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昊站在一旁洗菜,突然感觉温度突然降低,背后还凉飕飕的。
一侧眸才发现傅湛与的脸色很难看,而且他在剔鱼鳞,把手都划伤了。
血流了不少,而傅湛与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处理鱼鳞。
程昊连忙提醒:“您受伤了!”
如果没有程昊的提醒,他直到现在都没注意到自己受了伤。
把菜刀放下,傅湛与用水冲了下伤口,又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又继续来处理没处理好的鱼。
*
祁景和家。
“你尝尝这鲫鱼汤味道怎样?”祁景和盛了碗煮得奶白奶白的鲫鱼汤递给徐闻溪。
他脸上带着笑容,眼底满是期待的等着她评价。
“很鲜!”徐闻溪两眼放光,又连忙喝了两大口:“太好了喝了!”
“那你多喝点。”祁景和也往嘴里送了口鱼汤。
片刻后,他轻声问:“你和傅总吵架了?”
“哪有?”徐闻溪拿起筷子夹了菠菜。
“没有就好。”
“你不用担心,就算我和他真吵起来,也没什么事的。”顶多也就难受那么一下下。
“药的成分分析出来了么?”
提到这个她就头疼,徐闻溪放下筷子:“还没有,因为就只有一粒药,研发室里的药师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她才执意要出院。
“那还是要再三斟酌。”
祁景和盯着碗里还冒着热气的鱼汤,拿起汤匙搅拌一下。
“我有个朋友也是药师,他之前是在d国药物研究所工作,而且很擅长分析药物成分自己制药,现在他正好回国了,要不要我给你引荐引荐?”
徐闻溪想都没想就应了:“行啊,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等你腿伤好后,我再带你去见他吧。”
“那还需要十天半个月呢!”徐闻溪撇撇嘴:“要不,就明天吧。”
“不行。”祁景和拒绝。
“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拜托你帮我约一下人。”徐闻溪双手合十,态度真诚。
“周末。”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周五。”
“别讨价还价。”
徐闻溪嘴角抽了下:“行!”周末就周末。
那她明天就去研发室待着。
另一边。
程昊小心翼翼的抬起眸看着傅湛与。
“要不我去把少夫人喊回来用餐吧?”
傅湛与冷声:“坐下!”喊她回来干什么?
“哦……”程昊坐如针毡,傅湛与做的饭菜的确让人很有食欲。
可对着一个冷面上司,谁能开开心心的炫饭?
吃完这顿饭,程昊在心里暗暗的发誓。
以后绝对不和傅湛与单独吃饭。
晚上九点半。
徐闻溪才从祁景和家里回来。
傅湛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怎么不顺便在他家过夜?”
“我好歹也是人妻,就算感情再好也不会随便就在一个大男人家里过夜。”
徐闻溪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忍不住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你今晚怎么回来了?”
傅湛与看着她:“难道我不该回来?”
“该啊。”这里是他家,他当然可以想回就回,只是,“我就是好奇你,前些天一直不回来,现在怎么又突然回来而已。”
所以她也在意他没回来?傅湛与嘴角一扬,侧眸朝她看去。
“你记这么清楚,所以是在同我闹脾气?”
“我哪儿敢呀?”徐闻溪喝了杯温水。
“我前些天有事出差,所以才没回来。”
呵。
有事出差?
出差出到他心上人家了?
徐闻溪眼底带着几分讥讽,放下水杯懒得接他的话。
如果她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暂且会信他是去出差了。
可她很不巧的知道了真相,那他还要隐瞒真相,那就隐瞒吧。
“张妈最近不在,咱俩继续分房睡吧。”
傅湛与起身朝她走来。
徐闻溪吓得顿了下,握着拐杖的指尖稍一用力,就泛了白。
很快,她恢复平静,径自从他身旁走过。
手臂突然被他握住,徐闻溪疑惑的朝他看去。
傅湛与的脸色依旧清冷,下颚线凌厉,像是在发脾气?
“我自己能走。”
他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弯腰把她抱起,带回主卧。
徐闻溪被他放在床边,气得直咬牙:“我说了,张妈不在的这段时间,分房睡!”
傅湛与蹲在她面前,打量着她打着石膏的右腿。
“怎么弄的?”
“……”又答非所问。
徐闻溪懒得搭理他,伸手要去拿拐杖,还没碰到,就被他把拐杖给拿过一旁。
“你到底想干嘛呀?”
“回答我的问题。”傅湛与哪怕是蹲下,视线也依旧与她平行。
黑色的眼眸波澜不惊,幽暗的像是黑洞。
徐闻溪被他盯得背脊发凉,她吞了下口水,对他的问题也避而不答。
“怎么摔伤的,这重要么?”
“如果换做祁景和在这儿问你,你也会用这种语气来回答他?”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这是他们之间的问题,扯到祁景和身上干什么?
傅湛与轻嗤一声,倏然起身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我发现你真的特别能气人。”
“我也这么觉得。”
徐闻溪慢慢站起来,一蹦一跳的从他身边走过,然后拿起拐杖就走。
之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能气人?
傅湛与阴沉着脸,注视着她倔强而又单薄的背影。
算了,她爱怎样就怎样。
反正和他无关。
这一夜,傅湛与却是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又翻了一个身后,傅湛与心烦意乱的抓起柜子上的手机。
凌晨一点半。
他十一点半就上床,一直躺到现在都睡不着。
抓起手机,傅湛与掀开被子从床上下去。
从主卧出来,路过客房,他抬起手落在门口拉手上。
往下一拧,门被她从里面锁上了。
“呵!”
居然挡着他。
傅湛与冷着脸在门外站了几秒,提步走到睡吧台前,从酒柜里取下一瓶红酒。
翌日。
徐闻溪洗漱打扮完毕,杵着拐杖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傅湛与脸色阴沉,眼睛下是一圈乌青的坐在餐桌边上吃三明治。
看出来,他此刻心情很不好。
徐闻溪勾了下嘴角,自顾自的朝门口走去。
“去哪儿?”
“去上班啊。”
傅湛与放下杯子,大步走到她身旁:“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要去上班。非要把自己搞残废了,才满意?”
徐闻溪往后退了一小步:“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就算她真残废了,也用不着他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