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事转头看着我,表情惊恐:“死了?”
“哎呀,不会又死人了吧!”赵老头惊呼,“我就说这宅子不对劲,一进来阴气就很重……大人啊!现在怎么办!”
“闭嘴!”
我瞪了他一眼。
小黑抿了口茶,淡淡道:“晕倒而已。”
梁知事走上前去,俯身一瞧,侧眸朝我眨了眨眼。
呦。
刚才还说没才艺,这戏演得多传神!
我佯装发愁,狠拍大腿:“刚问道关键之处,证人就晕了……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大人莫慌!”阿若从怀中掏出一只针囊:“你且看,这是什么?”
“嚯!这么多针,还这么粗!”我惊呼一声。
“你说巧是不巧,我祖传的针灸大法,专治各种晕倒!只需九九八十一针,立刻能醒!”
话音未落,他已将最粗的一根,扎入秦红袖肉中。
嘶!
看着都疼!
昏迷中的秦红袖,眼皮猛颤,却没有睁眼。
呵。
倒是个烈性女子!
梁知事蹙眉:“一根力度不够,三根怎么样?”
说干就干,绝不拖延。
他手持三根银针,一并刺入胸口。
秦红袖脸色惨白,却依旧坚韧不拔。
我扎我扎我扎扎扎……
我恍然记起一句话,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却可以扎醒她!
果然,十几针下去,秦红袖诈尸一般“蹭”的起身。
“我醒了!这在哪!好痛啊!……啊啊啊!好多血!”
“莫怕莫怕。”
梁知事温柔的安抚她的后背:“您气血不足,方才晕倒了。我替您针灸呢!”
“原来如此!”
秦红袖眼泪汪汪:“真是谢过大人了!”
“医者仁心,这是我应该做的!来,您躺下,还有七十针。”
“等下!我有话说!”
秦红袖整个人蹦起来。
“大人真乃绝世神医,这几针下来,民女只觉神清气爽,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去搬砖都没问题!剩下的几针,还是不……啊!”
梁知事再次下针。
“此针法游贯全身,若是中途停下,你很可能暴毙而亡!”
秦红袖欲哭无泪。
大人,您老是认真的吗!
“再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很久很久以后,八十针扎完。
“乖哦,还要最后一针。此针乃是这套针法的精华所在!不过这一针的位置最为玄秒,很难扎准。你且忍忍。”
于是,一针两针三针……直到第十针下去,阿若才算过瘾。
打完收工。
再看秦红袖……
前后不过一刻钟,光鲜亮丽的八宝蒸糕,沧桑了十几岁。
她苍白的脸,毫无血色,颤巍巍道,“敢问大人是否姓李?”
“为何这么问。”阿若好奇问道。
秦红袖笑的比苦还惨,“您是否,就是传说中的李时珍?”
梁知事摇摇头,“你甭打听了,我做好事,从不留名的。”
说着,取了张纸大笔一挥,写了几个字后,递给秦红袖。
“三百二十六两八钱?”
梁知事振振有词:“此针法,乃世间绝学‘通血大法’,这八十一针下去,保你多活十年!”
秦红袖泪流满面:“大人,能打个折吗?嘤嘤。”
……
接下来的问话,秦红袖老实许多。
我问:“你方才说,林公子和未眠是什么?”
“是故交。未眠第一次见他,就说认得他。”
我问:“那他们关系如何?”
“怎么说呢……林公子跟一般恩客不一样。他平日来,只是喝茶听曲,连酒都不碰。”
这一点,倒是属实。
我继续问:“说说尸体是怎么发现的。”
她想了想,将经过说出来。
“二月初十的大清早,大概是卯时前后,我正准备吃饭,樱眉尖叫着跑进我房里。
她说二楼,夜姑娘的房间里,好像有鬼!
我俩赶紧跑上楼。
楼梯上,我闻到很浓的血腥味。
到了二楼,味道更重了。
我想开门,可门从里面被锁住了!
趴在门缝,往里一瞧。
乖乖!
太可怕了……”
说道这里,秦红袖瞳孔猛缩,浑身发颤。
“看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