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關係很差嗎？”
“算不上親近。”
“你找別人氣他吧。”男子起身準備離開。
梁舒芝並未阻止對方離去，派對場所依舊是杯觥交錯，賓主盡歡的場景。
“要不要吃早餐？死豬──冷氣又開整夜！”方亦瑾推開房門。
“不吃。”他閉眼躺於床鋪，電風扇呼呼地將冷氣引往身上。
男子似在講夢話般呢喃，“這個月電費你繳嗎？不開白不開。”
女子從門旁走過去脫掉拖鞋踢他兩腳，方亦陌抓住對方腳踝甩下床。
蹙著眉頭：“有人要跟我結婚。”
“哪個想不開的人？”
“梁舒芝。”
“那位無法控制怒氣的小提琴家？她看上你了？”
他將枕頭壓在臉頰下方，“比起看上……更像恰巧出現在身旁，有種被捕獲的感覺。”
“說人話。”
“昨天我不是去參加派對嗎？”
“然後就遇到她，我知道她什麼背景了。”
“什麼背景？”
“綿羊集團總裁姪女。”
妹妹坐在他腳邊，“那她父母呢？”
“不清楚。”
“然後勒？為什麼要和你結婚？”
“她在派對和堂哥吵架，對方說她沒人娶，我走過去還耳環就被逮住了。”
女子聽得滿頭霧水，“什麼時候打耳洞了？”
妹妹想扯對方耳垂檢查，手尚未伸過去便被男子撥掉。
“不是我！是梁舒芝要拉小提琴，取下來讓我暫時保管。”
“你去參加誰的派對？她怎麼也在？”
“就之前採訪綿羊集團總裁，兩人相談甚歡。所以他說‘過幾天是老婆生日’問我‘要不要來’？反正當時答應了。”
“那你有什麼想法？”
“感覺被砸了後腦杓，有點不得勁。”
“雖然我對梁舒芝沒什麼好感，但你這是被錢砸了。要是真和她結婚直接少奮鬥二十年。不過大小姐脾氣可沒鬧著玩，突然覺得個性差也能被理解。”
方亦陌抬起單側眉頭，“因為她有錢？”
“綿羊集團旗下有房地產公司、連鎖酒店，尤其房產公司是國內首屈一指。她父母怎麼也是集團高管，這種程度應該屬於超有錢吧！”
“照分析，聽起來差距還不是普通大。她的個性……，我沒辦法服侍。”
“唉……還是當平民好。”男子扯過枕頭由側躺變為平躺。
聽完八卦的方亦瑾又開啟額外好奇心，“那你喜歡什麼類型女人？”
“溫柔、漂亮型，一起有趣生活的那種。”
妹妹點點頭，“要求還算普通。”
“我就是個普通人，太高端的人搆不著，也太累了。”
他掀開涼被，“吃什麼？”
“不是不吃嗎？”
“剛才沒餓，現在正好餓了。”
午後，方亦陌於電腦前接到來電。
“喂？”
“是我，梁舒芝。”
“你怎麼知道號碼？”
“想得知你號碼很難嗎？”
“有事嗎？”
“你在哪？”
“家裡。”
“去找你，地址給我。”
“別來！說得很清楚不會和你結婚，雙方也沒有任何再見面的必要性。梁小姐，結婚需要感情基礎，而我和你之間並無感情。”
對方暫時沒講話。
“如果願意再見一面，度過今天仍然缺乏和我結婚的念頭，我就去找別人。怎麼樣？”
“說話算話嗎？”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她靠在房間壁爐前的單人沙發允諾。
男子並無告知對方地址，而是約在住家附近見面。
米色跑車停在他面前，戴著茶色墨鏡女子開口：“上車。”
“去哪？”
“我家。”
“幹嘛？”
梁舒芝顯然有些不耐煩，“綁架。”
記者仍舊站在原地。
“隨便說的，快點上車。”
他終於挪動腳步入座，“你完全做得出來這種事。”
“你哪值得如此大費周章。”
兩人來到獨棟房屋前空地，女子停好車，方亦陌跟著下車。粉牆橘瓦的兩層建築，只需爬幾步階梯後便是方格琉璃門。門框被漆成羽衣甘藍色，玻璃後方以輕紗阻擋視線防止窺探。
“來這裡到底要做什麼？”
“商量重要事情。”
她取出雙拖鞋隨意放在玄關，示意對方更換，接著朝內部走去。玄關盡頭是通往二樓樓梯，右轉，他見到開闊廚房與客廳，女子正在左手邊廚房喝水。
她眼神瞟向這裡，舉起手中冰涼氣泡水。“口渴嗎？”
“有點。”
梁舒芝又打開冰箱取瓶同樣的水遞給男子，隨後走向黑皮沙發。
“過來坐。”
茶几上擺著份合約書，方亦陌坐下後，她將紙推至對方面前。
“給我的？”
“嗯。”
男人放下水，拿起紙張翻看。
“你要跟我結的是契約婚姻？”
“只需要一年，期滿後離婚給你五百萬。”
“一年五百萬？”對方重複聽見的話。
“價錢不滿意還可以再談。”
他放回合約書，“有一瞬間錯覺，讓我以為真被你看上了。”
女子翹著二郎腿，雙手交握置於膝蓋，灰色a字裙順著小腿流下。
“要是這麼想會讓你比較有帶入感……也可以。”
“上次你說想看梁平延哭，原因是什麼？可別跟我說只是想氣他，那麼簡單的理由不至於做到這種程度。”
“況且，堂妹結婚……他難道是感動哭？這又和想氣哭他，前後矛盾。”
“結婚自然有我能得到的利益，不過與你無關，方記者能獲得的好處是來自於我。你有想做的事嗎？或許我都可以協助更快達成目標。”
“一年時間，就當簽了份特別雇傭合約。契約結束後你可以拿著錢去找有感情基礎的婚姻關係，到時候人的底氣都會不一樣。”
“可是我也會變成二婚男人。”
她皺了下眉頭，“愛你的人不會在意這個。”
“既然都如此懇求，那就結婚吧。”
“話說明白，你不是雇主，彼此之間是平等關係。”
“給你那麼多錢，總要有些優待吧。”
“想要哪種優待？”
梁舒芝上下打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