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只是会飞，那也算不得什么。
问题在于——能够维持这种能力的以太音擎体积通常都不算小，可简·杜用目光扫遍齐厄周身，也找不到他藏匿音擎的地点。
嘶。
难道是……
“你眼睛往哪看呢？”
齐厄无语地问道。
“没什么。”简·杜小声嘟囔道，“只是头回见到有代理人把音擎藏在那种地方……”
随后便是灵魂拷问：
“不怕漏电吗？”
话音刚落，齐厄身体忽然轻微抽动了一下，就像是真被什么人电击了似的。
他小声啐骂了一句。
简·杜看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奇怪了。
“你，你别误会！”
齐厄只好解释道：
“我这跟他们那个不一样，我是天生的……”
“天生喜欢在那里藏东西？嘶……怎么说呢，你这嗜好有点小众，而且蛮危险的。”
“我tm……我的意思是说，我不需要佩戴以太音擎，我的能力是与生俱来的。”
“你觉得我们鼠希人很好骗是吗？”
“你……别不信呀。”
“好好好，我信，对于救命恩人，我怎么能不信呢？”
简·杜轻笑道：
“放心，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齐厄的面色有些阴沉，他也不知道对方说会为自已保守秘密，指的是哪一个秘密。
也不太好问。
自已明明是来救人的，怎么还莫名其妙地被当成变态了呢？
他摇了摇头，振翅飞抵崖边，将简·杜的身体轻轻放下。
阴冷的月光下，两人的脸色都显得不太好看。
简·杜在落地的瞬间就往后倒退两步，与他分开了一段距离，鼠尾也相当警惕地抬起挡在了胸前。
“喂，条子。”
她轻轻勾起嘴角笑了笑，
“我改变主意了。
“啧啧，今晚月光的亮度有些不妙，我要回家睡觉，恐怕不能跟你一起去自首了。”
“再说一遍，我不是内鬼。”
齐厄面无表情地说道，
“总之，山羊已经死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出凶手。
“你有什么线索吗？”
“为什么不算一卦呢？”简·杜轻声说道，“你师傅不是星象学大师吗？”
“心不静，卦不准。”
“那就等你的心静下来再说吧，拜拜咯，我未来的副手——”
她笑眯眯地招了招手，一只手扶在小腹位置的伤口处，鼠尾像第三只眼睛一般警惕着身后的齐厄，朝着山下撒足狂奔而去。
三窜两纵，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齐厄的表情有些难看，却没有追击，而是有些无奈地暗自念叨：
“真是无情啊简大姐……居然连声谢谢都不肯说……”
……
次日清晨。
芭莱大厦内的一间普通办公室里。
“这个地方——确定安全吗？”
“放心吧，除了大厦的主人偶尔会来观赏日落景色，平常都没有人的。”
朱鸢平静解释道，穿着便服的她甩了甩清新靓丽的秀发，美丽的双眸中映衬出略显不安的底色。
齐厄四下张望无人，这才摘掉了头上的黑色兜帽，脸上的扑克脸面具却始终没有取下。
他小声说道：
“我们遭遇了爆炸突袭，山羊大概率已经死亡。”
“他死了。”
朱鸢平静道。
“我们已经找到了他的尸体，不存在别人伪装的可能。”
“那我在山羊帮内继续潜伏下去还有什么意义……”齐厄暗暗咬牙，“事实证明，丁达尔阵线的那帮人根本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山羊死后，即便我和那只该死的臭老鼠联手，也不可能做到收拢残部。
“堂口四分五裂，山羊帮已经名存实亡，现在我们应该将视线转移到太子帮的身上。”
“时机未到。”
朱鸢若有所思地靠在大厦外部栏杆边缘，黎光微熹，东方金乌边缘还泛着一层微青的光泽。
“可……就算我继续留在山羊帮也做不了什么。”
“不，你能做的还有许多。”
“什么？”
“我也不知道。”
“你听听自已说的是人话吗？”
“我也没办法啊……”朱鸢无奈地耸了耸肩，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齐厄，“署长大人的意思，是让你继续留在山羊帮。”
“那个女魔头……”
齐厄暗暗攥紧了拳头，然而就在下一刻，一股电流从脖颈处传来，瞬间贯穿整个身体。
酥酥麻麻，十分得劲。
三档电流。
他闷哼一声，黑着脸看向朱鸢，只见对方从怀里摸出一枚精致的蓝色按钮，涨红着脸小声道：
“敢说署长坏话，我会电你的嗷……”
“我tm……”
齐厄翻了个白眼，却没有多说什么。
他的身上背着数条人命，在决定成为特聘间谍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失去了自由。
虽然他的间谍身份只有朱鸢、青衣，以及光映分署署长龙庭幽三个人知道，属于特秘级别，却丝毫没有特秘级间谍应有的待遇。
一旦他在执行任务的过程当中被检测到失控风险，三人都可以随时启用电击按钮。
电击设备原本是拴在齐厄颈部的一个银质项圈，后来在他的强烈抗议下，才换成了内置芯片。
此外，齐厄的身体内部还装载有引爆装置，一旦被署长龙庭幽确定叛逃，就会被相当于三颗导弹头当量的浓缩炸药当场诛杀。
正是因为有这两层保险，他才能以一个外人的身份，成为逐光行动小组成员。
也就是一个光荣的间谍！
“那个……朱鸢姐，我提个小小的建议啊……”
他咬牙说道，
“看在我们现在关系这么好的份上，你平常没事干了能不能不要随便按那个点击按钮啊？这会令我很难办的……”
“我不管，署长说我有电你玩的权限。”
“嘶……我的意思是说，能不能请您平常不要轻易动用这个权限呢？”
齐厄一脸苦相。
“尤其是在我执行任务的时候……否则真的很容易被当成变态的啊喂！”
“好，好吧，我尽量……但青衣前辈那边我就不敢保障了。”
齐厄如蒙大赦地长出一口气：
“没事，不用管那个人机。”
话音刚落，又是一道电流直窜脑海……
“说青衣前辈的坏话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