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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集

董总的合同一签。

我心里一块大大的石头,终于可以踏踏实实地落地了。所有我身边的人,见了我都十分的开心,祝福我的成功。

老板不知那根筋不对,或者断了没接上,竟然由bj花六千元,买只全身无一根杂毛的大白狗,叫什么名字倒忘记了。还是空运过来的,这狗崽儿,真有好福气,竟然还有做飞机的命,还有空姐伺候着,真是上辈子积了很大的福德。

狗是被老板高高兴兴地买回来了,狗屎被我和广西老陈踩上了,因为他也给老板,签了个十万多点的订单。老板是走了狗屎运了,我们是走了两脚的狗屎。

具说他这个单,老陈想拿出去自己炒单做的,由于对方要在公司签合同,订金打在公司账户,付款后要开我们公司的发票,几处拿捏着他,老陈左右掂量着,风险过大,没敢出手,合作伙伴都找好了,十万元整数,不走公账,不开发票,对方铁了心的不乐意。

左右磨叽了好几天,实在不干冒太大的风险,万不得以,才把工程交给公司里面做的。

所以狗屎被我们俩踩到了,运气却跟狗一样,跑到老板身上了,六千元的狗钱,我和广西老陈每人三千,狗的托运费,是另外二个经理,和设计师出的,相当于老板,买的这条狗,一分钱没有花。

我找到老板一说,大家都替老板说话,业务提成这么多,出三千块值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讲的头头是道,说得我哑口无言,只好答应出钱给老板买狗了。

广西老陈大不乐意了,说自己单子这么小,还和小王这个大单出一样多的钱,在办公室当着大伙的面,跟老板和老板娘,如枪舌剑地争的面红耳赤。

老板最后不耐烦地说:

“你要是能有小王诚实一半,我都不让你出一分钱,自己做的事不明白,没让你全部出,都给你好大的面子了,还敢跟小王比。”

“哪我跟他不能比,让他出五千,我出一千,我家还有小孩子上学呢。”

广西老陈被说的,不敢大呼小叫了,声音也低了许多。

“别在叽叽歪歪的了,在不老实全让你出,小王一分钱不用出。”

“你就欺负老实人。”

丢下一句话,在大伙大笑中,他出门骑着自行车,去工地去了。

一切尘埃落定,一切又回复平常,一切又重新开始。

每天的太阳照常升起。

阳光同样幸福温暖着。

虽然说是冬天。

但深圳的冬天没有风雨雪,寒冷远远地,躲在粤北地区,雪冰只是一种遥远的传说。

也是只有临近广东周边,和北方才实现雪的童话。

四处充满着,迎接新年的喜庆。

街道和道路,被辛勤的清洁工,打扫的干干净净,道路两边路灯上,挂着彩色祝贺新年的吉祥话。

公司都放假,我是最后一个由公司出来的,有的同事提前个半月,就请假回家过年的,我由于公司工人,在忙我的工程,我足足跟着一个通宵。

因为第二天全部放假了,都年二十五了,工人都急的乱叫,是我的工程,我要负责到最后,年前一定完工,开年要交付甲方使用,所以大伙,加班加点地赶工期,终于齐心协力地,奋战了一整夜,将油漆全部喷好。

但第二天早上看上去,面上还好,桥底下喷的画画糊糊的,不成样子,由于干了一整夜,工人都不愿意,再上去补漆了,一个个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东倒西歪地没了人形。

我打电话给董总,沟通一下,他很客气地说:

“要过年了,大家太忙,都回家过年吧,不耽误开年上班用就好。”

我说只是补点没喷好的油漆,工程是全部做好了,董总十分客气地安慰不用急,过完年再过来补一下,临了还道声谢谢说我辛苦了。

我十分感激地,和工人给老板打个电话,公司派车来,把工人连同工具一起拉走了。

老板发了一百五元,每个月的补助,另外给了我一万元,部分提成钱,说工程还没完工,账还没有结清,没法算提成,先拿一万块回家过个年,过完年回来,公司账一结清,就给我结算提成。

我也没多想,拿了钱,谢谢老板和老板娘,并拜了个早年,祝福的话,便开心地回到沙井了。

回到沙井出租屋,把钱给老婆存在存折上。

老婆看着我说:

“我认为公司会给你几万块钱呢,没想到就给一万块钱。有什么用。”

我说工程款没有结清,工人工资还没有结清呢。

老婆也没说什么多余的话。王叔打电话过来,让我们一起过他哪里要大家一起吃饭,就等我们两个人了,他们全部人都到了。

我便和老婆,领着侄女高高兴兴地,买点水果,拎了过去。

王叔和婶子和姑姑姑父,准备了满满一大桌菜,在一起说笑着等着我们。

小崔,小王,小王舅,还有以前公司认识的两个部门领导,大家都坐在门口,喝茶,嗑瓜子,抽烟,大声言语着什么深圳的好与坏。

见我们过来,都开心地叫了起来。

“王老板来了,王老板来了。”

自打我签了这么个大单子下来,没人在称呼我的名字了,见面都叫我王老板了,叫得我都有点快飘飘欲仙的感觉。

我老婆把东西放到屋里,一同到厨房里面,看有没有要帮忙的,但是没有,只有传出各人的,甜美而愉快的幸福的笑声。

“王老板来了,大家做吧。”

小王一边开心地说,大家一起进了屋里面。

“王老板坐上座。”

公司领导谦让着,有人推我上座。

“我不能坐上座,还有叔父和姑父呢?”

我推让着,大家你请我让的一时互不开交。

“这样吧,我叔你和老房,老张坐好,我哥坐老房身旁,我坐我叔边,我姑父随便做,这是我们老王家规矩,大伙看怎么样?”

小王舅安排着,回头对姑父说:

“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没意见,你吃好喝好就行,我又不喝酒,在厨房吃也可以。”

老实巴交的姑父笑着说。

“有意见也行不通。”

小王舅嘿嘿地笑着。大家相互又推让一下,便纷纷落坐。

“外甥到酒。”

小王舅边打开一次性筷子,一边说。

“喝什么酒?”

小王看了大伙一下问。

“我婶我姑娘你们也做。”

我回头对厨房,一直在聊天几位说。

“不了,不了,你们吃,我们等一回,厨房有莱。”

只要请客,人一多,就没有王家媳妇和孩子的位置了。

“喝皖酒王,安徽人,当然喝我们安徽的名酒了。”

我一边对小王说。

“对,对。我看一下,今天在坐的,都是我们怀远的。是要喝皖酒王的。”

小崔环视一下大家开心地说:

“今天被窝划拳一——没插外手。”

小王开始把酒打开,由上到下,挨个把酒给倒满。

“第一杯都满上,我叔不能喝倒小半杯,意思一下,这不是过年了,大家乐呵乐呵。平时你不喝就不喝。今天可不一样。”

小王舅一边笑嘻嘻地说。

酒斟好后,小王便坐了下来。

“来,这第一杯酒祝大家,来年大展宏图,发大财。”

小王舅端起杯,对大家笑着说:

“怎么喝,是干了,还是喝一半,叔爷你说。”

王叔忙两手直摇说:

“我酒量不行,你们自己各找对象喝吧。”

“先吃点东西吧,空腹喝酒容易醉。”

我一边忙劝说着。

“喝酒不吃菜,图得是痛快。我先干了,你们看着办。”

说完,小王舅一饮而尽。把酒杯放好,坐了下来。

“来吧。”

我端起酒杯,站起来说。

“兄弟都这么爽快,我干了,你们随意。”

我也一饮而尽,大伙都纷纷一饮而尽。一边吃菜,一边相互聊着天。

小王开始倒第二轮酒。

“这个杯子有点大,有二两五。”

我端着酒杯,看着他倒着酒说:

“酒不能怎么喝,换个小点的,三杯酒后再敬人,这样喝下去,吃不消。”

“使都使了,还换什么,这样,一杯三次,第一次算三次酒,大家没有意见吧。”

小崔一边吃一边说。

“好,好,没意见。”

大家一至同意。

于是,大家开始相互敬酒,不一会,酒莱吃的有五六成了。白酒没人愿意再喝了,都是脸上红彩飞扬的一个个。

于是啤酒换了上来,大家开始五魁首,六六大顺,猜起拳来,和往日一样,喝得东倒西歪,摇摇晃晃,便收了场。

女人们忙又收拾利索,倒上茶水,便不理会我们,去外面购物去了。

“我舅上次中午,你在我哪里饭还没有吃好,有个客户打电话,让你一点半前到现场谈事,搞定没有?”

小王一边抽着烟,一边笑着问我。

“没有,只是对比价格,我们门没有优势,被红门签了。”

我喝了口茶水,笑着说。

“哪天你从宵边,骑单车到沙井庄村,差不多半个钟,累得够呛吧。”

“是啊,有二十里路,差不多吧。”

“王哥过完年有什么打算。”

小王舅一边喝茶一边问我。

我喝了口茶说:

“现在还没有什么打算来着,先回公司把事情做完瑞说。你超市的化妆品,卖的不错吧,今年生意不错,听说你又进了两个超市,货都上架了?”

“我赚的利薄。哪如你,一个单都跟我们打几年的工,你这一来,我们这几年,算在深圳白混了。一点出息都没有了。”

“各有千秋。你们都开店的开店,做生意的做生意,就我跟人家在打工。”

“现在超市多了,生意不好做,想改行,现在工商查得也严,赚不到钱。”

“牙膏,洗面奶,洗发水你们也进些好的。”

“要是进真的东西。那还上哪里赚钱的,整个超市都一样,真的进价也高,难买,我们卖的也不是假的,是小厂加工的,反正哪玩意,我们都拿来洗澡用的。”

“沙井没有卖真货的。”

“有,大超市有,佳华,华润,还有民心,不过这些地方,都是本地人买的多,贵,进货渠道和我们也不一样。我们所有的货进不去的。”

“现在村哲厂生意怎么样?”

“生意不景气,这不老板又请了风水大师,看了一天,过完年就又要改风水池了,听说改到进大门左边了,说零五年财运在东北。反正风水这东西,咱们的也不清楚,每次风水大师过来改一下,生意就好上几个月。这东西你说不信也不行。”

王叔一边嗑着瓜子说。

大伙喝了一些茶水,吐了一地的瓜子壳,天南海北地,乱撕一通便开心地散了。还好,大家喝茶聊天,酒醒的好快。

广西老陈打电话给我,问我提成给了多少钱。我便如实地给他说了一下,又问他最后拿了多少钱提成,他便开口骂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人,说他夫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十几万的单,最后才提成几千块钱,除了买狗的只剩二千多了。

公司并没有真正安利润去计算的,因为我们永远,不知道利润到底是多少来着。

难怪公司的经理都在外面炒单,有的联合其他业务员共同吃单的,看来江西老陈说的没有错,天下乌鸦是一般黑的,这老板,老板娘唱的是黑白脸,没一个是好东西的。

事己如此,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你晚上还过来,还有半瓶白酒和啤酒,我又不喝酒。我们在在一起聊聊。”

王叔站在门口跟我说。

“不了,今天喝多了,我,你又不是不知道的,喝不了连顿酒的。”

“听小崔说,你过完年,也想开个钢结构公司?是真的吗?”

“是介绍我做这个单的老乡给我说的,我做业务哪么好,给公司跑了好几个单,也没赚了多少钱,这东西是眼见的活,只要有生意做,现在工人大把的,不行去辉煌,红天地等人才市场一招,他也是做业务出来的。他说我自己做一定行的。”

“哪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公司?”

“只是暂时有这点想法,等过完年再说,开公司要不少钱的,等我的提成下来再说,我走了,回去睡一会觉去。忙得这几天,我还没给家里打电话呢?”

“你晚上再过来。”

“我晚上看。老陈刚才打电话说要过来。”

我一边说一边走去。刚拐个弯,快到出租屋路口,看见老陈站在一棵大树荫下抽着烟,

旁边停着辆电动车。看见我一过来,猛吸了两口烟,将烟蒂一扔,笑着说:

“化民,看样子这中午酒喝得不少?”

“大家开心,多喝了一点。”

我走到近前说:

“中午让你过来,你不愿意,说是人多,不方便。都是老乡,差不多你都认得。”

“我中午也喝了一点酒,这不,吃过饭骑电动车过来找你了。”

“你刚买的?”

“我哪里有钱买这东西,骑同事的,刚好他回家过年去了,放哪也是放着,我顺便骑着,也帮他看一下。不是更好吗?”

“要不到屋里坐一下。”

“没事,聊一下,晚上同事约好了去喝酒呢?”

“你在哪公司还可以吧?”

“比旭通强多了,底薪一千二,包住不包吃,补助三百,一个月到手一千五,提成,八米以下的门一千五,八米以上的门二千,最高三千,不安百分之多少点计算,这样更规矩一些,我们公司业务员也没有一个愿意出去炒单的。”

“钢结构工程怎么算?”

“总造价的十到十五个点,对方要回扣的话,公司多加的钱和业务员平均分。”

“这样做是比较合情合理的。”

“你过完年也来我们公司,还是我们再一起开心。”

“过完年再说吧,提成还没有算好,我老乡让我也开个公司,招二个工人,深圳大把的工业厂家,一个月安装个二三个门,是没有问题的,再做钢结构单,一年就发了。”

“是的,你开个公司我来给你跑业务,不要底薪,提成你随便给。”

老陈春风满面地说:

“我要向你这三十来岁,我也开个公司,现在没哪个野心了。”

“公司不好开,事情繁多,哪个姓张的打电话给你没有?”

“啊,湖北的张平,哪个小子不是个东西。早跑了,一分钱也没给我,妈的,见到他非揍他一顿不可,说好的事后给我二千块钱的,拿了钱就跑掉了。湖北人真他妈不是东西,怪不得老话说好,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没有一个好玩意,你看我们公司里另外二个,湖北人心眼特别多,下次再遇到湖北的都躲远一点。”

“他没有给你一分钱吗?不是他让你出的公司的吗?沙井麒麟山庄,哪个不锈钢楼梯,就没给你一分?这也太黑了吧。”

“没有,没拿钱的时候,还请我喝了一场酒,也是怪我,我要陪他去一起收钱就好了,结果他让我在出租屋等他,中午我菜都买好了,打电话给他,妈的,结了钱就跑龙岗去了,真他妈不是东西,没见过这种畜牲来着。”

“他哪天,我刚签了合同,做中宇的天桥的事,也不知他听谁说的,打电话给我,怪我不给他说,拿出来让他来做,我就问他,麒麟山庄楼梯,甲方的回扣,为什么不给别人,负责人为这事情还骂了我,说看我老实巴交的,做事一点不老实,说好的回扣,一分钱都没有给,害得他被经理骂是头蠢猪,从来没被人骗过,结果裁到我手上来了。我给他们说明白情况,对方也没有多怪我,只是让我从今,交朋友留点心,尤其是湖北人,他们工地一个湖北人都没有,当初我跑业务,过去问我哪里,我说安徽的,门卫才让我进的,湖北和河南,四川的业务员,根本进不去的。”

“这个狗杂种,甲方的回扣,也没有给人家,真他妈是个畜牲来着的。我想他不给我不给算了,他说就挣了不到二千块钱,感情回扣也没给人家,哪他不一下子,赚了几万块钱。”

“哪当然了,我后来去找甲方负责人,看能不能再接着活,人家就说村委大把的生意,被我自己的搞砸了,他们又重新,找了一家公司合作。我再也没有机会和他们合作了。”

“真不是东西,这一下坑了我们一帮人,操他妈的,这个旭通老板也不是东西,本来好好的单,他妈的还是他自己报的价,别人另外加上来的回扣,哪是别人的事,别人又没有讲价,他硬说报价单错了,妈的,没一个好东西。”

老陈气愤愤地吐了口吐沫。

“陈小玉打电话给你没有?”

“广西老陈,当天结工资回家给就我说了,老板两口子太不是东西了,把钱都扣尽了,不过也该,哪个家伙,一句实话都没有,扣他的也不亏,希望老板不要,欺负你这个老实人就行了。”

我们聊了一会,就各自散了,我回出租屋一睡到了天黑,老婆她们一时逛街还没回来,我便打个电回家,是父亲接的,问我过年可能回家了,工程做完没有,质量一定要把握住关。别出差错了。

我把事情说了一下,告诉父亲,公司给了一万块钱提成,剩下的还没有算好,过完年后再结算。

老实忠厚的父亲听了,便叮嘱我,公司给多少是多少,不要给人家争,也不要吵闹,在外打工平安就好。

父亲在电话哪头,语重心长地教育着我,还说我爹过世前,还特地说我太老实,不会给人家玩心眼,容易上当受骗,让父亲时常交代我,性格直,说话不会拐弯抹角,不小心就得罪人,外面天南海北,什么人都有,要留心,我一边听着,一边流下相思和亲情的泪,一边用手擦着眼泪。

老婆她们回来,见我这样,小声地说:

“给家里打电话了,谁接的,小旦在不。”

“是我爷接的,我娘去叫小旦了,给你,你说两句。”

妻子的开心地接过电话,我便走到外面的走道里。

看着眼前,陌生而明亮的夜晚。

心里坚定着,一定要在深圳,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出来。

不为别的。

为家中贫穷而忠厚的父母,一定要功成名就,我武威扬。

让世界都知道,中国有个:

安徽王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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