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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科幻 > 远山,呼唤 > 第五十六章 卷二

没几天工夫,邱可成的地基打完了。河边这条地方,天天人来人往,特别到了晚上,大人孩子都往这溜达。又过了几天,他家的红砖也拉来了,石头瓦块渐多。

杨松朋终于把两个柴灶砌好,整个房子,屈指一算,将近五个月才算完工,他总算舒了一口气,孩子们也都累得又黑又瘦,不管怎么说,现在是大功告成了。队长邱俊舔了一下鼻尖说:“我说老杨,这回你也成了半拉瓦匠了!”

“这不是逼的没办法嘛,不会也得干哪!”杨松朋感慨到。当天,灶坑点上火架上木头,白天都去干活,杨威往里添柴火看着,三天后,南北炕全干了。谭木匠把打好的门窗都给安上了,杨迈买来20多张大窗纸,和弟妹把窗和门全糊好了。

搬家这天,三家人齐动手,孔叔菊花哑巴崔大娘,都帮着抬东西,行李棉衣裤,大小缸锅碗瓢盆,一点点都挪到了新房里,最后的大酱缸成了问题,无法移动,只好把大酱?到大桶里抬走。

晚上,孩子们躺在新家新房新炕上,却都睡不着了,杨松朋也失眠了......

这天队里又开始掰烟了,马车一车车把大烟叶拉到烟房子边的小广场上,这里又开始热闹起来了,能干的主妇们争先恐后地抢着上烟,一根根草绳在她们手里拧着劲往里插烟叶梗,插完一绳,记工员侯志阳马上过来记上二分,这些妇女们,高声大气地说着话唠着嗑,你一句我一句,抽烟的放屁的,干啥的都有,小孩子们也围了一圈,就连鸡鸭鹅,也来凑热闹,嘎嘎直叫呱呱没完。杨迈和宝霞两人一伙,各拿一头,送到烟房子里,里边有人接过去便拴到一层层的木杆上,如此层层递减,直到烟叶挂满整个烟房子,全部进去后,便开始点火烧炉子。

每次掰烟,上烟,进烟,都是队里最热闹的一天,正当大家干得热火朝天时,安大婶突然惊叫起来,“哎呀!长虫长虫!”她立刻从凳上蹦起来,手指着一堆烟叶下,大家吓得都赶紧站起来,四处看,最不怕蛇的荆立冬几步跨过来,掀起烟叶一看,果然是一条大蛇,他伸手就拎起了蛇以巴,一条黑色的花以脖子被他拽了出来,大家看着脖颈上带红点的毒蛇,真是吓人,它不停地扭动着身躯,荆立冬拎到一个大石头旁,扬起胳膊就往石头上摔,没几下子便不动了,“吓死了,太吓人了。”几个女孩直叫着,杨迈也是最怕蛇了,一看此虫便浑身发紧头皮发麻。晚上收工前,杨威去了烟房处看热闹,她悄悄告诉姐姐,妈妈回来啦!

晚饭时,全家团团围坐,之琴看着三个孩子又黑又瘦,小圆脸都成了尖下颏,杨松朋更是瘦的皮包骨,小脸不大,也成了尖嘴猴腮,满脸胡子拉碴。她深知这个房子,大人孩子都累坏了,自己又帮不上忙。

从县里回来,下车路过市场,正好有卖肉的,便称了两斤,顺便又买几把韭菜,当望见新房子的第一眼时,她心里是太高兴了,春节时的愿望,竟真的实现了。多年来,终于有了自己的窝,生活好像从此才安定下来,心里踏实多了。

晚饭烀的土豆茄子大苞米,炸的肉丁辣椒酱,大家吃得好香啊,最后又都啃起了苞米,这样的饭菜,之琴在医院还真是很少吃。妈妈的回来,他们都欣喜若狂,小嘴儿不停地告诉妈妈他们所知道的一切。饭后,之琴抓紧一切时间赶做棉衣裤,孩子们帮妈妈拆棉袄棉裤,拆完后立刻用碱水泡上。

第二天早早起来,之琴快速搓洗完晾上,天空湛蓝,不到中午便干了。杨迈帮妈妈做起了棉裤,之琴想方设法给孩子们改善生活,他们告诉妈妈,机器磨的苞米面用大米粥发面贴的饽饽就好吃,之琴觉得孩子们真聪明,真是长大了,杨迈也能做针线活了,最使她放心的是家里打个小土井,孩子们再也不用去大井挑水有危险了。

妈妈一回来,全队都知道,大肚子的孕妇都来看妈妈,为的是检查一下胎位。

新房住上了,但还没接电,邱可成的房子砌好后,很快就上梁安好了椽子檁子,只剩苫草了。晚饭后两家人合计,电线杆得怎么安好?找来电工后,得知两家用一根线杆即可。当晚就埋好了电线杆,第二天就把线扯了过来。

之琴和杨迈几天来大针小线的总算把冬衣做的差不多了,没封口的裤腿,袖口,还有纽扣杨迈自己就能做了,之琴也松了一口气。

晚饭后,她和几个孩子都去崔家串门,原来杨家住的东屋现在又搬来了一家,是从沟里来的兰保丰,他是孔叔老家的远方亲戚,三十多岁,一家四口,兰保丰虽是山东人,可说话时山东腔并不重,完全是半个东北人。几家人都拥到崔家屋里闲唠起来,这个兰保丰细高个长脸,两眼有神,特别健谈,他坐在北炕沿扯起了自己的身世。

他十几岁时,曾经在青岛的姐姐家生活,他对青岛特别熟悉,说青岛风景优美,市容也漂亮,还有许多外国洋房,后来姐姐病逝了,他也就回到了老家。几年后,叔叔为他娶了媳妇,他不愿干下海捕鱼的活,因为小时候跟父亲下海捕鱼,曾掉进海里,险些丧命,从那之后,他就不喜欢大海了,因为光捕鱼也吃不饱,听说东北好,人少地多吃得饱,所以,他只身一人先来到东北,住在沟里的楚连顺家。

楚连顺很早就来到了东北,山东家烧的困难,可在这满山是木柴,他看上了这点,就在这山上盖个小小房住了下来,他们也是亲戚关系。兰保丰独自在东北生活了两年,后来才把老婆孩子接来。说起亲缘关系,是杜常勤的爷爷最先闯关东过来的,来东北也快八九十年了。

楚连顺的奶奶和杜常勤的爷爷是亲兄妹,两家是姑舅亲,楚连顺和邱队长很熟,所以我们这些山东来的也都入这个小队了,队里缺劳力,所以来者不拒。大家听得津津有味。

“在海边多好,我们都没见过大海。”杨迈说。“其实大海没什么好的,挺吓人的,波浪滔天,大风呼呼的。”兰保丰笑着说。

“这山沟有啥好的?哪也看不出去。”崔大娘刚说到这,杨策坐在炕边,一下子浑身发软,出溜地上一动不动了。

“他犯病了。”之琴边说边抱起杨策。

“他犯好几回这病了。”崔大娘说。

“大嫂用上医院不?我给你背去吧!”兰保丰说。

“没事,让他爸背去吧!”几个人出了崔家,杨松朋接过来,全家人一路向医院走去。

天早已黑了,到医院后,值班大夫正好是院长曹言坤,他一看是之琴背着孩子来了,就知道是又犯病了。躺在诊床上后,血压脉搏都量一遍,均稍低,双眼紧闭,全身发直两手握拳,瞳孔正常眼球活动自如,无大小便失禁。

“怎么样?”

“没事,肌注利眠宁一支,开点谷维素和维生素b1口服就行了,明天就好了,没大事。”他笑说道。

之琴说:“这我就放心了,千万别大发了,我也不在家。”

“没事,孩子小,心事重,受点刺激受不了,是一种过激反应,时间长了,年岁大了自然会好的,心事重的人爱得这个病。怎么样,你很少回来吧?离家太远了。”

“就是呀!施大夫还挺好吧,产事忙不?”

“不太忙,门诊挺忙。”

这时杨策清醒过来了,药也扎完了,全家人背着他又往回走了。

杨策就因为考中学受挫,不预录取,而得了神经官能症,不论在学校或什么场合,多次发病,虽没有生命危险,但也得去医院用药,每次发病都是同学和老师把他送到医院。

这次发病,之琴第一次遇到,她深切地体会到,一个幼小心灵受到严重的精神打击后,所带来的心理创伤是多么地严重。偏偏他又是心事重的孩子,之琴感到,这孩子特别需要心理疏导,要告诉他,不要老抱着家庭出身不好的包袱,要勇敢地面对现实,人的出身是不能选择的。

但每个人,都要有尊严地活在这个世上,什么也不要怕,要勇敢地生活下去,做一个正直的有良心的人。一个人高低贵贱与家庭出身毫无关系,她要告诉孩子这些,因此,她准备推迟一天再走。

第二天,杨策的病好多了,妈妈真的没走,她讲了好多好多的道理,好多的人和事,孩子们大致听懂了,要笑对生活,乐观地看事物。

队里传来新消息,下乡青年要来了。

两天后的一个傍晚,夕阳映红了山川,黄石大队敲锣打鼓,迎来了四辆卡车,省城某中的初三学生们,下了车,扛着行李拿着背包,在老师的带领下,随着各小队的队长奔赴住处。

龙尾山下的七小队,老百姓三五成堆的站在道旁,好奇地看着这些从城里来的孩子们,他们穿戴整洁干净,稚嫩的小脸蛋上带着孩子气,他们也同样好奇地看着这里的一切。

由于他们来的太仓促,生产队来不及盖房子,只好暂时住下来。五个男生到小队部的北炕住,七个女生只好住在队长邱俊家的西南屋,多亏邱可成已盖上了新房子,否则这几个女孩真没处住了。杨迈宝霞杨把把蛋,这些小姑娘们一大群,都去可梅家看望这几个新来的朋友,她们把行李卷挨成一排,放在炕里,然后都坐在炕上休息,可梅她们走进小屋和她们握手,“欢迎!欢迎!”

杨迈问其中一个最好看的女生,“你多大了?”

“我十八”

“和我同岁,我也十八,初三毕业生。”

“我们也是初三毕业。”

大伙简单交谈了几句,便都出来了。邱俊大婶和另几位妇女正在为他们做晚饭,北大锅是一锅高粱米水饭,南大锅是芸豆炖土豆,饭菜的香味溢满了屋子。下乡青年的到来,给古老平静的农村,带来了新鲜事物。

夏日是拆洗冬衣被褥最好的季节,特别是伏天,河边捶衣声不绝于耳,贺梅帮妈妈和妹妹们开始拆洗做,这是乡下妇女每年必干的伙计,娘俩不光要洗做自家的衣服被子,还要把谢家老少六口人的衣被拆洗做完。贺梅帮妈妈做完一件接着做下一件,三妹贺红早早就入队干活了,全家七口人,只有姐俩挣工分养家,生活很是拮据。

贺梅妈每天是起早贪黑,打理自家菜地和开荒地,还要忙乎推磨做饭,鸡鸭鹅喂食,不到四十就守了寡,真是个苦命人。

两家东西院住着,这些谢梦驹都看在眼里,他何尝不想到自己,才四十八九岁,孤身一人带五个儿子生活,那种男人之苦,只有自己知道。贺梅妈虽然大字不识,别看是农村女人,但长相俊俏,做事还都识大体,数得着。贺梅酷似妈妈,细高个白皮肤,双眼皮下一对亮眸,薄嘴唇里含一口小白牙,难怪儿子非她不娶。由于自己的身份戴个帽子,所以他不能有一点非分所想,总是对贺梅妈特别礼貌,极有分寸。

可孩子们都看出来了,两个老人是有意思的。谢永纯怕太累贺家,和几个弟弟早早就把棉衣裤拆好全洗好,只让贺家给做上就行了。这天贺梅妈端一盆蒜茄子来到谢家。

“你们晚上不用弄菜了,就吃这个吧!”谢家刚吃过午饭,上学的走了,家里干活的爷仨正在下象棋,永纯赶紧站起来接过小盆,“谢谢贺婶儿了!”

“房子在哪盖呀大哥,合计好没?”说着她坐在了北炕边。

“合计了,还是盖在咱房子西边吧,将来有了孩子能互相照顾,前边的菜地吃菜也方便,比盖在别处好多了,我们准备九月没割地前就打地基,椽子檩子有现成的,早就准备了,只是得备石料,现在就得弄石头找石板,冬天把料备好,明春四月化冻就盖,永纯会瓦匠活儿,自己就能砌。”

“那太好了,房场定下来了,说盖也快。”

这天,桦树岭公社门前敲锣打鼓,红旗招展,公社干部们都出来迎接从市里来的下乡青年们,十几辆卡车满载着青年学生,缓缓停在了公社门前的公路上,街两旁贴了很多彩色标语:热烈欢迎下乡青年的到来!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革命青年志在四方!......社员群众站满了街道两旁,夹道欢迎。卡车向不同方向开往各个大队。从此,下乡青年的身影,便出现在农村的各个角落。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从汤家驶来一挂马车,到了医院门口,从车上跳下几个男女青年,其中一个女孩,慢慢走进外科诊室。

原来,中午时几个女生正坐在炕上吃饭,突然,在炕上不知从哪爬出一条大花蛇,从未见过此物的孩子们,立刻惊叫起来,扔掉筷子四处跑,其中一个女孩,站起来便往炕下跳,一不小心,滑倒在地,当即就昏了过去,听到惊叫声的邻居,马上过来,但是大蛇早已无影无踪了,叫醒女孩后,发现胳膊已不能动,随后找来赤脚医生,他诊断后说,这可能是骨折了,他治不了,必须去医院接骨头。

队长马上派车把患者拉来了,医院没有x光机,但经过焦文乐反复检查,确定是骨折了,而且是肱骨骨折,当即复位打上石膏用上药,处理完后便回去了。那几个女青年把蛇描绘的恐怖至极,简直都吓傻了,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可怕的动物,浑身抖动,花里胡梢,扭动不止。一想起来大家浑身都直抖。之琴很理解这些小孩们的恐惧,初来乍到,得慢慢适应这个环境。

这天刚上班,门诊来了一位三十多岁的年轻女子,她是红旗林场一位职工,她对之琴诉说着自己的苦恼,今年三十二岁了,生了三个孩子,每天不仅得上班,还得操持家务,每天是没完没了的忙,这都是小事,最让她伤心的是,其夫虽然也上班,但懒惰无比,不干一点家务活,喝点酒就骂她,还动手打,和这么一个人过下去,简直太痛苦了,如果再生几个孩子,自己得累死,所以她想到了带环,再也不想要孩子啦!今天特意来问问带环的事。

周大夫非常赞同,称她有主见,孩子生多,对家庭好处不多,对国家也不利。当即告之带环时间,最好是月经净后三到七天内,并对她进行了检查,确定没有怀孕。患者又谈到她特别能吃饭,但又很瘦,自己总觉得心跳快,爱出汗,周大夫觉得她眼球突出,有点像甲亢,建议她去内科查查,随后她就去了内科。

第二位患者坐在了面前,是青马台的一位小学老师,21岁的未婚少女,主述月经无规律,有提前或错后,且月经量多,有一二年的时间了,最近几个月,血量特别多,深感浑身无力头迷,食欲不太好,一直没在乎。最近一次月经特别多,从厕所出来,就倒地下了,这才觉得是有问题了。

经查体发育良好,但面色苍白,已有贫血现象。当即告之,这是功能性子宫出血,必须用药。随即开了已烯雌酚,每日六毫克,止血后,三天减量一次,直至每日一毫克,连服22天。又开维生素k一盒,帮助养血生血,还要多吃些有营养的食物。

送走患者后,之琴去了内科,林场的那位女职工刚好还没走,“你看怎么样?”她问王敏芳,“她还真像甲亢,心率快,怕热多汗,食欲特别好,能吃就是瘦,眼突,但甲状腺不大,我告诉她得去市医院验t3t4,确诊后再用药。”

这时,门诊又进来一男一女,“你是那个新来的老师吧?”之琴问。

“啊,对对,我在中学教数学,已来这快一年了。”

说着,他把老太太扶在椅子上,对王大夫说:“这是我母亲,已经53岁了,这几天她感觉肚子疼,有点受不了就来了,不知是什么病。”

王敏芳穿着白大褂,梳两个小短辫,和蔼可亲,热情的看了一眼这娘俩,然后仔细地询问了胃肠消化情况,大小便正常,食欲好,没有腹胀情况,不恶心呕吐也不便血,然后又做了腹部检查,上腹不疼,左下腹疼,没有反跳痛,查完后又问她还有什么症状?

“我下边总淌稀水,觉得像尿但不是尿。”老太太说。

“我明白了,你下腹疼可能是妇科有病,胃肠没什么毛病,也不是阑尾炎,你得去妇产科看看。”说完,她看了一眼贾老师,贾宏信也对视了她一眼。

“那谢谢了,我们去妇产科吧。”

周大夫详细询问了老太太的生育状况和腹疼部位,生育两次,左下腹疼,阴道有脓水样排泄物,无臭味,当即进行了内诊检查,发现子宫体膨大,如鸡蛋,输卵管有压痛并增大,附件区有肿块,当即告之,有子宫和输卵管肌瘤,要尽快去市医院手术不可耽误,特别是输卵管肌瘤容易破裂,造成大出血,危及生命。贾宏信听完后,方知母亲是妇科病,如梦方醒。

这天午后,朴院长派刘广青和会计徐兴国,到车站接新来的大夫童小峰和郭淑菊夫妻俩。朴院长头几天接到电话后,立即给他们租房子,终于在鲜队租到了一间小厢房,并给收拾打扫干净。

车终于来了,两位年轻的毕业生拎着行李背包下了汽车,几个人握手相见,然后来到了住处,扔下行李,俩人便去医院报道。

朴院长带他俩到各科室看望大家,寒暄过后,告诉他们休息两天,整理一下自己的新家,然后再来上班。童小峰中高的个子,不胖不瘦,白皙年轻的面庞,穿着白短裤,白球鞋,配着淡蓝色底确良上衣,显得十分洋气,是个十足的城市知识青年,郭淑菊圆圆的脸蛋儿上,一对双眼皮的大眼睛,小巧的嘴唇如樱桃小口,给人一种年轻稚气的美。大家为他们的到来,感到欣慰,能到农村最艰苦最偏僻的地方来工作,为贫下中农服务。

第二天上午,朴院长接到县卫生局打来的电话,通知他还有两位新毕业生分配到他医院,并告知了姓名和毕业学校,何时到达,暂时不知。

午后的汽车到了,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每人都扛着行李,拎着背包。他俩同时向一个人打听医院在哪?

原来两人先后上了这个车,一个在前,一个在后。等到了地方同时下车,同问一个人,又同去一个地方。两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都是新毕业的,刚分配到此地,那就同路吧。两人扛着各自的行李,顶着酷日,向北边的漫坡走去。

终于到了医院大门口,两人气喘吁吁的,望着这个红砖灰瓦,奶油色窗棱的医院,心中激动不已。医院的红墙上,刷着巨大的毛主席语录: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

朴院长没想到,上午接电话,下午人就到了,看着两人汗流浃背地站在门口,他很抱歉地握着他们的手欢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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