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明皇宫?
秘法?
秦可卿听到这话,眼睛微亮,上下打量紫鹃,却没怀疑紫鹃的话。
豪门贵族都有专门的教引嬷嬷,不只陪房丫鬟们学,小姐们也要跟着学,只为以后的夫妻生活更和谐。
越是高等级的豪门,规矩越多,教得也越仔细丰富。
她父亲只是个五品营缮郎,日子过得清贫,养丫鬟都不容易,更别说什么教引嬷嬷,只请了坊间的婆子学了点妇科常识而已。
入了宁国府之后,才知道富贵人家的生活方式。
所以,她丝毫不怀疑紫鹃的话。
反而来了想法。
如果能学个三招两式,用在师兄身上,说不得师兄就愿意帮我除掉贾敬。
于是一把拉过紫鹃:“学了多少式?”
紫鹃羞道:“九式。”
潘又安咳嗽一声,打断紫鹃的话:“不是吹牛?”
紫鹃急忙摇头:“不敢欺骗先生。”
秦可卿把紫鹃拉到床上:“悄悄跟我说,后边六式是什么?”
紫鹃偷瞄潘又安一眼,凑到秦可卿耳朵边,小声讲述。
秦可卿听得两眼放光。
听完,更把紫鹃的马甲扣子解开:“你跟你家先生演示一番。”
紫鹃脸蛋更红,轻轻点头。
潘又安笑了。
这个紫鹃,果然是个有心眼的。
林妹妹回了扬州,只留她在神京,她又没有退路,只能抱紧他的大腿。
执行力超强,直接下手,不带丝毫犹豫,找准机会抛出自己的优势,毛遂自荐,寻求上位。
也不能说上位,占位更合适。
先占个位置,免得被抛弃。
只能说,人与人真不一样,紫鹃这样的,在哪个时代都能混出个模样,敢想敢干,执行力强,有眼光,不怯场,是个人物。
不过也好,林妹妹跑去扬州,暂时没机会,先拿紫鹃尝尝味儿。
正餐前总要有那么几道前菜是不是。
于是挑起紫鹃细嫩的下巴,笑道:“你们大奶奶想学,那就教教她。”
又笑道:“当然,我也想研究研究前明皇室子孙繁盛的奥秘,这是纯粹的医学研究。”
紫鹃脸蛋滚烫,动作却毫不扭捏,解开扣子,褪去马甲、夹袄、裙子、棉裤等等,躺下,低声道:“先生,奴婢准备好了。”
“奴婢也没经验,只能从看着更简单一些的开始。”
“小丫鬟还挺有主见,行,就依你这一次。”
“先生,第一式就是四肢着地,做卧虎状,需要一定体力,”紫鹃红着脸道。
“嘿嘿嘿,巧了,我体力特别特别充沛。”
潘又安听紫鹃指挥,一招一式学习,一个字都没敢漏掉。
秦可卿、宝珠、瑞珠三人围在旁边,看得目不转睛,不时发出阵阵惊呼。
连潘又安都不得不佩服,明朝老朱家为了生孩子真是绞尽了脑汁,难怪老朱家的子嗣那么多,硬生生吃垮了大明王朝。
这么能生,也是本事。
“叮:恭喜你,你与红颜【紫鹃】亲密度达到50点,奖励经验丹x100、侠客岛腊八粥x5、内功【长拳十段锦】。”
“叮:恭喜你,你与红颜【紫鹃】首次春风一度,奖励经验丹x1000、侠客岛腊八粥x5、化尸粉x5、剑法【万花剑法】、刀法【狂风刀法】、杂项【七弦无形剑】、掌法【金蛇游身掌】。”
“叮:恭喜你,你与红颜【紫鹃】亲密度达到80点,奖励经验丹x200、佛座小红莲x5、金丝掌套、杂项【飞絮劲】、指法【袖中指】、腿法【扫叶腿法】、暗器【青字九打】。”
长拳十段锦:华山派入门功法,可由外转内,简单易学。
万花剑法:恒山派高级剑法,招式如万花散落,能攻能守,颇为不凡。
狂风刀法:田伯光所练刀法,出手速度极快,招招迅猛,一招快过一招,如狂风席卷。
七弦无形剑:黄钟公所使独门武学,以真气灌注琴弦,弹奏琴弦可扰乱目标心神与真气,严重者会走火入魔。
金蛇游身掌:金蛇郎君夏雪宜所创,身形如水蛇游走,飘忽不定,诡异狠辣。
飞絮劲:九阴真经记载独门功夫,能以独特卸力技巧化解敌人攻势,巧妙之极。
袖中指:参合庄慕容氏绝学,藏指法于袖中,隐蔽且威力不俗。
扫叶腿法:桃花岛主黄药师所创,一腿撑地,一腿横扫,可连环横扫数圈。
青字九打:青城派绝学,使用特殊兵器雷公轰,搭配数种暗器手法,怪异且威力不俗。
金丝掌套:小龙女所使兵器,以极细极坚韧的白金丝编制而成,轻薄柔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佛座小红莲:红色小野花,有祛毒之功效,性属火,专克阴邪之气。
紫鹃也不赖,给了不少好东西。
长拳十段锦,最适合新人练习,尤其对内功一窍不通的菜鸟,什么都不懂,只练这个,也能逐渐入门,是打基础的好东西。
然后是飞絮劲,九阴真经所出,和太极拳的借力打力有点类似,虽然不成体系,但更灵活,就一招,掌握之后随便怎么用。
七弦无形剑也很了不起,对普通人无效,对练了内功的高手最有效,算是专破内功真气,内力越强,威力越强,还是群攻,比狮子吼还高档一点,毕竟针对性更精准。
再就是金丝掌套,这玩意儿太牛逼了,漂亮不说,还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就金武宇宙里的所谓神兵利器都破不开这手套的防御。
只能说作者对小龙女实在太过偏爱。
额,也不能那么说,总而言之,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小龙女,又把最坏的命运安排在小龙女身上。
潘又安当年看神雕,那个恨啊。
现在看到这手套,喜出望外,却又勾起了不太好的回忆。
草踏马的尹……甄志丙。
不过这手套真是好东西,怎么用都好使,就是拿这玩意儿去炒栗子,也能比别人炒得更匀称一点。
紫鹃真不错。
嘿嘿,丫鬟如此,不知道林妹妹到时候能爆点什么。
潘又安把刚到手的1300颗经验丹外加亲密互动得的几百颗,凑够1570颗,全砸易筋经,再次连升2级,升到70级。
70级的易筋经,比68级又有不同,量更大,质更好。
好紫鹃,嘿嘿嘿。
潘又安搂着紫鹃狠狠疼爱一番,把大明皇室秘传九式统统练了一遍,这才找秦可卿主仆三人。
天亮起床。
悄悄返回泉宕园。
睡一觉,日上三竿时醒来,搂着晴雯狠狠亲了一顿。
又是美好的一天。
刚想与晴雯亲密互动,翠荷在外面轻声汇报:“先生,西府二小姐求见。”
嗯?
迎春来了?
这么早?
贾母和贾赦认输认得挺干脆,还以为他们为了面子也要多留迎春几天,结果就一个晚上。
没点定力啊。
看来那母子二人真被各自的心疾吓到了。
呵呵,不急,还有后续呢,这才哪到哪?
把迎春带出来,只是一点点利息。
潘又安捏捏晴雯挂满不情愿的脸蛋:“晚上给你补上,嘿嘿,起来吧,二小姐不是外人。”
晴雯愣了一下:“不是外人?爷,难道你们早就有交情了?”
“呵呵,司棋是我表姐,你说呢。”
“这,这……”晴雯明显被这个消息干蒙了:“爷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跟二小姐有,有私情?”
“什么叫有私情,二小姐是我师妹,我不过是代师传艺而已。”
“那为什么又要拜师?”
“这是个幌子。”
“幌子?”
“爷的目的是把她从荣国府带出来。”
晴雯懵懵懂懂地问:“为什么?荣国府不好吗?”
潘又安反问:“好吗?”
“挺好的呀,虽然也有许多乱七八糟的事儿,可吃喝不愁,有衣服,有房子,冬夏无忧,怎么不好了?”
“啧啧,”潘又安还真被问住了。
想了想,只能捏捏晴雯的脸蛋:“这就是读书和不读书的区别,好好读书,以后你自会明白什么叫子非鱼安知鱼之不乐。”
起身到客厅见迎春,克制着说点亲密话的冲动,板着脸坐下:“昨日你父亲说你要在家尽孝几日,怎么今日便到了?”
迎春也一本正经地回礼:“回师父的话,徒儿老祖宗说不忍心耽误徒儿前程,让徒儿好好学艺,好好孝敬师父。”
“来都来了,那便好好学习,切记不可懈怠,先从汤头歌背起,再记经脉与穴位,全背下来,倒背如流了,再进行下一步。”
“徒儿遵命。”
“泉宕园小,容不下太多人,这样,我与尤太太说一说,收回几个丫鬟给你们主仆三人腾出房间,你们就安心住下,”潘又安淡淡道:“离了荣国府,便再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欲学医术,更要心灵手巧,不避劳累和脏污,能自己动手便不要使唤丫鬟。”
迎春闻言,神情变得非常严肃,恭敬行礼:“徒儿谨记。”
潘又安当即找到尤氏,提出这事儿。
尤氏是宁国府大太太,以往没多大权势,说话根本没人听,连分内之事也管不了。
可现在贾珍瘫痪,贾蓉整日放纵取乐根本不管家,赖二也因为哥哥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天天两头跑,所以她反而获得一定权力,至少能管得住府里的丫鬟婆子们。
何况这是潘又安的请求,她想都没想,直接把翠荷等丫鬟调走,又传令全府丫鬟婆子,让他们把迎春和潘又安当主子,把司棋绣橘晴雯当府里丫鬟,也就是说,潘又安这一行人不再是客人,算是主人,就像薛宝钗在荣国府,不是主人却有主人待遇。
宁国府上上下下多少有点意见,但谁也不敢说什么。
消息传到贾蓉耳朵里,贾蓉先是勃然大怒,砸了两个瓶子后又闷头喝酒生气。
贾蔷见状,凑到贾蓉耳朵边,低声道:“蓉大哥,那潘又安长得颇有几分姿色,留在府里,恐怕不妥,尤其老爷现在瘫痪在床无法管事……”
贾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重重砸在桌子上,恨恨道:“姓潘的要给老不死的治病,赶走他,别人岂不要说我不孝?”
贾蔷再低声道:“不能赶走,也不能让他那般得意,这是宁国公府,岂能由他一个小厮作威作福?咱们没对他怎样,他倒先把泉宕园的丫鬟赶了,大哥,这是鸠占鹊巢啊,说不定哪天就占了宁国府把你赶了。”
贾蓉面色微变,眼神迟疑:“他不敢……吧。”
“哥,你怎么还不懂?他是大夫,能治病救人,也能害人杀人,之前不就一针扎坏了你的喉咙?”贾蔷急道:“你想,万一哪天他起了歹心,趁人不注意再扎一针,扎坏你的眼睛或者心肺,你待如何?”
贾蓉回想之前被潘又安一针扎成哑巴的经历,再次感受到有口难言的痛苦,阵阵恐惧袭上心头:“这,这……”
“哥,不能让这居心叵测的小人留在府里。”
“可是,他还要给老爷治病……”
“你真想让老爷好起来?”
“……”
贾蔷声音更低:“哥,你就放出风声,说潘又安居心叵测,以治疗为名行暗害之事,本来能在十日内治好,却暗下毒手使老爷迟迟无法康复,只为扬名以及骗取更多钱财,待到府里上下议论纷纷时,你带人把他赶出去。”
“老爷呢?”
“买通一个医生,让他放话说老爷已经被潘又安的独门手法炸坏了经脉穴位,强行续命只能使老爷苦受煎熬和折磨,反正把所有黑锅都推到潘又安身上,使他百口莫辩,使他声名尽毁,再没人信他,如此一来,老爷要不了几天就……到那时,你便是宁国府新主人,偌大的宁国府尽归你掌控。”
贾蓉闻言,心动不已,右手攥着酒杯无意识地磋磨,眯着眼睛,思索其中利弊。
但许久之后,还是摇摇头:“姓潘的深受老祖宗和赦大爷信任,不但让他看病,更送迎春姑姑拜他为师,我空口无凭地说这些,没人相信。”
贾蔷急了:“哥,事在人为,你难道就甘心被老爷始终压在身下?”
说到“压在身下”四个字时,加重语气,明显别有所指,有双重含义。
贾蓉想到自幼被贾珍调校玩弄取乐的画面,顿时羞愤不已,拍案而起,闷声喝道:“闭嘴!这件事情不许再提!”
贾蔷讪讪而退,出门便冷笑一声。
苟日的分明已经心动,却要装这一番模样,分明是不愿意我掺和进去,怕落下把柄在我手中。
哼!我还不愿意掺和呢,只要贾珍老畜生早早咽气,我就开心!怎么咽气,并不重要!
看看你一个人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贾珍是老畜生,你是小畜生,没两样!
贾蓉等贾蔷离开,独自思索半天,找到赖二,笑呵呵地问:“最近腿脚好受了些没?”
赖二喜气洋洋道:“好多了,入冬这些天再没疼过,那双狼皮护膝再没穿过,走路都轻快了许多。”
“当真?”
“这能有假?老奴亲身体验,绝对错不了,潘又安确确实实有两把刷子,”赖二越说越兴奋:“还有老奴哥哥那伤,谁见了都说没救,他去了,三下五除二,哎,天亮就好了,老奴一家子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
贾蓉表情瞬间变得难看:“我找你,还是想问个法子。”
“什么法子?”
“我想尽快承袭爵位。”
“这……”
赖二犯难。
想早点承袭爵位,就得弄死老爷,但老爷身边有俩老太爷留的道士日夜守着,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潘又安赶走甚至杀掉。
没了潘又安,老爷自然没几天活头。
可是,潘又安还要给我治腿呢,还有四年多呢,把他赶走哈,我这腿怎么办?
贾蓉看出赖二的犹豫,心中愤恨,这老奴才已经忘了谁才是主子,竟然犹豫,该死!等我承袭爵位,第一个弄死他!
却笑道:“只要我承袭爵位,立刻放你儿子出府,并把许家庄转到他名下。”
赖二闻言,瞳孔猛缩,呼吸瞬间急促。
许家庄!
足足三千多亩的大庄子,人口一千余,每年收五千石粮食外加瓜果蔬菜、木柴、木炭、牛羊牲畜若干,差不多一万两银子。
有这么个庄子在手,哪怕以后有了难处,只要人活着就能过上富足日子,能往下传好多代。
田地是生存之本。
田庄则是立家之本。
有田便能保一家老小温饱。
有田庄,不但能保一家老小富足,更能供子女读书以求上进。
田庄可不止有田,生活在田庄里的那些人,田庄里的树林山坡河流水井一草一木也归主子所有。
三千亩田,和三面亩田庄完全不同。
有钱就能买到三千亩良田,却买不到田庄。
赖二真的心动了。
银子总有花光的时候,但田庄却能源源不断地生产银子,一年一万,每年一万,年年一万,一代代经营下去,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转化成地位、权势或者别的。
相比之下,两条腿算什么?
而且第一年药方到手,吃上一年,就算不能除掉病根,也比之前好很多。
干了!
赖二咬牙点头:“蓉哥儿大气,既然如此,之前想的法子就还能用上。”
“捉奸?”
“对!”赖二阴恻恻道:“咱们不通医术,他的医术又有目共睹,攻击他的医术效果不一定好,别人也不一定相信,但男女之事却不同,抓住就无法抵赖,而且哪怕他医术再高明,摊上这事儿,以后就没人敢请他看病,尤其豪门贵族,咱们赶走他也合情合理,谁也不能说什么。”
贾蓉重重点头:“好!”
又问:“具体如何操办?”
赖二想了想道:“请他用餐,再请太太与奶奶作陪,只需在酒中加点好东西即可,蓉哥儿你借故离开,待他们药效发作时冲进去抓奸,一网打尽,到那时他们只能任蓉哥儿你拿捏。”
又道:“若是想悄悄处理,便以此要挟,让潘又安立字据,留下证据,如此让他干什么他就只能干什么。”
再道:“若是想把潘又安赶出神京城,便借故请西府的人来作陪,使他们正好撞见,如此便能闹得人尽皆知,只是有损宁国府名声。”
贾蓉深吸一口气:“那就前者,我要以此为把柄,让他做掉贾珍,再想办法把他干掉灭口。”
赖二点头:“这法子最为稳妥,蓉哥儿果然成熟了,越发稳重。”
贾蓉听到赖二的夸奖,得意地哼了一声:“赖总管,那催情之药,我那不缺,可要人命的却没有,你替我弄两包,一切准备妥当再动手。”
“老奴遵命。”
“去吧。”
贾蓉回房里,在脑中仔细推演自己的计略,越盘算越得意。
贾珍!
去死吧!
宁国府马上就归我所有!
宁国府的一切也马上全部归我所有!
我再不用仰你鼻息!再不用受你磋磨!再不用唯唯诺诺!再不用撅着腚供你取乐!
赖二回到自个儿房里,也在琢磨这事儿,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贾蓉不靠谱。
可是,那可是一整个庄子!
错过这个机会,我这辈子、儿子、孙子以及往后的若干代都不会再有。
全天下,能拥有私人田庄的屈指可数。
什么叫私人田庄?
那等同于封地,封地里的一切包括人都归田庄主人所有。
一般只有有功之臣才能获得这样的赏赐。
大昌王朝,立国之初封得较多,但最近二三十年,封给文武大臣的庄子不超过十个,也就四王八公这些开国勋贵手里的庄子最多,新晋的勋贵,一家能有一个庄子就该烧高香了。
冒险一搏,值得!
若是成了,子子孙孙都得感激我这个老奴才,嘿嘿。
不过,也得留一手,防着蓉哥儿反悔耍诈,这可是个连亲老子都敢害的主儿。
而且这事儿不能声张,不能炫耀,免得被人惦记,得悄悄地办。
挂儿子的名字,实际由我掌控,我有宁国府管家的身份,不难瞒天过海,待百年时再传给儿子或者孙子。
赖二拿定主意,没有跟哥哥母亲讲,也没有跟老伴儿子讲,只悄悄地上街买了两份毒药,转交给贾蓉,回头记下,写清楚时间地点卖药人交易额等文字,悄悄藏起来作为后手。
十一月十六这天。
潘又安在两个道士的监视下,给贾珍扎针。
一通扎后,贾珍的右腿猛然抬起老高。
众人见状大喜:“右腿好了?”
潘又安不紧不慢地点头:“初步恢复,但距离真正恢复还早着呢,慢慢养着吧。”
“不会再反复了?”
“不会,但还是要勤加锻炼,一日三次,每次一刻钟,辅助贾将军抬腿,使气血活泼,筋骨灵动,对恢复大有帮助。”
“潘先生,另一条腿什么时候能恢复?”
“年前。”
“好,好,好啊,潘先生果真医术通神,厉害!”
俩道士跟潘又安混熟了,对潘又安赞不绝口。
一旁的尤氏屈膝行礼,细声细气地道谢。
赖二见贾珍右腿已能自行抬起,满口欢喜,心里却复杂之极。
贾蓉同样欢喜,更热情道:“今儿是个大喜日子,我作东,请潘先生畅饮一番,嗯,就在天香楼,如何?”
不等潘又安搭话,朝尤氏道:“母亲,麻烦你喊上秦氏,一起作陪,好好地谢谢潘先生。”
尤氏心下欢喜,总算又有机会与小情郎光明正大地坐在一起用餐。
却犹豫道:“这不合适吧?”
贾蓉摆摆手:“潘先生住在府里,还是迎春姑姑的师父,不算外人,不用顾忌那么多,而且这大喜日子别说扫兴话。”
尤氏这才答应下来:“既然如此,我去厨房安排一桌子好菜。”
贾蓉笑得更开心:“别忘了酒水,要好酒,可不能慢待了潘先生。”
嘿嘿嘿,随便挑,随便选,好酒都在老畜生房里,我全加了料,怎么挑都要中招,到时候有你们好看的。
尤氏是吧?
秦氏是吧?
以前,老畜生不让我碰你们。
现在,老畜生宛如死人,能把我怎样?
等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你们。
老畜生当年怎么玩弄我,我就怎么玩弄你们!
尤氏亲自去后厨盯着厨子们操办。
秦可卿得到消息也在房里仔细梳妆打扮,穿上最鲜艳华丽的衣服。
丫鬟们也都忙碌着布置天香楼。
天香楼在会芳园内。
会芳园是宁国府的私家花园,大,幽静,雅致,山环水绕,亭台错落,在整个神京城都算小有名气。
天香楼位于会芳园的正中心,高两层,可以俯瞰整个宁国府,装饰华丽,做工精巧,是贾珍宴客以及饮乐之处。
中午时分。
神京城内飘落稀疏的雪花,天空阴阴沉沉,街上行人都少了许多。
天香楼内却是温暖如春,一个个炭火炉子烧得热烈。
丫鬟婆子们川流不息,流水般端上一道道热气腾腾的菜式。
气氛热烈且喜庆。
上菜结束。
贾蓉摆摆手,赶走婆子丫鬟们,只留秦氏和尤氏的贴身丫鬟在二楼。
而后,亲自斟酒。
他自己一杯,潘又安一杯,秦氏一杯,尤氏一杯。
端酒杯站起来,朝潘又安笑道:“我今天就代表我父亲,说几句知心的话,又安兄弟,你不是外人,我就这么称呼你吧,咱们之前有点误会,幸好不深,也没酿成重大后果,要不然,哪有今天哈哈。”
又道:“扎针这么久,看到父亲右腿能自行抬起,我这心呐,别提多开心,所以设宴酬谢又安兄弟,谢谢你给我父亲有一条命,也谢谢你让我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这医术,真真了不起,我佩服!”
再道:“我没别的意思,就希望又安兄弟能继续为我父亲治疗,使我父亲早日康复,他还年轻,正是年富力强之时,而我还太年幼,扛不起这个宁国府,宁国府离不开他!”
说完,一饮而尽:“又安兄弟,拜托!”
又朝秦氏和尤氏道:“母亲,秦氏,你们也敬又安兄弟,让他喝一杯。”
秦氏和尤氏连忙端起酒杯,向潘又安举杯:“潘先生,我们妇道人家不会说话,敬你。”
潘又安端坐着,一动不动,看看贾蓉,又看看秦氏和尤氏,再侧耳倾听楼下的埋伏,忍不住叹口气,阻止秦氏和尤氏:“先别喝。”
看向贾蓉,无奈道:“蓉哥儿,我……”
贾蓉打断潘又安的话:“又安兄弟,看不起我?别说你不喝酒,我可打听过了,你酒量还不错。”
潘又安无奈:“我能喝酒,但最近身子不舒服,就不喝了吧。”
“少喝点,没甚影响。”
“喝酒误事,明日还要给贾将军扎针呢。”
“一杯,一杯酒总不至于耽误扎针,何况现在到明天还有十多个时辰,别说一杯,就是喝一桶,也不耽误明天的事儿。”
潘又安依然摇头:“蓉哥儿,我这人酒品不好,一旦喝醉,容易失态,还是算了吧,以茶代酒,免得惹出别的是非,那我可就没脸在府上住着了。”
这话,说得已经非常清楚,暗示非常明显。
然而,贾蓉却皱起眉头,作生气状:“又安兄弟,看不起我?”
“不是。”
“那就喝了这杯。”
“蓉哥儿,你确定?”
“确定。”
“我若不喝呢?”
“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蓉哥儿,你这事儿做得很不地道,”潘又安叹口气:“好好活着不行吗?非得找茬。”
贾蓉脸上浮现出一丝怒色,心里却惊疑不定,姓潘的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他发现了?
不可能!
我做得非常隐蔽!
他一个小厮出身的土鳖,绝对看不穿我的手段!
想到这里,语气更加强硬:“又安兄弟,我操办这么大一桌子好酒好菜,还请来母亲与妻子作陪,诚意满满,你却推三阻四不给面子,还说我做事不地道,来来来,你说说,我哪里做得不地道?酒不好还是菜不香?”
潘又安直勾勾地望着贾蓉,心里却颇为无奈。
真以为那点小伎俩能瞒过别人啊?
不就是阴阳壶吗?
玩腻了的东西。
好吧,这是小看我,小看我的出身,认定我没见过这么高端的东西,明目张胆地使用。
至于酒里的东西……一嗅便知。
最普通的催情类药物而已,没什么特别,跟金武世界里那些奇奇怪怪的药物比,差太远了。
这是想干什么?
潘又安扫了一眼秦可卿和尤氏,忽然想笑。
陷害!
贾蓉真舍得下血本,拿嫡母和正妻打窝,真不怕吃大亏戴帽子?
这么想戴帽子?
也是,天冷了,多戴两顶。
但是,这么点小手段就想拿捏我?呵呵。
潘又安再叹一口气:“蓉哥儿,你这话说的,让我无法反驳,既然如此,那我也把话说在前边,真闹出点啥,你可别见怪。”
贾蓉大喜:“不见怪,不见怪,又安兄弟,请,喝了这杯,你就是我贾蓉的好兄弟!”
潘又安起身,朝秦氏和尤氏分别举杯:“大太太,大奶奶,请。”
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秦可卿是个人精,早就从潘又安的态度中发现异常,甚至隐隐猜到一些可能,但见潘又安喝了,也不害怕,也轻轻吸溜着喝完。
尤氏虽说性子也软,但也不傻,相反挺聪明,也有手段和心机,只是没机会施展而已,同样也猜到这酒可能有问题,但坚信潘又安不会害她,于是也以袖遮面,分两小口喝下。
贾蓉见状,得意大笑:“好,好,好,这才是好兄弟,来来来,又安兄弟,我再给你倒一杯,请。”
“请!”
连干三杯。
贾蓉坐下,取筷子做请的手势:“尝尝府里的珍馐,这些食材,便是我也只能在逢年过节时尝尝,平日里可没机会。”
潘又安点头,确实是好东西,其中不乏原著中出名的好菜,如连贾母都赞不绝口的糟鹅掌鸭信,还有乌进孝进贡的鲟鳇鱼,以及那道贾母不让林黛玉贾宝玉几人吃的不见天日的牛乳蒸羊羔。
贾蓉确实下了血本,就这一桌子菜,只成本就二十两银子,若是去饭馆酒楼里吃,五十两银子都不见得能吃着,食材少见,烹饪也不容易。
便是他这个穿越者也大开眼界,忍不住多吃几口。
一边吃,一边喝,一边接受贾蓉的夸赞。
酒至半酣时,身体开始发热,气血翻腾不休,脑海中出现阵阵异象,香艳至极。
药效发作了。
扭头看秦可卿与尤氏,两人已是面色绯红,双眼朦胧,眉目间的水色波光涟涟,连脖子都变成淡淡的绯红色。
不能再耽搁了。
想到这,做不胜酒力状,趔趄起身,含混不清道:“蓉哥儿,我,我去洗手间,你稍待片刻。”
贾蓉见状,心里得意。
哼,神医?
几杯下肚还不是原形毕露,和别的男人有什么区别?呸!
却笑道:“我想起来,父亲院里还藏着一瓶从金陵带来的二十年女儿红,我偷偷拿来,与兄弟痛饮。”
说着起身就走,到门后又回头冲着尤氏道:“母亲,又安兄弟要洗手,你扶他去隔壁小间,秦氏,你也帮忙,千万不能摔着我兄弟。”
说完,匆匆下楼。
却没离开,而是径直找到在会芳园一座假山后埋伏的赖二,扫了一眼赖二身边的两个壮汉,满意点头:“听仔细点,有动静就冲上去抓奸!”
“是,少爷!”
“嘿嘿。”
天香楼上设施齐全,除了饮乐的大厅外,旁边还有两个小间,里面放着马桶,对外有窗户可通风,更准备着清水、香薰、丝巾等事物,甚至还有一张小几供客人坐卧,堪称豪华版卫生间。
尤氏强忍内心的躁动,扶起潘又安走进卫生间。
刚进去,潘又安便反手抱住尤氏,低声道:“酒里有药,这药药效很强,一旦服用,必须阴阳调和才能泻掉药气,否则后果很严重。”
“啊?”
“贾蓉这是冲着我来的,应该是不想让我救活贾珍,用这种方法陷害我,使我无颜待在府中,如此贾珍便会落得个无人可治的地步,到那时,他便是宁国府的当家人,独揽大权。”
“那怎么办?”
“别管他,喊秦氏进来,我先给你们炼了药气。”
“怎么练?”
“阴阳相合,做我们之前做的那些事儿。”
“秦氏能,能答应吗?”
“她肯定没意见。”
“啊?”
“快!”
尤氏咬咬牙,拉开房门,冲着儿媳妇招招手:“可卿,你来一下。”
秦可卿进来,小小的卫生间显得拥挤几分,三人只能挤在一块。
尤氏抢先把贾蓉的行径讲一遍:“可卿,你,你愿意让,让又安帮你解毒吗?”
秦可卿早已猜到,此时听到,依然愤怒,没卵子的小畜生,和他老爹一个德行,陷害就陷害,把大太太扯进来干什么?我一个人分量不够?当真多此一举!
若如此,以后我和大太太如何相处?
却红着脸点头:“事已至此,儿媳妇已经别无选择。”
说话间已是泪眼婆娑:“太太,蓉哥儿父子所作所为,人神共愤,天地不容,差点把儿媳妇逼得寻短见,你我所作所为,皆是被逼无奈,不足为罪,千万不要介怀。”
这话说到了尤氏心坎里。
尤氏急忙点头:“对对对,咱们都是被逼无奈,被那对禽兽父子逼上了绝路,无论如何也怪不着咱们。”
说话间,面色已经呈现极不正常的绯红色,红艳艳的,粉嘟嘟的,夹杂在一起,诱人又诡异。
呼吸也越来越粗重,越来越急促,从鼻腔中喷射出的气流灼热如火。
丰润饱满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洁白如玉的牙齿,喘息声细细微微如丝如线,丝丝缕缕地在潘又安身上。
潘又安看看秦可卿,又看看尤氏,低头吻住尤氏柔软的唇瓣。
不到一刻钟,便已经化解全部药气。
收拾整齐,洗漱干净,先后返回餐桌,静等贾蓉来捉奸。
院子里。
贾蓉身上落下厚厚一层积雪,冻得瑟瑟发抖,眼神却诡异地火热,死死盯着二楼。
赖二小声问:“少爷,什么时候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