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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悬疑灵异 > 受害者会说话 > 第639章

车子很快就到达了女子监狱外面的范围,较为罕见的是,监狱外面聚满了各种貌似示威的人群,她们高高举起一面旗帜,上面写着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斯佩莎丽无罪!无罪释放!

还有更严重的:法律不公,对付善良的人!

更为夸张的是:法律全是有钱人的玩物!公道何在?

女子监狱外面的守卫已经全城戒备,与一群群情汹涌的示威者对峙,双方已经快要僵持不下,戒备的一方,手里的催泪弹和盾牌都在蠢蠢欲动,一辆绿色的越野车在处于戒备的状态。

黄雁如遇见这情况,深知不妙,但她一个眉头都不皱,吩咐莫求将车子停在一旁偏僻的角落里,她们三个女人一起下车,若无其事地穿过达不到目的,誓不罢休的人群之中,示威者激动不已,脏话层出不穷,竭斯底里的呼喊,令人不寒而栗。

女子监狱的最高负责人表示现场的压力很大,他们准备考虑放斯佩莎丽到外面,平息干戈,否则外面的情况失控的概率会越来越高,黄雁如毫无反应,她冷冷地表示,她只是来找斯佩莎丽谈话,其他的事情,她不想也没有必要干涉。

由于死囚的看管是比较严密的,更何况银苏苏的案例已经使他们高度戒备,绝对不允许同样的情况发生两次。

黄雁如也只能单人匹马地步入电子监控范围区域,单独与斯佩莎丽见面、谈话。

她坐在会议室里,焦虑不安地等待着斯佩莎丽的到来。

随着脚步声伴随着铁链般的声响逐渐逼近,她已经意识到某人快到了。

门被轻轻拉开,发出’吱’的一声,声音在延长着,斯佩莎丽手里被镣铐锁着,铁链长约15cm,铁块不断地互相碰撞着,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声音,她看着对方,做了一个手势:请坐。

斯佩莎丽冷笑一声,脸色苍白,面无血色,手上全是被烫伤的伤痕,红彤彤的一片,还起了细小的脓疱。

她很惊讶,站在她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丝毫不感到痛苦与悲伤,很从容地面对着即将来到的死刑。

斯佩莎丽坐了下去,手拼命地撑开着,黄雁如好心提醒她:这种铁链本身很牢固,如果你硬来拉它,会很容易拉伤筋的。

“没关系,反正我也要死了,多受一点皮肉之苦也无妨。”她还在往外扩张,铁链不断地碰出声音。

“对自己好一点,就算是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应该伤害自己。”黄雁如望着她,只能本能地说出一大堆废话。

“找我干嘛,我只是一个死囚。”

“外面来了很多你的粉丝!”她提醒着。

“不……那些人可不是我的粉丝,他们只是同情我的遭遇,烂好人,没下限。”

“如果不是他们,我看你也没有筹码跟警方谈条件。”她将脸部贴得很近,都快要碰到对方了。

“真的厉害,居然让你看出了我的心思。”

“在网上制造不公平的言论,再花一点点钱在外面找人给你作势,那些傻瓜为了钱当然什么都愿意做。”

“那也要出钱的人够大方才行。”

“你费尽心思找那么一大群临时演员,就是为了与警方谈条件?”

“有些事情不用表露得过于明显的。”

“你想怎么样?”

“待在监狱里,一呆就是大半辈子。我已经忘记了家是什么样子的,我想它了,我想回去一趟。”

“不可能!”她一口回绝了。

“有可能,任何一个死囚在临执行死刑之前都有一个小小的心愿。我后天行刑,明天回家一趟,在太阳落山之前,我肯定会回来的。”

“死囚信不过,尤其是年轻时候那样风华绝代的女囚犯更是信不过。”

“我很高兴你这样夸奖我,但我还是要回去的!”

“就算我同意,最高负责人都不会同意。”

“她会同意的,因为她无法制止一场一发不可收拾的暴动!”

“你这是要挟我?还是在要挟她?”

“随便你怎么说。”她说完最后一句,便动身离去。

“慢着!我还有一个问题。”黄雁如喊住了她,她很听话地站住,但没有说话。

“毒杀赵先先,不是你的主意对不对,有人在教唆你犯罪。”

“哦,不,没有人教唆我,是我执意要杀了他!”

“原本你可以离开的,为何你还要留在这里?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自己会被逮捕。”

“很多问题我无法一一给你解释,对于这个,我很抱歉。”

黄雁如急迫地说:“我要知道答案!别给我弄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斯佩莎丽慢慢地回过头,凄凄惨惨地说:“答案……是永远都不会有的……你也别太执着了。”

她动身离去,门被重新打开,狱警将她送离,只剩下黄雁如一个人,独自坐在那里,彷徨到极点,她斜坐着,手里拿着香烟,但没有点燃,她习惯拿这个动作作为一个思考的表面行为。

她坐了很久,于事无补,于是她也决定离开。

在上车之前,女子监狱最高负责人忧心忡忡地问着:“怎么样?我是否应该还她一个心愿?”

她皱着眉头,眯着眼睛,今天的太阳的确很毒辣,车身都被晒得滚烫起来。

“我的建议是……最好不要答应她任何事情,没有人可以预计发生什么事情。”

“算了吧,她都快要执行死刑,难道她还想着要越狱?要的话,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我只是说了我的建议,其余的你爱听不听。”她头也不回地上车了,莫求与田青已经在车上等着她,直到车门被关上,车窗的窗帘被放了下来,田青在后座问:“为什么他们会要求我们前往女子监狱见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呢?”

“这不碍事,斯佩莎丽的死意已决,我从她的眼神里看不到任何求生的欲望,她不会越狱,但她处心积虑安排愤怒的群众闹事,滋扰生事,一定另有目的。不过这已经不是我们要控制的范围,剩余的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田青似乎明白了她那一番话的含义,尝试着说:“你的意思是,有人会运用相同的手法杀害斯佩莎丽?”

她点了点头说:“女子监狱已经发生了一宗命案,地点也在监狱里的厕所内,这对于司法部来说,是极为震惊的。刚才我们也看到了,女子监狱内的戒备已经非常严密,假设凶手要再犯案,也不可能那么大胆,直接在监狱里动手,他要做的就是,将斯佩莎丽引渡到外面的世界,这样就不再有人保护她,凶手要杀她,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田青整个人都愣住了,她那绷紧的脸部瞬间放松下来。

“放松一点,目前没有任何的表面迹象证明,她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只是示威呐喊的人群引起了我的注意而已。”

田青心有余悸地说:“很难想象,如果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也有追随者,那得有多可怕!”

“目前凶手只作案一次,的确推敲不出他的作案特征,我们只能在他第二次犯罪之前,将他揪出来。”

“那我们的核心重点又得回到银苏苏的谋杀案上。”

到了第二天,黄雁如没有返回自己的公寓里,她选择留在自己的办公室,颇为伤脑筋地凝望着桌面上的档案,放在她办公桌前的一幅照片是她读书时的毕业照,那是初中还是高中她已经不记得了,但年轻时候的银苏苏出现在照片里,令她心安,只是照片的主人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田青缓慢地推开办公室的门,两眼的周围染满了黑色素,这是熬夜的特征,她手里的档案就是熬夜的收获。

黄雁如下意识地藏起银苏苏的照片,神情不太自然地问着:怎么样?有发现吗?

“我调查过女子监狱内的狱警个人背景,发现并无异常,除了她们在生活上的拮据,经济上的无奈之外,其余的一切都无问题。倒是她们偶尔会与狱中的女囚犯发生激烈的口角之争,身体搏斗也是在所难免。如果单是从表面证据分析,她们每一个都有可疑,但是这样锁定的范围就会扩大,这可不是一个理想的方法。”

黄雁如拿出现场拍摄到的照片,一张一张地摊开着。

“厕所内的厕格那么狭窄,凶手也能在不触碰任何环境实物的大前提下,成功地谋杀死者,可见他是受过专业训练或者身手较为敏捷的杀手,事后他更从窗户逃走,虽然厕所的楼层不算很高,普通人都能跳,但如果没有任何的安全措施,就这样跳,他的腿一定会受伤,由内而外的震伤。我们要找的人,他的腿是受了伤的,具有明显的特征。”

田青持着反对的口吻说:“慢着,我们现在可以推断凶手的性别了吗?”

黄雁如合上眼前的档案,无所谓地说:“我认为,只有刚性猛烈的男子,才会有如此这般的惊人力量,牢牢地按着死者的头在马桶里活生生地溺毙,死者根本无法挣脱开来;当然女子也可以,但她的体能一定很惊人才做得到这些,你手里掌握的资料,是否有吻合的对象?如果有,可以拿出来一起参考。”

田青说:“没有。但我们还有一个问题要弄清楚的,凶手杀人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复仇,还是憎恨囚犯,还是希望透过模仿的犯罪模式,让全世界都注意他的存在。”

黄雁如心有余悸地说:“厕所内的表面迹象与银苏苏的丈夫被杀害时完全是一样的,不排除他亲眼目睹当时凶案的发生,不然他不可能那么完美地重现一个多年前存在的凶案现场。这样我们大概可以推断他的年龄,大约在三十至四十五之间,总之肯定不会是年轻人就对了,年龄、性别,我们已经有一个很好的界限区分。”

“著名的模仿杀手,你遇到过吗?”田青好奇地打开了一个毫无相关的话题。

“没有,他们大部分的思维逻辑会很奇怪,可是谋杀案只是一个单独的个体,没有可以对比的案例。”

田青的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由于特案组人员稀少的缘故,所有的电话都会接到她这边。

“你好,打扰了,请问是特案组的成员吗?”

“是的,请问你是……?”

“说来惭愧,我是女子监狱的最高负责人。”

“女士,请不要这样说,有特别的事情吗?”

“嗯……是这样的,斯佩莎丽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提出回家的请求,我个人比较容易心软,所以我答应她了。”

这下子,田青已经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了。

“她……出事了对吗?”

“是的,我很抱歉也很遗憾,今天早上我们在波特墓园里找到了她的尸体。现场的情况很奇怪,特案组是专门处理奇异案件的一个部门轴心,于是我才想到致电给你这边。”

田青不再说话,默默地放下了电话,一脸阴沉地说:“有对比的案件出现了,斯佩莎丽的尸体被发现在波特墓园里。”

黄雁如迅速地站起来,将披着的头发重新扎起来,面无表情地说:“我们出发吧。”

在那狭窄的空间里,一名女子在洗脸,妖媚的目光,似笑非笑的脸容,轻快地哼着歌曲,风骚与放荡不羁被她表现得淋漓尽致,此时一名穿着黑色衣服的神秘男子走了进来,他戴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穿着一双黑色的皮鞋,他望着镜子中的女人,该女人看到他,顿时被吓到了,他拿着刀片冲上前,以最快的速度割破她的脖子,然后像变戏法那样,变出一根很幼小的铁丝,勒在她的脖子上,双手往两边用力一扯,铁丝就这样缠在她的脖子上,血液从脖子的另外一侧不断地流出来,她的手不断地挣扎着,想从铁丝里挣脱出来,但于事无补,她的力气奇大,不断地挣扎,他恼羞成怒,将她推到马桶旁边,掐着她的后颈,深深地插入马桶里,企图淹死她,她的手最开始时还挣扎得很剧烈,慢慢的,她的手失去了力气,很重地掉了下来,双足跪在地上,马桶边全是血。

他解决了她,回过头来望着我,我想逃,但逃不了,他朝我这边走过来,手里的铁丝还滴着她的血,我的喉咙再也发不出声音,随之而来的是我的脖子被狠狠地勒住,我……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猛地一阵惊醒,望着窗外美好的景色才意识到,刚才只是我的南柯一梦,意识到现实才是最安全的,我瞬间松了一口气,身体上早已经是汗流浃背,汗水味很重。

办公室的空气有时候很闷热,中央空调经常会关,随着我的手挪开,我的视线突然停留在银苏苏遇害的凶案现场的照片。

我就像一个独眼侦探那样,拿着放大镜观察着照片,过了一会,我又重新跑到实验室里,拉出银苏苏的尸体,抬起她的头,检查她的脖子,又检查了一遍她的喉咙,很快我貌似懂得了什么,满怀心事地坐下。

黄雁如披头散发,像个疯子一样闯进我的实验室,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

斯佩莎丽出事了!

对此,我并没有感到太惊讶,她看出我的镇定,尝试着套问我:“怎么了?”

“杀死银苏苏的凶手……并不是一般的职业杀手,甚至可以说,他不是杀手,他不具备一般杀手的特征。”

她似乎也赞同我的话:我也有同样的感觉,不过,就是想不通凶手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去杀害一个即将执行死刑的死囚。

我喃喃地说着:“那就得看下一个受害者留下的信息了。”

我们的目的地在哪?

“波特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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