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树清甚至觉得,那个绰号叫做做‘六亿’的家伙,就在在做的几个人当中。
黄树清极不情愿就这样败了,虽然押着他的警察并没有向外推他,可是他的脸上还是挂不住啊!他还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在座的每一个人,他要记住每一张脸,就算自己今后再也没有机会出来了,那也要记住他们。
可是刚刚宣读完对黄树清处理意见的仇郁婕也没有那么急着要离开这里,她还在那儿坐着,她的手上,还拿着意见书。
按说他们该离开了,可是黄树清就是搞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落马了,那为啥还不走呢?等着市委管午饭呢吗?
“仇姐,我们可以进去了吗?”门外,一个清脆的声音问道。
仇郁婕连头也没抬便对门外的声音说道:“进来吧!”
门没有关,黄树清与两名警察就站在门口,所以,要不是熟悉的人,还真不一定能猜出来来人会是谁呢?
黄树清没有回头,他已经知道是谁了。
那个声音,不就是刚刚引他进来的那个小王姑娘吗?不用说,她现在一定上分郁婕的人喽!怎么就一直没有被黄树清有所查觉呢?
杨铎的倒戈他都没能预料到,更何况是这样一个黄毛丫头呢?
随着仇郁婕的声音落下,小王姑娘直接越过了黄树清等人便走了进来。
在她的身后,是一对母女,这对母女,没有谁比在对面坐着的叶飞更熟悉了。
叶飞一见到她们,惊的几乎从位置上站起来。
“叶飞,你先坐下,不要这么激动好不好。”仇郁婕看到叶飞那一脸惊讶的样子,她也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制止住叶飞,她不想在事实没有被彻底揭开之前,就让叶飞给破坏掉了。
叶飞只好顺从地做了下去。
这对母女,正是叶飞一直委托陆樱帮忙保护的黄文珍与郑雪霏。
不仅仅是叶飞,比叶飞还要紧张,从而导致呼吸急促的,是代市长郑直。
郑直的瞳孔放大,就差没有晕过去了,他心想本以为今天只是黄树清的末日,可是临了,自己这把交椅还没有焐热,就要面临着和黄樌清一样的下场了。
郑直满脸是汗,叶飞一直在观察着他。
郑直的紧张表现,之前叶飞也没能想到。
“陆队,还是您来为他们揭开谜底吧!”这个小王姑娘回过头去,也不待仇郁婕等人是否同意,便擅做主张地对门外一个穿着一身警服的女士鞠躬说道。
来人是陆樱,几天没见了,叶飞发现她的眼圈周围都是黑的,眼睛里满是血丝,很容易看出,她已经一连几天都没有得到合理的睡眠了,不知她今天突然出现在这儿,会向大家揭开一个怎么样的谜底呢?
当叶飞看到陆樱之后,没有怎么过度惊讶,他已经猜到,只要黄文珍母女一出现,那陆樱必然也会出现,如果她没有现身,那反而让叶飞感到惊讶了。
陆樱不是一个人来的,在她的身后,是和陆樱一样穿着的菱形凌霄和宦梓宁。
再之后是区宗伟和几名年轻的警察。
郑直一见,心里就更没有多少底啊!看来,这刚刚成立没有几天的袤州市新一届领导班子,会如此的短命。
郑直闭上双眼,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来,该来的总会来,你是躲不掉的。
你自己欠下的债,不管怎么样你都得还,只是这还债的时间,有长有短罢了。
仇郁婕也时不时在把双抛向郑直,看看他还能挺多长时间不说话。
本来黄树清这颗棵大树倒下了,郑直还能蹦几天,可他满打满算,来袤州挂职还三个月都没有,就这样像头面飞过的大雁一样,转眼就消失了,甚至,连声哀嚎都没有留下,便谢幕了。
黄树清何尝不是如此了,如果他真是抱着一颗必死的决心,他也许还不会这样“死”,他还想负隅顽抗,可是当他看到几分之前两名武警已经站到他的身后时,他秒怂,那些早已想好的狡辩词,也不知忘到哪个国家去了。
“黄树清带过来,让他坐下。”陆樱说道,虽然她因为她父亲的原因,已经不上是什么刑侦支队的大队长了,可是她还像以前一样,命令着她身后曾经奋斗在一起的兄弟姐妹们。
两名武警架着黄树清的双臂,将他按在了座位上。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以这个队长的身份和大家说话了,本来,我是无权站在这里说话的,我本来就自于一个贪腐之家,要说今天在场的大部分人中,我是最没有权力站在这里说话的,可是我,受人之托,终人之事,就让我把这最后一班岗也站好吧!说完这压抑在心中很久的一段话,我就算彻底的和大家说再见了。”陆樱说着,故意抬起手来,在自己肓上的警章前摸了摸,看的出来,她是有多不舍,可是这舍与不舍之间,并不是她能左右的了的。
良久,陆樱才接着她的话往下说去:“叶飞,你该满意了吧!你让我替你保护的人,我已经完好无损地给你带回来了,等我把这几个人的身份揭开,你交给我的任务,就算给你完成一大半了。还有一个顾清滢,我日后也会和她们一样,完璧归赵。”
叶飞怎么可艰连陆樱都信不过呢?只是,他等这一天,太久了。
陆樱又接着说道:“我爱我的职业,就好比父母爱自己的子女一样,只要自己的生命还在,就绝不允许任何人亵渎它,污辱它,不允许别人渺视它,甚至说它任何不好。可是有位武侠大家曾经在他的书中借着书中的角色而说出这样八个字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实细想起了,谁又不是如此呢?我能在出生的时候,不能选择自己的家庭,不能选择自己的身世,我什么有的人生下来就是宝贵之身,为什么有的人生下来就是贫穷之命,为什么所有人都在为生存而努力着,而结果却大不一样呢?你凭什么就能领导别人,而有的人,为什么天生就习惯被人管呢?这里有先天的成份,大部分都与自己的后天努力有关,不是命运选择了你,而是你选择了命运。”
陆樱绘声绘色地说着,可郑直却无论如何也听不下去,他贱次试图站起身来,都被仇郁婕那双犀利的眼睛给吓到了。可他不管怎么样,都非要离开这不可了,于是他有意避开了仇郁婕的目光,直接站起身来,便向门外走去。
“郑市长!你这是要干吗去啊?”当郑直经过仇郁婕的身边时,仇郁婕也站了起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怎么?仇书记,我去哪里,犯不着和妳说吧!”郑直说这话时,目光明显在躲着仇郁婕。
“不错,您是犯不着和我说,可你别忘了,这里是市委的会议室,你该不会在以往的会议上,也和现在一样,说离开就离开,不顾其他人的感受吧?”仇郁婕目光冷冷地看着他,一丝一毫都没有离开过他的眼睛。
“这?我去个卫生间也不可以吗?就是会议再重要,也不可不给与会者去厕所的时间吧?”郑直狡辩道,其实,他根本就是要溜之大吉,如果非说他是要解手的话,那多半也是吓出来的。
从郑直说话的语气中,仇郁婕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他的声音有些虚,这明明就是在刻意逃避嘛!
“区督察!辛苦您一下,郑市长要去解个手,您和他一起去,别忘了之后把他带回来。”仇郁婕看着区宗伟,话里有话地嘱咐道。
郑直一听,可就不干了,他说着话,汗珠子和之前的黄树清一样,一滴接着一滴地向下淌去,如果办公室内再静一些的话。夸张一点说。很有可能在场的人都听到他汗珠子摔在地上的声音。
“那好,算了吧!我先再忍一会儿!”说完,他不得不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的眼睛在经过身边的秘书方岭时,像黄树清看杨铎的眼神一样看着方岭。
可方岭却并没有像杨铎一样刻意躲过郑直的目光。
郑直拿什么眼色看他,他就用什么样的眼色看郑直。
搞的也不清楚究竟谁才是市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