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情,也不该无妄受灾。”
……这一日下午,黄芜与诸葛亮说了许多话,就是喋喋不休的,想到哪里说哪里,偶尔思及其他,更要绕回来补充一番。诸葛亮大多时候,只是平静地听着,听到认同之处会对黄芜露出赞赏的眼光,可若是观念相悖,也会直白地反驳几句。
到天渐渐黑了,夕阳的余晖透过窗牖铺洒进来,给俩人的周身都镀上一层金灿灿的光晕。黄芜总算说得口干舌、腰酸背痛,捶着膝盖慌忙地要与诸葛亮告别。
她要走,顺便催促了诸葛亮一声,“军师也一起呗,这本就是休沐之日,我们忙了一下午已经够了,早点回去休息并不为过。”
她说完,诸葛亮还有些迟疑,她更眉开眼笑地站在门边对他招手。她的神情姿态过于鲜活,说话语气又十分顺畅自然,诸葛亮被她感染着,竟真就顺从地应了她的邀约,收拾着东西,准备一起走。
他们到门外,还没走两步,甚至还没张嘴说话,不远处的廊庑下,庞德已是站在那里等候多时。庞德与黄芜眼神示意,黄芜当即拜别了诸葛亮,转身跑开。
她跑开得过于果断,牵连着裙裾都像一朵盛开的鲜花。诸葛亮隐约觉得有些扎眼,但又不敢多想,摇了摇头,只当是自己太累了,便从容地继续往前走。
黄芜回到庞德身边,庞德越过她遥遥地看了渐渐走远的诸葛亮,突然意味深长地询问:“阿芜,你喜欢的人,不会就是他吧?”
黄芜一顿,一声“二哥”尚还没喊出口,硬生生地就是卡在喉咙里,再也出不来。她急切地想要反驳,“不,自然不是……我……”但是,事实本如此,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庞德随之正声,“你不用隐瞒,二哥我看得出来。早前,你跑开,我来找你的时候,正望见你与他抵手,而后我想着你大概更想同他待在一块,便没出声。只等到了傍晚,再来接你回去。”
“阿芜,既是喜欢他,他也不全是对你无意,为何不去争取呢?”
70 ? 避嫌
◎做个朋友又不是不行?◎
自己喜欢、想要的东西, 无论多艰难,都应该努力地去争取。
这个道理黄芜明白。但是,黄芜更明白的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所以, 她并不在意庞德的这个提议, 只是一脸怪异地看着他, 反问:“什么叫他也不全是对我无意?”
她很担心自己敬仰的人会品德有问题。
庞德似乎没想到她在意的是这个,顿了顿,而后不紧不慢地回答:“若是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无意, 根本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何谈情不自禁地与她肢体相触?更何况,你受伤的时候,他还给你送了药。”
“那个时候,你身边难道没有其他人吗, 不说大哥与云禄, 就是赵云和法正也不会看着你有伤不治的。他特地给你送药, 多少存了点关切的意思。”
“既是关切,又怎么会是无意?”
庞德一本正经地娓娓道来, 边说, 边引着黄芜往他们居住的院落走。
夕阳的余晖笼罩在俩人的身上,拉长了俩人的身影。
高大的那个身影沉着冷静,瘦弱的那个身影却是惊讶地往后退了两步,接着愣住。黄芜声音微微发颤地回答, “可,可是,他有夫人了啊。”
“这天下间稍关注一些荆襄的人谁不知道, 沔南名士黄承彦曾亲自替其女黄月英向他许婚, 更有童谣传唱道, ‘莫作孔明择妇,正得阿承丑女’?”
黄芜的表情实在难看,她像吃了苍蝇一般,紧抿着双唇,说完这些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庞德却是不以为然地反驳,“谁说都知道,我就不知道这件事情。”自然,他从始至终就没关注过荆襄。不过,这都不重要。庞德更觉得不合理的是,“他有夫人又如何?他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夫,更没有法令言明不给他纳二色,自古男子三妻四妾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他有夫人再想要你,也没有什么难以理解的。”
“你别一副好像他十恶不赦、自己信念崩溃的模样。”
“这不是什么品德败坏的事情。”
庞德顾自地说着,见黄芜一直僵在原地不肯走,迟疑了一会,隔着她的袖袂,拉着她的手腕往前。
她麻木地跟随着走了两步,而后又猛然甩开庞德的手,直呼,“不对,不该是这样的。他既是风姿绰约、举世无双之人就该与其妻一心一意,一生一世只此一人。即便,我知道他生在古代,未必会有这样的思想,可是我有啊!”
“我虽喜欢他,乃至是克制不住地想要靠近他,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同他有更多的牵扯,无论如何都不能。”
黄芜坚定不移地说着,想清楚之后,更是情绪激动地直接越过庞德的身位,垂着头不管不顾地快步朝前走着,边走,还边碎碎念,“不行,若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话,我来帮他,大不了以后我就离他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