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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科幻 > 远山,呼唤 > 第六十一章 卷二

这老头高兴,讲了不少满族的故事,又说他曾被日本人抓去挖煤,吃的是橡子面,都拉不出屎来,那矿工死老了,进去就别想出来,那活儿才累呢,背煤从井里往外爬,干不动就挨鞭子抽,想不到的是,他掉进了煤车里,这才得以逃生。能活到八十多岁,真是没想到。

他还讲个虱子去裤裆沟的故事,说是一个小虱子,出了密松林就到了眉岭山,下了眉岭山就来到二道沟,出了沟就看见了眼睛湖,湖水不深,爸爸告诉它千万别进到湖里去。它赶紧爬上了鼻孔山,它知道千万别掉进鼻孔山的山洞里,然后又快速地顺着人中大道来到嘴唇坡,爸爸告诉它,到这之后更要快点走,要不嘴唇坡一裂开,你就掉进了万丈深渊,它紧赶慢赶,总算来到了下巴崖,从这下去就是脖领谷。然后得走很远才能从脖领谷爬上奶头山,奶头山好大好高呀!累得它总算下了坡,到了肚脐窝后,它才饱餐一顿,然后继续赶路。前面还有很远才是黑松林,最后它终于到了树林边,然后一步步钻进了林子里,妈妈早就在那等它呢。

我听完笑死了,老人家真会讲故事。”

“妈,这故事太有意思了。”孩子们都乐了。

“我下乡接产,什么人都遇见过。再说初一这天,我从方家街走回医院,一路是冰雪,四十多里地,路上几乎都没个人影。

回到宿舍,我自己弄点儿饭,群众和患者知道我没回家,给我送来不少吃的,桌子上都堆满了,明丽家给我送一小盆猪肉血肠炖酸菜,粘火勺,朝鲜族朋友给我拿的打糕,辣咸菜,腊月二十三一过,还有远处患者送我的野鸡,蘑菇干,粘豆包。院长给我拿的饺子,我都吃不过来了。初一晚上,我睡个好觉,没有产事,初二上午,六里坡那个初产妇要生了,我和明丽走去的,生的特别慢,初三早上才生,回到医院就中午了。

院长知道,我还担心一个患者,是平都的一个鲜族孕妇,她心脏不好,还怀三胞胎,一但临产,如果送走,这七八十里的山路颠簸,很容易发生子宫破裂,所以我必须留下给她接生,不能回家。

我回宿舍小睡一会儿,午后电话真来了,正是平都接生员李银姬打来的。我到了后一检查,胎位仍不准,有一个头在上,另一个摸不着硬实的头部,较软,这个胎儿发育肯定不好,等吧,鼓励她进食,多走走,稍稍活动活动,初产妇一般生的都慢,这个产妇身体不好,嘴唇发紫,又偏瘦,心跳只有六七十下,到时候很容易心衰。

过了半夜,宫口才开全,为了防止心衰,给她打了强心剂,头一个胎儿正常,头先来,银姬接的,第二个露头了,看不出部位,出来后,是个半脑儿,有肢体不会叫。

最后一个是脚先来,最危险的是头肩部,我操作并讲解,银姬仔细看,其他的还算顺利,最担心的心衰,总算没发生,然后继续用药。三胞胎都是男婴,扔一个。产妇没有婆婆,喂养和护理都是问题,我只好交代银姬多多照看和帮助。

第二天走时,家里人不停地高骂斯咪哒,高骂斯咪哒!

十八里地我走回医院,又快中午了。朴院长正急得没法,原来就在刚才,红旗林场打来电话,那个老接生员接不了,说是里边有骨头,孩子生不出来,让我一定得去,给平都去电话了,说你已经走了,我一听肯定是阴道纵隔或横膈,带上阴道扩张器,马不停蹄我先走去吧,那边来车接我。

到那后一查,正是阴道纵隔,头胎生的慢,折腾半宿才生,手术切开后,很顺利地出来了。

初五下午,远道回家过年的同志们都陆续回来了。我总算告一段落,初六也得回家了。”

过年的经历,妈妈讲了这么多,孩子们深深地理解了妈妈的辛苦,为了别人的健康,自己宁可不回家,妈妈真是太了不起了。队里听说妈妈回来了,怀孕的妇女都来做检查,家里每天都很热闹。

每到春节,妈妈总要去趟孙国才家,给孙奶奶拜年。她忘不了,在杨家最困难的时候,是孙奶奶一家帮助了我们。回来的路上,杨迈杨策陪在妈妈的身边,看着两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孩子,特别是杨策,已经比自己高多了,之琴心里真是高兴,“你们真是长大喽,想起十年前,咱们刚来那会儿,你们都不大点儿,正是挨饿的年头,这条道咱们是多么地熟悉呀!”

“咱们最爱玩儿的就是打滑溜坡,坐在爬犁上,在这条坡上,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玩个没完没了,想起来真有意思!”两个孩子边讲边笑着。

春节的年货,家里都留着,等妈妈回来吃,这是一年中全家最幸福的时光。之琴看着一二缸的火勺,冻豆腐,还有烙的煎饼,生活一年比一年好起来了,孩子们什么都会鼓捣,都会做豆腐了,连烙煎饼也会了,看来这个家,真是不用操心了。

之琴总想给孩子们弄点什么吃的,那就包饺子吧,还没等自己动手,杨策剁肉,杨迈和面,孩子们都是大厨了,之琴有时很惭愧,要说做饭,自己真的越来越手生了。

杨迈告诉妈妈,现在有豆粕,是黄豆榨出油后剩下的碎粕,用这个炖白菜,萝卜可好吃了,没有油菜也香。有了电后,生活改善了许多,现在有苞米面面条,高粱面的,还有大米面的,想吃就拿米去换点。

在正月,在这冬日的夕阳下,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冒着炊烟,山间大地一片皆白,杨家的两间小土石房,又矮又小,妈妈一回来,这小屋立刻就温暖起来,伴着年味儿度过了几天快乐的时光,爸爸妈妈决定把杨威带走,让她换个地方生活,还可以继续上学。

第二天上午,全家扛着行李,杨迈背着一兜火勺和豆粕,一起来到了汽车站,杨威和妈妈上了汽车,在靠窗的位置,她们挠掉了玻璃窗上的霜,两个脸露了出来,杨迈早已泪水涟涟,杨策仰头看着妈妈和妹妹,眼睛早已湿润,杨松朋叮着车窗,没说什么,车启动了......

杨威和妈妈都流着泪,摆了摆手,眨眼间,车已离开了车站,向东驶去......

三个人原地没动,三只手还在挥动着,直到车看不见了......

回去的路上,杨迈边走边哭,从小一块儿长大,从没分开过的小妹儿今天竟离别了,想起往事,她哭得更厉害了。记得小时候,刚搬到许家坡时特别的饿。刚开春,地还有些冻,刚冒芽的小根菜顶着红头发,他们跟着很多小孩在北大地挖,一眼望去,遍地都是小根菜,一丛丛,一堆堆,北风吹得很冻手,但大家都撅着小腚根在挖,好半天才挖了一小把,几个人便回到了家,用水涮了涮,就一根根吃了起来,因为太饿了,等不到晚上吃饭时吃,当时觉得特别的香,简直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了,你一根我一根,一会儿工夫便没有了,然后几个人又去继续挖。杨威才六岁,天天午后跟着姐姐哥哥去挖菜,还是那年,土豆没吃几天就光了,他们总往自家种的苞米地去看苞米,爸爸说苞米粒一掐没浆了就可以吃,可这包米粒也很大了,还有浆,得啥时能吃上呀?几个人便偷偷的掰了一棒,剥去皮掰三份,坐在地里便啃了起来。

原来带浆的苞米竟是这么的甜,这么的香啊,他们偷吃一棒苞米,始终没有告诉爸爸。

冬天打滑溜坡,上山割柴,处处都有她小小的影子,搬到前院崔家后,俩人常在月光下高歌几曲,《北京的金山上》,《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杨迈一路想着往事,一路哭着。爷三个打开门,回到了空荡荡的家,杨松朋的双眼早已是红红的了。

杨威坐在车里,呜呜地哭了起来,她第一次离开家,离开爸爸姐姐和哥哥,想起在一块儿生活的时光,她是多么的舍不得他们,从小到大,玩儿在一块儿,吃在一块儿,苦乐在一块儿,今天却分开了。她知道今后能和妈妈生活在一起,该是多么地幸福,可是又失去了爸爸他们,幼小的心灵在煎熬着。

到了县之后,通往桦树岭的汽车取消了,改在第二天上午,娘俩只好住大车店吧,存好行李后,俩人出去遛遛走走。

杨威第一次见到了县城的模样,比奇宁大,人也多,房子也多,先去看看商店吧,俩人进去逛了一圈,没什么可买的,到了服装柜台前,之琴站住了,一件衣服挂在上面,红格黑道很是亮堂,她看了看杨威的旧袄罩,心想得有个换洗的才行,当即让服务员拿下来,给杨威一比量,还真不错,大一号肥一点没关系,她还得长高呢,最可心的是即可当袄罩,又可单衣穿,洋式上袖,还有两兜,真是太可心了,之琴当即买了下来。

出了商店,俩人得吃点饭吧,顺着小街往前走,没看见饭店,可是望见了一个大门脸,两侧有几个大画报,“这是电影院。”妈妈说。杨威一抬头,

“人民电影院”几个字,“看看演什么电影?”之琴说着,走到墙边的预告表旁仔细地看起来,“太好了,今天演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咱们同事有看过的,说是特别好,妈一定带你看一场。”

说着去售票口买了两张票,时间是晚6点半开演。

娘俩在一个十字路口,看见了一个工农兵饭店,要了两碗白菜豆腐汤,两块杂面发糕,之琴用筷子翻了一下汤,里面还有两片肉,她夹起放到杨威的碗里,“你多吃点好的,胳膊长得会快些。”“妈你吃吧。”

外面是冰天雪地,饭店的屋里还有些暖意,娘俩饭后一直坐到电影开场才进去,对号入座后,杨威感到真舒服,有一种享受感。

突然,铃声响了,全场漆黑,幕布亮了,影片开演了......

从始至终,娘俩完全沉浸在欢乐之中,从未听过那么多好听的少数民族歌曲,不仅服装美,舞姿美,人更美,舞台画面都美,简直太震撼了,杨威第一次见到了才旦卓玛,郭兰英的面容,回去的路上,杨威兴奋极了,“妈,我以后也要学唱歌,我一定要好好念书。”

第二天,汽车终于到了桦树岭。杨威知道,这就是她将要生活的地方。下午,杨威穿上了新袄罩,之琴带她来到了医院。

大家第一次见到周大夫的孩子,原来骨折了,跨着胳膊。“长得真漂亮,大眼睛太好看了,她长得一定像爸爸不太像你。”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

“不念书不行,必须得上学,当农民也得有文化呀!”“这要开学去念,写字也成问题,写不了字啊?”“那就下学期再念!”大家都很关切上学问题。

之琴说:“我现在最急的就是求你们给我联系个房子,还得买车柴火。”

“周大夫,这不成问题,我们回去都给你问问。”

第二天开早会时,三个消息告诉之琴,曹大夫,朴顺花,还有朴院长,都打听到了房源,一个是东屋住老两口,西屋南屋住儿子一家,北屋有一铺炕。另一家是奶奶带孙女住南炕,北炕可出租。再一家就是东屋住老两口,西屋没人住,可租出去,原因是前几年老两口的老儿子患脑出血突然去世,所以一般人不爱住。

几位同志说完后之琴太高兴了,真有租的,和大家一合计,还是租后一家吧,我们是学医的,不怕死人。

晚上下班后,朴院长带之琴来到老丁家,老两口六十多岁,身体还结实,不大的三间房,里外收拾的挺整齐,来到西屋一看,一铺南炕,堆着不用的杂物,簸箕,米袋等,大家谈得很投机,敲定了租金,最后问到柴火垛得堆哪?

“房后,咱们的柴火都在房后,菜地就在山根下,房门前面是大道,什么也不能放。”

“挺好,那就定下来吧,我得哪天能搬来呢?”

“我得收拾两天,你大后天就搬来吧!”

“那太好了。”

几天后,之琴和杨威就搬到了老丁家的西屋,小冯和祝文霞帮着拿被褥,碗盆,之琴很是恋恋不舍,住了几年的单身宿舍,生活上已经习惯了,和小冯俩情同母女,真是难舍难分。每到夜间,来找周大夫接产,那熟悉的敲门声敲窗声,从梦中惊醒的一瞬间,她们都习以为常了,这冷丁一分开,之琴还真是不习惯了,自己得天天做饭了。

几个人坐在租房里,笑着谈着,感慨着......

杨威一人在家时,非常喜欢这个小半导体,听新闻听故事,边听歌,边学唱,这个小玩意简直成了她的宝贝了。想看点书也没有,之琴就和贾老师说了,他二话没说,去学校图书馆,拿来好几本故事书,《红岩》《林海雪原》《广岛姑娘》,前两本都看过了,所以她翻起了后一本。

这天晚上,娘俩吃完了饭,躺在炕上听收音机,一阵叩门声传来,“进来,肯定来产事了。”

打开门,刘广青站在门口。

“是不有动静了?”之琴问。

“肚子有点疼了。”

“能来医院不?”

“能走!”

“那好,我马上去!”脚前脚后,几个人都到了。

之琴一检查,儿头已入盆,宫开一指,“还是验个血型吧,一旦大流血,好抢救。”化验员郭俊海也来了,大家忙了一阵。

由于是头胎,阵痛不频,生得都较慢。刘广青对媳妇百般呵护,一再问之琴生的时间,“前半夜不能生,弄点好吃的吧!”

他跑回家,闷的大米饭,炒的猪肉丝,葱花蘑菇酱,用大饭盒装的满满的拎来了,值班的几个大夫焦文乐,刘丽梅,孙百千都过来逗他,打开饭盒盖,热腾腾的米饭香,带着肉香和酱香,充满了妇科诊室,站在地上慢慢踱步的妻子,苦笑着看着大家。

孙百千逗趣地说:“小冯没嫁给你真是屈透了,上哪去找这么好的男人!”大家都笑了。刘广青放下放盒,用小勺?点饭和肉,要喂妻子,“行了,够意思了,让她自己吃吧,多吃点好有劲。”之琴说完,大家笑着都出去了。

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过去了......

东方的启明星出现了,正是黎明前,这个小生命诞生了,刘广青激动的颤抖着双手接过了儿子。

产事结束后,母子平安,之琴和刘广青把孩子彻底检查一遍,发育良好,然后推到了住院室,大夫们全都跑来祝贺,“恭喜恭喜,生儿子啦!”

孙百千说:“我给你儿子起个名吧,你看天上的启明星多亮啊,就叫刘启明吧!”

“真的呀!行啊,那太好了!”刘广青很高兴。大家说这个名还真不错,又响亮又上口。刘广青一再感谢之琴,“一夜没合眼,又操劳了!”

“你这说哪去了,应该的,必须的!”

一晃就3月份了,学校已开学。但杨威的胳膊仍动不了,不能写字,所以不能上学,只等九月再去了。

王敏芳和贾老师已决定四月中旬结婚,自从去年夏天俩人见面互有好感后,关系更加密切,每到王敏芳值夜班,贾老师总到医院陪聊,要不就带杉杉到山上去玩,杉杉和他已形影不离,情同父女。

两人已不年轻,要的是实在的生活,用不着马拉松式的恋爱。之琴搬到新居后,王敏芳经常去串门,把自己晒的萝卜丝拿点,教之琴拌咸菜,她知道周大夫不怎么会弄饭菜,俩人平时也经常切磋饭菜的做法。

之琴最大的快乐,就是灯下织毛衣,打发时间,过去在油灯下织,想家,想孩子的心情都织进了毛衣里。现在有了电灯,小女儿也在这,心情和生活都有了改变。

两人边织边唠,王敏芳对将来的住处拿不准,结婚后是搬到贾家去住,还是让贾老师住在她现在的家,如果搬到贾家去住,他家小,没有第二个屋没法住。最好的办法是贾老师住在她家,伙食问题,两家归一块,三顿饭在贾家吃,王敏芳想征求一下之琴的意见,之琴也权衡了一下两家的条件,“还是让贾老师住你那,吃饭,柴米问题那就合在一块,一家人啦,没什么可说的,孩子由老太太带,也不用花钱雇人带了,你还吃个现成饭,这样即解决了住处,还保持了一个完整的家,我看这个法是对的。”

武装部干事吴宾早就不住医院宿舍了,自从公社有了食堂和宿舍后,他就搬去了。妻子苏红如是县医院的中医大夫,夫妻俩两地生活好几年了,儿子三岁了,常常把别人叫爸爸。苏红如的母亲是中学老师,她总觉得女儿两地生活不是长久之事,应该有个完美的家才叫生活。桦树岭虽偏僻,但为了爱情,为了孩子,应舍弃县城的生活,同丈夫团聚才对。经过一段时间的考虑,苏红如终于想通了,吴宾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当即就着手租房子,终于在朝鲜队金大爷那租下了一个小厢房,金大爷和吴宾收拾整理了好几天,一切就绪后,买了一领新炕席,砌上了新锅灶。

一个星期天,苏红如及父母儿子还有弟弟,从车上走了下来,他们拿着行李衣物来到了新家,见到了房子,他们全都笑了。

“这也太小了,简直小得可爱!”妈妈笑着说。

“这总比住东西屋强。”爸爸说。午后,全家去了医院,朴院长热情接待,双方握手递烟,苏红如拿出介绍信,算是正式报道,全家参观了医院各科室,还算不小,虽然没有县医院大,但作为地区医院,还算数得着。父母很满意,临出医院大门,值班大夫都出来相送,朴院长说:“这刚搬来得收拾几天,上班不急,三天后再来吧!”“那好吧!再见吧,院长。”

周一这天,苏红如就去上班了。早会时,除了周大夫去接产外,全体医生都在。

朴院长对新来的苏大夫做了简单介绍,“工作多年,业务上很扎实,又是一名共产党员,昨天报到,今天就来上班,可见是个事业心很强的同志。希望大家团结合作,把医疗卫生工作做好。”

全体鼓掌欢迎,刘广青说:“看来吴宾真没吹牛,真是美女一个。”大家都点头。苏大夫高个子,梳着短发,落落大方,双眼包皮,圆脸尖下颌,微翘的鼻头,小巧的嘴唇,给人一种庄重文雅的感觉。

孙百千说:“中国有句俗话,叫‘量女配夫’,吴宾也帅呀!这就是郎才女貌!”大家都笑了,苏大夫也抿嘴笑了。

“好了,笑谈归笑谈,这周最主要的就是打扫卫生,已经四月了,天暖了,各科室要窗明几净,把死角扫扫,清理清理,散会。”

之琴晚上才回到家,刚好是做饭时间,进屋一看,丁奶奶正帮杨威切萝卜片呢,她一个手切不了菜,正好妈妈回来,之琴很是感谢,连忙洗手,弄起了饭菜,底下烧上火,锅里热上饽饽,蒸一盘萝卜片,锅底下烀一碗黄豆,一小时后,娘俩才吃上饭,黄豆拌酱油辣椒面,就着饽饽吃了起来。

屋里没有饭桌,也没地桌,娘俩只好在炕沿上吃饭,“咱们得弄个桌子才行,放点什么,写个字什么的,你一旦上学得写作业呀,这个桌子必须得有。”

第二天上班,之琴见到了美女中医,首先和她说话,“你真调来了,这回吴宾不用来回跑啦!”她笑了。

晚上下班了,之琴问孙百千:“想做个地桌,不知哪个木匠做的好?”孙百千告诉她,“这镇上木匠有十多个呢,有个邹木匠是三队的,手艺很好,他什么都会打,你去问问。”

晚饭后,之琴就去了邹木匠家,镇子最东头的这家就是,一大家子都住在这个大院里。一进院,不知哪个门是,“我爷最边上那屋就是。”一个小孩指给她。

这时邹木匠正好开门出来,后边还跟一个小伙子,“你是医院的大夫,我认识你。”

“啊,那太好了,我想求你做一个地桌不知能给做不?”

“那进屋吧大夫,这是我二儿子。”

之琴点点头,来到了屋里,进门就是木匠的案头,各种家把什,刨子,刨根,铁锯手斧,一应俱全,墙壁四周,放着各式木方子,大小木板,一看就是正经的木匠家。之琴说了地桌的大小,抽屉要几个,邹木匠用本都记了下来,谈好价钱后,之琴就回来了。

几天后,王敏芳和贾老师正式登记结婚。星期日这天,贾老师把行李扛到了王敏芳家,还有不少书本也拎来了。晚上,王敏芳和婆婆俩做了几道菜,把之琴和朴院长还有同事们,及中学校长徐中良等都请去了,大家共同祝贺两人婚姻美满,百年和好。

星期一这天,贺梅和之琴去红旗林场宣传计划生育,把林场一二百位女职工招集到厂里的大食堂,集中讲解国家计划生育政策,这是一项重要的政治任务。计划生育,就是用科学的方法控制生育,避免生的过密过多,它关系到我国社会主义革命,和民族繁荣昌盛的一项极为重要的大事。

贺梅站在地上,面对大家侃侃而谈,接着又谈到计划生育的好处,第一有利于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迅速发展,经济建设和人口发展都是有计划的增长。第二,有利于父母更好地集中精力抓革命促生产。第三有利于父母更好地教育下一代。第四有利于保护母亲和儿童的健康。第五提倡晚婚。如果过早的结婚,会分散经历影响工作。贺梅边讲边举例说明,把国家政策宣传一遍,妇女们交头接耳,听得条条是道。

接着,之琴讲具体的避孕方法:“刚才公社领导已讲了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那么医院就得执行这个政策,这就需要老百姓和广大妇女同志的配合,我想问一下,一个生十个孩子的妇女,和另一个生两个孩子的妇女,哪个人享福?”

“生两个的!”底下的妇女异口同声的说着。“这都不用问,明摆着,生的少,自然就少累,自己身体好,孩子培养的也好,还能参加队里劳动,对国家贡献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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