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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科幻 > 远山,呼唤 > 第七十章 卷二

4月下旬,和煦的阳光温暖着大地,满山的嫩绿映入眼帘,春耕的景象一派繁忙,牛犁马犁拖拉机都在田间地头翻土做垅,泥土的芬芳沁人心脾,春天真的来了。

这天下午,由县开来的客车终于到了,之琴早就等在那里了,父母终于从车上下来了,父亲拄着手杖,一点点从车上下来,之琴扶住爸爸迈下车来,二老头发都已花白,但身体都很硬朗,七十几岁的年龄还算健康。

俩人环视了一下周围,“这就是桦树岭啊?”爸爸问。

“对呀,我就在这生活吗!”

“我和你妈头一回来山区,从没到过山沟里,今天算是见识了大山,这一路坐车,才知道我女儿就生活在这样的地方,风景还挺好。”

之琴拎着背包,把父母接回了家中,见过了房东,丁家老两口很是欢迎,他们一看,周大夫的父亲戴个眼镜,七十多岁了,说话非常有礼貌,是个知识分子,论岁数应该叫大哥,互相寒暄后,两位老人进了屋。

看到女儿为他们收拾好的屋子,就是一铺大炕,几个行李卷放在炕上,地上一个大长桌,两个凳子,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看你们的生活,真是困苦,啥也没有。”妈妈说了一句。

“我得马上烧炕做饭,你们肯定饿了。”之琴从房后抱进一捆柴火,锅底放碗黄豆,放上锅撑蒸一小盆大米饭,还有几个玉根咸菜和饽饽,盖上锅盖开始烧火。妈妈站在边上看着,这里的生活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女儿把树枝折断,一点点送进灶坑中,不一会儿锅盖便冒出大气,一捆柴火烧完了,饭也做好了。之琴又忙着洗小根菜,每一瓢水都是从缸里?出来,洗完的脏水得开门出去,倒进院子前边的粪堆上。

“这也没个自来水,用水也太麻烦了。”

“妈,乡下都这样,我们都习惯了。”最后之琴用小锅又煎一盘咸鱼,端了上去,蒸熟的玉根咸菜切成丝,拌上黄豆又拌上醋,这就是晚饭。杨威放了学赶紧往家走,今天姥姥要来了。

进屋一看,他们真来了,“我姥来了,姥爷。”她笑了,放下了书包,二老望着她,感慨地说:“哎呦!杨威都长这么大了!快吃饭吧,你妈把饭都做好了。”

“嗯,我洗洗手。”全家团团围坐吃了起来,之琴今天非常高兴,从未有过的高兴,她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在父母身边的感觉,多少年的苦痛心酸,艰辛与劳累,此时好像无影无踪了。

吃完了饭,收拾完碗筷,之琴拿起桶和扁担去挑水,妈妈说:“水还得挑呢?我也去看看。”说着娘俩去了井边,出了院子往东走七八十米,便到了井口,这井四边有木头栏杆,比较安全,井也不太深,妈妈看着之琴很熟练地用扁担把一只桶吊进井里,稍稍一晃,用胳膊便拎出一桶水来,再用钩吊起另一个桶时,“我试试。”

“妈,这可不行,危险,其实这井也挺深。”两桶水打好后,之琴把钩勾好,“我试试。”

“妈你绝对不行。”老妈拿过扁担,猫妖试了试,“真沉,真挑不起来,两桶水也有个百八十斤,我是不行了,难为我女儿挑水吃呦,这些年受了多少苦哇!”

“妈,不苦!农村人都是这么活的,都习惯了。”之琴担着水步子很快,老妈在后没跟上。

这天,尚院长和中小学校长去公社开会,讨论新一年的工作方向,及存在的问题,尚院长首先提出一个大难题:在桦树岭,公社所在地的非农业工作人员,也就是吃卡片领粮的这些医生老师,邮局粮库等工作人员,吃菜是个大问题,没有菜市场,得去老百姓家去买,公社能否解决这个问题?和生产队沟通一下,能否割点土地,每人分几垅种点菜,这样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两位校长也是这个意思,党高官革委会主任秦广利,听到大家的意见,认为很有道理。散会后,他便召集公社各部门负责人讨论此事,大家一致同意,然后镇里大队各小队生产队长,会计,党员到公社开会,听取领导的意见,商议讨论割地问题,最后一致同意,赞同割地。

四月末,各小队根据上报人数,纷纷划出一条地,分给大家。这天早会,尚院长宣布完这条消息,全体沸腾了,鼓起掌来。

散会后,大家一致赞赏院长,别看是外行,领导水平相当高,办事有方,能解决大问题。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天还在朦胧中,值夜班的曹昌盛来叩窗,“周大夫,来产事了,兔耳沟的。”睡得正香,忽听敲窗声,之琴的父母惊醒了,“我知道了,马上起来!”之琴立刻穿衣,打开了门,曹大夫和患者家属站在门外,之琴详细问了患者情况,回屋背起药箱,拿着产包,又嘱咐了父母一遍,这才坐上患者家属的自行车,跟着去了兔耳沟。

这天是星期六,中午下班前,尚院长根据人数做好了阄,按号分垅,全体抓完后,只剩一个阄是周大夫的,尚院长代替打开一看是“2号”。

生产队已把划好的地块都翻好打成垅,正好在院址的西边,只隔一条路,特别方便医生们侍弄和采摘。

队长卢常喜和尚院长,还有副社长金成东都来到地头,东西垅走向,那就从南向北,从一号开始排序,朴院长1号四垅,2号周大夫四垅,3号徐兴国,4号童小峰郭淑菊共八垅......

全部分完后,大家来回走一遍,做个记号,认好垅,皆大欢喜。

回到医院后,大家有话谈了,先种什么后种什么,还没镐头呢?晚上天已黑了,之琴才回来,产妇是头胎,脚先来,总算平安。回到家吃口饭,马上又去医院,消毒器械,备好药品,以备下次再用。并知菜地已分完。

第二天,之琴去供销社买把镢头,看见范大夫,焦文乐刘丽梅也去买镢头,几个人又去了种子站,买的菜籽,什么白菜菠菜等等。杨威和妈妈俩扛上镐头,来到了地头一看,除了值班大夫,几乎所有的人都来到地里开始干活了。

之琴把白菜和菠菜籽顺着垄沟种了下去,大家互相磋商得种点什么好,除了这些小青菜,还应种点茄子,辣椒,苞米,豆子什么的,更应该种点芸豆豇豆。

长长的四条垅应该分段种,这样便于伺弄和采摘,大家都在地里观望,丈量,然后又去买种籽,总之这个休息日,全体大夫忙在了地里,它给大家带来了希望,也带来了快乐。

这天在妇产科门诊,来个三十多岁的妇女,主诉下身痒,白带黄还有腥臭味,还有热感。

“你可能是滴虫性阴道炎了。”给她做完检查后,又拿去化验一下,回单结果证实了是滴虫性阴道炎,在确切没有怀孕的情况下,给她开了灭滴灵,连续口服一周,外洗用药高锰酸钾还有滴维净,每晚塞入阴道一片,一周后再来医院化验。并一再强调,禁止性生活,以免重复感染,另外双方都要治疗,建议丈夫也必须用药,内衣裤要煮沸十分钟进行消毒。

另一位患者也是三十几岁,主诉三个多月没来月经,不知是怀孕了还是其它毛病。经过查体,没有怀孕,那就是继发性闭经,已生育三个孩子。

“闭经原因很复杂,先给你开点雌激素吃一段时间,吃完后你一定要再来看看,这个病也可吃点中药调理,你先吃这个药,以后再用中药。”

这时高老师抱着小儿子进来了,“周大夫忙呢!”

“哎呦,小高,不少日子没见了,怎么地啦?”

“我这小兔崽子消化不良了,好几天不爱吃饭,今天来看看拿的药,顺便来看看你。”

“消化不良好治,饿他三天准好,我小时候也得过这个病,我奶奶把高粱米炒糊巴,用擀面杖擀碎,用开水冲,喝下去两天就好,要不你回家也试试。”

“那好,我回去也试试。”

“中医也有好办法,要是不好,你就带他去中医看看,我特别相信中医。”

“行,吃几天试试,我今天来还有个事,我又俩月没来月经了,是不是又有了?”她笑了起来。

“这太可能了,我给你查查。”

“今天不行,这孩子一撂下就哭,可赖了,等我哪天没课了我再来。”

“可以,随时来。”

“那我回去了,给姥姥再见!”

“再见吧!小兔兔。”

晚饭后,之琴把炒好的黄豆和玉米粒装一饭盒,还有一把小根菜,让杨威给冯姨送去。第二天是礼拜日,医生们又大干起来,上周种的小白菜小菠菜,齐刷刷的全出来了。

之琴父母也要去看看,他们一生远离大山,不知山区为何物,这次女儿家一来,方知天外有天,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完全和城市两样,小草房,柴火垛,院子里养着鸡鸭鹅狗,走哪都是泥土路,家家都有个大粪堆,生活环境远不及城市,种菜一定很有意思,所以,祖孙三辈便来到了地头。

朴院长和老伴正在种黄豆,笑着说:“老爸老妈也来啦!”

“他们要来看看,没种过地,芸豆得一尺远一垵吧?”

“得一尺来远,太密只长秧不爱结角,一垵五粒足够了,豇豆一垵两三粒就行,都不能放多。”朴院长说。

之琴开始刨垵,杨威扔籽,爸妈站在边上看,好大一条地,大夫们种什么的都有。种完了芸豆豇豆,之琴和爸妈又走到尽头,地的最远端,她要种些苞米,留着啃青棒吃,她知道爸爸特别爱啃苞米,所以种了很多,忙了一大气,几个人歇一会儿。

爸爸说:“顺这条道能往山上走不?能上高不?”

“能上去,上边都是树林,可好了,杨威你打头,我们慢慢往上走走看看。”

说着,几个人顺着小道往上走去,杨威扶着姥姥姥爷一步步往上迈,小路两边都是小草和野花,全都是庄稼地。

出了庄稼地后,就到了山根下,几个人歇一会儿,真累了。老两口只好坐在地上喘一会儿,之琴把镐把横在地上,让爸妈坐这上边省得发凉。

“这上山也太累了,”妈妈说“我长这么大还没上过山呢!”

“嗨!咱俩是白活了,一辈子没爬过山。”姥爷说。

“爬惯就不累了,干什么习惯就好了。”之琴说。

歇一会儿又继续爬,顺着小道踩到林间小路上,这里别有风景,嫩绿色的松树,散发出松油的香气,沁人心脾,树下的枯草中长出各种绿色的叶子,踩上去沙沙作响。抬头仰望,绿枝叶中透着蓝天,整个林间都是一棵棵笔直的树干,伸向天空。

“这里多好哇!有一股清香味儿,真好闻。”姥姥感慨道。姥爷扶住一棵树干,问之琴“你们烧的柴火是这种树吗?”

“这叫落叶松,这种树不能随便烧,用处可大了,咱们烧的柴火叫柞木,还有别的杂木,落叶松冬天时叶子全掉了,变成灰色,你们看那片树林叫油松,不管春夏秋冬,它永远是绿色的。”

“哦,就是公园里的那种松树啊,呀!一个什么带以巴的爬上树啦?”

“是松鼠!姥姥。”

“啊!这里还有松鼠呢,爬得真快呀,一眨眼没影了。”

“咱们看看那片树林!”

姥爷随着之琴走了出去,站在一片阳坡上,杨威眼尖,看见不少蕨菜,猫耳朵,猫爪子,她便一根根掐了起来,姥姥姥爷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些山菜,满山遍野的花草,五颜六色,姥姥看见一堆紫色的花,非常可爱,一朵一朵,羞答答地垂下头,她便揪下一棵。

“这是猫耳朵花,杨迈最喜欢的花。”之琴说。

几个人从这个阳坡走进一片油松林中,这里的松树长得支楞八翘,松枝都横着长,“还有松塔呢。”姥爷说。

之琴说:“有松塔也不结籽,结松籽的叫红松,这山上没有,人家少的山沟里有。”

姥姥说:“这山里还这么好呢,出气都痛快,花草遍地,真不错呀!”。杨威掐的蕨菜衣襟已兜满了,姥爷站在树下往山下望去,房子变得很小了,能看见医院,农户,学校,一片片田地。

“风景不错呀,站在山上居高临下,远望是山连着山,绿色蓝天,祖国河山壮美如画,真是江山多娇呀!”老头感慨一番。

“你看你爸是见景生情啦,咱们一辈子生活在城里,不知山是什么,今天是长见识啦!”

之琴听妈妈这么一说,笑了:“妈,你们累不累,要不咱们下山吧!以后再来。”

“好吧,咱们回家吧,今天太高兴啦!”

爸爸说着一点点迈着步子,扶着树干往山下走去,之琴扶着二老按原路返回。

这个星期天好累好累,但全家都很高兴,该种的都种上了。晚上换点苞米面面条吧,丁大娘又给拿些韭菜,之琴炒盘蕨菜,晚饭是美餐一顿。

下弦月挂在东南方,夜幕下一片朦胧,星空闪烁下的村庄在幽静中沉睡着。之琴和父母早就进入了梦乡。

这时,一阵敲门声惊醒了他们,“周大夫!来产事啦!周大夫!”之琴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啊,知道了,稍等。”

她摸黑穿上衣裤,打开灯,嘱咐一下父母,拿起产包关上门。她详细问了患者家属目前情况:高龄产妇,头一胎,有出血。“我知道她,得去医院拿药,很可能是前置胎盘。”

说着,和刘丽梅祝文霞来到医院,到药房把必要的药装好,这才和患者家属上了马车,直奔平都。

到了产家,李银姬才松了口气。“周大夫,她晚上开始肚子疼,后来发现还有血,就找我去了,我一看宫口已开二指,而且还有出血,我就害怕了,你以前讲过,生产前后有出血情况非常危险,一是前置胎盘,二就是胎盘早剥,所以必须找你来,胎位还不正。”

之琴边听银姬讲边做检查。“你检查得挺好,位置不正,头上脚下。”接着又详细询问了平时肚子疼否?有出血否?

“我上次给你查时是七个多月,我告诉过你,如果有出血现象一定要到医院找我,你说是一直没有出血?”患者点头。之琴又对银姬说:“只要是出血,千万不要做内诊了,容易感染,反而容易引起大出血,现在出血不太多,两个病症暂时无法判断,目前最主要的就是尽快分娩,但还得适当。”

时间一点点过去。产妇的婆婆七十多岁了,弯着腰在期待着孙子的出生。宫口开到一半时,之琴便人工破膜,边做边给银姬讲要点。破膜之后,宫缩加强,东方已现鱼肚白,天就要亮了。

宫口终于开全,一只小脚出来了,另一只也顺着出来了,一点点头也出来了,随着一声啼哭,一个小生命诞生啦!四十多岁的爸爸接过儿子激动得哭了,双眼全是泪花,有点泣不成声,连连说:“高骂斯咪哒,高骂斯咪哒!”老母亲叩手感谢,裂开了缺了门牙的嘴。

胎盘出来后,之琴马上鉴别,胎盘母面没有血块压迹,那就证实了是低置边缘性前置胎盘,然后,立即给产妇注射了子宫收缩剂和抗生素,预防产后出血和感染,接着之琴打开婴儿包被,她发现有些问题,把小男婴从头到脚脊柱四肢,五官全部检查一遍,发现两腿一长一短,其他均正常,脚趾数正确。

父亲有些失望,他摸了一下嘴唇,不知说啥好。

“其实没关系,新生儿也多见,有时长长就齐了,二三岁,一两岁就长齐了,不用担心这个。”

“啊!”他放心了。

三小时后,产妇没有再出血,均正常。之琴这才往回走。银姬送出很远,之琴嘱咐她多去看看产妇,如有其他症状,一定要送医院,这是个高龄产妇,三十八岁生首胎,注意她来奶情况,乳头发育还挺好,脐带掉了后,一定要消毒好再包扎。之琴走了老远了,银姬还在挥手。

十八里地走回来,已近中午12点了。大家刚下班,她每次接完产都要先回医院,把产包和器械消毒一遍,然后装好,准备随时随地去接产。午后两点多了,她才往家走去。

父母为她热了饭,老两口深为女儿的辛苦而叹息,妈妈说:“十八里地走回来,老远了,坐公共汽车一站地是一里地,那就是你走了18站那么远,哎呀呀!得怎么个累呀!”

之琴嚼着饽饽笑道:“18里不算远,我最远的走过45里地,差不多走了一天。”

“啊?45里?”爸爸瞪着双眼重复了一句。

第二天上午,五官科正在给一个小学生拔牙,孩子奶奶说:“活动好几天了也不掉,吃饭还不得劲,不敢嚼,这两天也没吃几口饭,他妈下地干活没工夫,我就带他来了,你干脆给拔掉吧!”

郭淑菊让孩子坐好,点上麻药,“闭上眼睛吧,睁开就好了。”

等孩子睁开眼睛牙已经拔下来了,咬上药棉,完事了。

一个中年男子,放好自行车,走进五官科,“大夫,我牙疼得不行了,吃药也不好使,我这牙总疼,一上火就疼,有好几年了,疼得我受不了,这是个该死的牙,你给我拽下去吧,我不想遭这个罪啦!”

郭大夫检查了一下,“你去交款吧,回来拔。”

之后,男子坐好,麻药也打完了,这颗牙很快处理完了。

下午,妇科门诊没了患者,王敏芳来了,之琴给她带上了环。“知识分子,工作人员,国家干部,根本不用说服教育,都明白国家计划生育政策,都能主动节育,你这也好,一人一个孩,心满意足了。”

“生多太累了,咱们上班怎么带呀!我多亏有老婆婆,省老心了,我说啥是再也不要了!”

两人正谈着,高老师来了。“昨天我就来了,你不在,今天我正好没课,就跑来了。”几个人顺便又谈了一会儿,最后给她做了检查,确实已怀孕两个多月了,之琴又算了预产期,十二月末左右。

“好哇!正好放寒假。”小高说。

“我就爱听你唱歌,一晃好几年没声了。”之琴说。

“过得真是快呀!”她笑呵呵地走了,还是那么活泼!

杨威放学后,和同学去山上采了很多酸浆,晚上吃的韭菜鸡蛋馅饺子,给冯姨送去一大把酸浆,顺便带去一饭盒饺子,宿舍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特别爱吃酸的。听说曲大嫂常常把咸菜拌成酸味的,她才能咽下这顿饭。

“谢谢你啦杨威!”杨威摆摆手一溜烟跑了。

自从姥爷姥姥来到这,她每天是特别高兴,自从她知道姥爷是精通日文的,说一口流利的日语,而且还会俄语,她好像得到了宝贝似的,她把学外语当成一种游戏,她觉得学这个东西特别好玩,有意思,叽里哇啦,完全不同的发音和组词。

每天晚上,她让姥爷说几句,然后用汉字和拼音再写到本上,做这些时,声音要特别小,不让任何人听见。万一有人告密,就要被批斗,这是她的秘密。她在奇宁的失望,没想到会在桦树岭有了希望。在和姥爷的闲谈中,她得知姥爷年轻时曾在一所中学教书,是当时的教导主任,不仅教学生国文,日语,还教数学物理等,他是文理科都教。当时的东北是伪满洲国,日本人的天下,中国人都成了亡国奴,日本人无处不在,不论是学校医院,矿山,铁路,全是日本人说了算,要求中国学生必须学日语,开会时得唱日本国歌,处处奴役中国人民,中国的无数宝藏,煤铁,粮食都被他们掠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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