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半山被两个黑衣人护在身后,透过缝隙,他看到了黑衣如墨的朝歌。
双眼微眯,若有所思道,“又一个.师弟?”
砰!
面对足有二十人之多的枇杷园,朝歌并没有半点畏惧的神色,而是向前迈出了一步。
唰!
这二十多个黑衣人全都是从部队里退下来的好手,甚至有几个还获得过军区格斗大赛的奖项。
当下一道道锐利的目光宛如利剑般投射在了朝歌的身上。
“呼~”
朝歌回想起那本莫名其妙的道籍,上面记载着一种诡异的呼吸法。他虽然不大明白到底有何作用,但苏白却让他照着上面练。
既然是苏师交代的事,自然不会有丝毫犹豫。
朝歌的呼吸逐渐微弱,整个人就像是融入了黑暗之中,没有半点生命存在的迹象。
唯有那股寒洌刺骨的杀机在宣泄。
黑衣士兵的眼神冷肃了起来。
看得出来,这个少年来者不善,必有依仗的地方。
但心中却也没有半点惧色,二十多个精锐士兵,便是扫荡整座山水园都足够了,又岂会惧怕区区一个年轻人?
陈半山看着那把深深陷入地面的飞刀,忽而开口问道,“苏师,这就是你新收的学生?”
苏白没有回答而是看着朝歌,开口道,“这一次,我许你杀人。”
“嗯?”
陈半山皱起了眉头。
空气中似乎飘来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同时,前方的地板突然炸裂开来。
一道黑影飚射进了人群中,速度之快,宛如霹雳!
陈半山内心不知不觉间惊觉起来。
“我这个小师弟.到底是什么人物?”
陈半山双眼瞪大,想要看清对方的动作轨迹。
可朝歌却宛如一道鬼魅,纵使面对二十多人的围捕,衣炔翻飞之中,竟没有一人能够抓住他。
轰!
一记铁板桥,朝歌后仰躲过一记砂锅大的拳头。旋即身体鲤鱼打挺,右手握拳,臂膀之中有热气流淌,气力大增,直接朝着前方的空档如炮弹般轰出。
轰隆隆!
一个黑衣士兵正面胸膛遭重,整个人直接倒飞出去,撞在了身后的同伴身上。
他胸膛的腔骨硬是被骇然地打得凹陷下去,嘴里不住地往外吐血。
一拳之威,直接废掉一个野战军士兵!
“好恐怖的力气,好敏捷的身手,这小子是杀手!”
立马就有士兵看出了朝歌的底细,大喝道。
“杀手?”
陈半山面色再度阴沉了许多。
还没等他多想,突然前方一个士兵的臂骨被朝歌双手抓住。
咔嚓!
只听一声脆响,对方的臂膀硬是被折断了足足九十度,白森森的骨头都冒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
饶是铁血士兵此刻也发出道道凄厉地惨叫,双眼充血,看着自己扭曲的手臂,差点没晕死过去。
朝歌很聪明,只废掉这些人,让他们失去行动力,并没有下杀手。
很多时候,在战场上一个伤患往往比死人还要麻烦!
“来人,把老七先抬出去!”
当即就有人大声叫道。
可下一瞬,刚有人想要去抬起那个受伤士兵,头侧就响起一道猎猎的风声。
啪!
朝歌右腿化鞭,闪电般劈在对方太阳穴处。
又一个黑衣人如死狗般被打得当场暴毙,头骨都裂开了。
“好狠毒的手段!”
众人咬牙恨声说道。
唰!
一把三棱军刺掏了出来。
刀身泛着冰凉的月光,被一个黑衣人反握在手,迎着朝歌的后背就是扎去。
朝歌看也不看,侧身一个一百八十度旋转,然后右手抓住对方的头颅,五指用力,对方痛苦地大叫出声。
嘭!
朝歌单手发力,直接将对方的脑袋重重摔在地面,然后右脚一踏。
踩得对方后背发出一道骨折声,眼瞳涣散开来。
铿锵!
同一时间,朝歌又从对方身上夺走那把三棱军刺,右手一掷,化作流星,刺入陈半山的右腿上。
“呜啊!!”
陈半山疼得脸色发白,怪叫一声。
“爷爷!”
“陈会长!”
当即,众人大乱,惶恐起来。
朝歌冰冷地说道,“下一次,就是你的胸口。”
听见这道不含任何感情色彩,仿佛陈述一个事实的冰冷声音。
陈半山终于是慌了。
“苏师!为什么?”
陈半山看向苏白,罕见地流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
苏白看着远处被朝歌逐一击破的黑衣人,语气平淡,“半山,为师再给你一个机会。”
“散了这些人,我们两个单独在枇杷园最后谈一次。”
陈半山死死咬唇,眉头紧锁,内心纠结不已。
陈一鸣在旁边急道,“不行!爷爷!你不能再和苏白单独待在一起啊!你都这么大年纪了!”
“闭嘴!”
陈半山忽然吼道。
陈一鸣愣住了。
陈半山眼里带着毫不掩饰地厌恶,“你给我离开!带着这些人都滚!”
“爷爷,我们还有机会还有十多个士兵可以.实在不行我们离开就是啊!”
陈一鸣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爷爷会这样让人不解。
但他刚说完,另一边,朝歌右手抓住一个黑衣人的脖颈。
那张冷峻的脸庞上没有丝毫波动,只五指用力。
咔嚓——
黑衣人就像是小鸡仔般被轻易地杀死。
唰!
没有半点犹豫,朝歌又主动冲进了剩下的黑衣人之中。
指、手、腕、肘、肩、腿、膝盖.无一不是杀人的动作!
就像是一个杀戮机器,不会犯一丝一毫的错误,干净利落地抹去所有生命。
陈一鸣被吓得瑟瑟发抖起来,“这这究竟是什么怪物啊?”
陈半山心中升起一道苦涩之意。
良久后,他挥了挥手,无奈道,“一鸣,不要挣扎了,退下吧。让我和苏师最后再聊几句。”
“爷爷!”
陈一鸣还想说。
啪!
陈半山重重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只听陈半山冷得可怕的声音响起,“让你做你就做!听不明白?”
陈一鸣目光闪烁,低着头,叫停了剩下的黑衣人。
那群只剩下几人的黑衣人此刻也是胆寒心颤。
怪物!
这是他们对朝歌的认知。
哪怕是在部队也从来没见过这种级别的存在。
地上满是断肢鲜血,一片狼藉。
活下来的士兵也大多身受重伤,要靠彼此搀扶才能勉强支撑着离开。
离开枇杷园,陈一鸣目光复杂地看着里面被合上的大门。
“爷爷.完了”
他苦涩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