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踏着缓慢的脚步,找到吉祥餐厅,这里的生意果然很好,光顾的客人都坐在外面排队,围成一条街的客人流量。
宗仪二话不说,直接走了进去,迎面而来的是一位看上去体弱多病的中年人,他一直不停地咳嗽着,看样子快要咳出内血了。
他撞到了她,连忙道歉着:抱歉。
她扶着他,问:我是警察,有事要找郭楠。
他又再次咳嗽起来,蛮吃力地说:你要找我们老板?!
布鲁好奇地问:郭楠不是后厨的老大吗?怎么就成了你们的老板?
“弗兰西,你死去哪里了!厨房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一名脾气略显暴躁的中年男子从店里走了出来,嘴里叼着香烟,眯着一只眼睛,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弗兰西脸色很难看,慢悠悠地说:老板,这位警官找你!
他们找了一间饭店,简单地点了几样菜,然后便沉默了。
布鲁率先打破了沉默:“郭先生,请问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做了老板呢?“
他很谦虚地说:哪有,哪有,是岳父主动资助我的,不然我现在还要为其他饭店的老板工作呢。
布鲁话中有话地说:“你还挺念旧的,就算自己做了老板,还找回以前的同事一起工作。“
这是董老板教我的,饮水思源,他们都在我最困难的时期曾经给予过我帮助。他仿佛在回忆着某件美好的事情。
宗仪有点犹豫地说:“额……我们这次来找你,就是为了当时的凶案。“
他叹息着:都过了那么多年,干嘛要翻这件案子出来呢?人总要向前看的。
布鲁盯着他的眼睛问:难道你不想抓到杀害你老板的凶手?
他摊开双手,无奈地说:这件案子都成了悬案,我还可以做些什么。
宗怡好奇地问:“你们这些人之中,哪一个和董先生有恩怨?“
他背靠着椅子,稍微思考了一阵子,很快便想起来了:其实董老板为人和善,做事又没有架子,和我们都相处得很好。如果说,非要找一个和董老板有恩怨的,我想只有弗兰西了。
为什么是他?宗仪好奇地问着。
他皱着眉头,随后多了一副很厌恶的神情:弗兰西也不知道惹了哪些怪病,老是不停地咳嗽,一咳嗽就无法停止。那声音换了谁都会厌恶。董老板有想过辞退弗兰西,可是一想到他毫无生存技能,便于心不忍。
她继续问着:那……弗兰西除了有几声咳嗽以外,还有哪些地方是很奇怪的吗?
他不以为然地说:那倒没有,他除了是一个病君子之外,其余的都很正常。一个老好人,就是不擅长沟通。
关于那件案子,你还知道多少?布鲁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着。
他叹息着,捂着脑部,痛苦地说:我忘记了……抱歉,帮不了你们。
说完,他便站起来,正欲要离开,此时迎面而来的是一位性感、风韵犹存的女人,她有着丰满的身材,充满着曲线的腰部,穿着低胸装和裙子,脚上还套着诱人的肉丝袜,穿着一对学生装的休闲鞋。
“老公!该回去了!店里都忙不过来!“她撒娇地喊着。眼神里尽是妩媚。
他很抱歉地说:两位警官,我真的帮不了你们。有兴趣可以去我那边吃一顿饭。
宗仪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疑惑地问着:你说,我们该相信谁呢?
布鲁回答她:“最少弗兰西的嫌疑可以排除。他咳嗽那么厉害,肺功能受损程度明显异于常人,这样他便不具体作案的体力。”
至于郭楠,他似乎有难言之隐。
蝙猫手里拿着一份铺满灰尘的报告,有点惊讶地说:哇!很多墨迹都化开了,这份验尸报告还能不能作准的?
玛丽阿毫不介意地说:以前的验尸报告,看不清楚也很正常,你尽管念出来好了。
他念念有词地读着:上面写着,死者董瑞,男性。颈椎骨有严重折断的迹象,创伤口呈虎口形状,这一点和厨房金属门的纹形倒是挺吻合。
另外,在现场找到他的头颅,发现头盖骨部位曾经遭受过玻璃物体的袭击,有几块玻璃碎倒插在头皮表层,插入的程度较浅,并不足以致命。
验尸报告指出,从受袭的头部位置和角度,大致上可以判断出,凶手是用偷袭的手法袭击死者的,从背后袭击。
颈椎骨受损的程度表明,首次撞击的力度较猛,到了第二,第三次的时候,碎裂痕明显在减缓,由此可见,第一次是重创,易于制服死者,到了第三、第四次的撞击,已经微不足道。因为……凶手在折磨死者。
颈椎骨的断裂是从外层受压,一点一点地导致断裂的,凶手的……力度惊人!
可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蝙猫好奇地问着,按照验尸报告所显示,当时应该是凶手突然袭击董瑞,然后活生生地用厨房的门把他的头給夹断,接着再对其妻子进行性侵犯,她反抗,所以他连她也一并杀了。
我想说的是,当时是正值夜深,四处无人,饭店的门也关上了。毫不夸张地说,就算发生轻微的争吵,饭店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听得到,更何况是一场恶劣的打斗经过呢!
他的妻子为何没有前来救他,或者报警,找人来帮忙;还是说,凶手的目的由始至终都是董瑞的妻子?丈夫只是凶手的意料之外?
一起看看他妻子的验尸报告!蝙猫大声地喊着。
玛丽阿接着念下去:女死者的颈部有类似于牙印的痕迹,从侧前牙到第一磨牙;中切牙到第二前磨牙,形成一个半圆形,其中以第二前磨牙和第一磨牙的部位撕咬的程度最为严重,照片上显示死者颈部的表层细胞都被咬破,发炎了。
她的腰椎曾经遭受过稍微强烈一点的碰撞,双手出现被抓捏的痕迹,而牙印呈现在颈部的右边,法医还在上面套取到人的唾液,可惜并没有发现。
玛丽阿在念着念着的时候,不禁感到恶心:这家伙喜欢撕咬女人的颈部,莫非他是性变态的那种?
蝙猫从她手上夺过验尸报告,接着念:这里写着,法医对颈部形成的痕迹有以下的可能性:当时女死者被凶手从后面钳制住,强行被推到墙上,不小心撞到某些奇怪的物体,然后凶手在对她进行侵犯,撕烂她的衣服,扯烂她的内衣,极度兴奋地亲吻她的脖子,或许是亲吻的过程中过于兴奋,他不禁用牙齿撕咬着她的脖子,使她疼痛难忍……
蝙猫胸有成竹地说:“接着,她的丈夫出现,拉开凶手,然后和他搏斗凶手只好丢下她不管,在此期间女死者还在惊慌失措地哭泣着,不知所措。
直到丈夫被活活杀死,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危险,于是想逃走,却始终难逃一死……
玛丽阿不敢相信地说着:这么说,凶手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董瑞的妻子,我们应该从他妻子那方面开始下手?
凶手是一个色情狂,对性欲有着一种近乎病态的痴恋,深深陷入其中,却又无法自拔,一旦开始发作,便一发不可收拾。
1990年的案件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同类型的案件,也没有发生过疑似的奸杀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凶手在那件案子之后,便已迅速逃离这个城市,不排除他在其他城市作案。
我们要把其他地区的所有谋杀案综合在一起,分析数据,与现在的匹配在一起。
看看是否有吻合的地方。
黄雁如看着他正在专心致志地做实验,好奇地研究着他的工作证件,才发现他的名字。
苏枰……你父亲干嘛给你起一个这样的名字?她好奇地问着。
他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惊讶地问她:你怎么知道这名字是我父亲起的?
她无精打采地说:“从昨天到现在,你都忙着做自己的实验工作,但是只要一提及到你父亲的时候,你便精神焕发,侃侃而谈。”
很明显,他在你的心中地位是很重要的,相反你从来没有提及过你的母亲,说明你并不太愿意提起她,要么不喜欢她,要么根本没有感情。无论是哪种情况,我觉得你的名字都不会是她取的。
很神奇的推理!他不禁感叹着。
对了,你以前是研究病毒的吗?她好奇地问着。
不!他一边在整理数据,一边在回答她:我父亲是研究病毒的,我那时候还是半个医生,在贫民区为堕落的妓女治病,她们多半是艾滋病患者或者花柳之类的。
直到后来,我细心地研究过父亲的理论数据,才意识到病毒的危害性,所以第一时间全程投入钻研病毒类的学科。
原本我还打算以自己的论文,可以超越我的父亲,没想到……
我的论文还没有完成,他便去世了。
对于你的事,我深感遗憾。她就这样说着,并没有太多抱憾的感情。
他倒是无所谓地说着,我们做学术研究这一行的,早就抛弃感情世界,习以为常了。我还记得,父亲下葬的那天,我还躲在实验室里做研究。
好吧。她也只好闭上嘴巴。
你上次说,病毒可以从人体内提取出来?她问着。
他认真地点了点头:当一个人的体内细胞不再活跃,身体再也无法供给正常的营养需求之后,病毒在体内无法再繁殖,眼看就要消失,于是就有邪恶的病毒研究专家,会从患者的体内取出病毒,然后透过找试验者,再度把病毒植入另外一个人的体内。
1990年的病毒细胞,我可以断定,该种病毒可以侵蚀人的大脑,令患者体内的雄激素大量增加,愤怒、暴力、冷血……这种极端的负面情绪会在患者的体内蔓延开来,使他们丧失原有的理智,从而走上犯罪的道路。那宗案件很明显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你们要找的凶手,他原本很有可能是一个很懦弱,很老实的人。
但是他沾染这种病毒之后,体内的雄激素剧烈地上升增加,例如对异性的病态畸恋,崇尚以暴易暴,认为暴力可以解决问题等等的思想压制。
但是变异体却不会使他失去健康的生命,至于染上这种病毒的临床表现具体情况是如何的,我就不得而知了。以前的笔记多半被摧毁了,其实关于病毒研究的文件一向都不允许保存的,因为一旦泄漏,便会造成大规模的混乱和不良的社会风气,尤其是那种病毒,染上后就等如性格給感染了一样,变成第二个你完全不认识的人。
黄雁如半信半疑地问:你的意思是不是,就算我们抓到凶手,也要保密一切的行动,因为外界的人都知道凶手的体内蕴藏着强烈的病毒?
他坚定地点点头,用一种近乎疯狂的语气说着:如果当时的凶手没有死去,他体内的病毒一旦发作,随着病毒在体内不断地滋生和繁殖,他的大脑皮层早就被病毒细胞所侵占,估计作案的频率会很高,要是没有曝光同类型的案件,那就只能说明,那些受害者的尸体仍然没有被找到,不代表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要是有不法分子从他体内提取强大的病毒,植入另外一个年轻生命的体内,那么病毒的摧毁性和严重性可谓是大大地提高。
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这种情况吗?她皱着眉头问。
他冷冷地吐出一句话:除非拿去人道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