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程吓得直哆嗦：“对不起，娘，我，我不是想娶她，我知道我们两家有仇……”
初灵姿呵斥：“问你什么答什么。”
“是, ”秦程转回头，“我和郑婉是无意中相识的，当时我没想跟她怎么样, 是她勾引我, 有一回我在茶楼会友, 结果不知为何，茶楼走水，我见隔壁雅间有人, 往外跑的时候便将人一起拉了出来，谁知道那人竟是郑婉，那之后她更是缠着我不放, 每每总是让人送信, 约我相见。”
秦程偷偷抬眼看了看父母, 见两人沉着脸，又看了看初灵姿和陆闻渊。
初灵姿正一脸鄙夷地看着他, 这种没有担当，出了事只会推给女人的男人，郑婉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他。
秦程垂下眼皮：“后，后来，我俩就好了，但是我根本不喜欢她，不过想着反正也不吃亏，就陪她玩玩。”
初灵姿已经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
“大概，十天，十一天前她又着人传了话约我子啊城外相见，我本不想去，家里已经焦头烂额我哪有那个心情，后来想着，不如干脆这次去就跟她说清楚了，别来往了，哪知道，哪知道去了之后她说她有了身孕，一口咬定是我的逼着我娶她，我真……像她这样随便的女人，我可不敢认她肚子里就是我的孩子，我没理会她便走了，我也是今儿才知道她……两位大人，真与我无关。”
初灵姿都要给气笑了，若不是亲眼见过当时的情形，知道事情的真相，还险些要被他这套说辞给骗了。
“我就说吧，”秦夫人道，“姓郑的一家能养出什么好女儿来，到处勾汉子，恬不知耻……”
初灵姿扫了她一眼，讽刺道：“是啊，郑家姑娘真是不开眼，以郑家现在的财力嫁个官宦人家也不是不能，怎么就看上你们家这种眼看就要落魄的人家。”
“你……”秦夫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初灵姿：“秦程，你和郑婉约在了哪里相见？”
秦程忙道：“城外东郊，金水河边，那里有一块草地，还有高石，平时没什么人去，我们俩常约在那里，大人真不是我……”
初灵姿：“本官说了，问什么你答什么，旁的话不要说，至于是不是你，本官自有判断。”
陆闻渊已经在心里笑翻了，这丫头越来越有样子，起身道：“今儿先问到这，秦家所有人等不许离开京城，大理寺随时问话，必须随叫随到。”
秦老爷忙不迭道：“小人遵命。”
出了秦家，初灵姿悄悄松了口气，方才装出了一副为官的姿态，着实累人。
陆闻渊见她的模样不由地好笑：“连我都被你唬了一跳，初大人官威不小。”
初灵姿哀怨地看了陆闻渊一眼：“大人，您就别取笑我了，我那不是为了镇住秦家那位夫人，没办法嘛，不过话说回来，这秦家真是……我都找不出词儿来形容这家子人，就这种人家，生意能做大了才怪。”
“趋利避害而已，”陆闻渊道，“秦夫人一味地贬低郑婉，不过是为了自身利益，也显得他秦家没有杀害郑婉的动机和理由。”
“可怜了郑婉，一颗痴心错付。”
“这世上痴心错付的女子何止她一人。”
初灵姿突然想到有个情况不太对劲，京城的金水河，是自西向东的流向流出城外，秦程供述最后与郑婉约见的地点确实是她从郑婉的眼中所看见的，也是郑婉被人害死的地方，但是，据秦程所说，那里是在城外东郊。
郑婉死于东郊，可尸体却在城西的河里被发现，若不是凶手将郑婉的尸体背回了城西才抛尸，便是……
郑婉的尸体逆流而上了。
她被自己的想法一惊，这怎么可能，难不成郑婉没死？自己游了回来？
不可能，不论是许老头给出的验尸结论，还是她所看见的，郑婉都在后脑被击中后便死了。
初灵姿将想到的与陆闻渊说了一遍，问：“大人，我们要不要去秦程所说的地方看一看？”
两人很快便找到了与秦程描述一致临着金水河的草地，果然河边有一块高石。
初灵姿环顾四周看了半晌，难怪当时觉得这地方有些眼熟，上回跟着陆闻渊去庄子上泡温泉时，路过。
两人在高石边绕了两圈，初灵姿指着高石侧面一处黑红色问：“大人您看，这里像不像血迹？”
陆闻渊凑近了看，又闻了闻，不太确定：“得找许老头来验，再找找看。”
又在周围细细搜寻了一番，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地方太大了，只咱们俩不够，大人，要不回去叫人吧。”
若这里真是案发现场，说不准凶手还会回来，或者就一直在附近。
陆闻渊有些不放心留初灵姿一人在这里：“你回去，我留下。”
初灵姿环顾四周：“大人，您小心些，我很快回来。”
说着，撒腿就跑。
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跑进大理寺的时候腿都软了。
沈潭一把接住她：“出什么事了？”
“快，我和，我和大人在东郊发现了线索，大人在那等着，快一起去搜。”
一旁的于知乐、罗凌和云鹤知一听，二话不说，冲去了马房。
沈潭跑出门，又回头看她一眼。
初灵姿冲他挥手：“快去，我喘口气，一会儿就到。”
几人赶到时，陆闻渊正沿着金水河河岸细细地查看，见都来了，一人指了一段开始勘察。
初灵姿还没来，陆闻渊往城门方向张望了几眼。
罗凌正好抬头看见，喊道：“老大，灵姿一会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