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询问：“那么现在，阁下，你愿意和我一起出门吗？”
这座小镇内，不知名的街道上，有位真正的克拉克·肯特。
【超人】保持沉默的拒绝。
“……那便不怪我了，【克拉克】。你自找的。”
布鲁斯这句话轻轻含在嘴中，但双方都清晰无比地知道这句话的意义，哪怕再模糊的字眼都不能掩盖布鲁斯语气中的冷意。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超人】的头发，柔软的发丝从指间溜过，带起舒适的麻意，借着这个姿势，他轻轻俯身，在坐姿端正的【超人】耳边说：“……给我口吧，【克拉克】。”
“像梦中一样。”
正主和替身相遇
随着布鲁斯的低语消失在那只温热的耳朵后, 依旧沉默的那人瞳孔紧缩，身体僵硬。
“不同意吗？【克拉克】先生？”布鲁斯笑了，他借着附身的姿势咬了下【超人】的耳朵, 齿痕残留，以及湿润的耳垂。
软的。与人类无异。
所以是怎么做到一边听到心跳, 一边维持着人类的身体呢？布鲁斯漫不经心地猜测，他的视线从抿紧的唇移到泛红的脸颊, 又看向迷茫为难到泛出生理泪水的眼眸。
【超人】整个人紧绷着, 犹如待发的弓一般。
“不要露出一副被我欺负的样子呀，”布鲁斯擦了擦【超人】的眼角, 语气委屈，却显而易见地笑意盈盈, “我才是那个被你丢下的人, 被你引诱的人, 不是吗？”
“做出选择吧，走出房门迎接一个真相？或者就在这里，满足一下我？”
当然, 布鲁斯只是说说, 他打算用言语上的交锋逼出真相……或许也存着一些幽暗的心思, 不过……仅是一些悬于虚空的碎片罢了，不值一提。
“别沉默了，说话呀。”
布鲁斯嘴角噙着笑意, 他拉了拉【超人】的手。
【超人】终于出声了, 他声音低沉：“布鲁斯，我承认我的错误。”
“嗯哼？”
眼前的【超人】揉了揉自己发红的脸,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点布鲁斯未能理解的决心。
“请开始吧, 我要怎么做？”
【超人】的蓝眼睛认真且诚挚，他仿佛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似的，仅仅将其当作一个可被交易的筹码一样——
不。布鲁斯看到了他眼神深处的躲闪、难为情，以及体温升高后皮肤的光泽和粉红。
眼前的【超人】站起身，伸出一只微微颤抖但坚定的手臂，邀请着……
布鲁斯怔了一下，他迅速地伸手，却没握向那只手，反而径直探向【超人】的胸膛。
扑通扑通。
随着布鲁斯手掌感觉到的震动，【超人】睫毛颤动了一下，他蔚蓝的眼眸眨了眨，直视着莫名震惊的布鲁斯，轻轻问：“布鲁斯，怎么了？”
为什么这么灵动？布鲁斯想，简直和真正的人一模一样，羞赧和坦诚丝毫没有问题。
哪怕让布鲁斯自己来伪装，也只能做到这个样子。
你到底是什么呢？
布鲁斯缓缓地叹了口气，他面前【超人】鼓噪的心跳渐渐缓和，他听到【超人】问：“布鲁斯，你在想什么呢？”
‘你这副样子让我心软呀，【克拉克】，哪怕仅仅是个木偶而已。’
布鲁斯用力揽住【超人】的后颈，在一个趔趄过后，他撕咬着那片和人类一样的柔软嘴唇，尝到了腥甜的味道。
【超人】的蓝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布鲁斯，接受一切的包容。
布鲁斯用牙齿研磨着嫩肉，他故意施力，却没有听到一丝痛呼。
喂——这么坚持做什么？这么像做什么？
“你太像了，【克拉克】，我本来想着对你施虐的，但还是不忍心。明明我对你的恶意这么大，却因为你这张脸放下了戒备。”布鲁斯突然停下，他后退一步，叹息道。
【超人】保持了适时的沉默。
布鲁斯轻轻一笑：“就连这副装傻的样子，都和真人一模一样。”
【超人】眨眨眼，他视线飘到一侧。
布鲁斯不由得笑了，他又低下头，附耳到【超人】的胸前，耳朵紧紧地贴着温热的胸膛。
扑通——扑通——
心跳缓慢有力。
“真像活人呀，你真的不是【克拉克】吗？”布鲁斯闷声道。
【超人】的心跳声稳定如初。
布鲁斯依旧伏在他的胸前，低声道：“我有点想你。”
他像是借着一个壳子剖白心迹，描述自己的心情，一场独白。
“一眨眼的时间过去了，世界风云变化，我的孩子们都快要成家了。可我却依旧对你的行为特征历历在目。明明是那么远的事情。”
“我看见谁都能想起你来，【克拉克】。我不想这样。”
布鲁斯仰头，他神情期待地望着【超人】，眼角甚至氤氲了一点泪意。
“但我可能看不到你变老的样子了，我怕我老年的时候已经忘了你。超人会和太阳一起活下去，我没办法借着他看到你。【克拉克】……”
“我不想忘记你。”
“我也不想年老时面对镜子，想象不到你在我身边的样子。”
布鲁斯最后的话模糊了：“……想和你一起变老……”
抱着【超人】腰的男人在轻声祈求，神情失落：“你能变成老一点的模样吗？我想记住【克拉克】。”
【超人】的神情滞住了。
他的睫毛在颤抖，以及嘴唇抖动了一瞬，随即闭上。
在布鲁斯的视线中，他慢慢蹲下，单膝跪地，与布鲁斯视线平齐。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