我正要拿出妖主玉印，黄仙突然大喝，“杀了他们！”
黄仙化成一道黄影直撞向夜澈天，先攻击夜澈天是为防他有机会再次启用镇魂塔。
其他仙家见状，有些迟疑，等他们想出手的时候，黄影已经被夜澈天收入镇魂塔里。
随之一声凄厉的惨叫，黄影化为一滩血色，从镇魂塔底部流了出来。
这一幕的发生不过一瞬间，夜澈天甚至都没施法念咒。
所有的仙家都惊住了，不敢再妄动，更是后怕不已，如果他们动作快了一步，也落得和黄仙一样的下场。
同时，他们很纳闷，镇魂塔没有启动，为什么能用？
而且，不是说催动一次镇魂塔，得付出很大的代价吗？可夜澈天看起来神色如常，没有一点异样。
我也很不解，但这种情况下，也不好多问。
一位仙家惊恐地问，“你能随时开启镇魂塔？”
夜澈天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我，“拿出来！”
“哦，好！”这次我没有一点犹豫，急忙拿出妖主玉印。
“那是什么，为什么看了很不舒服？”胡仙震惊不已。
妖主玉印放在口袋里还看不出什么，拿出来的瞬间，就散发出一阵玉色光华，刺得在场的仙家、和他们的子孙都睁不开眼。
“好像是妖主玉印，我曾看过妖史记载。”灰仙激动得声音微微发颤，但面上更多的是惊恐。
第一任仙家离开妖界时，带了记载妖界历史的书籍，其中少不了有提起妖主玉印，甚至还有图鉴。
所以，在场的仙家认得出妖主玉印，这是妖界之主的身份象征，更能号令所有妖物，对他们有着强烈的威震力。
他们目光火热地盯着我手里的妖主玉印，恨不得据为己有。
夜澈天从我手里接过妖主玉印，淡淡道：“既然你们愿意臣服，就结契吧！”
“结契？”
“结契！”
我和这些仙家同时惊呼出声，不同的是我的语气充满疑惑，他们是难以置信、以及面露惊色。
“结契之后，你们永生永世不得背叛她！”
夜澈天说这话时，看向我的目光多了一难以言喻的情绪，仿佛是在做一件很早就想做，却无法付诸实际行动的事。
我瞬间明白了，当年无妖肯臣服殷澜玉，因为她的妖主身份不被承认，才不得不与众妖达成协议。
殷澜玉心里必定会感到遗憾，夜澈天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为她完成一个心愿罢了。
想到这里，我心口抽疼不已，再次意识到自己只是殷澜玉的替身，是夜澈天为完成她心愿的一个工具。
我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个不字，喉咙也干涩得厉害。
“不行，她不过是个阳人，凭什么让我等与她结契？”
“就是！她何德何能？”
众仙家都气得不轻，想动手干掉我和夜澈天又忌惮镇魂塔，憋屈得要死。
夜澈天懒得理会他们，魂体一闪，来到胡仙面前，啪地一下，将妖主玉印砸在她脑门上。
“你——”
胡仙大惊失色，还来不及抵抗，她额头上就出现了一缕淡淡的光芒。
这缕光芒瞬间划破虚空，随着夜澈天指向我的手势，进入了我的脑海中。
我还没做好任何准备，就被迫接受了这缕光芒，好在没有一点不适。
胡仙像触电一样，身体猛抽了一会，双腿一软，竟不由自主地跪倒我身前，脱口大喊，“主人！”
这就是结契了？突然就多了个仙家当属下，我有点懵，脑子晕乎乎的。
事后，夜澈天告诉我，那缕光芒是灵魂之光，一旦妖物臣服认主的话，会献出灵魂之光。
灵魂之光被人掌控，等于命也被主子捏在手里，要是主子死了的话，妖物也会死，而妖物死了，主子却不受影响。
我也才知道妖主玉印还有强行逼妖物结契的作用，关键是基于妖主玉印的威压，妖物还反抗不了。
胡仙是被迫结契的，即便再不情愿，也不能背叛我。
其他仙家唯恐自己也被结契，都要逃跑，奈何夜澈天的动作太快。
随着夜澈天如疾电般穿梭于众仙家，一道道颜色各异的灵魂之光不断闪入我脑中。
一两道灵魂之光还没什么，十一道很就恐怖了，我脑子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涨得发疼，感觉随时都会爆炸了一样。
“啊——”我实在受不了，抱着脑袋痛苦地大吼。
“这么多灵魂之光，阿莹受不了。”
我耳边传来金花婆婆焦急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什么都听不见，视线也逐渐模糊，包括夜澈天的样子。
……
不知昏睡了多久，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之前借住的渔民家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是什么时候离开越陵仙境的？
过了一会，昏迷前的记忆才渐渐回笼，除了已死的黄仙，我接收了其他仙家的灵魂之光，因为承受不住而晕倒了。
我晕倒后发生了什么事，夜澈天和金花婆婆去哪了？
屋里只有我一人，我慌了，“澈天、姥姥……”
我喊了一会，都没人回应，刚想起身，门就被推开了。
夜澈天端了一碗药走了进来，他看到我醒了，一点都不意外，“醒了就好，把药喝了！”
我接过药碗，把药喝完后，急问，“我姥姥呢？”
“在隔壁！”夜澈天道。
“她没事吧？”
“伤势很重。”
“带她去哪里养伤比较合适？”我问道。
夜澈天想了下说，“尚家有玄医。”
“我想陪陪她。”
“可以！”
我憋了满腹疑问，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夜澈天也沉默了，气氛莫名地有些怪异。
夜澈天好像知道我要说什么，突然道：“结契对你有好处！”
“好处是多了几个仙家当属下？”我皱眉。
也许和那些仙家结契在夜澈天看来是好处，我却明白这意味着我被卷入了殷澜玉和妖界的恩怨中，要抽身是不可能的。
夜澈天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淡声说，“是你执意要救樊金花！”
“那也不一定非要结契啊？”我纳纳道。
夜澈天冷笑，“不结契，该如何解决，把他们全杀了？”
我被堵得不知该说什么，夜澈天说得没错，那些仙家杀又不能杀，而且他们表面答应臣服，谁知道背地里会怎么对付我们。
最好的方法就是逼他们交出灵魂之光，才能做到真正的忠诚，不会再想着谋害我，也不会跟妖界告状。
想通了后，我不再纠结，问夜澈天，“那我以后岂不是多了一帮属下？”
“他们任你差遣！”夜澈天点头，露出了些许笑意。
看着他惑人的笑容，我脑子一热，脱口问，“既然你有镇魂塔，当年为什么不拿出来帮殷澜玉——”
见夜澈天的笑容逐渐凝固，眼里似要喷出愤怒的火焰，我再也说不下去了。
“镇魂塔是我后来所得！”
当我以为夜澈天的怒火要爆发了，他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抛下这句话就出去了。
“澈天！”
意识到自己戳中了他的痛处，我心里很难受，也有点后悔。
我下了床，刚推开门，就听到隔壁传来金花婆婆的声音，她在喊我。
“姥姥！”我放弃去找夜澈天，推开隔壁的门。
“阿莹，你醒了。”
金花婆婆看到我很高兴，她吃力地想撑起身体坐起来。
我急忙过去扶住她，“姥姥，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