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东西下台之后，吴晓天看着林歆然失落的背影说道：“那个！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毕竟疫苗这种东西对他们来说简直闻所未闻，你以学徒的身份提出来可能会引起许多麻烦的。”
“我知道……可是我……”林歆然有些不甘心地握紧了拳，她顿了顿才说道：“我想帮帮他们……”
其实早在她刚开始进行这项研究的时候，梅洛就提到了这项研究背后隐藏的一些风险，并且明确地表示了反对。
但在死域一行目睹了那么多被瘟疫折磨得惨不忍睹的人类后，林歆然还是决意做些什么来帮助这些可怜人。
“慢慢来吧，如果有需要，我也能帮帮你。”
“谢谢你。”林歆然还是有些沮丧，因为她明白，如果没有学院支持的话，就算有吴晓天的帮忙也难以将这项研究完成。毕竟他们只是学徒，实验资源和各种人脉渠道受到的限制都太大了。
“呃……你不嫌我炼金学成绩烂就行。”吴晓天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挠了挠头随口回答。
“噗嗤……”听到这家伙自嘲的林歆然忍不住笑了。
因为她突然想起了这家伙去年某次跟朱莉两人商量好一起在炼金学考试上作弊结果双双不及格的糗事。当时这家伙抓着朱莉的试卷抄了半天，然后一对答案却发现朱莉还没他做对得多，把他气得跳着脚和朱莉对骂。
“嘿嘿嘿……”吴晓天也是有些尴尬。
炼金学是比化学更需要知识储备的学科，吴晓天初期还能轻松跟上。但在学了半年之后，他就懒得去背那铺天盖地的炼金素材特性了，现在这项学科是他为数不多的短板，去年期末考试还是林歆然抓着他和朱莉发动了填鸭式地狱恶补才让他俩勉强拿了个a的。
而自从升入选修期之后，吴晓天就再没碰过炼金学相关的书，他在这种研究上想要帮林歆然估计也只能做点体力活儿了。
“谢谢你，真的，谢谢……”林歆然再次道谢。
“嗨，咱俩谁跟谁呀！”吴晓天摆摆手，正准备说些浑话，一个原本站在走廊过道等待什么的中年人却走了过来。
“请问您就是林歆然小姐么？”中年人问道，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言行举止倒是挺有风度的。
林歆然点点头：“是的，请问您是？”
“我是克尔。”
“！！！”听到这个名字的吴晓天和林歆然都惊讶得往后退了一步。
“……”中年人有些不解地看了两人一眼，继续说道：“是梅琳娜女士的管家。”
“梅琳娜？”吴晓天和林歆然同时一愣，他们都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梅琳娜?弗莱格斯女士，她是现任弗莱格斯商会会长，至于弗莱格斯商会，我想二位不会不清楚的。”名叫克尔的管家提示道。
“噢！”两个学徒听到弗莱格斯商会都是一脸恍然，同时奇怪地对视了一眼。
弗莱格斯商会是霍克帝国内足以排进前三的魔法材料供应商，而炼金药剂则是这个商会最重要的经营项目。
林歆然刚刚在比赛上展示过自己的炼金药剂成果，现在一个主营炼金药剂的商会就找到了她，其目的几乎猜都不用猜。
至于梅琳娜，这个女性在梅林德尔也算相当出名。因为除了商人之外，梅琳娜还曾被评为帝国最富有也最美丽的女性——不仅因为她拥有倾城之姿，而且还因为她是帝国最大的慈善家之一。
据两名学徒所知，由她创办的“生命之光”基金会致力于帮助那些在对抗死灵生物中伤残了的战士和佣兵，每年不仅捐款数万金币，免费提供的各种抵抗、治疗死灵瘟疫的药物也不计其数。
不过，梅琳娜这个人也并非没有争议。其中最大的一点就是她对于第二魔法学院那完全无法理解的排斥和偏见。
弗莱格斯商会虽然在帝国商铺无数，但在第二魔法学院开设的商铺却屈指可数，而且规模都不大。另外，一向乐善好施的梅琳娜对第二魔法学院的投资和捐助也极少，为数不多的几次捐助也经历了极其繁复的调查才通过的。
平民们都无法理解，像梅琳娜女士这样乐善好施的好人为何会对亲近普通民众的第二魔法学院厌恶至此种地步。但这么多年来，梅琳娜始终都维持着自己的这份固执，而且从未说出过原因。
“梅琳娜女士对您口中的那些发现很有兴趣，如果您愿意的话，请跟我来。”管家做了个请的手势。
“看你了。”当林歆然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他时，吴晓天如是说道。
“那就麻烦你再跟我走一趟吧。”林歆然总觉得今天拖着吴晓天到处跑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儿。”吴晓天倒是满不在乎。
……
今年的法术成果大赛依旧是在第一魔法学院举办，在黯然离开赛场之后，吴晓天两人跟随管家克尔来到了旁边一家酒馆的包间里。
“请二位随意点些茶点稍作等待，梅琳娜女士会在观看完成果大赛之后立刻赶过来。”管家依旧非常恭敬，只不过从这话能看得出来，梅琳娜并没有他刚刚说的那么重视林歆然的发现。
“好的。”吴晓天应了一声，接着随手点了几个茶点。
“请您稍候，茶点很快就会送上来。”克尔看了看吴晓天的点单结果愣了一下，因为吴晓天基本是什么贵点什么，光这些茶点就要两个金币多。
不过克尔并没有表示出什么不满，他点点头说道：“请二位稍候，茶点很快就会被侍者送进来。”
吴晓天无视了欲言又止地林歆然，非常不客气地说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两个希望能先单独聊几句。”
“当然。”克尔依旧谦恭有礼，他对着二人鞠了一躬说道：“我将在门口随时听候二位的差遣。”
“非常感谢。”吴晓天点点头。
“这样真的好吗？我们毕竟是客人……”林歆然等克尔离开之后忍不住问道。
“咱们不是客人。”吴晓天摇摇头订正了林歆然的说法：“咱们是那个梅琳娜的贵人。”
“咦？”林歆然歪了歪脑袋，显然没明白过来。
“首先我要说我到底还是被你钻了空子。”吴晓天叹了口气，他看着林歆然有些无奈地说：“你这丫头啊……到底还是搞出了一个大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