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的黎明,雾气笼罩着江面。
陆阳站在老板娘的面馆里,看着桌上的地图。
"九龙坡的赌场,"叶婉如指着地图上的一点,"表面上是日本商人开的。"
周青放下手中的电报:"据线人说,井上香织每周都去。"
"不只是赌博,"陆阳说,"那里是他们的联络点。"
老板娘端来几碗热气腾腾的面:"先吃点东西吧。"
"王嫂,"陆阳突然问,"你认识在赌场做事的人吗?"
老板娘擦了擦手:"认识个帮工,是我老家的。"
"能让他帮忙吗?"
"我去说,"老板娘点头,"他欠我个人情。"
陈怡君拄着拐杖走进来:"总部的回电到了。"
她把一张纸条递给陆阳:"上面有赌场的详细布局。"
陆阳展开纸条,仔细研究着。
"地下有密室,"他指着图上的标记,"专门接待重要客人。"
叶婉如凑过来:"要扮成客人混进去?"
"不,"陆阳说,"我们用他们最擅长的方法。"
"什么方法?"
"声东击西,"陆阳露出一丝笑意,"就像他们在南浦做的那样。"
周青明白过来:"要兵分两路?"
"叶婉如装作客人,"陆阳说,"我从后门进去。"
"那我呢?"周青问。
"你负责外围,"陆阳说,"盯住所有出入口。"
老板娘系上围裙:"我去准备几身衣服。"
"记住,"陆阳对叶婉如说,"井上香织很狡猾,别轻易相信她。"
叶婉如点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
窗外的雾气渐渐散去,露出了九龙坡的方向。
"今晚,"陆阳说,"就在赌场见分晓。"
陈怡君递给他一个小包:"这是总部特制的信号弹。"
"行动时间定在晚上九点,"陆阳说,"大家准备好。"
幕下的九龙坡赌场,灯火通明。
叶婉如穿着旗袍,优雅地走进大厅。
老板娘的帮工李三已经等在门口:"小姐,里面请。"
赌场里烟雾缭绕,搀杂着香水和酒气。
陆阳换了身伙计的衣服,从后门溜进厨房。
"新来的?"一个厨子问。
"是啊,"陆阳低着头,"来帮忙端盘子。"
厨房里热气腾腾,没人注意这个新来的伙计。
大厅里,叶婉如已经坐到了牌桌前。
"这位小姐是第一次来?"荷官笑着问。
"听说这里很有意思,"叶婉如说,"就来试试运气。"
她的余光瞥见井上香织走进了一间包房。
陆阳端着酒水,经过包房门口。
"...明天晚上,"里面传来松本的声音,"货会从万州运到。"
"别说了,"井上香织说,"这里不安全。"
陆阳放下托盘,悄悄靠近暗门。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抓赌!"有人喊道。
赌场里顿时乱作一团。
"动手!"陆阳一脚踢开暗门。
井上香织早有准备,一把推开窗户。
"想跑?"叶婉如已经堵在窗外。
"又是你们!"井上香织咬牙。
松本抽出手枪,却被陆阳一个箭步打掉。
"别动,"陆阳用日语说,"该结束了。"
突然,赌场的灯光全灭。
黑暗中传来打斗声和惊叫声。
"小心!"叶婉如喊道。
一声闷响,有人撞开了后门。
当灯光重新亮起,包房里只剩下昏迷的松本。
"井上香织呢?"陆阳问。
"往地窖去了,"叶婉如说,"我看见她了。"
两人追到地窖,发现一条暗道。
"这是..."
"通向江边的,"李三说,"我知道出口在哪。"
陆阳点燃信号弹,扔向空中。
江面上,早已埋伏的水上巡逻队收到信号。
"她逃不掉了,"叶婉如说。
地窖里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投降吧,"陆阳说,"井上小姐。"
黑暗中,传来一声冷笑。
"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地窖里潮湿阴冷,只有几盏油灯的光亮。
"小心,"李三指着地面,"这下面全是暗格。"
陆阳举着油灯,看见地板上有细微的痕迹。
"叶婉如,你走左边,"他低声说,"我从右边包抄。"
脚步声在黑暗中回荡,分不清方向。
"陆阳,"井上香织的声音传来,"你知道青木樱子的下落吗?"
"她很安全,"陆阳说,"比你安全得多。"
"是吗?"井上冷笑,"可惜她背叛了组织。"
地窖深处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
"那边!"叶婉如喊道。
两人冲过去,只看见一个铁门正在关闭。
"等等!"陆阳伸手去拦,却晚了一步。
"这门后面是..."李三说,"是防空洞。"
"有别的路进去吗?"陆阳问。
李三点头:"有,跟我来。"
三人绕到防空洞的另一个入口。
"小心,"李三说,"里面可能有..."
话没说完,黑暗中突然亮起一点火光。
"趴下!"陆阳扑倒叶婉如。
子弹擦着头顶飞过,打在墙上。
"投降吧,"井上香织说,"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陆阳借着油灯的光,看见四周有人影晃动。
"你觉得,"他说,"我们会相信吗?"
"砰!"一声枪响。
李三的油灯被打碎,火光瞬间熄灭。
完全的黑暗中,只听见呼吸声。
"叶婉如,"陆阳低语,"记得我教你的吗?"
"记得,"叶婉如说,"就像在南浦那样。"
两人背靠背,慢慢移动。
突然,一声轻微的咔嗒声。
"在那!"陆阳扑过去。
黑暗中传来打斗声,然后是井上香织的惊呼。
"啪!"有人打翻了火折子。
微弱的火光中,陆阳和井上香织扭打在一起。
"结束了,"陆阳说,"外面全是我们的人。"
井上香织突然笑了:"你说得对,该结束了。"
她的手中多了一个小瓶子。
"那是..."叶婉如认出了那个标志,"毒药!"
就在井上要打开瓶子的瞬间。
"砰!"一声枪响。
瓶子被打飞,摔在地上。
"干得好,"陆阳说。
叶婉如收起手枪:"我早就瞄准了。"
地窖的铁门被撞开,水上巡逻队冲了进来。
"井上香织,"陆阳说,"你被捕了。"
油灯重新被点亮,照亮了这个阴暗的地窖。
而在这场漫长的较量中,正义终于得到了伸张。
板娘的面馆里,灯火通明。
陆阳和叶婉如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是两碗热气腾腾的面。
"井上香织招供了,"陈怡君说,"他们在长江沿线还有三个据点。"
周青放下手中的报纸:"水警已经开始收网了。"
"那批军火呢?"陆阳问。
"在万州截获了,"叶婉如说,"足够炸毁半个重庆的量。"
老板娘端来一壶茶:"这是南浦的茶,解腻。"
"王嫂,"陆阳说,"这次多亏了你。"
"都是为了重庆,"老板娘笑着说,"应该的。"
门口的风铃响起,李三走了进来。
"松本和他的手下,"他说,"全部被押送到了总部。"
陆阳点点头:"辛苦了。"
"对了,"叶婉如说,"赌场里找到的密码本..."
"已经破译了,"陈怡君说,"上面记录了他们所有的计划。"
窗外的江面上,传来汽笛声。
"青木樱子让我转告你,"周青说,"谢谢你们。"
陆阳喝了口茶,没有说话。
"这一仗,"叶婉如说,"打得值得。"
"还没完,"陆阳说,"这只是个开始。"
老板娘又端来一盘点心:"尝尝,是南浦的特产。"
"王嫂,"陆阳突然说,"你的面馆..."
"我知道,"老板娘笑了,"以后可能会更热闹。"
大家都笑起来,面馆里充满了温暖。
江面上的雾气渐渐散去,露出了明月。
"重庆,"陆阳望着窗外说,"还会有更多挑战。"
"我们会一直守护她,"叶婉如说。
陈怡君举起茶杯:"为了重庆。"
陆阳站在江边,看着一艘货船缓缓靠岸。
"最近码头不太平,"老王说,"已经有三艘船失踪了。"
陆阳点燃一支烟:"什么时候的事?"
"都是在月黑风高的夜晚,"老王说,"船上的货物不见了,人也不见了。"
叶婉如从码头走来:"老大,查到了。"
她递过来一张纸条:"失踪的都是运盐的船。"
"盐?"陆阳皱眉,"不对劲。"
这时,一个码头工人跑过来:"不好了,又有船失踪了!"
"在哪?"陆阳问。
"在铜锣峡,"工人说,"昨晚的事。"
陆阳掐灭烟:"叶婉如,准备一条船。"
"要去铜锣峡?"叶婉如问。
"嗯,"陆阳说,"那里水流湍急,暗礁密布。"
"最危险的地方,"老王说,"却是最安全的藏身处。"
码头上响起了早市的喧闹声。
"老大,"周青走过来,"刚收到消息。"
"什么消息?"
"失踪的船上,"周青压低声音,"不只有盐。"
陆阳的眼睛眯起:"果然如此。"
"盐下面藏着军火,"叶婉如说,"这些船是..."
"运输队的掩护,"陆阳接过话,"但被人劫了。"
老王摸着下巴:"会不会是水匪?"
"不,"陆阳说,"水匪不会只劫盐船。"
江面上,晨雾渐渐散去。
"有意思,"陆阳说,"看来有人在打渔翁的主意。"
"什么意思?"叶婉如问。
"他们在等,"陆阳说,"等一条更大的鱼上钩。"
码头的钟声响起,又一艘货船靠岸。
"准备出发,"陆阳说,"去铜锣峡看看。"
叶婉如点头:"我去安排。"
"记住,"陆阳说,"这次我们是鱼,不是渔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