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芜很担心他以后不举,“给我看看!”
“没事没事,就,破了点皮。”
吴洋脑门冒汗地后退一步,用袖子擦了擦腿上血,“你看,小伤,现在血都不流了!”
他真怕江芜要检查他的裤裆。
“这里还是太危险,你们俩还是去别的地方再看吧!”
蔺晏扫了眼吴洋手腕上的特殊手表,他刚刚可是看到了全部过程。
那小东西产生的能量屏障有一瞬间发出了暗淡的光芒,很轻微,要不是他一直留意那手表,根本就发现不了!
江芜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她看向蔺晏,发现他手臂也受了伤,正在流血。
她摸出裤兜里的外伤药和纱布交给他,然后拉着吴洋朝小花园的方向走。
爆炸过后,地上全是碎裂物,甚至有人体组织。
吴洋一脚踩到血肉模糊的东西,他低头瞅了眼,然后捂嘴跑到旁边干呕。
江芜以为他有其它隐伤,忧心忡忡地问:“你是不是脑震荡了?”
吴洋摆手,“我只是看到了……”
“看到啥?”
江芜好奇地回头看, 吴洋立即r着恶心蒙住她的眼睛,“你别看,不然以后吃不下肉了!”
“……”
江芜已经看到了组织物,本来不恶心的,被他一说,顿时觉得她以后再也没法吃荤了。
蔺晏已经给自己包扎好,他凑上来,插了一句,“你俩在研究内脏怎么煮好吃么?盯着看得这么入神……”
吴洋刚平息下去的恶心感,又喷涌而出,扶着墙角吐个不停。
江芜一言难尽的看着蔺晏,白着脸往旁边挪了挪。
此时距离爆炸已经过了十五分钟,别墅庭院的地上躺着许多人,有的已经断气,有的还在痛苦嚎叫,三人谁也没有多管闲事。
途径别墅西北角的时候,二楼传来惊喜的呼喊,“唉,下面的几个,救救我们!”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以及这造作的语调,江芜嘴抽了抽,她推了推吴洋说:“不用管她!”
“江芜,我看见你了!快救救我!”
女人很激动,声音也一声比一声大。
“姐,你认识?”吴洋脚步还是停了下来,抬头看。
“不认识!”
江芜戳他腰,催促他快走。
“可是她喊你名字了呀,要不我们帮帮她!”
吴洋有个毛病,见到女人求助就走不动路。
“不帮!”江芜凶悍地吼他:“你敢帮她,我就打断你的腿。”
蔺晏一副看热闹事不关己的样子,拢着袖子停在两人身后,然后就听到楼上传来另一个声音:“大哥,我在这里!”
蔺晏眉毛一抖,抬头看向二楼,就见他那本该在家里读书的弟弟,正灰头土脸的趴在窗户边上,双手不停地朝他挥舞。
“外面好危险,大哥你快上来救我!”
蔺晏抱着手臂淡淡道:“你自己爬下来,我等你。”
“我害怕!”
蔺晏笑了笑,眼皮都没有抬,“你已经十六岁了,必须为自己行为负责,犯了错还想等着别人给你擦pi股?自己下来!”
“要么就别下来,一辈子在里面待着!”
蔺涉红着眼睛看他哥,蔺晏的笑容依然温柔和煦,但他就是感受到了森森寒意。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
蔺涉咬牙,颤着腿爬上窗户,眼泪汪汪地顺着管道颤颤巍巍往下爬。
爬到一半的时候,因为紧张一脚踩空,掉到了一楼的遮阳棚上,尖叫着一路滚,最后摔下来,pi股着地。
“还调皮么?”蔺晏单手把他拎起来,温柔地拍了拍他身上的泥土。
蔺涉感受到来自兄长的“关怀”,牙齿打着颤,十分老实的缩成一团。
“唉,还有我呐!等等我啊!”
陆舒锦小鸟依人地蹲在窗台,摆出楚楚可怜的姿态,哭得梨花带雨。
下面四个人谁都没有瞧她一眼。
眼见着几个人都要走了,她哭声一收,噘着嘴攀上了管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
没人管她,她就自己下!
可不能把蔺涉就这么放走了,不然她还怎么接近蔺晏?
陆舒锦虽抖着腿,爬管道的速度却又快又稳,落地后就着急忙慌地提着裙子小跑追上蔺晏。
“蔺先生,等等我!”
等追上蔺晏,陆舒锦才惊觉自己竟然干了一件飞檐走壁的大事!这事足以她吹牛逼吹一辈子,比起说自己睡过谁谁还带劲!
她小小地兴奋了一下,然后凑到蔺晏身边嘘寒问暖。
“今天真是太危险了,蔺先生您有没有受伤?”
“蔺涉也很勇敢,都没有被吓到!我带着他一路杀到杂物间,他一句害怕都没有说过呢!”
“后来太混乱了,我们俩躲在里面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直到爆炸之后,听到许多人呼救,我们才意识到严重性,幸好遇见了你们,不然我和蔺涉还在杂物间出不来……”
陆舒锦一副自来熟地和蔺晏攀谈。
蔺晏分明记得在一个小时前,这女人还被自己一句话吓得瑟瑟发抖,这回儿又鼓起勇气缠上来。
再想想前面那个叫嚣着要一起死的江芜,忽然感叹女人也是一种神奇的战斗种族。
百折不挠,越挫越勇。
陆舒锦自觉和蔺涉一起经历了生死,两人已经建立了革命友谊,频频望向他,期望他兑现自己的诺言。
奈何蔺涉没有接收到她的信息,安分得像只鹌鹑。
陆舒锦毫不气馁,抓紧机会继续扯大旗。
她知道过了这村就没这庙,今天要是没定下来,明天蔺涉就更不会记得了。
卯足劲施展解数,话里话间都在提她救了蔺涉,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保护了他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见蔺晏没有反应,陆舒锦又卖力夸蔺涉。一个劲吹捧蔺涉如何聪明,临危不乱。
蔺涉被吹得万分受用,高傲的小脸上挂满得意,在陆舒锦的隐晦提醒下,蔺涩终于想起了他随口许过的承诺。
于是,他磨蹭到蔺晏身边说:“哥,我觉得陆姐姐很不错。我想她做我嫂子。”
蔺晏瞥了他一眼问:“你觉得你哥我是夜店的野鸭吗?”
“什么意思?”
“随便什么女人想睡我,我就得让她睡?那我成什么了?”
蔺涉被蔺晏这一眼瞥得瑟瑟发抖。
“对不起,哥,我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