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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悬疑灵异 > 受害者会说话 > 第550章

这几天很奇怪,crazy好像突然对自己房间里的大床失去了兴致,晚上都习惯睡在沙发上,盖着一张轻薄的被子,光秃秃的脚丫子时不时暴露在被子外面,那是我第一次如此仔细观察她的脚板,光滑亮丽,一点污渍,一点疤痕都没有,特别完美的一双腿,在微微的阳光下照耀着,发出金黄色的光芒,一阵风吹过,更令人心旷神怡。每到那个时候,我都会坐在对面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朦朦胧胧地醒过来,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弱弱又娇嫩地说:“现在几点了?”我把双脚放在茶几上,抱着好奇的心态对她说:早上的九点钟,恭喜你,你昨晚足足睡了十个小时,睡眠有点过量,但还算充足。

她慢慢地坐起来,扯开盖着的被子问我:“你怎么知道我几点睡?”

我不以为然地说:“你整个人躺在沙发上入睡,只要一进来就知道你在睡觉了。”

她惊愕不已地说:“不可能啊!你昨晚明明比我还早睡,我是确定你睡了之后,我才跑去睡觉的。”

我不太好意思又腼腆地说:“抱歉,我昨晚睡不着,起来看电视,不过出来才猛然想起你把电视的线条给拔了。”

她将身体往沙发的另外一边挪动着,想了好一会才说:“如果你晚上失眠睡不着,又想看电视,大可以把线给接回去。”

我有点出乎意料地问她:“你不会不高兴?”

她嗤之以鼻:“拜托,这里可是你的家,我哪敢控制你的势力范围。”

“算你识相。”我开玩笑地说着,转眼又说:“不过没关系,三更半夜看电视很容易打扰别人休息的。”

我看了看时间,问她:“想吃点什么?”

她考虑了一会儿,然后回答我:“给我煎两个荷包蛋吧,我突然想吃。”

我笑着往厨房的方向走过去,开始准备好煎锅和鸡蛋,随着一声巨响,鸡蛋下到锅里,油还没有滚烫,还要等一会。她光着脚丫子倚靠在门口,穿着低至大腿的短裙,用那哀怨无比的眼神盯着我看,我侧边的视线发现了她那哀怨的眼神,于是我背对着她说:“你别这样看着我,这样我会无法专心做事的。”

“昨晚妈妈打电话给我,我下意识地接了。”

“这样挺好的啊,多亲近一点家人,你才不会那么孤独。”

“但是我发现了一件很糟糕的现象。”

“说来听听。”鸡蛋在锅里开始成形。

“妈妈问我,爸爸有没有打电话给我,我说没有,她表现得很失望。”

“之后呢,发生什么事了?”我知道一定还有下文的。

“爸爸在之后的一个小时也打电话给我,但是他一句话都没有提及过妈妈,一个劲地缠着我聊这个聊那个,害得我没有时间谈及妈妈的事情,接着我稍微提到妈妈一点点,他动不动就大发雷霆,情绪很激动,甚至在骂人。他以前很文质彬彬,甚少会骂人,他这个行为比较反常。”

鸡蛋煎好了,我找个盘子重新装起来。问她:“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在担心、恐惧什么。”

“他们是不是吵架或者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她的眼睛几乎都要红了。

抱歉,他们这种情况,我遇过不少,估计是女方出现问题了,男方才会有恃无恐,但我不会告诉她真相。我只能敷衍式地安慰她:“没事的,他们或许只是太累了,过几天就会没事。”我把煎好的鸡蛋递给她,她接了过去,轻轻地回应着:“噢。”

长久以来,这是我们头一回坐在餐桌上,面对面地坐在一起,她像西方的女孩们,拿着刀叉在吃着煎蛋,动作很慢,刀叉使用的力度很轻微,看上去就像有气无力似的。我今天没有胃口,只是简单地喝了一杯牛奶,她默默地吃着煎蛋,一声不吭的,平时她吃东西一定会动来动去的,今天她特别文静,这就让我看出她的不对劲。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说着:“你知道吗?我什么都不怕,最怕就是爸爸妈妈吵架。”

“这是每个小孩都很害怕遇到的事,所以说不幸的婚姻会影响好几代人。”

“他们会不会分手?!”

我纠正她的说法:“不是分手,他们已经是老夫老妻,剩下的只有离婚。”

她手里的刀叉掉在地上,我帮她捡起来:怎么那么不小心?

她好像被我说的话击中了,显得黯然失色。

我突然冒起想要捉弄她的心态,故意地问她:“万一爸爸妈妈离婚了,你会跟着谁?”

她没有回答我,我觉得很过瘾,继续问下去:“你喜欢爸爸多一点还是妈妈,还是说,妈妈喜欢你多一点,还是爸爸?”

她手里的刀叉再次掉了下来,碟子被打翻了,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玩得过份了。

我再次帮她捡起来,劝她说:“别担心,事情没有那么严重,他们很快就会和好如初。”

她离开了餐桌的椅子,一声不吭地坐回沙发上,撑着额头,显得很沮丧。我重新坐在对面,默默地陪着她,她将脸庞扭到另外一边,她就是不愿意让我看到她的表情。我们就这样僵持了一整天,直到夜幕降临,她固执地依附在沙发上演变成慢慢入睡,张开着半个嘴巴,极度委屈地压在沙发的边沿,两只小手垂落在空中,摇摇晃晃的,我翘着二郎腿,思前想后,在沙发上睡觉始终不适合她,我慢慢地抱起她那细小的身躯,她的头歪向一旁,发出轻微的声音,我朝她房间的位置走过去,打开房间的门,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身体放在床上,疼惜地抚摸着她的额头,替她盖好被子,静悄悄地离开她的房间,门和灯一起关了。

坐在客厅里,我突然发现自己无处可去,一股莫名其妙的失落感涌上心头,我看了看时间,阿怪的邮件在这个时候应该送到了吧?不知道他的引蛇出洞究竟有没有成功。想到这里,我立刻打开了电脑,电子邮件的窗口猛然出现在右上角,淡白色的框框漂浮在屏幕中。我点击着,直接打开着新的邮件的小窗口,那拥挤不堪的文字灌入我的眼帘,我的手指放在触控板上,一目十行地往下拉同时认真地阅读着上面的文字。

to:许仲文

你一定想象不到,坐在审讯室里的竟然是一名年轻的酒店前台服务人员,她半天没有说话,眼神里净是恐慌,眺望着四周。我让小明拿着一个纸箱走了进去,我则远离那张桌子,现场的一切由小明主控。

她有点害怕地说:“警官,你们抓我回来干嘛?”

小明用眼神示意她放松一点:“冷静一点,只要你简单地描述梁宇先生与你之间的关系,我感到满意,自然会放你走。”

她的眼珠快速地转动着,支支吾吾地说:“梁先生……就是千禧酒店的长期客人,每次都是我为他办理入住手续的,就是这样而已,我们……反正就是没有很特别的关系。”

我默默地走过去,把现场拍到的照片丢在桌面上,然后返回原来的位置。小明指着照片说:“这是我们的同事在现场捕捉到的每一个人参加哀悼会时的神态表现,大部分人是目无表情的,因为他们与梁宇先生的关系很一般,通常是属于点头之交的那种,他们当然不会有太大的感触,但是连衣女士,你的神态就显得有点哀伤和黯然,与大部分人的反应是恰巧相反的。”

她耸了耸肩说:“抱歉,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性格问题,别说是人,就连家里死了一只小动物,我都会哭半天,伤心好一段时间的。这是人性的问题,与其他没有关联。”

小明又拿出一份信纸记录表:“这一份是千禧酒店的前台物料领取记录,其中的数据显示,你在近段时间以来,以私人的名义领取了酒店的四十张信纸,比以往的其他同事拿多了四分之一的数量,我想问问你,你拿那么多信纸,用途何在?”

“反正是公司的物料,我拿多一点不是犯法吧?而且拿信件肯定是为了写信,警官你没有写过信吗?”

小明继续对她说:“同一时间内,我们也查过你的邮政记录,发现你是没有寄过任何一封信,而且我们去了你家里做了初步的搜查,并没有发现其余的信纸,不过垃圾桶里倒是有很多还没有写完的信封,大部分被划花了,我只是在好奇,你究竟在写什么,需要那么多的草稿吗?整整四十封信纸。”

她很自然地回答着:“我……想写信给远方的朋友,但文笔一向不好,所以在写的过程中改来改去,纸都模糊掉了,当然就要丢掉。这是一个很正常的现象罢了,谁在乎呢?”

我走过去拍了拍小明的肩膀,暗示他不必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

“丢在垃圾桶里的是写信的稿件,真正落实的原件是这样吧?”小明将纸箱里的信封全部倒出来,一一展示给她看,她紧张地看了几眼瞬间又强迫自己恢复正常:“这些信件是没有署名的,你怎么知道是我写的?”

“我没有告诉过你,信件上是没有署名的,你自己也没有看,你怎么知道没有署名?”

她得意忘形地说:“要是有署名,你们就不会大费周章要找出这个写信的人。”

“不过信的内容就很有趣了,大致上指出,笔者苦恋梁宇先生,并且亲眼目睹他被一些非常有钱的女人玩弄感情,沦为金钱的奴隶。笔者还把自己心如刀割的心情用极端主义的文字表达了出来。翻查以往的记录,负责为梁宇先生、郭女士、张律师、做入住登记手续的前台人员恰巧都是同一个人—连衣小姐。换句话说,那些女人要找梁宇先生,都必须通过前台的咨询,才找到他房间的位置所在,而传递这些信息的就只有登记入住资料的前台人员。”

“这些也不能证明什么,如果你没有别的事,就放我走吧。”

小明有点气急败坏,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我。我将目光转向监控的位置,给他温馨提示,他立刻心领神会。

“我的同事在酒店的电脑部有机率地抽取了一部分的监控视频回来查看,结果发现你每次经过2901房间时,你都会不由自主地停留在那里,偷偷摸摸地将目光望向里面,又偷听又偷看什么的,如果只是偶尔一两次还是正常,但是你每次经过都有相同的行为。”

这一回,她彻底没有办法了,死不承认的目光逐渐投降了,头微微地垂了下去。

我的这一招空城计果然凑效,其实酒店的日常监控视频是不允许观看的,我让小明这样说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没想到她苦恋梁宇,真的会做出这种行为习惯。为了完成这一步计划,我更加是将她再往前推一步。我走过去,高居临下地对她说:“你是否愿意坦白,与警方合作是你的自由,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好好考虑,我等你的消息,你慢慢在这里想吧。”

是的,我就这样离开了审讯室,我甚至很有把握,不用半个小时,她就会主动投降。

随着一个电量不足的窗口弹了出来,才终于将我从阿怪所描绘的幻想世界给拉回来,抱歉,他文字的魔力实在太强烈,我几乎要被他带进去了。我把电脑放好,并没有充电,选择回到了crazy的房间,发现她身上盖着的被子已经掉在地上,她侧着睡的姿势看起来很可怜,就像一个没人爱没人疼的小孩那样,我坐在床的边沿上,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黄雁如躲在自己的出租屋里,苦苦思考着苏美美这宗案件的前因后果,鉴于苏美美的表现以及其丈夫的遇害始终令她百思不得其解。门外有人在敲门,她警惕性地站在门边,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她住在这间小屋,根本不会有人知道,甚至连警局里的同事也不清楚,现在有人在敲门,她不得不警惕起来。在她还没有想好如何处理门外的敲门声之时,门外的人已经自动报上名来。

“黄警官,我是阿力,麻烦开一下门好吗?”门外的是阿力的声音,她依稀可以辨认,她这才猛然想起来,因为担心苏银的情绪状况,是她自己把小屋的地址留了给阿力的,现在他过来找她,看来情况并不乐观。

他满脸的哀愁走了进来,焦虑不安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她给他倒了一杯水,但是他没有喝。

“告诉我吧,苏银发生什么事了?”

“她变得茶饭不思,食欲全无,这几天我做了很多好吃的菜,她吃都不吃一口,胃口差得不得了。”

“或许她的胃不舒服罢了,带她去看医生吧。”

“我有提过,可是她死活都不肯去看医生,我觉得在她的心里一定隐藏着重大的秘密。”

“她没有告诉你?你们可是要快结婚的夫妻了。”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不断地躲开我。”

她躲在墙角里,不知所措,望着他焦虑不安地神情。

他喃喃说着:“事情越来越糟糕了,对吗?”

“阿力……你知道吗?当一个人的情绪愈发低落时,更需要陪伴,因为当她一人独处时,很容易产生极端的念头……例如!”

他听了之后才恍然大悟,拍着自己的脑袋:我怎么那么笨!这都没有想到!

她提议着:我们一起去看看苏银吧。

他们从楼下钻进门口,发现门是从里面反锁的,无论阿力怎么用力地敲门,苏银就是不肯开门,黄雁如看着阿力心急如焚,于是决定帮他一把,随手拿起一个灭火器把门锁给砸烂,两人双双地闯进去。苏银倒在客厅上,旁边滚动着一个安眠药的瓶子,安眠药是新买的,她一下子全吃了,这是赤裸裸的自杀行为!阿力紧张万分,抱起苏银,直接往医院里跑。

黄雁如留意到房间里有一个本子,她发现中间有两页被无情地撕去,开头那几页有曾经被火燃烧过的表面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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