赧王这是太饿了,对於狱卒们怡议论的是什么,他还哪有心思去猜。
他的这个梦做了好长时间了,只是做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做完,这个多多少少来说,还是些个遗憾的的。
但没办法,就算现在再去睡,只怕也续不上了,没准儿,又会重新做一个什么新梦呢!
他要不是饿到这个地步,他也不会醒的。
醒了,自然是要吃饭的,他现在就是秦兵营里的一个活祖宗,谁也不敢惹,谁也惹不起!
这就是个太上皇啊!
他还要吃的好,穿的好,除了女人与自由,他们都有。
只这两样,就要了他这條老命了。
待他吃喝完毕,他也闻出那种味道来。
好像都来自於他的枕下一样。
他抬起枕头,果然在那里发现了两块无好无损的药石。
正是这种味道飘出去后,才被那引动个狱卒们闻到的。
如今,他将他们拿出来,那味道不就更大了吗?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还想,是不是那两个小童,在梦里送给他这个之后,他才做了那么长的一个梦。
他这一拿,不要紧,立即吸引过来几名狱卒。
他们哪有看他的,都想看看这传说中的药石,到底长的什么样。
不过就是两块方言正正的石头罢了。
赧王将它们拿在手中,他也是直到今天才发现,他之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近距离的揣摩过。
如果不是有命令在先,不讓狱卒们进去,那这几个狱卒只怕也早就闯进去,将赧王打倒在地,把那两块可以长生不老的药石给拿在手里了呢!
现在,他们只有望石兴叹的份儿。
赧王同他们一样,他没有心思看他们。
诚如他们不原意理他周赧王一样。
慢慢的,慢慢的,赧王才发现。
原来这两块方方正正的东西,与他在睡着之前不一样。
先前那两块药石可是凹凸不平的。
哪有现在这么整齐。
要说它们是盒子还差不多。
亏赧王还有这等想法。
不过,他想的没毛病,这的的确确就是两个盒子。
是不是石头雕琢而成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试着找能打开盒子的地方。
功夫不负有心之人啊!他在那儿也是没白看。
他找到了两个小小的缝隙,双手从两侧合力。
他把它们打开了。
然而,里面的小石头,与之前药石的形状差不多。
就是缩小版的药石。
缩小版的就缩小版的吧!
赧王激动的手一抖。
这下可好!盒子里的东西,差不多全掉了出来。
里面还有东西,它们卡在里面,一时还掉不出来。
一时掉不出来,不代表一会儿也掉不出来。
这不,一声哭腔响彻了整个牢房。
回头看过去的,也有赧王一个。
狱卒不知道那个说话还带口腔的狱卒为什么会哭。
正因因为他的话太悲,才把他们的精神头吸引到他那儿去了。
不然,赧王也不能回头不是。
“不、不、不、不、不好了,陛、陛、陛、陛下他、陛下他、陛下他殡天了!”
这句话可不要紧,这可是大事儿啊!就是药石再有魔力,也没有这个事儿大啊!
赧王心说坏了,怎么会这么快、
他就这么没了?
他的双手又一抖,手里的两个盒子,全部掉在地上。
那卡他里面的东西,也滑出来了。
赧王这才定睛看过去。
他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两颗果子。
两颗分另只有一大半儿的果子,
且上面还都有牙印儿。
赧王心说这下可不好了,它们,它们不是开启药石秘密的钥匙之一吗?
赧王拾起它们,他向外看去。
哪里还有一名狱卒理他了。
他从现在开始,可就要挨饿了。
秦皇政殡天,只怕新一轮的内战,又要开始了。
谁是下一世秦皇,赧王没心思过问。
那与他无关啊!他只管吃饱喝好就行了。
不是他自私,他是没那个权利。
他现在只想着我该怎么趁乱把这两样东西拿出去。
这才是真格的。
他想的太天真了,他以为秦皇政已经没了,一个死人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呢!
他要做什么,秦皇政生前早替他想到了。
秦皇政早在临行前,就吩咐他的兵士们道。
如果,趙高他们拉回来的,是活着的自己,那就说明,他与那乐钟还有缘。
他一定会大赦天下,释放赧王,也在情理之中。
只有买了他的心,他姢得到他的物不是。
他对自行一定能救到仙药一事有十足的信心。
他一定能找到的,而且,他也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他就没说假如回来的是他的尸体,他该如何如何。
回来的,可不就是他的尸体吗?
时令酷暑,已经死了好多天的他,被一堆咸鱼干盖着尸身,这样,也多多少少可以遮挡住一些腐败的味道。
赧王心说,看来我的这一觉没少睡啊!昨了这么多时日了吗?
秦皇政与我交谈一事,我怎么总以为是昨天发生的呢?
我本来饿不醒的,如今饿醒了,想来为的,就是听到这个,他也不知道是该庆祝,还是该悲伤的大事情。
如果兵士们为他戴上孝布,那他就带着,讓他跟着参加什么下葬仪式,那他也跟着气。
只是它们,它们该怎么办呢?放在哪儿呢、
赧王看来看去,实在是没有一个恰当的藏匿地点。
他就这么小的范围可以活动。
藏在哪儿,都会有味道的。
只要有人从门外路过,就一定会闻到的。
他真是左右为难啊!
那还不如把它们就放在床头呢!看到就看到吧!拿走就拿走吧!既如此,一切都是命!
赧王不再想那么多了。
不多时,整个监牢之外,全部挂好了白旗。
大殿上哭声一片。
赧王不知道假如自己不哭,会不会被抓出去杀了。
所以到最后,他还是哭了。
秦皇政死了,并不代表他姬延就此安全了。
下一个继任者,会是谁呢?
会不会对自己不利,他想的是这个。
他不知道,秦皇政死了,几派的继任之争,没有青山不老把那件大钟当成一回子事儿了。
你死我活的争斗,还没完呢!哪还有心思理会他。
等那位真正的继位者,继任之后再说吧!
不然,赧王也不会公开壮着胆子把那么明显的东西放在那儿不是。
他是真的死了,他死到自己的前头去了。
赧王心说。
他躺在他那三尺竹床之上,任凭自己如何的困惑,他也再也睡不着了。
他想的,不仅仅是老编钟那么简单了。
一个人的时候,时间过的就是那么慢,不过就是再咋慢,它不是也过去了吗?
再说了,外面这哀乐声震天,他怎么可能睡的着。
如果没有那哀乐,他或许会更无聊。
可是,他怎么听这乐声,就怎么不对。
这不我朝的国殇之乐吗、怎么?他秦国也在沿用?
赧王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他来到栅栏前,竖起耳朵听着。
他没听错,他一点儿也没听错。
就是那种乐声,除了奏乐之乐器不一样之外。
其它,都是一样的。
怪不得,音会这么不准。
赧王笑着走回去。
他想,自己的时日,是不是真的不多了呢?
这个,他不曾想过。
就像他之前预感过,秦皇政这次出去寻仙药,就一定产会活着回来一样。
但凡一听到这种乐声,那这个新兴建立起来的国家,只怕就要没了。
大周八百百余年基业,几十代天子而亡。
而大秦,不会在刚刚建立之初,还没有正式立足之前,就没有了吧?
会二世而亡吗?赧王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