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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悬疑灵异 > 受害者会说话 > 第578章

正午的阳光斜照着客厅的茶几上,一份通心粉摆在餐桌那里,一杯咖啡刚刚泡完,热乎乎的,表面上还腾起了热气。事实上,她那天跑出去以后,已经有两天没有回家,我没有离开过屋里,我隐约记得她跑出去的时候,身上是一样东西都没有携带着的,手机没有带在身上,钱包也没有,因此我断定她很快就会跑回来,但没想到,她这一去就是两天。

我在屋内急急躁躁地走来走去,两天没有消息,我要不要去报警呢?打电话去她医院那里,她的主任也说她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事前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她还能去哪里呢?

躺在房间书桌的手机急剧地响了起来,我以为是菲丽的来电,于是便欣喜若狂地跑回房间接听起来,但很快我发现自己想多了,来电者是科技组的主管,他告诉我,在田青警官的手机里,有了惊人的发现。

满怀的期待竟然演变成失望,我顿时失去了求知的兴趣,漫不经心地说:“有何惊人的发现。”

“你听清楚了,我们在田青警官的手机芯片里,发现了一个极其微型的偷听器,该偷听器是目前最高科技的产品,植入芯片内,不受信号的影响,可以全天候二十四小时偷听一个人的谈话内容,其中包括知道她的行踪,因为该芯片除了植入偷听器,还有一个定位追踪,只要一打开手机,她的行踪就会暴露得一览无余。”

我当场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来田青的行踪一直被人监视着,难怪她不敢再接触这宗婴儿失踪案,因为无论她查到哪些线索,都会被人捷足先登,预先知悉最新结果。

“这种技术要多长时间才能植入进去?”我问他。

“要植入芯片内,必须要在手机制造之初,就有人把芯片植入进去,换句话说,要中途植入的可能不大,机率很小。”

“小到什么程度?”我有气无力地问着。

“0.001的概率。”他说完,我就很生气地挂掉了。

去到医院,程医生竟然意外地出现在病房里,陪伴着她的还有斯哩,他全程站在窗口那里,默默无闻,田青和程医生似乎很聊得来,两人的手紧紧地握着,直到我的出现,程医生才松开田青的手,依依不舍地宣布:“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很赶时间吗?”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原来它在岁月的磨蚀中,已经积满了灰尘。

“我们还要收拾东西呢。”程医生眉开眼笑地说着。

“怎么?要去旅游?”我好奇地问着。

程医生似乎不太愿意与我交谈下去,拉着斯哩,匆匆忙忙地离开病房。我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拖过一张长椅,坐在她病床的前面,困惑不已。

“你别老是用质问的语气问人家,这样会很尴尬的。”田青责怪我。

“看样子你们很要好嘛。”我的思绪还停留在他们为何匆匆忙忙离开的阶段上。

“当然,她可是我的医生,不过她很快就不是了。”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她还没有说完,一名护士闯了进来,她个子矮小,胖乎乎的,手里捧着一大箱东西,她扫视过一遍房间以后便一脸无辜地望着我们问:“程医生呢?”

田青回答着:“她刚刚已经离开了。”

“我还想着把她那些私人物品还给她呢,没想到她走得那么快。”小护士看起来很失望。

我瞄了瞄箱子里的物品,疑惑地问着:“这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

“程医生离职,她的私人物品全都在这里了。不外乎是杯子啊,照片之类的,啊,对了还有几本书籍。”

田青建议她:“要不你把东西留下来吧,这些东西如果对她很重要,她一定会回来拿的。”

“哦,好吧。”小护士转身就走,我突然一阵脑抽,说了句:“慢着!那箱东西借给我研究一会吧。”

田青爬起来掐着我的腰:“人家女孩子的东西,有什么好研究的!”

我漫不经心地说:“我也不知道,但就是要研究就对了。”我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箱子里的物品。

小护士举步艰难,田青最后还是同意了,用眼神示意小护士可以离开了。

“程医生要离职了吗?”这件事我倒是感到很意外。

“嗯……前几天她就向我提起过,当时我也是你现在的表情,不过最后还是接受了。”

“她要去哪里吗?”我好奇地问着。

“她说,要陪男朋友回欧洲结婚,以后就在那边定居,以后都不回来了。”

我若有所思地说:“那倒是,斯哩好歹也是马佐利娅民族的最后血统,尽快繁殖后代,延续宝贵的血统也是当务之急。”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怎么知道你进医院了?”

她一脸茫然地说:“我也很好奇,我进医院的事,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

我把那箱东西放在脚下,田青躺在病床上,似乎在寻思着某些东西一样。

“你的手机有没有丢失过?”我打开了话题的匣子。

“没有,我是那种手机从来不会离开身边的人。”

“最近有没有人借了你的手机,然后很久才还给你?”

“没有。我的手机功能虽然很齐全,但很多我都没有开放权限,拿去也用不了。”

“是吗?”我的视线转移到窗外,感觉问不下去了。

她倒是起了警惕的心,问:“无缘无故问这些干嘛?”

我的屁股离开椅子,朝走廊那边走过去,环顾着走廊附近,确定没有人在外面偷听,我才把门轻轻关上,挣扎了很久,才决定告诉她一个不敢相信、不敢想象的事实:“你的手机被人装了偷听器。”

“什么?不可能吧!”她的眼睛睁得老大,眼珠都快要掉下来了。

我努力地在心底里组织着语言,对她说:“凶手一直对你的一举一动如此洞悉,那是因为你的手机芯片内植入了最高科技的偷听器,除此之外还有定位跟踪以及监视,这样你的行踪就会暴露得一览无余。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凶手懂得找到安全屋,并在屋内作案。”

“你的意思是,是我暴露了受害者的行踪,她的死间接是由我引起的。”

“拜托,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她仿佛遭受了重大的打击似的,心灰意冷地说:“可是我的手机从来没有丢失过,怎么会无缘无故被植入偷听器呢?还要在芯片内植入,这更是不可能的。”

“你先回想一下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首先你的行踪被监视,每一个行动都被捣破,于是你只好将案件委托给钟警官,让她为你代为处理;接着你在小巷子里离奇遭遇袭击,那个神秘人肯定是要你的命,但同时他也是为了抢夺你身上的某样东西。但是你身上还有什么东西呢?钱包?他可不是劫匪;那么剩下的最后一个可能就是手机了,也是这个原因,才令我想到,手机是整件事情的关键。于是我将你的手机送去给科技组的同事进行系统性的检查,他们得出的结论是,你的手机芯片内确实植有偷听器;再将你遇袭的事情联想起来,我更加肯定,袭击你那个人,目的就是为了抢走你的手机,毁灭证据。现在我们只需要做的是,谁最有机会接触到你的手机,谁就是幕后黑手。”

她很烦恼地挠着头发:“真的不太可能,我的手机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视线范围,除非他可以在五分钟内成功植入芯片,而我又没有发现这种现象。”

“不存在的。”我冷酷无情地打击她,随后又接着说:“为了勾起你的回忆,我已经将你的手机从科技组带过来。”我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她吓得往后退,我安抚她:“放心,偷听器已经从芯片移除,一切都很安全。”她这才接过手机,握在手里,神情是那样的自然,但很快她又感觉不对劲了,问我:“这真的是我的手机吗?”

“当然,我可没有狸猫换太子。”我信誓旦旦地喊着。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眼前这部手机虽然和我那一部是一模一样的,但有一些地方是不对劲的。”

我全神贯注地等待着她的下文,她朝我展示着手里的手机说:“你看,我原本的手机曾经因为一次逮捕行动摔破了左上角的玻璃,留下了一个轻微破裂的迹象,这个迹象轻微到,要十分用心去观察才会发现的,因为这个裂痕一直在后面,摄像头的附近,所以我没有太留意;但刚才我突然意识到,那个破裂的痕迹居然消失了!这不是我的手机!真的被人狸猫换太子了!”

我不太肯定地推论着:“换言之,有人用了一台和你那款型号一模一样的手机,互相对换了,因为款式一样,再加上手机里的文件本来就不多,就算你的手机被替换,你也丝毫没有发现,难怪那个人可以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从手机芯片植入偷听器,原来他用的是早已经设计好的手机款式,果然有阴谋!”

“我的手机是什么时候被替换掉的呢?”她百思不得其解,极其苦恼地喊着。

我接过她手里的手机,打开了手机界面,在她的备忘录里,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址,似曾相识。

“这个地址是哪里?”我问她。

“程医生的住址。”她极其烦躁不安地回答我。

“为什么……”

“我前一阵子心情不好!去她那里谈心,舒缓一下复杂哀伤的情绪!是不是不行啊!”她情绪骤然失控。

“她家的沙发那么舒服,有没有在那里过夜?”我故意问她。

她一个枕头甩过来,粗暴地喊着:“你滚吧你!立刻滚!”

就这样,我被她赶出来了。

我可怜兮兮地捧着程医生的私人物品摇摇晃晃地回到出租屋,打开家门,发现客厅依旧是空无一人,房间里空空如也,只剩下我那台孤零零的笔记本电脑躺在那里,我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捧着它,于是我将它一口气丢到地上,我还狠狠地踢了它一脚,算是发泄我的心中莫名其妙的苦闷。

在十二点来临之前,我已经做好一个至关重要的决定,到了第二天早上,菲丽还没有回来,我就要选择报警了,因为她失踪的时间已经超过七十二小时,在此之前,我一如既往地打开了电脑,接收着阿怪从远方发过来的电子邮件—模仿者的案件一定令他很伤脑筋。

to:许医生

大雨滂沱,雷声逐渐响起,车子在泥泞的路上前行艰难,车轮不断地转动着,但丝毫没有前进的迹象,我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大块头开着车,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显得有点吓人,他那健壮的肌肉在行雷闪电的车窗里看着是如此的吓人,他满口脏言,敲打着车窗,怨声载道,由于大量降雨的缘故,所有的办案人员大量地缩减,鉴证科由原本的两名缩减至一名;法医由始至终都只有一个,这个数量当然不会变;负责维持秩序的民警也由三名缩减至两名,所有人都挤在一辆车上。断断续续地前进,好不容易才到了贫民窟的范围,路依旧是熔熔烂烂,恶劣的环境并没有使大块头放弃前进的念头,不过他的脾气太暴躁,我全程默不作声,乖乖地等到车子驶到案发现场。

门打开了,我穿上塑料雨衣,地上全是泥土,我左脚先下地,踏在充满泥浆的地上,皱着眉头观察周围的环境,豆珠般大小的雨滴落在我眼睛的上面,感觉生疼生疼的,在雨幕之中,我依稀辨认出所谓的现场封锁,警戒线消失了,因为下雨的缘故,只有一名民警撑着雨伞在等待我们的到来。

现场得到控制,民警在报告基本情况。

“发现尸体的是附近的居民,因为下雨的缘故,他不得不跑去白教堂躲雨,结果就在白教堂距离不远的地方发现了死者的尸体,发现时尸体已经被摧毁得惨不忍睹。”

法医识趣地拿出工具箱,开始检验尸体。

肩上的雨量仍然丝毫没有减去,发现尸体的地方,再往前一点点,果然是铺满了青草,但画中的内容是正值中午时分,其意境显然是阳光灿烂的背景,现在倒是换成了夜幕下的惨案。

法医走过来,摘下手套,魂魄未定地说:“这次的手法比上次残忍多了,初步判断,死者是一名怀孕七个月的孕妇,死者的腹部被剖开,腹中的胎儿被活生生撤了出来,还连接着脐带以及大肠小肠,子宫以及乳房被割走,脸上全是瘀伤,一只眼睛被打得凹了下去,嘴巴严重扭曲变形,牙床被打塌,左侧脑门全是脚印,赤裸裸的尸体自然是更为惨不忍睹。老实说,我个人一向很客观地观察每一宗案件,但是这一次完全不一样,我认为这家伙就是一个死变态,患有严重的暴力倾向,极其有可能是一个病态的精神病患者。我的最好建议是,尽快抓到他,不然这种场合只会越来越恶劣。”

我微微托起自己的下巴,疑惑地说:“死者既是孕妇,难道也是妓女吗?”

法医茫然地说:“暂时还不确定,毕竟妓女也是普通人,从外表上是判断不出来的。要搞清楚你脑海里的疑惑,只能靠自己调查了。”

“死亡时间呢?”我倒是认为死亡时间是最关键的。

“嗯,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最起码已经死了两天。”

“两天以前是否阳光灿烂的?”

“是的,前两天的天气可好了。”

“为什么尸体过了两天以后才被发现呢?”

“据说,尸体被某些东西给掩盖了,所以没有被发现。”

“不!”我坚决地说:“凶手如此残忍地对待死者,毫无内疚之心,根本不可能还为其赤裸裸的尸体作掩盖之用,尸体被延迟至两天以后才被发现,这其中一定深有含义,说不定是一个破绽。”

法医无奈地摇了摇头,显然他也想不透这个问题的关键所在。

我用手量度着尸体的方向以及角度,跑到一棵老树的下面,面向白教堂的侧面,心有余悸地说:“很难想象,凶手当时就站在这个位置,心满意足地画画,对着尸体怡然自得地塑造出那幅惊人的作品,在黑夜中看起来有点诡异,介乎死亡与疯狂之间。”

凶手难道真的那么有把握,在他画画期间,不会有人发现尸体?或者中途冲出一个打扰他的人?

看来案件的严重性随着凶手的凶残程度有所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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