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小彩袖他们又回来了?怎么这么快呢?”我在心里说着,毕竟,我已经被那花瓣钳制的说不出话来,还连累我的朋友们也跟着我一起倒霉,我听到那首词,我知道救星来了。
“这儿什么味道啊?这哪是人能来的地方啊?”一个女子高声说着,听这声音,显然不是小袖说的,那会不会是那亭主的人呢?如果是,那她们是怎么知道这词的呢?
一瞬间,便不再有人说话了,这个窄小的空间里除了那股子恶臭的味道还在之外,就只有一片宁静了。‘’
也正因为这种宁静,让人在这之中听到了某种木屐踩地面的声音,那声音也和那首词一样,由远及近的,让人听起来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在不知道对方是敌友的情况下,就不由得你不多想。
就算是敌,对我来说还不是一个样吗?
这地面全是土的,就算你穿着的是木屐一样的鞋子,也不会发出这种声音来啊?听到它就在眼前了,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里,后来干脆也不怕了,管它呢!是祸躲不掉不是。
我想动,且头卡的紧了许多,那贴在脖子上的花瓣哪里还是花瓣儿啊!明明就是几把刀子啊!只要再稍稍向下一用力,就别说切断我的脖子了,只要把我的脊骨切断,我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了。
耳边又传来了同样一句话,“这里好臭啊!”祇是这说话之人不是之前的那个,且现在那木屐声也已停止,这就说明,这个说话之人就是这双木屐的主人。
我的手彻底地从身后垂了下来,此时我的凡心好徬徨,有种被押上断头台的感觉。
而我周围的那些人,除了几个是与我垫背的之外,剩下的,就是旁观者和‘监斩’官了。
等待死刑的那一刻,所有犯人的内心都是痛苦的,都是处在崩溃的边缘的。我虽然不是什么死刑犯,但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和他们是一样的,一样的煎熬。
除了听到了两句不同的声音之外,便没有任何其它的动静了,那能说话的也不说话,只剩下我这么一个,再等着一个不知道接下来自己的命运该如何的人。
“这儿怎么会没人呢?”先前那女子说道,“这明明是我的地方啊?”我越听越不是心思,怎么这里就成了她的了呢?
“妳是甚麽人,为甚麽要说这个?”那木屐的女主人说道。
“那妳又是什么东西,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读词的那个女子说道,这女子一听就是一个厉害角色。
天哪!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这许多人在这里,怎么就瞪眼儿说这里没人呢?是她眼睛不好使还是她故意这么说的?
我想,这个时候嬴风他们也该说句话了吧?我凭感觉判断出他们正常在这儿,如果他们不说,那就祇有一种解释了?
他们什么也听不见!能听到她们对话的,祇有我一个人。
他妈的,我还以为救星来了呢?原来是来了两个吵架的,真是让人心烦死了,花瓣啊!我求你了,你给我一个痛快一点铁行吗?这种感觉,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天若真的能遂人愿,那人人都能过的好了,何必还要艰苦奋斗呢?
两边的女人又不说话了,真他妈的让人难受。发出这种感慨的,只能是我了。
“扑愣”两声,感觉好像那尸体上的蚊蝇全部飞了出去,这时才又传来“呼呼”的打斗声,也仅仅是打斗声而已,并没有夹杂着其它的声音,也就是说,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交战的双方都是谁。
倾刻间,所有蚊蝇的尸体差不多有一半儿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想抖,却怎么也抖不掉,我想这下好了,用不了多久,我一定会成为这里的第二具尸体的。
我忘了我身上的血还有绿色的成份在里了,这绿色的血可不是牠们的最爱。果然,过了没有几秒钟,这群小东西们就自行落到地上了。
就算我身上的血还是正常的,那牠们也不可能有什么兴趣了,因为牠们已经死了。
也许是我这血迹染到了那花瓣儿上的缘故吧!那几瓣儿花突然张了开,我也趁着这个机会将头拿了出来,我身子的重心都在后面,就见我一尼股便栽倒在那几个刚刚还吵架的女子身旁。
这下好了,她们所有人的目光又跑到了我的身上,我也顾不上她们都是何方神圣了,在倒下去的同时就站了起来,连她们的脸都没看就对她们呼说道:“几位美女,我福金求求妳们了,救救我的朋友们好吗?”
“他是谁?”两边的女子同时向对方提问道,她们的手指还都在指着我。
这不是谯妲吗?她怎么可能不认得我了呢?我朝那名穿着木屐的女人看去,肯定了她就是谯妲。
她追没追上那嫏嬛亭主啊?又要没要回来自己的东西呢?我一下又想了这许多问题。
或许她要是还认识我,就不会穿木屐鞋了,是吧?我又想。
“他刚刚不是说了吗?他叫福金。”另一边读词的女子说道。“我当然知道他是谁,在我眼里,他根本就不是甚麽福金,而是我的少主人!”谯妲冷冷地说道。
“那妳怎么还问,妳是故意的吗?”另外这个我不认识的女子说道。我总算看清了这个女子的脸,我也知道她并不是甚麽小彩袖。
“怎麽?我问问不可以吗?”谯妲也冷冷地说道。看起来,这双方又剑拔弩张了!
“谯妲,就算我求妳了好吗、妳救救他们好吗?”我再一次地恳求她道。这次,我祇求她一个人,至於那位不认识的,我也只好免开尊口了,省得欠人家人情不是。
谯妲看了我一眼,道:“主人,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她并没有搭我的茬,而是问了我一句。
“那我该在哪里呢?”我反问了她一句,自从她们走后,我们就到这里了啊?
她刚刚说这里是属于她的,这又是怎么一回子事啊?
我好像又想起甚麽东西,突然抬起头来接着那个陌生的女子道:“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我这短短的两句词刚一出口,那为首的女子一下子便愣住了。
不一会儿,她便挥舞着她的胳膊,在那里翩翩起舞来。
我还真的蒙正了。这就好办了,就算她真的不认得小彩袖,那她多少也和这首词和这朵钟尸花有着某种关联。
我干脆站了起来,向她看去,见她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的心里便有底了,也大概知道这钟尸花的主人是谁了。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啊?”谯妲不解地问道。她的软肋!”我淡淡地答道。
什么歌啊风啊扇啊月啊酒啊的,这里一样都没有。
“现在妳该救他们了吧?”我又向座谯妲说道。“嗯!”谯妲答应之后便又问道:“主人,你总要求我救他们、那他们又在哪里,又是谁呢?”他们不就在我的眼前吗?怎么她就看不到呢?
“呶!”我头也没回地向后指了指。谯妲便向我指的方向看去,这可好,她更糊涂了。
“谁啊?人在哪儿呢?”她又问我道。
“不就是那儿吗?”我再次向身后指去,并且回了头,这一回头不要紧,才发现原来她是对的,而我才是错的,我身后除了那件高高立在石龟上的编钟架子之外,就是那个长在尸体上的花瓣儿了。
那人呢?会不会从我听到这个女子读词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不见了呢?
这也都怪我太粗心大意了,本来在侥幸逃过一劫的时候就应该回头看看他们的,如果他们还在,看到她们又怎么可能不说话呢?
我之前所有的判断都他娘的是错误的!我说怎么突然之间那所有的花瓣儿都在我脖子周围呢、原来是这样。
“主人,你是不是说灵儿也?”谯妲把话说了一半儿,我就已经明白了。
“是啊!有她!”我静静地答道。不想谯妲抬手对我就是一个耳光,我被她打蒙了。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