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仲在水池前清洗着杯子和咖啡用的器皿。店里灯光昏黄，黑胶唱片机播放着皇后乐队的专辑，现在的曲目正好是《波西米亚狂想曲》。
随着门开打的声音，文仲抛出一句：“打烊了。”
但抬起头看了一眼，又没继续说下去。
来人很高挑，脚上的厚底运动鞋底配上浅色长筒牛仔裤显得腿修长有型，白色的休闲短袖衬衫收进裤腰里，让人感觉十分干练。太阳镜下的妆容不是很浓但是非常精致，雪白的脸颊配上红的不违和的嘴唇，如果走在路上绝对是男人们会多看两眼的风景线。尤其是平时又厚又乱的头发，也被烫卷梳理的很整齐。
“介意加个班吗？小帅哥。”房不弃进门后就摘下了太阳镜，走向文仲的吧台坐了下来。
文仲并没有理会，而是把刚洗好的器皿和杯子收好，而后才转过身，双手撑在桌面上回复对面的都市丽人。
“你不这么称呼我会让我舒服点。喝点什么？”
房不弃用两只手交叉托着下巴：“那我怎么称呼你？这个点喝咖啡不太好吧，我这个岁数可不太能熬夜。”
文仲解开腰间只沾了星星点点的围裙，挂起来后。转身从冰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对着房不弃晃了晃。
房不弃挑了挑眉毛，露出得意的神情。随后文仲从制冰机里取了点冰块，放进了两个玻璃杯中，倒了大半杯酒后递给了房不弃。
房不弃端起酒杯在眼前看了看。昏黄灯光下，冰块在酒与杯里晃荡的很好看，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在咖啡厅里喝酒，也蛮有意思。”房不弃抿了一口。
文仲看着眼前的女人，虽然面不改色，但是房不弃的姿色属实出众。
文仲也坐了下来，喝了一口威士忌：“放着偶尔喝点。”
“也是，听小房东说你不会开车。”房不弃透过酒杯看向文仲。
文仲：“不喜欢开。骑摩托更方便。”
房不弃：“一个帅气的咖啡店老板，还穿着西装骑摩托。我也有辆摩托。你身上都是我喜欢的，这可有些犯规了。”
文仲：“你不那么邋遢的话，彼此彼此。”
房不弃做出一个苦脸：“好无情，我可是为了见你专门化的妆。”
文仲又喝了一口，屋内有空调，加上秋日的干燥，让这一口带来了更好的体验。
“讲正事吧。”
房不弃歪着头：“嗯，正事，你是不是应该先报告一下，毕竟我已经很配合了。”
文仲思索了两秒后从吧台下掏出成山的电脑放在台面上，并打开了什么。
“小房东的电脑？”房不弃看了一眼贴着jojo贴纸的笔记本电脑，这些贴纸是某次奶茶还是快餐之类的联动时附赠的，成山很喜欢。但是就在房不弃要接触到电脑时。文仲又把电脑往回收了一下。
“记得你答应我的。”文仲严肃的说道。
房不弃：“记得记得，没你允许不告诉你妹。真的是。”
说罢房不弃接过电脑转向自己，眼前的画面就是前几天跟她和余念念对话时，那个怯生生的高中生。只是画面里的他顶着一张伊藤润二式的扭曲笑脸表情，看的房不弃皱起了眉头。
“监控？”房不弃问。
文仲点了点头。
房不弃冷笑一声：“被摆了一道啊？”
文仲：“算是吧。”
房不弃：“这人是谁，能查到不。”
文仲摇了摇头：“查不到，右一鸣的行踪路线都确定了，他反而像真的鬼一样突然出现。”
房不弃：“你觉得右一鸣他们是鬼？”
文仲瞥了一眼提问的房不弃：“我觉得他们是什么并不重要。只是如果他们是人的话，会破坏平衡。”
房不弃：“真是套奇怪的理论，哪有什么平衡，这些个人才复活不是好事吗。”
文仲：“对于大多数死者的家人朋友来说，复活都是好事。”
房不弃看着眼前俊朗的年轻人：“你觉得只有这些人复活，不公平？”
文仲顿了顿：“我没有想跟你讨论这些的兴趣。”
房不弃又喝了口酒：“行，那告诉我接下来做什么？”
文仲：“我和成山去会一会右一鸣。你们两个……待定。”
房不弃笑了笑：“小帅哥，你真把我当保姆了？”
文仲在刚刚一刹那，好像从房不弃的眼神里感受到一丝凌冽：“叫我名字就行。右一鸣的状态很不稳定。而且这很有可能就是笑脸人的圈套，就是视频里那个人。”
房不弃摇了摇头：“文仲，我也不管你什么目的，不过就凭你和小房东，真遇到那个粒子相关的问题，还真不太能搞得定。”
“你怎么知道我们搞不定？”文仲冷冷的回道。
“我不知道你们多了解。但肯定没我了解。记得上次给你演示的吗？”房不弃边说边从旁边拿过来一只玻璃杯。
文仲看着房不弃手中的玻璃杯，在短暂几秒后才突然有种悸动感。
房不弃看着文仲微妙的变化说：“还是不行啊，我这里看来，这杯子里已经浓的快溢出来了。”
房不弃把文仲看来空空如也的杯子拿在面前晃了晃。虽然他看不到，但是微弱的感觉告诉他眼前的女人没说谎。
“如果是小房东那双眼睛，说不定会告诉你，这杯子里蓝的发亮。”房不弃一手托着精致的脸颊，一边看着她手中的杯子。
“行了。”文仲呵止了对方行为：“但是你要保护好念念，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房不弃笑了出来，那笑容略带得意，却又有一丝妩媚。
成山穿回了自己那件好多年的宽松衬衣，但是短裤换成了灰色的棉毛长裤。毕竟深秋还是挺冷的。
他坐在煎饼摊的小桌子前，一手拿煎饼一手挖着豆腐脑吃。
“小山啊，你怎么今天有心思来吃煎饼了？被开除了？”暂时没有客人的饼老头转过身来，边用围裙擦了擦手上沾上的面糊，边调侃成山。
成山一副懒得搭理他的表情：“你这老头，可盼我点好？”
“这不是关心你嘛。”饼老头笑着回答。
成山：“我只是，睡得晚，起不来。”
饼老头：“年轻人不要老熬夜，你这什么工作啊。天天还要晚睡？夜班？”
成山：“差不多吧……主要就为了迎合我领导，哦就是我那个天天穿西装的室友。”
说罢，成山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讲漏嘴了，毕竟文仲的表面工作是咖啡店老板。不过成山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半黑半白爆炸头的老头，想想应该也没啥大问题。
饼老头：“室友啊，行吧行吧。那你要不要给他们也带个饼啊？”
成山：“不用了，他们都忙活别的去了。”
饼老头：“那你今天不忙吗？还早起？”
说到早起，主要是因为成山昨晚激动到大半夜没睡着。激动的原因是，今晚他们要去疑似右一鸣的据点调查。很可能遭遇右一鸣。
成山咬了一大口煎饼：“会有点忙吧，今晚。”
饼老头：“霍，挺有干劲的样子，也好也好，比之前吊儿郎当的好。”话语间正好有人来买煎饼，老头就转了回去开始介绍并摊饼。
成山吃完了煎饼，收拾着包装袋，眼神却落在了饼老头的小桌上，好几张一样的传单。
一张a4的珠光纸上，印着千禧年风格宣传语和联系信息。
“长生乐？长生天的赐福？”成山盯着这上面奇怪的口号。然后对饼老头问到：“老头，这什么啊你就放桌上？”
饼老头回头看了一眼：“哦，那些个啊，早些时候有几个人来跟我说能不能放一些传单在我这里，我说你买几个饼我就让你放。他们就买了七八个饼。然后给了我一叠。我看了看也没看懂，就放桌子上了。谁感兴趣谁拿呗。”
成山听完，又观察了一下这个传单。好像不是什么公司招人，更像是某些，宗教？
想了想后，成山决定拿两张回去研究研究。
“我拿两张啊？”成山跟饼老头招呼着。
“拿呗。”饼老头回应着：“不过给我发传单那几人怪怪的啊，一直笑笑的，别是什么传销啊。”
成山边走边挥挥手边说：“害，我可不信那些。走了啊。”
随后，成山又端详起传单。
“长生天，好像在哪听过？”成山自言自语道。随后又掏出手机搜了一下。
“蒙古族的神明？蒙古族的信仰跑宁江这边传教？长生乐？别是什么邪教啥的。”
边说边搜，没一会也到家了。
进门后，成山想起一些事，把传单往鞋柜上一丢就换鞋回屋了。
程前这个人吧，别的不说就是自我认知很清晰。他自己绝对不是福尔摩斯级聪敏的人物。不至于说通过蛛丝马迹就能发现各种信息。
成山所依赖的，还是他的直觉。
“还真有来。”成山站在自己当家门口若有所思的扫视着。
他感觉到，房间被人进来过。
因为有粒子的存在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进一步知晓xf粒子的存在以后，成山对粒子的反应好像更强烈了。
“不会是文仲，他也没必要。那就是念念和房姐？”成片在推理。
“算了不管了。”想了一会以后，成山决定放弃思考。毕竟也没有任何损失。而且如果是念念或者房不弃，那他更无所谓了。
毕竟她俩，都算是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