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姬得知飞翔殿消息后,她着急忙慌地跑来,担忧握住王姀的手。
“好好的,怎会这样?”王姀勉强支撑起身子,轻咳了几声,“咳咳,麻烦丽姐姐深夜探望,我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快呸呸,瞎说什么呢,你如今不过双十年华,不能说这不吉利的话,我已经命太常寺众人赶来,有大家在,你会没事的。”王姀虚弱点头,她看着丽姬站起来,问向众人,“各位太常,柔夫人此胎极为重要,你们务必竭尽全力,护她周全。否则,别说陛下那里无法交代,就是本宫这里,也绝不会轻饶了你们!”她转身拍了拍王姀的手,“你且放宽心,有本宫在此,定会护你周全,让你平安无事。”她说着,微微让开身,让郭太公上前再次为王姀诊脉,同时,她小心示意了下晚之,那对面矮桌上的零食盒。晚之会意,点了下头。“怎么回事?朕前不久刚看过阿姀,不过短短一日,怎会发生这种事情?”“陛下,不要忧心,柔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小皇子定然也会没事的。”“郭太公何在?”郭太公颤巍巍走上前跪下,“陛下,这柔夫人似乎吃了些活血之物,幸而吃得不多,否则母子难保。”“什么?”刘期闻言,怒不可遏,他目光如炬,紧盯着里间的方向,压低嗓音质问道,“朕不是说,要格外注意飞翔殿饮食吗,怎么还有活血药流进飞翔殿?”郭太公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竟不知该如何作答。“去去去,柔夫人的贴身婢女何在?”夏眠闻言,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陛下,奴婢检查得很仔细,夫人她没有动过任何有问题的食物啊!”“哼,既如此,那她为何会有滑胎之兆?你且细细道来,今日柔夫人都见过何人?做过何事?吃过何物?务必详尽无遗,不得有丝毫隐瞒!”夏眠面露犹豫之色,最终还是开了口,“今日只有王夫人来过,且送来了一道甜羮……”“那甜羹,你可曾查验过?”“没有……但是陛下,王夫人是夫人的亲姊姊,断没有危害自家姐妹之事啊,其中必有蹊跷!”丽姬望向刘期铁青的脸色,添油加醋说道,“是啊,一定有问题,王夫人怎么会害自己的妹妹呢,陛下,一定要查清楚才是!”刘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阿姀病重,几乎传遍了整个掖庭,她作为阿姀的姊姊,都不来看一眼,甚好!甚好!”言罢,他猛然转身,沉声下令,“速速传召王夫人前来飞翔殿!”天气渐暖,太阳升起也格外的早,不过寅时,王妧出长乐宫,天边已渐渐亮起。她看到刘期一脸阴沉坐在主殿,一旁还站立着丽姬,后殿正在忙碌不停。“参见陛下,这飞翔殿是发生了何事?”底下的人一脸迷茫看着自己,可刘期只觉得一阵心寒。王姀是她亲妹妹,如今连名都不愿提,只用飞翔殿来指代。“飞翔殿?朕记得,她是你妹妹,怎么,一声阿姀,都叫不出口了吗!”王妧看在他是皇帝的面上,迁就道,“好,请问陛下,阿姀没事吧?”刘期的怒火似乎被这句话彻底点燃,他猛地一拍桌案,怒声道,“朕之前竟未曾料到,你的心肠竟如此狠毒!她是你妹妹!亲的!你竟会害她!” “妾没有啊,妾怎么会害阿姀呢?”“你还狡辩!阿姀就是喝了你那碗甜羮,这才险些流产,一尸两命!王妧,你不愧吗?”“阿姀流产?这不可能!”王妧惊呼出声,随即不顾一切地想要冲向后殿,“我要去看她!她不能有事!”然而,她的去路却被严白死死拦住。她只能无助地望向刘期,眼中满是哀求,“陛下……请您让我见阿姀一面吧……求您了……”然而,刘期的眼神却如同寒冰一般冷酷无情。他冷冷地看了王妧一眼,然后挥手示意内侍将她带离飞翔殿,“看在太后的份上,且阿姀已经脱离了危险,朕可以饶你一命。但从此以后,你不准再踏入飞翔殿半步!就留在长乐宫好好抄你的经书吧!”丽姬无不得意地睨着王妧,嘴角是压不住地上扬。“是你!是你害的阿姀!”“王夫人请慎言,若非本宫及时赶到,柔夫人恐怕早已遭遇不测,胎死腹中。而且,她已认我为义姊,我必会护着她。”“丽姬,你究竟想干什么!”丽姬闻言,脸上的笑意更甚,但那笑容中却带着几分阴冷与疯狂,“王妧,你夺走了我的一个妹妹,难道就不该还给我一个吗?哈哈哈哈,你休想逃脱这因果报应!”说完,丽姬带着一脸得逞的笑容,转身向主殿方向走去。而这边,即使王姀得到了及时救治,孩子保了下来,但她早就被病痛折腾得日渐消瘦。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她越发晕晕沉沉,甚至低烧不断。直到光禄寺一个内侍来送餐,却在离去后不久突发高热,其病症迅速蔓延至整个寝室,众人皆未能幸免。后来经过太常寺诊治,竟是时疫,传染性极强。经过一番追查,疫情的源头最终锁定在了飞翔殿。“咳咳,水……夏眠……”王姀勉强醒来,一睁眼,发现旁室冷冷清清,无人服侍,她捂着肚子,挣扎坐起来。“主子,您可算是醒了!现在还觉得头晕难受吗?”王姀虚弱地摇了摇头,声音细若游丝,“人都去哪儿了?为何如此冷清?陛下也好久未曾来看望我了……”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她伸手捂住嘴唇,却意外发现自己的手臂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点,触目惊心。“我这是怎么了?”王姀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与恐惧。夏眠见状,眼圈微红,她强忍泪水,端起一碗刚熬好的药汤,“主子,您先喝了这药吧。”“我不是误喝了活血药而已,怎么会这样,我究竟怎么了?”“太常说,您……您被感染了时疫。”“什么?”王姀闻言大惊失色,她赶紧伸手护住腹部,“那我的孩子……”“小皇子现在没事,主子你赶快把身子养好才为上策。”夏眠急切地劝慰道。“可郭太公说,为了孩子不能随便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