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王公子？！
不应该是林公子吗？
见有八卦客厅，梁知事脸色泛着红光，兴致勃勃：“这个王公子，具体啥情况？”
“英雄救美呗！”
秦红袖嗓音高了几分：“对了！我想一件重大情报！案发前不久，有人要杀未眠！”
“说具体。”
“哎呦，真是吓死人了。未眠柔柔弱弱的，谁那么狠心，一二再想杀她！”
梁知事问：“怎么？杀了不止一次？”
“大人您是不知道，吓得我魂都掉了！”
秦红袖边回忆边说。
“二月初四那天，刚过晌午。
我吃饱了，和姑娘们都在房中休息。
突然，二楼传来刺耳的呼救声！
我带着几个龟奴，赶紧往楼上跑，就看见未眠一身鲜血，从屋里冲出来。”
“不对。”梁知事打断她：“夜姑娘身上没有旧伤。”
“大人您别急，受伤的不是未眠，是小唯。”
这个名字，名单上有。
夜舞花舫小丫——小唯。
“哦，小唯是未眠的使唤丫头。”
秦红袖说。
当时，未眠在屋里练琴，小唯清扫房间。
一个黑衣人突然闯进来，拿着刀就刺向未眠。
平日里，小唯呆呆傻傻，可看见未眠有难，竟然冲过去，替未眠挡了一刀。
梁知事拍案：“这小丫头，可真够忠心啊！”
我问：“小唯伤势如何？”
“嘿，一说这事我就来气。”
秦红袖双手一拍。
“您说一个贱丫头，半聋不哑的，能值几个钱？既然受了伤，死就死了呗。可未眠倔脾气又来了，说小唯死了，她也不活了。”
她露出很肉疼的表情。
“逼着我从百草堂请来名医，又是治疗，又是敷药……花的银子，都够买三个龟奴喽！”
过分！
作为一个风月女子，却如此轻贱人命，真是无耻。
我忍住扁她的冲动，狠敲桌子。
“别废话，说第二次！”
见我发威，秦红袖歪斜的身子，立时端正。
“有了这第一次，我就变得小心许多。可没成想，凶手简直丧心病狂，竟然在未眠上台时，暗箭伤人！多亏了王公子。”
接下来，英雄登场。
“二月初七那晚，未眠在台上抚琴，迎面突然袭来三支冷箭！王公子说时迟那时快，拔出配剑一跃而起，‘噌噌噌’便将冷箭削成了几节！”
剩下的场景，可想而知。
王公子英雄救美，顺利登堂入室。
“自古美人爱英雄……未眠毕竟是个女人，英雄拔刀救命，谁能顶得住。”
秦红袖说的眉飞色舞。
“那一夜，未眠陪笑又陪酒，兴起时，还跳了一支惊鸿舞！大人您不知道，未眠火了以后，从不跳舞的。”
照林百延的说法，他们二人一见钟情，芳心暗许。
可按秦红袖的说法，夜未眠应该钟情于王公子。
孰真孰假。
还是……戏子无义，婊子无情？
这件事，还需论证。
我将话题转向案发当晚。
“二月初九晚，你在哪？”
她答；“还能干啥，正常接客做生意呗。”
我问：“夜未眠呢。”
“她说不舒服，一整天都没出门。”
“哦？林公子几时来的？”
“林公子……”她眼神闪躲，抬手蹭蹭鼻梁：“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我跟师父学过瞳术，能够通过观察表情，推断对方是否说谎。
眼神闪躲，代表她回避对方，内心有鬼。
而摸鼻子，是典型的说谎微动作。
“秦红袖！”
我狠拍桌子，厉声喝道：“自家店里来了贵客，你竟说不知道！”
“大人冤枉啊！”
秦红袖打了个激灵，险些从椅子上滑下来，“我、我想起来，林公子大概是子时……对，子时！”
“你说死者清高孤傲，从不接客，为什么林公子能过夜？”
“那是因为……”
秦红袖犹犹豫豫，嗓音发颤：“是因为未眠跟他是……”
——砰！
不等说完，秦红袖身子一歪，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