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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悬疑灵异 > 受害者会说话 > 第482章

彭鸿丹孤身一人前来威利父母所居住的别墅,天色阴沉,风总是在不知名的角度里肆意地刮了起来,威利家的别墅已经毫无生气可言,花花草草仿如瞬间枯萎无精打采。威利的父亲一声不响地在艺园处剪裁盆栽,戴着一顶灰色又滑稽的帽子,遮得严严密密的,他在剪的同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甚至剪的力度也是微乎其微,有气无力的游魂状态。剪着剪着,他手里的剪刀突然不受控制似的,从他手里滑落下来,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沮丧地捂着脑袋,异常痛苦。彭鸿丹弯下身去,替他捡起来,默默地交到他手上。他对于她的到来丝毫不感到惊讶,反而很平静地说:谢谢。她把双手绑在背后,饶有兴趣地欣赏着艺园内的盆栽,一语双关地说:剪盆栽是一种艺术,情绪决定了后期的效果。前面那几棵还行,非常美观,后面那几棵就真的不行了,乱七八糟的,毫无生气的。他怪为惋惜地抚摸着这些花盆说:前面那几个盆栽是威利陪我一起剪的,当然很美观;但是后面的,他不在了,无论我再集中注意力去修剪,也剪不回以前的感觉,最重要的一部分丢失了,怎么拼接都拼不回完整的版图,你懂了吗?

你妻子呢?她去哪里了?彭鸿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好转移话题。

“那天的事件发生以后,她便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内,不吃不喝已经好几天了;维斯还在为了我打他的一巴掌而生气,离开家,往外跑了出去。好端端的一个家,就这样支离破碎。我是不是没有救了,我们这个家还有得救吗?还能往哪里走?他把剪刀狠狠地踩在脚下,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脸上充满着无奈与辛酸。

她试图安慰他:一切总会好起来。

找我有事吗?他不喜欢毫无帮助的安慰,开门见山地问她。

威利平时的脾气怎么样?例如和同学仔相处得怎么样?她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了这个。

他一下子变得心事重重:其实威利和其他同学都相处得很好,唯独是与哥哥的关系一直处于很紧张很僵硬的状态,尽管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是我一直在努力地调和,可始终都无补于事甚至是事与愿违,他们的关系一天比一天恶劣。

因为什么事变得如此恶劣?她有点意想不到,维斯和威力之间的关系会如此紧张,这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的,至少从表面上看不出来倪端。

两个孩子的性格太像我了,小时候我也特别倔强,什么都爱抢,玩具也罢,零食也罢,甚至是独立的房间,我都要抢个你死我活。他们两兄弟从小就爱抢东西,每次都是初动口角继而动武,为此我责怪了他们两个无数次,但他们的关系仍然没有好转。

这下子彭鸿丹终于想明白,为什么在威利尸体被发现那天和丧礼举行那天,对于威利的惨淡遭遇,他都无动于衷,原来是因为两兄弟不合所导致的。不过她倒是有一个问题很想弄清楚,否则她不会安心。

“威利和维斯所获得的关爱,你确定他们所占的比例是完全相等的?”

他思考了七十六秒:是的,他们都是平等的。

我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各种的化验报告,两只极其丑陋的傀儡娃娃被塑料袋装着,毛绒绒的本体,在经过多番的位置转移以后,无一不例外地沾满了灰尘,它们手里握着的镰刀却是丝毫不沾有灰尘,异常的干净整洁,有时候会形成一种视觉上的错觉,镰刀上是血迹斑斑的。我的手机在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内从来没有停止过拨号,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重复打电话给crazy,她没有接,不是无法接通,而是她根本没有接听我的电话;黄雁如的手机倒是完全无法接通,听完一次又一次的抱歉忙音以后,我顿时感觉自己陷入了彻骨冰寒的深渊。原来居住的城市已经彻底与我失去联络,我无法感知他们的存在,孤零零的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无法正常呼吸,胸口无形中形成一种压迫感。令我不断地窒息,疲劳,失去方向感。为了抑制这种痛苦,我极力地把双手压在电脑键盘上面,尽量让自己放松起来。在这个过程中,其中一个傀儡娃娃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我的注意力顿时集中起来了。用手机给傀儡娃娃拍了照片,再用手机把照片上传到百度,透过图片识别,我找到了以下的资料。

傀儡娃娃生产于1939年,当时的世界背景年份恰巧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的时间。该傀儡娃娃在纳粹集中营的被害者尸体之中被发现,最初发现它的时候,脸上全是灰尘与血腥。一名德国士兵把该傀儡娃娃收藏于自己的手里,之后该士兵的家中便发生了难以想象的突变,他的亲人无缘无故死于战争,他随后也死在了战场上。之后这个傀儡娃娃被一个当地的收藏家收了起来,并且依照这个傀儡娃娃的外形特点重新设计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并且以此类推,打算无限量制造,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令人措手不及的灾难再次发生了。制造的工厂在制造的过程中便遭到炮弹的轰击,一夜之间化为灰烬。最后只剩下十个傀儡娃娃相安无事,该收藏家认为这些娃娃具有可怕的诅咒力量,于是把它封锁在一个很神秘的地方。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这种款式的傀儡娃娃。所谓的资料其实也是从旧时代的历史文献里截取出来的画面,一卷卷泛黄的文字,看起来极之费力,而且全是德文版的。我还要透过在网上找翻译软件才看得懂上面记载文字的真实意义。林丹尼的谋杀案件在媒体的面前曝光了之后,很多媒介都在争相报导,有人认为凶手的身世背景很有可能与德国收藏家有着莫大的关联,外界纷纷提出各种的疑问,一时之间弄得满城风雨。我把记载着的文献再度往下拉。上面还说了,该德国收藏家原本是一名医生,他一生经历过多段婚姻,对待小孩极其专制苛刻,属于高度的偏爱主义。我继续往下拉,他的家族一直很庞大,直到二战尾声时,关于他的消息记载就很少了。在此之前,甚至还有一小段的记载,德国收藏家自小被一个贫苦的家庭所收养,因为他不是亲生的,只是被收养,所以从小就遭受不公平的对待,饱受镇压和欺负,委屈在一个如此压抑的家庭环境下成长已经是很不容易。慢着!我将电脑里的过往案件重新排列出来,发现前面三宗同类型的案件都不谋而合地出现了傀儡娃娃的身形,如果当时的历史记载是真实的,那么遗留下来的十个傀儡娃娃,已经出现了五个,还剩下五个仍然没有暴露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傀儡娃娃代表的是一宗残忍的案件,那么在不久的将来将会有五宗潜伏的案件隐藏在无法想象的空间里。小肯尼和维斯的侥幸生存并非偶然,这里面肯定有必然的联系。如果要找出原因,必然要对比前面三宗案件的数据进行系统上的分析。

莫斯一如既往地像平时那样,在电子阅览室上网,她穿着破烂的囚服,由两名狱警看护着,看守在大门外面,她右手握着鼠标,在屏幕上游动着,她故意把电脑屏幕偏到一旁,恰巧躲开了监控的摄像头。看着她专心致志的神情,黄艳如拿在手里的咖啡不禁起了疑惑:她一个星期就上一次网,每次都会刻意地遮挡住电脑的屏幕,似乎不太愿意让我们看到她在电脑上面运行某些操作。有没有办法知道她在电脑上做了什么?小刘很抱歉地说:她每次都会删除网上的浏览记录,电脑桌面上空空如也,她既不玩游戏,也不爱上社交网站。她用电脑仿佛只是一个摆设,根本什么也没有做。黄雁如打了一个电话给利莉:你能不能找出被删除的历史记录?

这个简直是小菜一碟。只要我启动了这个电脑程序,别说是上网的浏览记录,就连她以前在电脑里删除哪些文件都能准确无误地找出来。这个就是我的强项。利莉得意洋洋地自吹自擂,坐在自己的专用电脑前,调皮地不断挪动着椅子,一上一下的。黄雁如拍了拍手掌,两名狱警便出现在办公室的范围内,他们的手里抬动着一部老款式的电脑主机,粗暴地跌落在利莉的办公桌上,她目不转睛地说:这……这么恐怖的吗?

半夜里,只剩下利莉和黄雁如,利莉还在埋头苦干地研究着自己研发出来的电脑程序。其实这一套程序确实很神奇,复原程度是百分之九十八,只可惜莫斯平常用来上网的主机电脑是很多年前的老款式主机。一个最新研发的程序强行用在一台老电脑主机上,不多不少都会很吃力,而且要一定的时间进行适应。进度条一直卡在尾端的位置,无法再继续前进。利莉又是属于没有耐心的那种人,她经不起等待,于是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重新安装,如此恶性循环之下,便拖延到此时此刻,她目前还在研究着如何加快进度条的读取。

黄雁如虽然给自己泡了咖啡,但是她迟迟没有喝进去。因为她一点都不困,关于莫斯心中最大的秘密就在电脑里,唯一可以拯救莫斯的文件就在眼前,她不可以就此放弃,她要等待,必须要耐心等待,然后才会有后来的事情。在无限等待的情况下,她正在万般无聊地刷新着手机,这是她新买的,旧的那款手机在几天之前已经被盗取了,她甚至粗心大意到被盗取的时候毫无意识,过了两天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翼而飞。近段时间以来,因为要处理夫妻死囚的案件,不知不觉之间已经令她身心疲累。毫无感情可言的翰林,固执得要命的莫斯,一度令她非常困扰。有时候固执比残忍更为无法理解。换了新手机,一度令她失去了所有朋友、同事的联系方式,电话卡的更换使她丢失了原有的资料,她甚至没有做备份的习惯。她目前已经和某人失去联系,这令她非常沮丧,但是更重要的案件就摆在她眼前,她只有暂时集中精神对付眼前的难题。

成功了!成功了!哈哈哈哈!我都说了,我是天才中的天才!利莉兴高采烈地喊了起来,无比激动地站起来,双手在摇晃着椅子,一口气连续转了好几圈。黄雁如把那张精致的脸庞凑到电脑屏幕前面,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看,疑惑地问:“真的所有的文件都恢复了?”利莉胸有成竹地说:当然!所有的文件都已经在电脑的磁盘里恢复了!包括平时上网的浏览记录以及所有邮件的接收和发送,都可以在电脑上找到踪迹。

黄雁如移动着鼠标,点开浏览器,查找历史记录,其实她要找的东西不用隔太远,就最近一个月她都能找到最为关键的线索。她点开了半个月之前的搜索记录,莫斯在百度上搜索了世界上最著名的音乐家,她也学着搜索关键字,结果出现十几万条,没有可疑的地方。于是她又看了其他的浏览记录,莫斯在百度上搜索了著名钢琴家的巡回演出,上一站是上海,这一站是这个城市,上面显示的日期是……三天之后!据说门票已经售罄,场场都爆满,该名钢琴家非常受欢迎,音乐造诣很高。更为关键的是,三天之后恰巧就是莫斯被处以死刑的日子,演出从开始再到结束,就是莫斯的生命尽头,尤其是在热烈的掌声鼓舞下,她便会坐上死亡电椅。一个临死的人,对一场音乐会的关注度如此高,她似乎也慢慢懂得其中的奥妙了,利莉在兴奋过度过后,已经疲倦不堪地趴在电脑上睡着,呼呼大睡。

黄雁如双手颤抖着,挪开利莉娇嫩细腻的手,默默地在识别系统搜索里输入了出生年月,职业,迟疑不定地按了en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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