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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悬疑灵异 > 受害者会说话 > 第583章

一阵闷声作响的雷声强行灌入我的无意识思维里,使我瞳孔放大,身体僵直,随后犹如神经反射般弹跳起来,我没有作噩梦,但此时已经是汗流浃背,客厅的空调明明已经开了,为什么我还会流汗呢?我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愈发急促,情绪无法稳定下来,我强忍着不愉快的心情,呼喊着:“crazy……”

良久以后都没有回应,难道她一整晚都没有回来?我去了她的房间,发现真的没有人,厨房的食物没有被动过,客厅的模样还是维持原样不变,她真的没有回来过,此时窗外面又开始下着雨,两扇窗来来回回地扇动着,发出摇摇晃晃的声音,我出于恐慌的心情跑过去把窗重新关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室内的光线随着阴天的降临变得越来越暗淡,我快要看不清自己的手指,随着打雷的声音越来越响,我开始害怕,开始担心她,她会在哪里呢?我想打给她,但很快就想起她压根没有带手机在身上。空荡荡的房子,失去了昔日的欢乐,我望着房内的一切,顿时感觉十分茫然,我下意识地打开了电视机,一开始就在播放国际新闻,电视节目一个一个地跳动着,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节目,我心灰意冷地放下手中的遥控器,阳台外面的植物无比享受着雨水的滋润,干燥的泥土终于得到生命的拯救,我却冒着被雨淋的滋味,跑到外面把那些植物全部拿回来,一盆一盆地摆在茶几上,看着这些植物盆栽好像一家人似的,整整齐齐地排在一起,我无精打采地摘弄着植物上的叶根,趴在茶几上,心里格外担心和想念crazy,她一个孩子在外面,会不会感到害怕?

一声巨响以后,我的哀愁更为浓重。

打开冰箱,毫无食欲,电视上的节目又无聊,典型的颓废生活,我失望地合上冰箱,一阵闪电晃过我的眼球后,我揉了揉眼睛,发现窗上的水迹已经模糊不堪,一直在往下滑。

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其实我很怕打雷和下雨的。

每次一打雷下雨,我就会躲在一个既阴暗又没有人发现的角落里。

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人轻易地发现。

肯定不能被发现,不然多没面子。

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以后逢打雷下雨天,如果我不见了,你一定要出来找我,无论多艰难,都一定要找到我。

因为我很害怕,在孤独彷徨无助的时刻,没有人会满世界地找我。

这样我会很伤心和绝望,我不想自己过得那么孤独……

那稚嫩的声线不断地徘徊在我脑海里,像电影回播那样,一帧一帧画面地充斥着我的耳朵,令我不得安生。

我伞也来不及拿,直接打开门冲了出去,但很快我站住了,因为她不在别的地方,就蹲在门口那里,她全身湿哒哒的,头发都蜷缩成一团糟,她的鞋子不见了一只,裸露着的左脚涂染了紫色的脚趾甲,她穿着短裤,膝盖以下的部位在我面前暴露得一览无余,或许是被雨水淋过的缘故,她的脚过敏似的,成了一片红肿,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我蹲下去,扶着她的肩膀,支支吾吾地说着对不起……但她全然没有反应,整个人好像睡着了似的,我用手试探她的额头温度,发现其体温异常高涨。

我从来没有想过,生了病的crazy会那么难照顾和侍候,简直就像是一个小孩子(虽然她本来就是小孩子)

喂她吃药,她吐了出来;喂她喝粥,她又从嘴巴里流出外面;替她盖好被子,她又耍脾气地踢开它。

半夜睡觉,她会突然坐起来,疯疯癫癫地叫喊着,三十秒后失去所有力气倒在床上重新进入睡眠状态,我趴在她床边打瞌睡,她会隔一段时间独自呻吟着,身上会冒汗,体内的汗水比较多,我拿着毛巾替她擦拭着体内的汗水;她做噩梦了,我就轻轻地安抚她的额头。

经过一整夜艰苦的奋斗,crazy的高烧终于退了一大截,她额头的温度恢复正常后,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睡觉时的脸色红润了很多,情况开始有好转,她很快就会醒过来,不过她要忌口,我给她煮了一点白粥,买了几个馒头回来,准备好放在茶几上。

她很快就起来了,穿着我为她换好的睡衣,她拖着慵懒的脚步,慵懒的眼神,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张口就说:“我要吃油条。”

我只能哄她:“乖!你刚刚才痊愈,要忌口。”

“我不管!我就要吃辣条!”

她越来越过份,我懒得理她,直接丢下一句:“早餐就只有这些,你不想吃大可以不吃!没有人强逼你!”

她虽然很不高兴,也很不服气,但望着淡而无味的白粥,又听到肚子里传出来的咕咕叫,她只能没有选择的余地地享用着眼前的早餐。其实也不能用享用这两个字,因为她真的吃得很勉强。

“你去哪里了?一回来就不见你。”我终于问她了。

“这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某天早上醒过来就发现你不见了,就丢下几千块现金然后就不理我了。”

“大人的事你不懂的。”

“那小孩的事你也不会懂的。”

“你明明知道我回来了,为什么没有敲门?”

“不知道。”

“你是不是生气了”我忍不住问她。

哇……吃饱了!她朝我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跑回了房间。

我简单地收拾着,所有事情都完成了以后,我终于有时间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第一件事肯定就是……阿怪的案件进度,关于模仿者那里,我相信他已经有了一点点眉目。

其实他的邮件已经发了很多封过来,在我没有电脑的那几天里,邮箱里塞满了邮件,全是他的,每一封邮件的全是满满的的文字触目感,每一个以文字描述的场景是那样的动魄惊心,难以忘怀,毫不犹豫地将我带领入一个恐怖又冷血的非常区域,一个无人呼喊的异世界。现在我只需要将触控板上的光标双击邮件,打开一个全新的窗口,品味着那全新的文字……

to:许医生

抱歉,那天发给你的邮件,它结尾那里,我用了一个很不准确的数字忽悠了你,其实信封的最后,不仅仅是一根发丝,而是三根,更为恐怖的是,根据化验所的报告,那三根头发是属于三个不同年龄,不同性别,不同生长环境的小孩的,但找不到吻合的资料,只能从发丝上的生长情况以及长度来判断他们的年龄,这种行为,我只可以视为一种恐吓的模式,一种恐怖的警告,那是未知的未来。

尽管我并不知道那些小孩会不会成为他的猎物,但我一向的习惯是,在对方未出手之前,先将他打垮,让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为此,我硬着头皮打了一通电话给黎警官,让她从贫民窟那边的分局赶过来,但我们的见面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于是我们只好在一家奶茶店里详谈,在这期间,我们还只能穿得普通一点,这样才不会引人注目。

她也很配合,穿了一身的休闲装,搭配着淡蓝色的鞋子,她的脚看起来很小,至少穿的也是三十六码的鞋,她来的时候,怀里还抱着一本书,我刻意地看了看书的封面,发现是《纳粹医生》这本书是一本种族灭绝心理描写极为丰富的作品,网上根本没得买,只能去正规的书店,才有机会找得到。

像我这样,就一直找不到这本书,于是我那好奇的眼光就暴露了,其视线一直落在书的封面上,她看着我看着书的封面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拿着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说:“你怎么了?傻了?”

“没事,我只是对你手上的那本书有点兴趣而已。”我随手拿起一个烟灰缸,以此掩饰我的尴尬。

“不是有点,是非常感兴趣吧。”

“你怎么知道?”我问她。

“看你的眼神那么痴迷就知道了。”

“可以透露一点内容给我吗?”我傻傻地冒出这一句,真是傻得可以。

“我还没有完全看完,不过……里面有一个论点,我倒是挺赞同的,但是……那也只是理论而已。”

“是吗?说来听听。”我维持着原本的耐心。

“第一个论点是,二战期间,希特勒控制的纳粹政权,对波兰地区的犹太人实行了种族灭绝,其实不仅仅是犹太人,在希特勒的理念里,他要灭绝的范围内,是包括以下特征:例如,天生就患有遗传性精神病的,这样那个人只要与一个健康的人互相结合繁殖了下一代,那么这一代的年轻人都不会是健康的,他们有很大的机会遗传父母带给他的精神病;还有天生残疾的,这样也会影响他们健康的下一代;最后就是酗酒成瘾,暴打家人,醉酒闹事的顽劣分子都会成为他要实行种族灭绝的一个原因,其实与种族的关系不大(除了犹太人),最重要的是,当时的德国正处于二战的最高峰时期,他认为德国的士兵必须是要最好的,以最健康的状态去打这一场征服欧洲的战争,那么万一战争打赢了怎么办?年轻的一代老去,将来就要靠新的一代血脉传承下去,如果这些血脉里,有着精神病者,伤残者,还有酗酒成性者的血液混合在里面,那德国人民的血统根本就不会健康,更不会优秀,所以他要杜绝一切祸害德国的后患,才实施了种族灭绝这一政策,实行安乐死以及注射液强行结束他们的生命,虽然从人道主义来说,任何人都无法剥夺一个人的生存权利,但站在当时处于战争高峰的德国来说,他要考虑战争以后的日子,以及德国人民的良好基因,从当时的社会环境来看,确实是无可厚非的,而且他种族灭绝政策也刚好解决了人口紧张的问题,资源分配不足,这才是战争的起源。我地方不够了,你借一点给我吧?不借是吧?那我们只好来一场足以毁灭人类社会文明、痛击人类灵魂的一场战争,赢就赢,输就输,反正也就那样,打不过就认命。”

黎警官说得太入神了,简直是三分入目,那说话的语气,那熟练的口吻,就像一个穿越一个世纪前来这个空间的希特勒那样。极其富有感染力,总能把人都给带进去。但我不能让她这样下去的,我拉着她的手,笑嘻嘻地说:“怎么了?”

她终于回过神,揉了揉自己的脸庞说:“没事,或许我太高度紧张了。”

“一本书而已,不用这样。”我乐嘻嘻地提醒她,她慌里慌张地说:“是的,我自己都快要忘记现实的存在。”

“我们还是谈回这宗案件吧。”我提醒她。

她不以为然地说:“正合我意。”

“你在贫民窟做警察,做了很久吧?”

“五年多了吧?史警官上一次也说了。”

“是的,我都快要忘记了。但是,根据记录,你被分配那段时间,其实很多地区都缺人手,为什么你会被调去贫民窟呢?”

她温馨提醒我:“不是被调去,我是一毕业就直接成为那边的驻守警察,你究竟有没有看过我的个人简历?”

我有点过意不去地说:如果我调查你,你岂不是成了疑犯?

有道理,她终于还是笑了起来。

很快我又皱着眉头问:“可是为什么你一毕业就直接成为那边的驻守警察了呢?这是规定的吗?”

“不!”她很严肃地说:“任何一个正常的执法者都不会渴望去贫民窟驻守的。”

“为什么?”

“因为犯罪率非常的高,妓女,杀手、酗酒者,家庭暴力、乱伦案件……各种各样的暴力案件似乎每天都在发生,死亡是高达百分之八十的,如果你呆久了,会很容易怀疑这个世界是否真的像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美丽呢?已经有很多驻守当地的警察因为厌倦贫民窟的落后与血腥社会,受不住现实的惨淡而辞职离去,更有甚者因为压力太大,导致精神奔溃其后分裂。”

“但是你坚持了下去,这样就很好,不是吗!?”我还想趁机赞赏她。

她喃喃地说:“那是因为……我出生在贫民窟里,户口在那里,在一个恶劣的环境下成长已经是一件非常无奈的事情,没想到长大了当了警察还是没能逃脱这个该死的命运,毕业了也只能驻守在贫民窟,跳不出这个圈子。”

“还挺可惜的,环境竟然无法改变。”我语无伦次地说着。

“我一定要离开这个破地方,这种地方妓女太多,嫖客欲望太强烈,乌烟瘴气的,我实在是忍受不了!”

看着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只能弱弱地稳住她的情绪。

难道开膛手也有像她那样的思想?不对,应该说是潜伏着与《纳粹医生》那样的观点?

我犹豫了很久,抿了抿嘴巴,终于决定好问她:“我是说如果,如果而已,如果你是二战时期的希特勒,种族灭绝里可以添加一个种族,你会选哪一个?”这话从我口中问了出来,我就知道闯祸了,仿佛不小心打开了撒旦的大门。

此时,她凶光再现,面目狰狞地说:“毫无疑问,是妓女!她们污染了社会的风气,传播了病毒,败坏了一代人的幸福,只要她们存在在世界上一天,人类就会显得多灾多难!”

“你该不会真的是……“看着她如此冷漠的脸,我有点害怕了。

她转眼又重现笑容:“放心,我开个玩笑而已。”

“给我来一杯黑珍珠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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