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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悬疑灵异 > 受害者会说话 > 第484章

彭鸿丹在一个简陋的小屋子里租借了一个月的时间,以此作为研究案件的秘密空间。她把傀儡娃娃案件的所有档案和资料从警局那边运送过来,她有着这样的习惯,当案件陷入困境的时候,她会躲开热闹非凡的繁华世界,寄宿在一个狭窄的私人空间,自我封闭,到目前为止,她的手机已经关闭超过十二小时了,她不会让任何人找到自己。

她携带的手提电脑也是多年前的老款,不过胜在该电脑的性能仍然保留在稳定的状态。纵使开启大量的数据分析,电脑都不会出现卡顿的情况,她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书桌的上方塞满了侦探类的小说,暗黄色的木材书桌看起来古风味十足。她把案件的特质以白纸黑字一一例举出来,她发现有一个很特别的规律。

在前面的三宗案件里,尽管受害者是一家人,但凑巧的是,每次都会剩下一个小孩安然无恙,他们的临床表现为,无所谓,甚至是毫无感觉,对于亲人的被害,他们都能保持在处之泰然的心态,还有一个看起来毫无关联但实质不得不令人反思的现象:存活下来的孩子多半是哥哥,他们在家庭中的地位普遍不如弟弟,无论是教育条件,优质的物质生活都有着反差较大的差距。最后一个重点:他们的性格通常比较沉郁,冷漠,毫无同情心,丝毫感觉不到爱与怜悯。在她看来,这个特殊又充满疑惑的现象不可以用或然率的看法进行解释,这其中必然存在令人生而恐惧的一面。在她后面的那堵墙上面,贴满了五名小孩幸存下来的日常生活照片,不得不说,他们是没有笑容,眼睛没有生命,表情非常僵硬的一批奇怪小孩。蓝色袋子里装着的是,五名小孩在各自学校的性格和心理评估,包括老师和同学对他们的看法。他们似乎都有着共同的一面,性格生而易暴躁易愤怒,极其小气,在人际交往上,说不了几句便会大动干戈,初动口角,继而动武。而负责为他们诊断的心理医生则在一个专项报告里提及到以下的用语:该患者的愤怒和抑郁多半来源于父母的偏心和不公平对待,长期压在他们头上的兄弟姐妹令他们的内心深处产生了恐惧,随着时间的增长,恐惧就像澎湃的气球一样,当去到一定的程度以后,气球就会爆破,在爆发的形态意识下,就产生了惹事生非,易暴躁易愤怒的主要因素,他们内心没有安全感,找不到心灵上的藏身之所。其最后的结案报告里曾经提出,要求家属对孩子多点爱护多点关怀与陪伴,尽量避免使用精神药物控制病情。而另外一份医疗报告则强烈地指出,他们从来没有服用精神药物的记录。换句话说,他们的病情在某种程度上,丝毫没有减弱的表面现象,这就是一个契机。她看完所有的专项报告以后,似乎在内心深处得出了一个结论,真相就隐藏在这五个小孩的身上,她不禁站起来,用手把墙壁上小肯尼的照片重新摘下来,像决定了某个重大事情一样:就你了。

小肯尼像往常一样,坐在小菲利的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言不发,显得异常安静。他的衣服总是灰溜灰溜的,左边的肩膀有破洞,鞋上的污渍显而易见,他总是看不到时间,感觉不到目前的时间段,他无法触碰陌生人的身体,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又没有喝下去的心情。彭鸿丹在这个时候进来了,她用那充满磁性的口音说着:小菲利没有那么快醒过来的。不如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他保持着目前的坐姿,丝毫不改变地说:张医生不在,我是不会跟任何人走的。她故意调整了充满惋惜的语气:张医生太忙碌了!哪有多余的时间要照顾你。你看看自己,衣服和鞋子都破成这样,我带你去买点新衣服吧。原本他还想坚持执着下去,可是看了看自己的全身上下,又看了看陷入昏迷的小菲利,再站起来看了看玻璃窗户折射的倒影,看到自己孤孤单单的脸孔,他最终妥协了。

他们在商业中心逛了一大圈,累了倦了,便在游乐场休息着,她给小肯尼擦汗,关怀地问:今天玩得开不开心?他的小脸上全是汗滴,在阳光的照耀下,汗珠很快被蒸干。他大口大口地喝着手里的大杯可乐,连忙地点了点头:我很久没有试过这么开心了。虽然他嘴上是这么说,但是他脸上的表情依旧不改,保持着冷漠的一片状态。

新衣服怎么样?穿着还适合吗?她抚弄着他的肩膀,带着欣赏的目光凝视他身上的衣服,不得不说,这新衣服的尺寸实在太适合了。(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小肯尼停止了喝可乐,放下它,站起来说: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医院探望小菲利吧,说不定他已经醒过来了。她故意抬起手腕上的表块:嗯……如果有通知,只会在四点之前通知,现在快五点了。所以明天估计才会有好消息。或许他心情突然变好了,嘴里含糊不清地嚷了一句:今天谢谢你陪我玩。要知道,我爸爸妈妈都不曾试过这样陪我。她那灿烂的笑容突然变得灰暗起来,如果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你很讨厌爸爸妈妈?”她疑惑地问着。

“不算讨厌,只是他们不够爱我,最好的东西全给了弟弟,我简直就像多余的一个!“他把剩余的可乐饮料倒在地上,把罐子捏成瘪形状,狠狠丢到地上然后进行践踏。

林肯呢?你最痛恨他?

“嗯……我痛恨他……他在亲戚朋友面前总是特别乖巧,学习又好,待人又礼貌!和他站在一起,我简直就成了坏小子,顽皮孩子!这并不公平!“

“可是他们都离开了,你永远都会那么孤单!“她尝试着拥抱这个从来没有从父母身上获得过半点关爱的孩子,他乖乖地坐在原地,让她深情地拥抱着,他看着其他的小朋友在兴高采烈地玩着旋转木马,颇为感概地说:小时候爸爸妈妈总是喜欢带着弟弟过来玩,我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你看他们玩得多开心!这根本就不公平!“

她尝试着扭转他对父母的看法:其实一个人被灌输太多的关爱未必是好事……

他挣脱她的怀抱,站起来说:爸爸妈妈总是喜欢在客厅吵架,我很讨厌他们这样!

“你不讨厌哪些人?例如张医生?”她试探着问。

他一直对我很好,不断地教会我很多事情,让我变得勇敢起来……最后那一句的他,明显是充满着未知的恐怖,一股杀气傲然围绕着一切。

翰林接受剃度以后,已经是早上的6:30分,通过一夜的剃度和行刑之前的准备,被狱警押解出来秃头的他,比之前更为噁心和变态,那满是旧伤痕的后脑勺则充份显示了他童年时代的悲催。他赤裸着身体,只穿了一条短裤,转眼被押解至执行死刑的独立房间,行刑室和观察室用一面玻璃隔开,这是一把简单、宽大、沉重的木质椅子,椅子后面是有三把操纵杠的控制板,控制板上引出两根长四米的粗导线,连接着被弄湿的电板。他被简单的装置固定在椅子上,头上戴着一个形如脸盆的头盔,头盔上固定着导线的电极。长而平的电线电极用一根绕过胸前的皮带安放在他的后背上。双手被铁圈牢牢地锁住,腿部、腰部、胸口、下巴、额头分别被皮带捆绑在电椅上。典狱长和一名医生进入行刑室,他们要留在行刑室直到死刑结束,确认了死囚死亡的事实以后方能离开。

他被捆绑在电椅上,无所畏惧,黄雁如在这个时候闯了进来,要求在场的人员立刻把他的头盔拿开,她有重要的东西给他看。他们同意了,头盔被拿开的他,看到她手上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是多么的美丽大方和充满了艺术家气质,他当场感到崩溃,声嘶力竭地喊着:不!不要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黄雁如故意要打击他,伏在他的肩膀旁边,用蚊子般的声音分贝说:“我特意向律政司申请,莫斯的执行死刑延迟到今天晚上,而你的执行时间现在立刻执行!你输了!莫斯比你晚死好几个小时!而且我有方法令她免遭受酷刑!”

你安心地去吧……这是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头盔再次为他套上,窗外的人们不禁开始为他而祷告,十五秒过后,第一束电流通过犯人,这次的电击电压介乎1700-2400伏特,电流介乎5-8安培,持续时间15-60秒。在震动中,犯人猛烈地颤抖,椅子也开始剧烈摇晃,差点儿翻倒在地。电流通过脑部,在通电的1/240秒内已经完全损坏神经系统,使他陷入昏迷状态,感受不到随后的痛苦;第一次电击过后,现场的医生前往确认犯人仍然存活,可怕!犯人好像还活着!于是接通了第二次电流,开始了第二次电击。犯人的身体变成通红色,肌肉开始烧焦,发出强烈的气味,黑色的烟充满了证人室,三分钟后,电源被切断。此时犯人的后背燃起了蓝色的火苗。最后他终于死了。在后来的尸检工作中,人们发现他的脑子像“烧焦像一个水果蛋糕”脑袋里的血凝结成一块黑炭,整个背部也烧成了炭。官方医生的研究报告指出,犯人没有遭受任何的痛苦。翰林被处决的消息传了出去,呐喊助威的市民拍手叫好,最后就只剩下莫斯。

她的头发已经被剃光,接到延迟死刑执行的通知,她的表现为困惑和心事重重,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女狱警不忍心看到她这么消沉,于是主动走向前问:你怎么了?她没有回答问题,只是转移了话题:现在是什么时候?我看不到时间。嗯……下午的六点五十分,将近七点钟了。女狱警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今天好像有一场音乐演奏会。她用着苍白无力的口吻陈述着这一切。是的,女狱警不以为然地说:好像是世界巡回演出,今晚恰巧到我们这边的城市演出。除了世界演出,恐怕还有更美好的月亮吧?我们一起出去欣赏迷人又苍凉的月光吧。她自动自觉地站起来,做出一副往外走的姿势。女狱警刚开始时还有点为难,但考虑到莫斯的生命只剩下几个小时了,但司法程序上早已表明,任何的死囚都不可以离开牢房的权力范围,哪怕是即将要执行死刑的囚犯。可是她不怕,为了满足莫斯最后的心愿,她甘愿冒着失去本职工作的风险,擅自带着莫斯外出。

牢狱外面是一片荒凉之地,寸草不生,屋宇不建,附近没有高楼大厦,因此站在平等的角度上眺望天空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广阔的天空是难得的艺术视线角度,今晚的月亮正如她所想象的那样,充满了苍凉、孤独和凄惨,如同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样,悲凉得很。她看着高高挂起的明月,突然很想哭,但强忍着泪水,转眼对女狱警说:你知道吗?如果我的乖女儿没有死去,她现在已经是一名年少有为的青春少女,她有自己的梦想,有着伟大的抱负,或许会成为画家或许会成为音乐家,也有可能变成作家。这是我最渴望看到的事情,可惜啊……我已经无法看到这一切,我已经没有机会了……女狱警眼看着莫斯一脸的无奈与辛酸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强忍着内心的难过对莫斯说:你不是想看今晚那场演奏的音乐会吗?我男朋友预订了门票,我们可以一起去观看。莫斯为眼前这位女狱警的天真与可爱不禁笑了起来,头往左边歪着:天呐,我可是死囚,目前正在接受牢狱的刑罚,在不到三个小时以后,我将会踏上电椅的死亡刑罚。女狱警似乎赌上了一个可怕的未来:我可以偷偷带你出去,看完演奏会以后再接受死刑的处罚!莫斯摇了摇头:那场演奏会……我怕是无缘观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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