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袖颤声:“未眠被悬在梁上,头发和手垂下来,还时不时的扫着那张古琴……”
那个场景,的确挺可怕。
我蹙眉,冷冷问道:“那个时候,林公子在哪?”
“他……他还在床上,好像还在睡。“秦红袖皱了皱眉,”我们又是喊,又是砸门,才把他吵醒。”
“这都睡的着?心可真大!”阿若忍不住吐槽,“醒了以后呢?”
“我看见他颤颤巍巍起身,晃晃悠悠的过来开门。可不等走到门边,就看到了未眠的尸体。”
阿若问:“看见以后,他什么反应?”
“他、他仰头望着女尸,整个人都呆了,一个趔趄,险些没摔倒……”
“我们喊他开门,可他就站在那,不理也不睬。大概半个时辰后,他回过神来,打开了门。”
我检查过那扇门。
门和锁,都完好无损。
“那只锁,有几把钥匙?”
秦红袖说,“就一把啊,未眠锁门后,就把它挂在床头。”
“当时在场的,还有谁?”
“樱眉、绿菱,还有龟奴小西。后来小唯也赶来了。”
我问:“平日里,她们跟未眠关系如何?”
秦红袖耸耸肩:“未眠这性子,从不跟她们交往。可她毕竟是花魁,羡慕嫉妒什么的少不了。”
“对了。”
我想起极为关键的一点,“当天夜里,你可听见什么动静没。”
“大人说的可是琴声?”
秦红袖撩了下鬓边的碎发,做回忆状,“我睡的浅,那天大概四更左右,听见未眠在房里弹琴。”
“确定是未眠?”
她重重点头,“错不了。她的曲子,别人没有谱子是学不来的。”
“那我问你,你在一楼,怎能确定琴声是未眠房里传出来的。”
师父曾说:人有惯性思维。
比如:听见敲梆子,就以为卖豆腐。
实际上,也可能是小孩恶作剧。
再比如:听见窗外水声哗哗,以为下雨。
实际上,可能是楼上倒洗脚水……
因此。
秦红袖听到未眠的曲子,从二楼传出来,自然认为是她在屋里弹琴。
实际上,未眠已经死了,弹琴者另有其人。
究竟在哪,也是未知。
秦红袖有些迟疑,“这我就不敢确定了,反正听见琴声了。这一点,樱眉、绿菱可以证明。”
我点点头:“你回去吧。想起什么随时说。”
秦红袖点头。
阿若喊道:“记得把帐付了呦!”
……
秦红袖走后,迟迟不见有人登场。
老赵头解释道:“下一位是樱眉姑娘,马上就到。”
“樱眉?这个名字不错,一听就很风情。”
阿若翘首以盼,“这下有眼福了。”
我翻了翻白眼,对老赵说,“开场介绍就免了,直接上吧。”
否则问完一圈,天都黑了……
再回眸时,台上已经走来一位身穿鹅黄衣裙的丰盈姑娘。
“大人好,小女子樱眉。”
她十八九岁的模样,妆容浓艳,一双狐狸眼很是魅惑。
鹅黄色的长裙,配翠绿色腰带,衣裳面料略显单薄,一眼看去,很有风韵……
阿若郑重的点点头,“落英缤纷,影月低眉,你,就是樱眉姑娘吧。”
额。什么乱七八糟啊?
台上樱眉微微颔首,突然拿着帕子,竟情不自禁的抽抽嗒嗒起来。
“大人,我惨啊……”
阿若津津有味,“多惨呢?具体介绍一下。”
“奴家出生前,我那可怜的父母和年幼的弟弟,就被仇家杀死,以至于小小年纪沦落青楼……”
呃。
听完此话,我彻底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