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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科幻 > 远山,呼唤 > 第七十六章 卷二

第二天早会,尚院长作了总结:“自古以来,女人生孩子,产前产后都是很危险的,特别是流血死亡的,不论是过去现在,总有发生,即使没见过,也总是听说过。

昨天这个患者的死亡,完全是个人体质造成的,不是医疗事故,我们全院尽了最大努力,但还是无济于事,周大夫确诊准确,果断手术,救了婴儿,给这个父亲留下一个孩子,如果转院去县,折腾一天,那这个孩子也难保,母婴全完。周大夫也说了,这类病去哪生也救不了,输血没有流血快,产妇很快就死亡,谁也救不了。

她本身凝血机制有问题,苏大夫也说了,她血小板计数少,凝血酶时间长,平时检查血压也高,多方面不利。

总之,大家辛苦了,这是一位不幸的患者,我们为之也很悲伤,为她惋惜,但愿这个孩子能健康成长。”

天说冷就冷了,冬天又到了。医生们和社员们一样,都去上山割柴,每到礼拜日,仨一伙俩一群都往山上去,拿着柴镰斧子,腰上系个绳,看好一个山头,几个人便挥刀割起来,碰到什么就割什么。

焦文乐的每捆柴禾里什么都有,即有杏条榛子杆,还有灌木枝和蒿子,每捆都是长短不齐,粗细不匀。可童大夫割的柴禾别具一格,他把杏条和榛子杆放一捆里,捆好后,蹾几蹾,来回围着柴捆走两圈,认为捆的很圆,没有乱条支出来,而且根部蹾得刷齐,这才算满分。然后再割下一捆,如果是蒿子杆,同样如此,但不能和灌木枝放一块,灌木只能和灌木类的杂树捆一捆,他割的每一捆柴禾都像艺术品一样,整整齐齐,虽然高矮粗细不同,但都整齐利索。

焦文乐总笑他:“你今天啥时能割够?你割的再好看,最后都得进灶王爷肚里,我都割十捆了,你才六捆。”

“我多干几天有了!”童小峰慢条斯理地回敬着。

天越来越短了,一晃就到年末了。晚5点下了班,天早已黑了,之琴回到家,杨威正在烧开水,娘俩忙了一阵,把暖瓶灌满,然后贴上苞米面饼子,放上锅撑,蒸一小盆大米粥,又蒸一盘萝卜片,盖上锅盖。

没一会儿,整个厨房全是蒸汽,灯光犹如雾中的太阳,整个厨房什么也看不清了,完全笼罩在浓雾中一样,唯有一团发红的光。饭菜好了后,雾气也散了,再用小铁锅加点油,把干辣椒炸一下,放上酱油,这便是辣椒酱了,娘俩放上炕桌,把饭端上来,喝着粥,萝卜片蘸辣子酱油,就着饽饽,吃得也很香。

杨威说:“妈,我可想吃辣椒酱了,特别想吃咱家自己下的大酱,在这几年,我根本吃不着,只有回奇宁时能吃上。”

“我更想吃大酱,多少年了,我在这是没法下大酱的。”

“妈,要不咱们也下点酱呗,现在有固定住处了,我天天在家,也能弄好酱缸。”

“你这一说还真提醒了我,真应该下点酱,我不在家,你在家,完全能看住酱缸,那咱们就烀点吧,明天我求谁给买点黄豆。”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之琴带明丽去潘家屯接产。俩人刚走,一个小伙子骑着自行车来到医院,手里拎个面袋子来到妇科门诊,可门已锁上,刚好尚院长从外科诊室出来,“你找周大夫吗?”

“对呀,她买的黄豆我给送来了,20斤整。”

“她不在,接产去了,你放我这屋里吧。”说着,两人来到院长室,随后小伙子骑车就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明丽之琴才回来,之琴把产包整理消毒后,同志们也陆续来上班了,院长把豆子的事告诉她,她扛着袋子就回家了,昨晚一夜没合眼,得小憩一会儿。

进屋便烧炕,让屋子暖和些。另外最近几天,棉裤里特痒,她知道准是又生虱子啦,因为总下乡住在百姓家,难免会传上虱子。夏天好办,一旦有,可用开水煮烫,可冬天的棉裤棉袄是不能烫的。

忙了一阵后,炕也热了,她把被拽了过来,然后把炭火满满装了一火盆,热烘烘的放在了炕上,屋里顿时暖和起来了。她来到门后从旮旯里拎出一瓶农药敌敌畏,她要用这个来杀虱子,上炕脱下棉裤,并翻了过来,把敌敌畏药水洒在一块布上,然后顺着棉裤缝来回擦,擦了几下,觉得有点少劲小,要是多洒些,虱子杀灭的会快些多些,也许以后就不生了,想着想着,她拿起药瓶,干脆就往缝里淋了起来,总比用布擦多了些,弄完后下地洗洗手,这才钻进被窝。

刚刚有点睡着了,似睡非睡时,门响了,“周大夫!又来产事啦,三道河子的,周大夫。”

“啊?啊!知道了,进来吧小朴。”

朴顺花开门进去了,“患者骑车来的,说是头一个,这屋还挺暖和。”

“我刚烧的炕,扒的火炭,你先坐烤烤手,我棉裤里生虱子啦,才擦点药,有点湿。”说着,她把火炭拨了拨,把棉裤拿起来在上面烤了烤,两个裤腿烤得很热,根本没干就穿上了,带上围巾和小朴去了医院。

从家到医院得走十几分钟吧,进了大门,刚一拐,之琴便觉得迷糊,她两手扶着墙就要吐,小朴问:“你怎么地了周大夫?刚才还挺好呢。”

之琴勉强走进门诊,进屋扶着桌子便吐了,产妇家属随后也进来了,朴顺花扶着之琴,但她感觉全身无力,一下子扑到椅子上,浑身开始冒汗,无力说话。

“你快去叫对门大夫来,周大夫来病了!”患者去了外科门诊,宋大夫焦文乐立刻过来了,“怎么回事?”

“她没劲,还吐,头还晕。”

“吃什么啦?”

“我棉裤,抹...敌敌畏了,抹多了,可能。”她有气无力地说着,并又吐了几口,“农药中毒了吧!”

“我去的时候,她裤子还湿呢,现用火盆烤的,也没干就穿上了。”

“那一加热,毒素很容易被皮肤吸收,肯定是农药中毒了!得抢救!”

王敏芳说着,祝文霞和范洪生马上把之琴抱到里屋检查室,祝文霞立刻把之琴棉裤脱掉,内裤脱掉,大家打来温肥皂水,马上冲洗双腿,肌注硫酸阿托品,此时,之琴头疼头昏,眼花,她含糊不清地说:“把产妇阿来吧,让明丽给接。”王敏芳立即告诉产妇家属,尚院长打去电话,告之情况,务必来医院生。中医孙百千马上开中药曼陀萝一剂水煎服解毒。

大家忙里忙外,抢救及时,两小时后之琴逐渐好转,滴流输液继续,尚院长也过来看望,王敏芳对之琴说:“这个棉裤不能穿了,应该换一条。”

“我就这一条棉裤,没想到的事。”

“这样吧,”尚院长说“我拿钱让小范骑车去供销社买一条女式棉裤,一会好了,得穿裤子啊,天这么冷,买一条吧。”

说着院长出去了,不到一小时,一条新棉裤送来了,去之琴家取内裤的两个护士也回来了,躺在床上的之琴明显好多了,已不呕吐,汗也渐少了,眼睛也清楚多了。

“好危险呀,这要严重,抢救不及时,真能过去。”杜志远也过来看望并说道。

“这都怨我自己,没想那么多,没寻思中毒的事,撒太浓了,这是个教训。”

明丽说:“咱俩才回来多一会儿,就发生这么大的事,真没想到。”

两个多小时后,孕妇及家属坐马车来了,之琴已能坐起,大家帮着她穿好衣裤来到门诊,明丽给患者做了检查,随后之琴再查一下,基本正确,宫口开三指,预计得天黑后能生。

之琴一天也没离开医院。中饭晚饭都是杨威做好送到医院,她也没想到妈妈会中毒,听后很后怕,特意去供销社买一斤小咸鱼,用油煎好,蒸盆大米饭给妈妈送去。第二天清晨,妈妈才回到家。

冬闲以后,妇科做结扎的多了起来,由于医院的多年宣传,国家及政府机关公社的大力支持,周之琴和各大队的妇女主任积极配合,广大社员和贫下中农,对国家计划生育政策的逐渐了解,渐渐地解除了旧思想旧习惯。周之琴每次下乡,都要向大家宣传计划生育政策,少生孩子利国利民,自愿结扎,工作做到了每家每户,所以,结扎和带环的妇女逐渐增多。

这天,医院做了三台手术,一位是40岁的生六个孩子,一位是38岁生八个孩子的,她们都想通了,来做结扎,另一位是男性结扎,41岁,家有七个孩子,妻子身体不太好,他主动来做。

午后,妇科门诊不忙,刘丽梅来和之琴唠起了烀大酱的事,她也想下点酱,可从来没弄过,不知怎么做。周大夫给她详细描绘一番,她听完后可乐了,“那我跟你学,明天我赶紧买豆,你烀时,我也烀,明年就能吃上大酱啦!可太好了,焦文乐更爱吃大酱。”

护士石丽兰和小冯从厕所出来,顺便到对面的马厩看了一会儿马吃草,小石对什么都感兴趣,“你看马的鬃毛长那么长,都能编成辫了。”

“你就是能搞笑。”

“你看这茄子叶都干了,”她指着墙角下的两垅茄子杆“这多像烟叶呀!”说着她拽了两把,用手搓几下全碎了,“我回去卷一颗烟,胡弄一下周大夫,看她怎么说。”

小馮乐啦!“行!骗骗她。”

俩人回屋后,用碎茄叶精心卷了一颗烟,然后来到妇科门诊,郭淑菊和祝文霞也在这呢,小石举着烟卷,对之琴说:“周大夫,我有一颗卷烟,送给你,看看味儿怎样?”

“哦!卷烟哪?先谢谢!”然后接了过来,随后从兜里掏出火柴,划着后点上了,“咱院女大夫,只有我一人抽烟,其实我是耍烟,抽着玩儿。”说着,吸了一口,大家都看着她,随后吐出一股白烟,小冯已经笑了,她实在忍不住了,小石问道:“味儿怎么样?”

“味道挺好,挺清香,好像劲儿小点,这是什么烟草?”

“我告诉你周大夫,这是茄子叶烟草,哈哈哈哈!”小石张开大嘴乐了起来,大家哄一下全笑了......

一晃又是来年了,过完了二月二,旧年算过去了。惊蛰已过,生产队又开始送粪了。这天中午,杨松朋和两个孩子刚下工回来,门口等着一个小男孩,十六七岁的样子,杨迈一看,她认识是钮枝的小弟,“你等半天了吧,快进屋!”

“我不进屋了,我姐让你来俺家一趟。”

“我下午就去!告诉你姐。”

“那我回去了。”说着,他推着自行车往回走了。

下午杨迈去了钮枝家,她正抱着女儿喂奶呢,两人寒暄几句,杨迈抱过孩子亲了亲,“好可爱呀,太好玩了,长得像你特白。”

钮枝一笑,笑眼又成一条缝了,“我告诉你,我嫂子回娘家,昨天才回来,她真给你物色了一个对象,是她家远方叔叔的儿子,我去喊我嫂子,你等会儿。”

她出去了,不一会儿,嫂子和她进屋了。

“杨迈来了!”

“啊,嫂子。”

杨迈笑着点了点头,几个人坐下,嫂子笑着说了起来:“你这个事,其实我可上心了,这次过年回娘家,我细心琢磨了几天,我的一个远方叔叔有个儿子,和你同岁,小伙长得还挺好,挺高个不胖不瘦,没有妈,有个妹妹还没结婚,家里只有一个爸和一个八十多岁的爷爷,他有两个哥哥都成家了,还有一个姐姐也嫁人了,他家成份是中农,也是初中毕业,这小伙手巧,能修自行车,弄点木匠活儿什么的,还会瓦匠活儿,砌个墙什么的都会,别人给提几个媒,他一直没看中,我把你的情况说了,他当即就乐意,他不在乎你出身好不好,他觉得你的家庭有文化,应该不差,你看怎么样?”

嫂子说了一大堆,杨迈细心听着,不知怎样回答,只好说:“你要是看着挺好,我觉得也行吧,身体好,能劳动就行了,我也没什么可挑的。”

“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六月份还得回去一趟,我妹妹结婚,到时你跟我去一趟,见见面,你看这样行吧?”

“行,嫂子,我听你的,走前你告诉我一声。”

阳历三月,春风拂面,又是一年春来到。青年点又热闹起来了,大家从城里又都回到了这块土地上,比起刚来时,他们都渐渐成熟了,都已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大姑娘了。

点儿长孙强,个子长高了不少,比起刚下乡时,完全是一个大男孩,如今也是帅小伙了,干起农活来,样样精通,会赶马车,能驾牛翻地,他们已成了队里的壮劳力。平时社员们总调侃他们,大家总爱给他们配对,x和x应该成一家,生个孩子肯定是双眼皮,x和x过不长,生个孩子肯定是单眼皮,厚嘴唇,大家听后,都当乐子笑一阵。

青年们可是各有各的想法,随着时间和心理的成熟,爱情的火花总要迸发出来,大家渐渐看出来,谭云和孙强关系好,谭云每次做饭,孙强都先把柴火抱进厨房,谭云和杨迈常说孙强好,他人随和,长得清秀,她喜欢这样的性格。谭云是队里公认的美女,不仅长相好,人品也随和,社员们也有一定的眼力,真是猜中了配对。

过了年后,队里又来两个女下乡青年,她们不住青年点,而是住在街里的叔叔家,两人是一对双,姐姐叫柯飞,个子矮些,妹妹叫柯佳,个子高,都长得白白净净,细皮嫩肉,一看就是城里人,但干起活来很泼辣,一点不娇气,刨大粪,撮粪块,很是卖力气,原来,她们是下乡到很远的外省,最近才转到本地的,干了几天活后,大家便熟悉了。

去年春天,队里沈壮沈老师,想给杨迈提个对象,是他同一个学校的老师,一提女方的家庭出身,这男方便一口回绝了,他坚决不找出身不好的,这会连累到下一代的前途。

沈壮来杨家把此事一说,杨松朋也明白,对方没过错,不同意也没啥,一再感谢沈壮费心了。给杨迈提媒的有好几位,有个许翻译,和杨松朋一样,也是五类分子,他早就看中了杨迈,托姚继文给说媒,又托邱队长给说情,都没答应。许翻译很遗憾,他只有这一个儿子,是个独生子,比杨迈大三岁,虽然也务农,但家里人口少,老伴也是个知识分子,他也深知杨松朋的难处,理解孩子们的处境,女孩嫁人,可以改变命运,可男孩是无能为力呀!

队里的这拨小女孩小男孩,一晃都长大成人了,都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清明节又到了,北山的坟头上,又盖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纸,远远望去,龙尾山像一片花海,在阳光照射下泛着彩色的光。午夜时分,山川大地一片静谧,暮色笼罩着奇宁城,人们都进入了梦乡。在双头山的一处,有火光在闪现。

第二天晨起,当人们目视双头山时,火光已连成一片片了,“不好了,双头山着火啦!”全镇的人都仰望着山顶,火势快速地漫延着,火光和黑烟冲向天空,整个双头山成了一片火海。

不知啥时,公社的喇叭里紧急呼叫起来:“各单位的青壮年,各生产队的青年们,马上去双头山救火,从苏凌河挑水上山,各单位马上集合出发,扑火救火!”

时间不长,人们从远处就望见了山根下,如蚂蚁般的人群涌向山顶,年轻人挑着水往山上奔去,很多人拿着树枝,棵子开始打火,枯草败叶不断在燃烧,树木也被火烤燃,救火的人们奋力扑救,经过一天一夜的扑打,火势渐渐停住了,红火苗彻底消除了。

第二天,再看双头山时,整个北坡一片黑色,双头山变成了黑脸,它苍老了许多。

过了五一,是生产队最忙最累的时候,旱田播种,水田插秧,满山是春种的身影。早早晚晚闲暇时间,人们还要忙于自家菜地种点什么,还要打理山间坟地的开荒小块地,六月初,春播基本结束。

这天,全队去龙以巴沟沟口的半山坡上栽烟,青壮年全挑水,每人一副水桶,老头刨垵,女的栽苗,倒水培垵,整个山头几十号人,上上下下,忙的不亦乐乎。挑水的青壮年们,从山根下的水沟里取水,然后往山顶上挑,每迈一步都气喘吁吁,陶队长不时的大喊:“水要多浇,别舍不得,得保住苗才行!”这块地整整忙了一天。

家里没有苞米面了,杨迈歇了一天。这天上午,她用面袋扛了三十多斤苞米去磨面。午后,她和池春芳约好,陪她去买布,月末她要去见对象,没衣服穿,所以必须做一件。

两人来到门市部,在卖布匹的柜台前看了老半天,杨迈不喜欢花衣服,最后池春芳说:“我看这个粉地小白格的挺好,素气还亮堂。”杨迈觉得只有这款了,干脆买吧,店员阿姨很快就扯好。

两人去了成衣铺,把衣服做上了。池春芳说:“你这个对象如果成了,你就离开奇宁了,咱们就见不着面了。”

“我还得回来看爸妈呢,要不我也把你介绍到那边,都离开奇宁。”

她笑着说:“我比你小两岁,还没寻思找对象的事,我爸我妈准备过了年,就是明年吧,把我弄到成衣铺干活去,非让我学做衣服不可。”

“那多好哇!我想学还没人要呢。”两人谈着唠着便分手了。

天越发热了起来,女青年黄海文不小心把大脚趾碰破了,血流不止,去赤脚医那上药包扎,并告之千万别干活,养好后再干,很容易感染。

这天是李小琴做饭,黄海文帮她,两人贴好了两锅大饼子,熟了后起出,放在两个盆里,为了保温,放回锅里一盆,另一盆就放在了锅台上。

两人同时去院子里拔的小菠菜小白菜,并都摘好,放进屋里,然后又去房后拔了几把大葱,两人就地剥了起来,能有个十几分钟时间,回来一进屋,愣住了,一只大黑驴不知啥时溜达进来了正在啃饼子,小青菜撒一地,李小琴顺手拿起烧火棍,狠狠打了它一下,老驴吃得正香,这一吓,撒腿就窜进男生屋里,屋门正开着,两人同时追进去,驴吓得抬腿就上了小北炕,两人又紧追不放,只见老驴下炕的瞬间,一泼屎拉在了炕上,老驴在屋地转一圈,顺门跑了出去。

正巧干活的全回来了,“驴怎么来了?”进屋一看,大家又气又笑,“翻天了!驴进来啦!还啃饽饽啦!”

大家都问李小琴,“我也不知道啊,就在房后剥葱的功夫,它就进来了。”李小琴把驴啃过的饽饽扔进脸盆里,黄海文忙着洗白菜菠菜,西屋男生用锹把驴屎撮了出去,把炕上的臭纸拽了下来,粪臭味仍是满屋子,李小琴和黄海文还在笑。

“都气死人啦!还笑呢!”

男生吼了起来,但两人毫不在意,因为他们青年点,总有动物光顾......去年进来过几只鸡,不是也把饽饽给吃了一顿吗!两人忙着搅一锅苞米面疙瘩汤,然后放上菠菜叶,又忙着拌一大盆白菜大葱,抓一把盐粒放在菜板上,用菜刀抿几下,再放进葱盆里,用筷子一拌,这美味的咸葱拌白菜弄好了,中午饭就开始了。

王忆涛听见院里喊叫声不止,看见一只老黑驴从门里跑了出来,她知道是驴进屋了,便挺着大肚子来到青年点,看见大家叽哩哇啦直叫,男生把驴粪也撮了出去,臭味直冲鼻孔,她也跟着笑起来,这顿午饭吃的又臭又香,一大锅疙瘩汤,一盆拌大葱,一大盆饼子,一扫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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