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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科幻 > 远山,呼唤 > 第六十三章 卷二

晚上值班大夫是刘广青,祝文霞和护士朴顺花,大家一看,这是食物中毒了,“吃什么啦?”吴贵才勉强说出“蘑......”

刘广青马上让赵老大去叫朴院长,还有另两位护士和大夫们,要马上给四位患者洗胃。说着,几个人马上取药,拿器材,先给两个孩子插上了洗胃管,用上了催吐药,之后院长护士大夫们陆续全到了,全力进行抢救,大家忙活了半宿,四个人总算保住了性命,因为发现及时,送的及时,才得以生还。

医院每年都有这类患者来就医,重的可死亡。这些可怕的毒蘑菇,老百姓都管叫“蹬腿菇”“见阎王”。

九月一日这天,杨威上学了。妈妈给她买个小蓝花的新书包,一个铁文具盒,上面绘着精美的图案,一条溪水旁,绿草茵茵,一只红蜻蜓正展翅飞翔。杨威十分喜爱这个文具盒,她真的又坐在了教室里上课,这是她每天都盼望的,自从不念书离开学校后,她知道从此以后就永远不能上学了,绝望的她,没想到来到妈妈身边后,竟然还有机会读书。

队里昨天烤上了最后一房子烟,今天没活。

杨迈想去买双厚袜子,早饭后,她往街里去了,刚走到江大娘家门口,郝春贤也过来了,两人便同路去街里,拐过杂货店,看到店门玻璃上贴一张海报,绿纸黑字写道:本县青年文艺宣传队来我公社汇报演出,地点:公社大礼堂,时间:9月4日晚7点,望群众参加。两人看完好高兴啊,“晚上早点来呀!”“嗯早点吃饭。”

到了门市部,两人先去看袜子,杨迈挑一双厚实的紫色袜子,冬春秋穿正好,当即买一双。又到布匹柜台前,春贤是专去买黑布的,她妈是补棉裤用的,两米扯完,用纸包好,布票和钱算完,两人顺路往回走。

过了鲜队拐弯处,有一条宽道直通一个独院,这就是鲜族老白家。七队的人只要去街里,他家是必经之路。两队的社员彼此都熟悉,今天和往常大不一样了,他家院子里有好多人,而且从屋里传来哭声,两人走到这便站住了,问了一位去他家的人,才知是老白死了,肝癌去世的,才44岁,刚刚咽气。杨迈很是同情,她认识老白一家,白叔叔是文艺骨干,能拉琴弹琴,是个很活跃的人,他有个女儿,十六七岁,长得特别像妈妈,细高个,勃颈很高,走路轻飘飘的,简直是个舞蹈家。郝春贤边走边说:“他没了,我就想起我爸了。”说着眼圈红了。

晚上,早早吃完了饭,杨迈杨策孔菊花,纪桂兰可梅,十多个小姑娘,五点多就去了街里,街上的人都奔向大礼堂。还没走到大门口,这里人已满了,说是六点开门。人是越聚越多,礼堂周围是人山人海了。

终于,礼堂正门开了,人们蜂涌而进,男女老少一会儿工夫便满了,此时,大门开始关上了。杨迈和伙伴们早已挤散了,她正挤在小门边,此时,小门打开了,只能一个一个往里进,把门的几个小伙子,牢牢地守在门边,双手按着门框,每个人只能猫腰从他的胳膊下挤进去,扬迈一回头,看见了钮枝,使劲拽一把她,自己就钻进门里了,返身用双手把钮枝也拽了进去,两人一看座位早坐满了,只能在夹道上站着,不管怎说,终于是挤进来了,还算幸运,等了不长时间,连小门也关死了,一个人也不让进了,吵闹声,吼叫声,渐渐没了。

此时,全场熄灯,一片漆黑,很快,舞台上灯亮了,一个女报幕员,穿着绿军装,向大家敬军礼,礼毕说道:“我们是县青年文艺宣传队,来奇宁公社汇报演出,现在开始。第一个节目女声独唱:《bj有个金太阳》,接着是舞蹈,相声,男生独唱,电影歌曲《我的祖国》《怀念战友》,样板戏选段,《都有一颗红亮的心》,笛子独奏,还有表演唱《老两口学毛选》,这个节目演得生动,唱得好听,特别是那个女青年,扮的老太太特别像,唱得很好听,大家使劲鼓掌,最后一个节目是,全体演员高唱《万岁毛主席》,结束后,全场掌声不断。

回来的路上,有人就哼起了《老两口学毛选》的调子:收了工,吃罢了饭,老两口坐在窗前,咱们两个学毛选。老头子,哎!老婆子,哎!你看咱们学哪篇?我看咱们就学这篇......

“可梅把把蛋,你们也挤进去啦!”杨迈问。

“不进去能学会唱这个!老头子哎!老婆子哎!......”杨迈也跟着唱起来。

到家后,杨策也回来了,他也挤了进去,两人好高兴啊!

眼看就要秋收了,稻浪滚滚,一片金黄,一眼望不到头。玉米地里,苞米棒子早就笑得露出了大金牙,到处是丰收的景象。

这天中午,听说要来的一户五七战士,终于来到了。

一辆大卡车,满满当当停在了河边的东西大道上,从车上跳下十来个人,正巧在河边场院除草的小姑娘们,都停下手里的锄头,来到卡车边,一个戴眼镜的老头问,“请问队长在不在?咱们的住处,我们现在就得搬进去吧?”

“头几天你不是来过吗?那现在就搬进去吧,不用找我爸,用咱们帮忙不?”

“我家里人多,还是自己搬吧。”说着司机把车厢板打开,他的家人开始往下拽皮箱,行李包,一个个跟着老头来到了新住房,没一会儿工夫,车上的东西全搬完了,汽车随之也开走了。

杨迈下工回到家,刚要热饭,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刚搬来的五七战士家的那位大娘,“小妹妹,这哪有水想用点?”

“有的是大娘,进来吧!”

说着,她把一个瓷盆放在了锅台上,杨迈用瓢给她舀了一盆,“谢谢啦!”她笑着端走了,“用水就来打吧,我们有井。”“好好!”老太太回答着。

队长邱俊下工后,马上来看望他们,双方寒暄一阵,便坐在了炕沿上,邱俊告诉他们,“这炕早就干透了,你们得自己买炕席,这个锅灶没有锅,也得自己买,你们一共是几口人?”

“八口。”

“那至少得买个七印或八印的大锅,太小不够用。烧柴火,暂时从我家拿几捆,这么多人得吃饭呢,用水有井在你们东边,和谁借两个水桶挑点水。去街里不远,不到二里地,卖什么的都有,那咱们晚上再唠吧!”

“谢谢了队长,还亲自来看看。”老头笑着送走了邱俊。

屋里没有炕席,东西没地方放,人也没法休息,没锅怎么吃饭呢?拉来的东西全放在了地上。

“队长说的对,得马上买炕席和锅。”老头说完,便和家人去了街里,不到两小时,儿子顶个八印锅,老头扛着苇席,老伴和女儿都拎个新水桶,匆匆回来了。席子一上炕,铁锅也安上了,这屋立刻就像个人家了。习惯了城市生活,住惯了楼房,冷丁来到这深山沟里,他们实在是不习惯,再也没有自来水了,洗手都成问题,全家都躺在了炕上,开始休息。

他们对这里的一切,感觉太陌生了。这时两个小伙子扛了五六捆柴火来到门前,“给你们送来了,用这个烧炕做饭吧!”家人一再谢谢。

从街里回来的崔大娘,听说后院新房子搬来了城里人,自来熟的她便去了后院,正巧屋里的老两口拿着桶要去杨家弄点水,“你们就是新来的?”

“啊,中午到的,进屋。”崔大娘跨进了门槛,“人口不少啊,东西也多,这几个是儿子女儿吧?”

“对,我们一共八口人。”

“你要用水,咱家有洋井,你东边也有井。”

“我们把桶买来了,可是没有扁担。”

“咱家有扁担,你们城里人能挑水吗?还是去咱家先拎点水做饭吧,挑水得学学,弄不好桶就掉里了。”

“哦,是这么回事啊。”

“妈,我去拎水。”大儿子拿起桶去了前院,不一会拎回来一桶,放到灶前,崔大娘说:“你这锅是安上了,可是没抹缝,一烧火就四处冒烟,得用水和点黄泥抹上,才不冒烟。”

“这个咱们可是一点不懂。”说着,老头来到院子里找泥,“哪有黄泥呢?”几个孩子也出来看,崔大娘指着墙角处的泥,“这个就行,别和太稀了,黏糊糊才能粘上。”

二儿子似乎腿脚不利索,走道有些跛,“他是小儿麻痹症,腿有病。”“哦,怪不得一拐一拐的。”

大儿子挺麻溜,和好泥后用双手捧到灶台上,用手指一点点抹起了锅沿,很快抹完了一圈。

老太太开始烧火,孩子们都很好奇,燃烧的柴火中,散发出草木的清香,灶台上散发着泥土的香味。

崔大娘回家,从园子里拔一把大葱送给他们,全家很是感谢。杨迈晚上下工回来,先把饭做好,然后在园子里拔了两棵白菜送到五七战士家,两个女儿正在洗碗,“给你们拿两棵菜,刚搬来没有菜吃。”“太谢谢啦!”俩人接过了菜,老太太从屋里出来,见是杨迈,

“太谢谢了,还给拿菜来,进屋坐!”

“不坐了,我们是邻居,我还不知你家姓啥呢?”

“我们姓唐,那你叫什么名?我叫杨迈,那我回去了。”

唐家吃完饭后,一群孩子出了院,直奔山而去。他们从没见过这么多大山,一路坐卡车奔来,在山间穿行,他们觉得天地真美,满山的翠绿中,点缀着红黄姹紫嫣,叫不上名的树木比比皆是,祖国的大好河山如此壮观!他们来到龙尾山的山头下,见有一条小道通往山顶,便一点点爬了上去,每迈一步,都要用力,还要抓住边上的草。

到了山顶,豁然开朗,一片平坦,满目是油松林,返身一看,整个奇宁镇尽在眼底,从东至西好几里地长,“我们来了!奇宁!”他们高兴地喊着!

姚慧的三姐又来了,这回她带来了一个小伙子,让他住在镇上的大车店里。晚上,姚继文和老伴面见了这位小伙子,个子挺高,岁数相当,就是腿有些跛,是在干活时砸伤的,骨头没接好,走路时显得有些慢,家里还有父亲和一个妹妹,没有母亲。他很乐意这门亲事,而且不嫌弃姚父的身份,他看了姚慧的照片后,觉得很顺眼,所以就答应了姚慧三姐,这次来想见上一面。

姚慧早就回绝了三姐,“我谁也不见,他再好和我没关系,我根本不想去看这个人,我就是看上了吴尚春,我看他哪都好,我不嫌他个子矮,我看他就是顺眼,对我还关心,脾气还好。”

三姐见姚慧边说边流眼泪,真是铁了心,也是毫无办法,爸爸和妈妈及哥哥姐姐,全是为她好,嫁到城里,能脱离乡下,脱离劳累,好不容易才碰上这个,愿意找个乡下姑娘的小伙子,所以才把他领来,没想到老妹竟这般铁心。

三姐对小伙子一番解释,表示很抱歉,老妹妹说死不见,他们也毫无办法。小伙子最后也说了,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不乐意,也不能强求,都顺其自然吧。第二天他就回城了。

三姐留下来,安慰几天父母,闲暇时间常去溜达溜达,遇上队里的叔嫂哥姐们,便探讨大家的口气,多数人都认可这门婚事,宁可成全不可拆散,俩人都愿意这是好事。

安大婶说话很实在,“吴尚春就是个子矮,家是贫农,贫下中农子弟,他这是农民,没工作,要是有工作,还不要你妹妹呢!”说的也对,三姐直点头。

十月二日是星期五,开早会时,全体同志到齐,朴院长讲话:“今天我就退休了,昨天晚上是我最后一个夜班,接替我的是尚得加尚院长,就是这位,大家都已认识了,他是部队转业的营级干部,共产党员,参加过解放战争,身经百战,这次转业到地方,来我们医院当院长,希望大家在党的领导下,把医院的各项工作做好。

和大家相处这么多年,我真是有点舍不得离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请多多谅解吧!下面尚院长讲两句。”全体鼓掌!

“你们的鼓掌即是欢送朴院长退休,也是欢迎我的到来,我们这个早会,即是欢送会,也是欢迎会。我只想说一下,我是个外行,得向大家学习,在具体工作中,我还得靠每一位同志,所以希望大家互相合作,共同把医院工作搞好,就这些吧。”

朴院长脱下白大褂,走出了院长室,全体同志出来相送。

“我这是退休回家了,可我的心还在医院,以后我还得常来看你们!”

全体向他挥手!

几天后,刘广青告诉尚院长,得去买药了,输液水没几瓶了。第二天,院长会计刘广青三人直奔县医院,把所需药品买好,最后每人手拎输液瓶大箱子两个,从县医院走到汽车站,足有一里多地,大家气喘吁吁,歇了好多次,才算上了汽车,每次买药是个力气活。现在用量越来越大,各大队赤脚医都来本地医院取药,有时用量多时,医院一周或十天左右就得去买一次输液水,“这可真是个问题。”尚院长很严肃地说。

有天晚上,尚院长来到朴院长家,虽是鲜族的他,住着和汉族一样的南北炕,而不是鲜族的大炕。自从调到这里后,尚院长多次光临,为了熟悉医院的工作,多方了解医院的工作性质,医生情况,他已大致掌握了医院的基本工作内容。

今天来,他主要是谈到了医院的购药问题,朴院长说:“这个问题,以前还不太严重,自从新医院扩大后,各科医生和新毕业生纷纷到来,患者也多了起来,用药量便增加,医院频频去买药,以前曾想过,雇生产队的马车,但生产队春耕大忙季节和秋收时节,是马车最忙的时候,用起来也不方便,而且花钱很贵,要价很高。

我曾想过这医院要是有一挂马车就好了,但是苦于人手不多,也不会喂养,所以没弄起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医院养马,自己套车去拉药。”

“你这个办法太好了,你这一说我明白了,要想解决医院的拉药问题,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养马。妥了!问题解决了!”

尚院长不苟言笑的面容有了笑意,他狠吸了一口烟,半天才吐出来。

每天,哪个诊室没了患者,他便过去坐一会儿,和大夫们闲唠,便于了解各科室各科医生的工作性质。

王敏芳两个多月没来月经了,近日晨起,总感觉恶心,她知道准是怀孕了。这天午后没患者,就去了妇产科。之琴正给一个中年妇女开药方,她刚刚做完了一个人流,并带上了节育环,患者休息一会儿后便离开了。

王敏芳说了自己的感觉,之琴来到检查室,给她做一下内诊,“确实怀孕了,鹅蛋大两个多月了,恭喜恭喜好事,贾老师更高兴啦!”

“我感觉就像,还真是。”她小声说着,脸上泛出微笑。

俩人坐在门诊桌边,开始计算预产期,之琴刚拿起笔,门开了,尚院长进来了,之琴马上让座,院长坐下了,随后之琴从衣兜里掏出握手牌香烟,从中抽出一支递给院长,自己也拿出一支叼在嘴边,尚院长已燃着了,叼在嘴里,之琴自己划一根火柴也点上了。

“我其实是耍烟,有时好几天也想不起来抽一支。”

“你几个孩子院长?”王敏芳问了一句。

“我两个,一儿一女。”

“都像你这样多好,计划生育就不用费口舌了。”之琴说。

“人的觉悟是不一样的,我家那位是自然停止,就是生不出来了,再也不怀了,可也没什么病,你想多生,她也生不出来了。”

尚院长一脸严肃地说着,大家从未见他笑过,中等粗壮的身材,黑黄的皮肤,一对深沉的大眼,有点发青的厚唇,和脸色正好相配,冷眼看像个黑包公。他左手夹着烟卷,吸了一口,右手伸到桌上,把靠墙的一摞统计表顺势拿下一本“平都大队孕产妇登记表”,他边读边翻看着每一页上的表格,名字,年龄,生育数量,性别,本人健康状况,现孕月数,预产期,疑难病。他连看了好几本。

“做的不错呀!真详细呀!各大队小队你是没少跑哇,朴院长一再提起你,自从你调来后,咱们整个公社接生工作,妇幼工作,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特别是新生儿破伤风,几乎见不到了,改变了旧式老娘婆接产,培养新式接生员,工作做得很出色呀!”

“我在达山卫生所时,就做各种统计,心里有数,都习惯了,这都是份内工作,应该的。”之琴说完,吸了一口烟。

“要说周大夫,那是咱院最累的,这是确实,来个产事,不论半夜三更,冰天雪地,刮风下雨,立马就得走,真辛苦。”王敏芳说。

尚院长点头。他看了一下表,“到点了,下班吧,走。”几个人起身。

晚饭后,夜班几个人都到齐了,护士朴顺花,内科范洪生和祝文霞,外科的焦文乐,几个人聚在内科诊室唠一会儿,又看了一会儿当天的报纸,焦大夫便去外科检查床上睡觉去了,朴顺花也在休息室躺下。

范洪生没有睡意,把英文版的内科学翻开,开始小声读起来,他是全院唯一一个精通英语的人,不论口语和笔译,都是非常到位。平时英语用不上,他也没有放弃,经常读读外文书,有时上班或在宿舍,也经常练练嘴皮子,别人懂不懂,他不在乎,关键是自己说说外文,调解了单调的生活,又不至于忘记自己所钟爱的一门知识。由于他英文特别好,学校当年想把他留校当教师,由于种种原因,毕业后听从分配,便来到了这个小山村。祝文霞在另一个桌上翻看着报夹上厚厚的省报,她专挑文学作品来读。

她从小就喜欢文学,虽然现在学了医学,但她仍钟情于文学,写一手好字,她专挑文学故事,散文,短篇小说,诗歌什么的来读。她看到一则笑话,是脑筋急转弯,看着看着她就乐了,范洪生扭头问一句,“什么乐子?”嘴角带着微笑看着她。

“你听我说,脑筋急转弯,两只小猫在河边玩,小白猫掉水里了,小花猫把它救上来了,请问小白猫说什么了?”

“当然是谢谢了。”

“错!小白猫说:喵呜!”

“哈哈哈!”范洪生笑了,祝文霞抿嘴也乐了。

“还有一则,警察有个弟弟,但他从不管警察叫哥哥,为什么?”

“我想想?”范洪生转了转眼珠,“我真猜不出,还是笨呀!”他的眼神落在了祝文霞脸上。

“因为警察是他姐姐。”

范洪生听后直拍脑袋,“惭愧惭愧,这么简单竟答不出,丢丢!”说着,还用食指刮几下脸蛋。祝文霞被他这滑稽的动作逗乐了,俩人都笑了起来。

“今晚上雪里红炖豆腐好吃不?”祝问。

“太好吃了,我多吃了一碗饭。”范答。

“我也爱吃,以后叫曲师傅多做几回这个菜。”

“你这一说,我还真有点渴了,我去倒点窝特儿。”

“今晚真嗨批!”

“我更hy!开心”。

两个人都倒了杯水,慢慢喝起来。祝文霞端着水杯看着报纸,她忽然觉得今晚范洪生的头发比白天亮了些,梳的很整齐。可此时的范洪生,也觉得祝文霞的两只小短辫格外利索,刘海梳得特别齐刷,两个人都想着心事,屋里一时竟没了声。

头几天在妇科门诊,几个人还逗她,“你和范大夫挺般配,俩人处处能挺好。”“这深山老林,去哪找大学生,太少了,差不多就行。”

刚来时,觉得什么都新鲜,年岁也轻,没考虑以后成家的事,随着时间的推移,工作越来越熟悉,浮躁和幼稚渐渐褪去,很多现实问题摆在你面前,回城市是不可能的。周大夫也常说,搞对象是缘分,买不来也求不来,遇上就得抓住。范洪生也满脑子是这些话,静静的内科诊室,灯光亮堂堂。

突然,一群人走进医院大门,他们涌进内科诊室,焦文乐和朴顺花也进来了,原来是二队的一群下乡青年,干活时,看见很多山里红树,果实又大又甜酸,大家摘了很多,放工后,边走边吃,越吃越爱吃,到家后又吃的晚饭。

睡到半夜时,一个女生说胃难受要吐,另一个同样,男生也有两个说胃疼,要呕要吐的,大家都起来给他们捶背喝水,但还是不好使,最后决定,还是来医院吧。

医生们都听明白了,“急性胃炎,没关系。”范洪生和祝文霞马上开药,同学们帮着交款拿药,来到处置室,每人注射一支阿托品,开的磺胺胍口服,医生告之要多喝水,暂时几天不要再吃山里红了,少吃刺激性食物。

几个小患者猫着腰,捂着肚子,在同学们的帮助下,一点点走出医院大门,消失在夜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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