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并没有现代光线探照的村庄,发生了一宗诡异的谋杀案。
根据首位发现尸体的人的说法,他当时看到在房间内,一把类似于斧头的锋利物体在高空中一直垂钓着,摇摇晃晃的,以瞬间的速度从高空堕下,然后传出死者的惨叫声,当他意识到出事并且开始撞门的时候,撞第一下的时候,斧头已经被拉上去,撞第二下的时候,房间内的油灯被风吹灭,到了第三下门被撞开之后,房间内已经空无一人,而且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于是他拿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功能,照亮着房间内的一切……
渐渐的,发现了床上的无头尸体。
根据他的说法,躺在床上的无头尸体是查先生的,那就是随我们一起来的局长……
局长在今夜被离奇杀害,并且被砍下头颅。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我问罗探长。
他蹲在地上,异常痛苦,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是的,我亲眼所见,看到凶手用利器将局……查先生的头颅砍下来。
可是……我艰难地告诉他:根据力学的原理,根本不可能用斧头悬空倒挂下来,活生生将一个人的头颅砍下,并且不可能有多余的时间带走查先生的头颅。这一切是不可能完成的。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说:我知道,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的,难道我开始出现幻觉了吗?
我冷冷地说:是不是幻觉,就要检验过尸体才知道。
好奇八卦的村民们都在涌涌相挤,争先恐后地聚集在房间的外面,不停地眺望房间内的情况。也许是命案的发生,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不多不少都会感到一丝的好奇。
但是死者为大,我们要尊重死者,不代表发生了凶杀案,就可以像参观动物园一样围在这里盯着他。
我用眼神示意斯佳丽帮忙驱赶人群,她指着自己,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暗示我,不知如何下手。
我做出一副悲伤无比的神情,她瞬间就领悟了。
各位……他是我的朋友……现在不幸遇害,我想单独和他见最后一面,求求你们先行离开吧……
单纯无比的村民们相信了她,逐渐地离开了。
她朝我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兴高采烈地问我:演技如何?
我淡定地说:可以拿奥斯卡最佳女配角了。
我推开古老的木门,房间里面依然是一片黑暗,空气中充满了淡淡的血腥味,如果不是闻声而来接触的案发现场,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宗刚刚发生的凶杀案。
斯佳丽用了两台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彻底将房间里的黑暗照亮了,驱散了一切的黑暗。
我走到床边,拉开蚊帐,望向天花板,蚊帐的上面已经被破了一个大洞,一副无头的尸体使我不禁皱着眉头。
双手平摊,手腕曲直,没有挣扎过的迹象;脖子上完整的切口表示,头颅被砍下的时候,局长是没有意识的,皮肉齐整,除了被砍下的头颅之外,局长的身上几乎没有遭受到任何的伤害。
不过……当我解开他的衣服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了他身上有很多旧的伤痕,细小的,被砍伤的,还有……枪伤?
他以前的旧患还真不少,难道说他年轻的时候是不良少年?到处打架闹事,无事生非?
可是枪伤又如何解释呢?
我微微后退一步,发现了一些被烧焦的物体,我蹲下去,用手摸了摸,好像是绳子的残留物,估计是绳子垂钓下来,摇摇晃晃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油灯上的火,烧了一点点残骸遗留在现场。
罗探长说,油灯是被一阵风吹灭,但是油灯却安然无恙地倒在桌子上,没有被吹到地上,那股风……没有那么小吧?连一盏油灯都吹不倒?
还有一件耐人寻味的事情!
在发现尸体的位置的附近,竟然没有发现一丝的血迹!没错,一点血迹都没有,尸体的脖子上,只残留着少量的血迹,那是头颅被砍下来的时候,膨胀的血管遭到突然的破坏,血液会溅出来,洒在周围的位置,有一部分会滴落在尸体附近的地方。但是那些血液都不是新鲜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虽然这里的空气并不流通,空气也很干燥,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使血液凝固,停留在那里。还有,现场应该遗留大量的血迹才对,现在却消失不见。正常来说,凶手不可能有多余的时间清理现场。
否则,除非这世上真的有杀人不留一滴血的说法,可是这里不是决战紫禁之巅,也不是武侠小说世界,这种现象是普遍都不应该存在的。但是现在的确发生了,那就只能说明,一切都是凶手的布局,他在企图扰乱我们的视线。
可是,他是如何做到的呢?还有那一声惨叫声是怎么一回事?
局长可是一天都没有离开过房间,门又是从里面反锁的,这样的话,凶手想杀人也无法下手,更何况是先将他迷昏,再活生生砍下他的头,这更加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如果真的是从天窗上面利用垂钓的形式用斧头砍下他的头,更加是无稽之谈。
因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从高空当下来,根本使不出力气,这样是砍不下一个人的头颅的。
凶手是如何作案的呢?我冥思苦想,都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头昏脑胀的。
我不禁疑惑地望向天花板,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天窗,如果没有猜错,凶手应该就在这里利用斧头砍下局长的头。
他为什么要杀害局长呢?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呢?
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村长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尸体,一点也不惊讶,淡定地说:我很遗憾,你们朋友遇害了。不过到此为止,你们收拾好一切,明天一早,带着尸体离开这里吧。他仿佛下了逐客令。
斯佳丽严肃地说:不行!他是我们的局……
我发出了警告的声音,她停顿了一会,继续说:他是我们的好朋友,他现在无缘无故死于非命,而且在你们村子里遇害,我绝对有理由怀疑凶手就匿藏在这条村子里!
他轻声地说:你的意思是,凶手是我们村子里的其中一人?
也许是他说话的语气过份压抑,导致斯佳丽开始有点害怕了。
在气场上,她已经输给村长,不过无所谓,因为还有我。
我盯着他的眼睛说:她说得没错,从现场的种种迹象来看,凶手很有可能就是村子里的人,所以我们要在这里查出凶手方能罢休!
斯佳丽接着说:为了方便调查,我们决定报警,让警方介入这次的调查!
村长发出惊人的笑声,然后狠狠地说着:对不起,我们村子的百姓,都不相信执法人员。如果你们要插手调查案件,我可以接受;但是如果要报警,那抱歉了,我恐怕我们的村民会对你们不客气!
好,就由我们几个调查案件!罗探长走了进来,站在我们的旁边,向我眨着眼睛,表示他已经无大碍了。
村长笑着说:你们慢慢调查吧,不过我只给你们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查不出,就由我们村子里的村民解决这件事!
中午时分,罗探长和小芳坐在局长被杀害的房间里,阳光从窗口投了进来,倒映出华丽的光芒。
也许是房子的位置缘故,他们坐在房间里,并不感觉闷热,可以很从容地讨论一些事情。
罗探长拿出一张白纸,画出了一副示意图。
首先,我列出几个可疑的人物。
村子里的四个长老!
啊?他们为什么有可疑?小芳问他。
他皱着眉头说: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们身为村子的长老,村里发生了命案,他们居然漠不关心,村长就算来了,也只是冷眼旁观,并不对发生命案的事情感到惊讶或者不安。
也许遇害的人不是他们村里面的人,所以他们觉得无所谓呢?小芳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说得好,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其他村民的反应怎么会感到彷徨和不安呢?
这……小芳一时语塞,难道你怀疑是村里的四位长老的其中一个?
他摇摇头,皱着眉头说:他们倒是没有杀人的动机,只是他们给我的感觉太奇怪了,仿佛他们有很多事情在隐瞒着。
凶手最有可能的,应该是逃脱的犯罪集团的首脑吧?我们这次前来这个村子,都是为了追捕他。小芳提出了合理的疑点,会不会是局长一早发现了他的身份,正准备抓捕他的时候,他却先发制人,先下手为强,把局长杀了,然后砍他的头下来,借此来泄愤,顺便警告我们,要我们立刻离开这里?
他跟着说:我也有想过这个疑点,可是从我们进来这条村子到现在,别说是首脑了,我们就连他有没有在这条村子里出现过都不知道。
我感觉从贩毒集团被捣破,再到首脑逃脱,躲在村子里,然后我们按班就位地找到这边来,再接着就是局长在房间里离奇遇害,头颅被砍下来,头颅至今找不到。
仿佛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我们就好像掉落了猎人圈套的猎物一样,等待被宰割的命运。
小芳听他说完,有点害怕地问:你的意思该不会是,凶手下一个的目标是我们吧?
他摇摇头说:很难说,至少现在他在暗,我们在明。
那我们怎么办?
只能步步为营,万事小心了……
烈日当空,斯佳丽一早准备好防晒的帽子,可怜我还要站在树下,被太阳粗暴地晒着,这回真的是汗滴禾下土了。
我对着她喊:不够高,再高一点。
她极不情愿地说:我畏高的!而且不擅长爬树,最多只能在这里做实验了。
不会吧?我夸张地说:你这一点点高度,连凶案现场一半的高度都没有,这样捉摸不到真正的凶案现场的!
她骄傲地说:我不管!总之我不会再往上爬了!你爱做就做!
好吧,我被她打败了。
好了,你现在用绳子绑好的斧头,瞄准地上的稻草人,然后抛下来,看能不能顺利把稻草人的头割下来!
她按照我的吩咐,不停地抛来抛去,任由绳子吊着斧头在空中抛来抛去,晃来晃去,稻草人是碰到了,但是似乎不能顺利地割下它的头。难道真的不行的?可是凶手是如何做到的?
白费心机,这把斧头还是我向小燕姐借的,她也站在旁边,看着我们两个疯子在做一个很白痴的实验。
她走到我面前,劝我们:算了,这个实验根本行不通,不可能做得到的。
我喊着:行了,你下来吧。
斯佳丽从树上下来,出了一身的汗,气喘吁吁地问:怎么样?稻草人的头有没有被砍下来?
小燕姐走过去捡起来,满心欢喜地说:咦?它的头真的被砍下来了,你们的实验成功了!
我痛苦地说:不是,你仔细看看,上面是由多次砍中的次数凑合起来的,也就是说,稻草人的头不是一下子被砍下来,而是被一次又一次的锋利物体给割下来的。
那,你们的朋友会不会也是这样被割下头颅的?她好奇地问我。
我摇摇头:根据现场的环境,那把斧头只下来了一次,头就被砍下来了,所以不可能是累积下来的。
凶手是一次性夺人头颅,然后在极短的时间内带走查先生的头颅……
咦?对啊,就算他真的可以在一瞬间砍下头颅,也不可能顺利拿走它,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根据罗探长的说法,他只看到斧头从床上被拉走,并没有看到头颅被吊起来,那就是说,头颅由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房间,可是我们却在案发现场找不到?头颅去哪里了呢?被凶手藏起来了?他也不够时间啊!
看来,疑点是越来越多了,并且看起来一切都解释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