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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悬疑灵异 > 受害者会说话 > 第549章

crazy躺在沙发上,抱着电脑陷入睡眠的状态,甜美的呼吸声往往让人忍不住捏两下她的脸庞或者鼻子,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她睡觉的时候是那样的可爱,与平时脾气古怪的她简直是有着天壤之别。电视机的线已经被拔掉,我把遥控器重新藏了起来,默默地在厨房里煎了一个荷包蛋给她,放在餐桌上。早上的风似乎有点猛烈,窗帘时不时被吹起来,我换好衣服,穿好鞋子,给她准备好一杯热乎乎的牛奶。同一时间,我把第二部拿来设置闹钟的手机调好时间,放在她枕边,一到指定时间,闹钟就会响起来。

她总爱睡懒觉,这是一个坏习惯,我必须要纠正她。

这是我休长假以来,第二次出门,上一次也出门了,但经历似乎不太愉快。我开着车,往卡片上的地址开过去,我的手放在方向盘上,时不时会剧烈地咳嗽着,最近咳嗽的频率越来越厉害,我知道不能再这样拖延下去,于是在crazy的介绍下,我找到了一名专治这一方面的医生的联系方式,其实也只是一张普通的名片而已,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诊所地址而已。

该诊所处于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里,招牌沾满了灰尘,门口的垃圾太多,车子胡乱地停放,我皱着眉头走了进去,发现诊所内没有人,但我听到有收拾东西的声音在不断地传出来,我尝试着嚷着:“请问有人吗?麻烦一下!”桌子底下突然冒出一名穿着白袍的女人,她背对着我,转眼间整张脸扭过来,问我:“什么事?”

“没有,我……来这里看病的。”我简单地描述着,我们彼此两眼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远道而来的歌声。

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那一段……

音乐是蔡琴的《被遗忘的时光》这是她的手机铃声,她看了看来电显示,一言不发地挂了电话,示意我坐下,注意了手腕上的钟表时间,嚷着:“昨天预约我的男人就是你是吧?”

“是吧?!”我自己也没有把握,只能将就地说着。

她的头发很凌乱,好像几天没有洗过了一样,她混乱不堪地在白纸上乱涂乱画,嘴里还不忘问我:“crazy给你介绍那么多医生,为什么你会选中我,要知道,我的名气在医学界是比较糟糕的,外界传闻我做事懒惰成性,随心所欲,不顾他人感受。”

说起这个事情,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选她,当初crazy给了我一堆医生的名片,全是私人执照的,我一眼就挑中了她—黄昏—黄医生。至于挑选她的原因我也说不出来,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更加不知道她那些医学界行内所谓的臭名远播,当时选中她完全是出于本能反应。如果你非要我说出一个勉强的理由,我想只有一个,那就是因为她也姓黄。

噢,天呐,原谅我太想念某人,一直活在她的记忆中。

“因为我觉得你是一名好医生。”我脸不红,心不跳地对她说出赞美之词,她反倒笑了起来。

“说实话,其实在你来之前,我已经研究过你的病例,你的病情比较特殊,需要的药物也会特殊化,不过没关系,由于时间的关系我已经写好配方药在白纸上面,你拿去配药吧。”她把写满外星文的文字纸张递给我。

我问她:“这里没有配药师?”

她耸了耸肩:“没有,懒得请。”

谢谢你。我随口地说着,随即又说了一句:“其实,黄昏这个名字很美,一定是你妈妈取的。”

她难得一见地笑着说:“你真聪明,真是我妈妈为我取的名字。”

我拿着药配方正准备离开,外面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我这才糟糕地发现,自己没有戴雨伞,黄医生似乎早已习惯变幻无常的天气。“这一场雨估计有得下,你还是在这里逗留一阵子吧,反正也没有病人。”

谢谢。我重新坐了下去,才发现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她埋头在写着某些药方,非常的认真。看着她如此认真做事的样子,我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随身携带的背包,发现了我那亲爱的笔记本电脑,轻巧玲珑,又方便携带,里面还有一本马克思主义的《资本论》。谢天谢地,还好我的背包里还有一本书和笔记本电脑。就这样,她在写药方,我则在专心致志地阅读着《资本论》我偶尔会抬起头来看看她忙碌的样子,她也会挪动着脖子,礼貌上看了我几眼,然后偷偷地笑着。我肯定会很好奇,于是我问她:“你笑什么?”

“我突然怀念起以前的一位朋友,我们彼此的相处模式就像我们现在这样,我在忙别的事情,而他永远都坐在我对面很安静地看着书,一声不响,你知道吗?这年代像他那样文静的男孩真的不多了,我看着你才发现,你们看书的姿势是如此的相似。”她似乎在回忆着某种美好事物,而我又忍不住要打断她的怀念。

“你们现在的关系也很好吧?”我问她。

她摇摇头说:“某一次事故意外,我们已经失散很多年,他都不知道在哪里,估计也找不到了。”

我找不到更好安慰她的词语,只说了一句:以后一定会再遇到的。

“但愿如此。”她简单地回应我,然后又低下头去,继续忙碌。

看《资本论》的过程中,遇到某些专业的知识理论看不懂,于是只能上网自行百度,例如资本主义的终极形态的基础理念是何种意识形态,为了弄清楚这个议题,我必须要上网查找相关的数据。还好我娇小玲珑的电脑是随身携带网卡的,随时随地都能安全上网。可是当我打开电脑的一瞬间,阿怪的邮件又接踵而来,这一回实在有点奇怪,因为按照过往的习惯,他一向是晚上写邮件,然后发送给我,通常我是在深夜时刻阅读他写的东西,可是这一次,却在白天时刻接收并且阅读他的邮件。

我想……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我将鼠标移至收件箱的列表上,将其邮件单击打开,雨点般大小的文字如同满天飞的炸弹似的,像我眼睛袭过来。

to:许仲文

噢,我的老朋友啊,你一定无法想象,那几封情书带给我的震撼。

在那精致的包装盒里,躺着几封已经拆开过但没有拿出来过的信封,上面的文字密密麻麻,字与字之间的距离显得十分拥挤,写这封信的笔者,字迹过于潦草,但字里行间却是真情真意,我发誓,这绝对是一封哀怨缠绵、生死与共所寄托的一种情感为主题的一封情书。其倾诉的中心思想是爱得如痴如醉,爱得死去活来,但其爱慕的对象却对笔者爱理不理,或者说完全没有放在眼里的意思。至于情书的具体内容,我就不一一在邮件中向你透露了,因为实在太肉麻,我甚至无法想象,这封信的肉麻程度是出自矜持的女性手下出来的,她所表达的爱的观点完全是出于疯狂的状态,她甚至企图将自己演变成死者身边的每一个人的影子。

我认为写这一封信的人一定是疯了!从暗恋到明恋,从苦恋到痴恋,从欲求不满到疯狂爱欲,种种的演变过程推演得实在太快。要找出写信的人其实一点都不难,信纸有印花,这是千禧酒店惯用的信纸模版,还有边角的墨水痕迹也是千禧酒店的专用墨水,而墨水的出处也只有前台的服务人员才能使用或者有机会接触(这种说法还得有待证实)

难道说这是一宗因爱生恨所诞生的谋杀案?到了目前为止,已经死了三个人,但我连凶手的基本信息仍然没有掌握一丁点。这是侦探一宗案件的大忌,我必须要化被动为主动,于是我亲自找了心狠手辣又其貌不扬,英文水平又出奇的好的高级警官—史警官。当他听了我向他提出的建议时,他难免会吓一跳,心中自然有所犹豫不决。

“你的意思是,要为梁宇举行一场丧礼,就在千禧酒店的范围内举行?”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于是反复地再问我一次。

“只是名义上的,我们基本不用出任何的费用。”我简单地说着,懒得解释那么多,估计他也听不懂我的真正用意。

“什么意思?你可以说清楚一点吗?”他明知道自己听不懂,仍然执意要询问到底,真是受不了他。

“我怀疑这一宗连环凶手案是一宗出于求爱不遂而引发杀机的案件,凶手是一名女性,她对梁宇有着某种特殊癖好的占有欲。得不到就要毁掉他的那种,不仅如此,她还将得不到的怨恨转移到与死者有暧昧关系的女性身上,第二、第三名死者的遇害就是最好的证明。既然凶手对第一死者有特殊的爱慕,那么我们就要为死者办一场哀悼会。”

“你想引蛇出洞?”他终于明白我的意图所在了。

我尝试着解释得详细一点:“由于对凶手的推测范围已经大量地缩窄,这个哀悼会可以低调一点处理,只需要知会酒店内的公职人员就行,由他们参与这一场哀悼会,然后在现场暗中派人站岗,留意现场人员的一举一动,甚至每一个表情都不要放过,如果可以,我觉得最好准备摄影机,拍下哀悼会的整个过程,记住!我们要寻找的凶手是女性!女性为主,她们才是那天的女主角。”

他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转眼就打电话约那些所谓的情人今晚吃饭,我识趣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千禧酒店的文书通知已经颁发,所有的公职人员都会参与那一场哀悼会,但是……我心里莫名其妙起了一种感觉,那天的哀悼会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会有令人惊叹不已的现象出现!总之那天……将会是整个案件的转折点。

我肯定需要养足精神,等待凶手的自投罗网。老许,你就求神拜佛保佑我顺顺利利抓到凶手吧。

“你在看什么?整个人都出神了。”黄医生那亲切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生活中,她的药方已经写满,乱七八糟的字体粘在白纸上,黑乎乎的一片,看起来让人眼花缭乱。

我把电脑重新合上,眺望着远方的事物,尽快让自己重新投入现实的唤醒,脱离邮箱给予我的精神幻想世界。

“雨停了。”她提醒我。

我把东西收拾好,保持微笑对她说:“谢谢你的药方,我们会再见的。”

“但愿如此。”她的笑容还挺耐看的。

黄雁如从牢狱里出来以后,显得有点患得患失,苏美美对丈夫遇害的反应似乎有点不寻常,说她悲伤吧,她又狠狠地咒骂着他;说她没有感觉吧,她又的确显得很失落,很痛苦,不惜以自残来伤害自己。现在她反而不担心苏美美,最担心的是苏银,要知道她在这世界上唯一最亲的人都已经去世,她担心她会承受不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于是她决定去探望她。

她来到阿力的出租屋,发现门没有关,苏银半瘫痪似的坐在地上,旁边有很多喝过的啤酒罐,几个烟头,她头发凌乱,看上去最起码有好几天没有梳理了。黄雁如诚惶诚恐地把门关上,轻轻地责怪她:“怎么可以不关门呢,万一让贼进屋了怎么办?”

她好像喝醉了一样,语无伦次地说着:“反正又没有值钱的东西,开着就开着呗。”

黄雁如像个小孩一样坐在她隔壁,拿起空了的啤酒罐问:“全是你喝的,你喝了那么多?”

“只有喝醉了才能忘记所有痛苦的事情!”

黄雁如抬起头看着茶几上的喜帖和喜糖,走过去随手拿起一张请帖问:“你们打算结婚,但是为什么喜帖那么少?”

“我们朋友不多,不打算大排筵席,随便请几个家人来吃一顿饭就好,你说呢?”她把脸扭到一旁,不让别人看到她痛苦的表情。

“你的家人不多了吧……”黄雁如把话说出了一半,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她极力挣扎地从地上爬起来,全身无力般倚靠在鞋柜上,两眼无神地说:“那天……我让阿力去劝服父亲……同意我们的结婚,顺便请他出席我们的婚礼……没想到他就这样死了……”

黄雁如呆呆地眺望着茶几上的请帖,的确有她父亲的名字,他的一切仿如一个千年的谜底一样,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

“你想喝点什么?奶茶还是咖啡?”她问着。

“可以,都行,没关系。”黄雁如保持着微笑回应她。

她走到厨房的门旁边,停顿了一会,整张脸开始扭曲起来:“我觉得……已经没有办法正常地生活下去……”她瞬间又滑了下去,整个人蹲在地上,全身在抽搐着,阿力在这个时候赶到了,将她搂在怀里。

她在他的怀里变得安静下来,慢慢地闭上眼睛,忘记了悲伤,忘记了痛苦,忘记了恐惧,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躺在他的怀里。

一切是那样的水到渠成,无论真假,都太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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