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圣禾堂到底是京城最大的医馆
初灵姿回厅堂时, 沈潭、于知乐和云鹤知已经外出。
陆闻渊告诉初灵姿，已经查到兰彩吟的未婚夫方将与老胡是同乡，都是通州人。
他与兰彩吟是娃娃亲, 不过后来兰家遭了难, 一家人逃到京城只活下了个兰彩吟，被圣禾堂的大夫救下。
方将进京后找到兰彩吟, 在她的保举下在圣禾堂做些打杂的功夫, 老胡回乡照料母亲后便将义庄托付给了他，他便白日里在医馆做活，晚上去义庄守着。
以防方将回了老家，正好孟河几个也在通州，于母身体见好, 于知乐自己提出过去与他们汇合，在通州走访。
罗凌放了假，沈潭午饭后便去了京兆府, 而云鹤知则去了刑部。
原只是去刑部告知案件进展, 云鹤知想着找一位跟进此案的员外郎即可, 没料到会在刑部衙门外碰到谢君和。
谢君和没什么架子，将云鹤知请进了衙内。
“第一回见云大人便有亲近之感，云大人长得与我一位故人有几分相似, 多年不见甚至怀念。”
云鹤知并未被触动，只淡淡说了句：“是吗。”
谢君和似是没有察觉，继续道：“听说云大人从金陵而来, 金陵可是个好地方, 说起来, 多年前我也曾去过金陵……”
云鹤知眉头一蹙。
“不过，只是路过并未做停留, 那次是临安府出了案子，大理寺与刑部一同前往，如今想来倒是有些遗憾。”
云鹤知眉头渐渐松开，随口附和了一句：“确实值得一游。”
谢君和一笑，转了话锋：“不知大理寺查到了些什么？”
云鹤知：“我们找到了其中一位失踪孕妇的下落。”
谢君和眼皮一抬：“现在何处？”
云鹤知：“在大理寺的仵作房内。”
谢君和轻呼了一声：“什么？你是说人已经……死了？”
云鹤知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不仅是死了，还被剖腹取婴。”
如此大案，谢君和对他不咸不淡的态度有些恼怒，瞥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速去大理寺。”
初灵姿正要和陆闻渊外出，见谢君和与云鹤知一前一后进门，不由多看了云鹤知一眼。
他半低着头，垂着眼眸，面上看不出情绪。
初灵姿往后退了半步，陆闻渊挡在她面前：“谢大人，下官正要出门办案，恕不能招待。”
谢君和温和地摆摆手：“无碍，案子要紧，你们去忙，有这位云大人带着我便可，实在不行，我便去找老程。”
陆闻渊一拱手：“告辞。”
初灵姿跟着一拱手，避开谢君和快步跟紧了陆闻渊。
他们下午的目标便是走访所有失踪孕妇，确认是否都临近生产，以及有孕以来都是由哪位医师看顾。
路程虽多，但是要穿过各种逼仄的小巷，骑马并不方便，两人索性选择徒步。
午后散步，温度适宜，又是喜欢的人在身边，本是一桩美事，可惜，两人现下都无暇想这些旖旎事，满脑子都是兰彩吟被撞死的惨状，死在郊外的假车夫和兰彩吟家中那具被剖开肚子的孕妇姚叶以及她下落不明的孩子。
“大人，若是这些孕妇都被兰彩吟杀害，取走腹中的婴孩，那么她们的尸首如今在何处？孩子又去了哪里？”
陆闻渊：“方将在义庄，最是便于存放尸体，每次去乱葬岗掩埋那些无人认领的尸体时带上一两具，再是方便不过，至于孩子……”
他顿了顿：“我听说有些地方每隔一段时间便要用婴儿祭祀，婴儿纯洁，作为供品再好不过，另外还有……有些大家族里妻妾争宠，为了固宠需要一个儿子，以往此类事都是选择一名怀了儿子并且同时生产的孕妇，但是这太不容易找，可若是干脆假孕，再买一个这种刚出生不出生的孩童，那便好操作的多。”
初灵姿脑中念头一闪：“所以大人，我们不仅要查这些失踪的孕妇是否都是兰彩吟的病人，还应该查在兰彩吟看顾的孕妇中，有哪些顺利生产。”
既然孩子要从兰彩吟这里买，那么那些假孕的妇人假孕期间自然也是由兰彩吟看顾。
陆闻渊倒是没想到这点，一点头：“好想法。”
两人跑了一下午，几乎跑遍了整个京城，果不其然，失踪的孕妇中有九成临近生产，而这些孕妇不出意外，都是兰彩吟的病人。
初灵姿累得弯腰扶膝站在圣禾堂外。
里面一位老大夫出来看见她：“哎哟，这不是，这不是初大夫的女儿吗？你这是……”
初灵姿见过这位老大夫，那回太医院的人去初家医馆与初沐安讨论病案，这位老大夫也去凑的热闹。
“田大夫，”初灵姿客气道，“我来查案子。”
“哦，是不是兰大夫的案子？”田大夫左右看看，带着几分八卦的表情，“那日我不在，后来听他们说起，真是吓死人了，兰大夫可怜，这么好一个人，嘶，等下，她不是被马车撞死的吗？这有何可查？难不成……难不成……”
初灵姿干笑了两声：“不是，田大夫，您想多了，既然出了人命，就该查一查，万一呢，您说是不是？”
“对，对，对，谨慎些好，来来来，二位请进。”
初灵姿坐下：“田大夫，您对兰大夫接诊的病人可了解？”
“多多少少都见过，兰大夫人缘好，有时候我们有事不在，手上的病人她都帮忙看，因此她不在的时候，她的病人我们也会帮着看。”
“您可知，她最近接诊的孕妇中，有无生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